西洋镜(第15辑海外史料看李鸿章上下)

西洋镜(第15辑海外史料看李鸿章上下)
作者: 总主编:赵省伟|译者:许媚媚//王猛//邱丽媛
出版社: 广东人民
原售价: 198.00
折扣价: 11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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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18133256

作者简介

赵省伟:《西洋镜》《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系列丛书主编。厦门大学历史系毕业,自2011年起专注于中国历史影像的收藏和出版,藏有海量中国主题的法国、德国报纸和书籍。

内容简介

序:如何看待西方报纸上的李鸿章 解玺璋 19世纪中叶以后,随着清朝与西方各国的交往越来越多,西方媒体对于清朝的兴趣也明显地增强了,表现之一就是各种报道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大有发现新大陆而好奇心不可阻挡之势。近年来,颇有些出版界的朋友,致力于搜集整理西方报刊对于近代中国的报道,成绩十分显著,为中国近现代历史研究贡献了许多难得的资料。赵省伟便是做得有声有色的一位,他的“西洋镜”“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系列,都在读书界产生了很大影响。这次推出的《西洋镜:海外史料看李鸿章》,相信也会给读者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就中国近代历史而言,李鸿章显然是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尤其是在同治、光绪两代,他的位置几乎是不可替代的,无论病之誉之,都不能不面对他。多年来,官方历史叙事对李鸿章是贬多于褒,把清末几次外交败局的责任都推给他,甚至称他为汉奸、卖国贼,因为他在与列强打交道时,往往以妥协对强权。近年来,风向逆转,对李鸿章的评价水涨船高,大有成为“贤相”“伟人”的可能。这种变化的发生,首先是人们的历史观正在回归历史本身,不再限于政治的、党派的层面,观察事物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不同的;其次是研究方法的改变,从重视观念、寻求真理、强调主观,转向重视史实、寻求真相、强调客观。于是各种“翻案”文章出现了,为李鸿章的妥协、卖国辩解。有些固然是有说服力的,有些则说服力不强,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缺乏强有力的史料支持,以至于偏离了原本的观念。这几乎成为中国历史书写中无法摆脱的历史性宿命。 我无意责备历史研究者。这种局面的形成,一方面是长期形成的由官方垄断信息资源的传统,个人难以获得有价值的史料、文献和信息;另一方面,文化传统中“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礼仪规范,使大量有价值的史传资料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后来者只能望而兴叹。的确如这本书中所说:“如果一个人想了解美国总统的个人经历,他很容易就能得到相关信息,而想要获得李鸿章总督的相关信息却并非易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这也正是此书让我们有所期待的原因之一。书中收集了自 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初李鸿章病逝前西方报刊关于他的大量新闻报道和特写,其中涉及他在洋务方面的种种表现、他对美国《排华法案》的强硬态度、签订《马关条约》时的兢兢业业、处理义和团事件时的前倨而后恭,特别是出访欧美时的情景……书中对这些都有非常生动的描述,并配有新闻图片,展现了瞬间记录下来的现场感。 西方看东方与东方看西方有很相似的一点,即难以超越在本土文化中形成的思维方式的限制。实际上,异域形象往往都是本土文化运用其自身传统所形成的思维方式重组、重构、重写的结果,其中,不可避免地会有偏见、误读、虚构和夸张。不过,新闻报道的特殊性恰恰要求客观叙述和现场描写,只写眼前见到的东西,没有见到的少写或不写,而且尽可能地保持客观、中立的立场,较少地涉及历史和文化,谨慎地处理主观感受和评论,不受作者身份的影响,至于新闻述评则另当别论。因而,这批材料颇有史传材料的价值,特别是传统史料中涉及较少的李鸿章的内心活动、所思所想、情感表达,都由于西方记者敏锐的观察力而得以充分地展现和表序:如何看待西方报纸上的李鸿章 解玺璋 19世纪中叶以后,随着清朝与西方各国的交往越来越多,西方媒体对于清朝的兴趣也明显地增强了,表现之一就是各种报道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大有发现新大陆而好奇心不可阻挡之势。近年来,颇有些出版界的朋友,致力于搜集整理西方报刊对于近代中国的报道,成绩十分显著,为中国近现代历史研究贡献了许多难得的资料。赵省伟便是做得有声有色的一位,他的“西洋镜”“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系列,都在读书界产生了很大影响。这次推出的《西洋镜:海外史料看李鸿章》,相信也会给读者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就中国近代历史而言,李鸿章显然是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尤其是在同治、光绪两代,他的位置几乎是不可替代的,无论病之誉之,都不能不面对他。多年来,官方历史叙事对李鸿章是贬多于褒,把清末几次外交败局的责任都推给他,甚至称他为汉奸、卖国贼,因为他在与列强打交道时,往往以妥协对强权。近年来,风向逆转,对李鸿章的评价水涨船高,大有成为“贤相”“伟人”的可能。这种变化的发生,首先是人们的历史观正在回归历史本身,不再限于政治的、党派的层面,观察事物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不同的;其次是研究方法的改变,从重视观念、寻求真理、强调主观,转向重视史实、寻求真相、强调客观。于是各种“翻案”文章出现了,为李鸿章的妥协、卖国辩解。有些固然是有说服力的,有些则说服力不强,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缺乏强有力的史料支持,以至于偏离了原本的观念。这几乎成为中国历史书写中无法摆脱的历史性宿命。 我无意责备历史研究者。这种局面的形成,一方面是长期形成的由官方垄断信息资源的传统,个人难以获得有价值的史料、文献和信息;另一方面,文化传统中“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礼仪规范,使大量有价值的史传资料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后来者只能望而兴叹。的确如这本书中所说:“如果一个人想了解美国总统的个人经历,他很容易就能得到相关信息,而想要获得李鸿章总督的相关信息却并非易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这也正是此书让我们有所期待的原因之一。书中收集了自 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初李鸿章病逝前西方报刊关于他的大量新闻报道和特写,其中涉及他在洋务方面的种种表现、他对美国《排华法案》的强硬态度、签订《马关条约》时的兢兢业业、处理义和团事件时的前倨而后恭,特别是出访欧美时的情景……书中对这些都有非常生动的描述,并配有新闻图片,展现了瞬间记录下来的现场感。 西方看东方与东方看西方有很相似的一点,即难以超越在本土文化中形成的思维方式的限制。实际上,异域形象往往都是本土文化运用其自身传统所形成的思维方式重组、重构、重写的结果,其中,不可避免地会有偏见、误读、虚构和夸张。不过,新闻报道的特殊性恰恰要求客观叙述和现场描写,只写眼前见到的东西,没有见到的少写或不写,而且尽可能地保持客观、中立的立场,较少地涉及历史和文化,谨慎地处理主观感受和评论,不受作者身份的影响,至于新闻述评则另当别论。因而,这批材料颇有史传材料的价值,特别是传统史料中涉及较少的李鸿章的内心活动、所思所想、情感表达,都由于西方记者敏锐的观察力而得以充分地展现和表序:如何看待西方报纸上的李鸿章 解玺璋 19世纪中叶以后,随着清朝与西方各国的交往越来越多,西方媒体对于清朝的兴趣也明显地增强了,表现之一就是各种报道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大有发现新大陆而好奇心不可阻挡之势。近年来,颇有些出版界的朋友,致力于搜集整理西方报刊对于近代中国的报道,成绩十分显著,为中国近现代历史研究贡献了许多难得的资料。赵省伟便是做得有声有色的一位,他的“西洋镜”“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系列,都在读书界产生了很大影响。这次推出的《西洋镜:海外史料看李鸿章》,相信也会给读者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就中国近代历史而言,李鸿章显然是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尤其是在同治、光绪两代,他的位置几乎是不可替代的,无论病之誉之,都不能不面对他。多年来,官方历史叙事对李鸿章是贬多于褒,把清末几次外交败局的责任都推给他,甚至称他为汉奸、卖国贼,因为他在与列强打交道时,往往以妥协对强权。近年来,风向逆转,对李鸿章的评价水涨船高,大有成为“贤相”“伟人”的可能。这种变化的发生,首先是人们的历史观正在回归历史本身,不再限于政治的、党派的层面,观察事物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不同的;其次是研究方法的改变,从重视观念、寻求真理、强调主观,转向重视史实、寻求真相、强调客观。于是各种“翻案”文章出现了,为李鸿章的妥协、卖国辩解。有些固然是有说服力的,有些则说服力不强,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缺乏强有力的史料支持,以至于偏离了原本的观念。这几乎成为中国历史书写中无法摆脱的历史性宿命。 我无意责备历史研究者。这种局面的形成,一方面是长期形成的由官方垄断信息资源的传统,个人难以获得有价值的史料、文献和信息;另一方面,文化传统中“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礼仪规范,使大量有价值的史传资料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后来者只能望而兴叹。的确如这本书中所说:“如果一个人想了解美国总统的个人经历,他很容易就能得到相关信息,而想要获得李鸿章总督的相关信息却并非易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这也正是此书让我们有所期待的原因之一。书中收集了自 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初李鸿章病逝前西方报刊关于他的大量新闻报道和特写,其中涉及他在洋务方面的种种表现、他对美国《排华法案》的强硬态度、签订《马关条约》时的兢兢业业、处理义和团事件时的前倨而后恭,特别是出访欧美时的情景……书中对这些都有非常生动的描述,并配有新闻图片,展现了瞬间记录下来的现场感。 西方看东方与东方看西方有很相似的一点,即难以超越在本土文化中形成的思维方式的限制。实际上,异域形象往往都是本土文化运用其自身传统所形成的思维方式重组、重构、重写的结果,其中,不可避免地会有偏见、误读、虚构和夸张。不过,新闻报道的特殊性恰恰要求客观叙述和现场描写,只写眼前见到的东西,没有见到的少写或不写,而且尽可能地保持客观、中立的立场,较少地涉及历史和文化,谨慎地处理主观感受和评论,不受作者身份的影响,至于新闻述评则另当别论。因而,这批材料颇有史传材料的价值,特别是传统史料中涉及较少的李鸿章的内心活动、所思所想、情感表达,都由于西方记者敏锐的观察力而得以充分地展现和表达。有些是本国文献记述中不肯、不屑、不忍、不能给予关注的,然而却是深入理解和完整呈现李鸿章的复杂性所不可缺少的。当初梁启超写作《李鸿章传》,在身居海外、档案文献不易得到的情况下,就大量采用了西方记者的新闻报道。比如《绪论》开篇即提到李鸿章与德国前首相俾斯麦的那段对话,在这里就有原汁原味的报道,并有多篇各报记者就此事所做的访谈。而这段对话,恰恰透露了李鸿章难为人言的苦衷。梁启超曾明白指出:“吾观于此,而知李鸿章胸中块垒,牢骚抑郁,有非旁观人所能喻者。” 我的意外惊喜,是在书中看到一篇1900年6月 1日发表于美国《夏威夷星报》(The Hawaiian Star)上的关于李鸿章给梁启超复信的报道。虽然不见复信全文,但报道所引述的复信内容还是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梁启超的《上粤督李傅相书》,相当于一封公开信,最初发表于1900年3月1日出版的《清议报》第四十册,后收录于《饮冰室文集》第五卷。信很长,有五千余字,信中分析了世界局势,以及清朝在其中的危险处境。而执政者对于这种危险却置若罔闻,大敌当前,竟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反而谋划着废明君,不但立一个九岁乳臭未干不解汉语的孩子为储君,还把保皇爱国的海外民众视为仇雠,不惜以其家属的安危相威胁,甚至派人暗杀改革派人士。虽然他表示,这些做法或非李鸿章本意,“惮于炙手可热之权威,不得不奉行逆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但他也提醒这位行年且七十余的老翁,不能不顾及自己的晚节,并以顺应时势相劝,“天下力量最大者,莫如时势”,而当今的时势,就是倡民权而尊民意。据报道,李鸿章的复信回应了梁启超公开信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也为自己做了一些辩解,他说自己一直都是主张改革的,在平息太平天国叛乱的过程中,就与外国人有很好的合作;对法国、对日本,他都不主张开战,但朝廷中有人希望开战,他也无可奈何。至于下令追捕、处决改革者,都是太后的决策,他没有办法阻止她这么做。他劝梁启超要有耐心,因太后年事已高,不会活得太久了。 这些蛛丝马迹,对于了解李鸿章这个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是大有帮助的,而这类材料在这本书中并不少见。对这个人物和这段历史感兴趣的读者,尽可以从中各取所需。即使作为一般性读物,它图文并茂的编排方式,也会增加阅读趣味,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对于这样一本书的出版,我们不能不表示感谢和祝贺。编者希望我写几句话作为序言,遂拉拉杂杂写下自己读后的感受,勉为序之。 解玺璋:曾在《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北京日报》文艺周刊担任编辑和主编多年。主要著作有《梁启超传》《张恨水传》等。 (美国)《匹兹堡电讯》1889年1月27日 星期日 PITTSBURG DISPATCH JANUARY 27 1889 SUNDAY 采访“清朝的俾斯麦” 李鸿章其人 天津,11月30日 我刚完成对清朝伟大的总督李鸿章的一个极其有趣的采访。李鸿章无疑是中华帝国最伟大的人物,在政治上,他和欧洲最杰出的首脑们并驾齐驱,被格兰特将军称为“清朝的俾斯麦”。实际上,他是帝国政府的总督兼北洋大臣,在过去几年间,他还是外国和天朝的沟通中介。他在夺取了一千万清朝人性命的太达。有些是本国文献记述中不肯、不屑、不忍、不能给予关注的,然而却是深入理解和完整呈现李鸿章的复杂性所不可缺少的。当初梁启超写作《李鸿章传》,在身居海外、档案文献不易得到的情况下,就大量采用了西方记者的新闻报道。比如《绪论》开篇即提到李鸿章与德国前首相俾斯麦的那段对话,在这里就有原汁原味的报道,并有多篇各报记者就此事所做的访谈。而这段对话,恰恰透露了李鸿章难为人言的苦衷。梁启超曾明白指出:“吾观于此,而知李鸿章胸中块垒,牢骚抑郁,有非旁观人所能喻者。” 我的意外惊喜,是在书中看到一篇1900年6月 1日发表于美国《夏威夷星报》(The Hawaiian Star)上的关于李鸿章给梁启超复信的报道。虽然不见复信全文,但报道所引述的复信内容还是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梁启超的《上粤督李傅相书》,相当于一封公开信,最初发表于1900年3月1日出版的《清议报》第四十册,后收录于《饮冰室文集》第五卷。信很长,有五千余字,信中分析了世界局势,以及清朝在其中的危险处境。而执政者对于这种危险却置若罔闻,大敌当前,竟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反而谋划着废明君,不但立一个九岁乳臭未干不解汉语的孩子为储君,还把保皇爱国的海外民众视为仇雠,不惜以其家属的安危相威胁,甚至派人暗杀改革派人士。虽然他表示,这些做法或非李鸿章本意,“惮于炙手可热之权威,不得不奉行逆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但他也提醒这位行年且七十余的老翁,不能不顾及自己的晚节,并以顺应时势相劝,“天下力量最大者,莫如时势”,而当今的时势,就是倡民权而尊民意。据报道,李鸿章的复信回应了梁启超公开信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也为自己做了一些辩解,他说自己一直都是主张改革的,在平息太平天国叛乱的过程中,就与外国人有很好的合作;对法国、对日本,他都不主张开战,但朝廷中有人希望开战,他也无可奈何。至于下令追捕、处决改革者,都是太后的决策,他没有办法阻止她这么做。他劝梁启超要有耐心,因太后年事已高,不会活得太久了。 这些蛛丝马迹,对于了解李鸿章这个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是大有帮助的,而这类材料在这本书中并不少见。对这个人物和这段历史感兴趣的读者,尽可以从中各取所需。即使作为一般性读物,它图文并茂的编排方式,也会增加阅读趣味,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对于这样一本书的出版,我们不能不表示感谢和祝贺。编者希望我写几句话作为序言,遂拉拉杂杂写下自己读后的感受,勉为序之。 解玺璋:曾在《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北京日报》文艺周刊担任编辑和主编多年。主要著作有《梁启超传》《张恨水传》等。 (美国)《匹兹堡电讯》1889年1月27日 星期日 PITTSBURG DISPATCH JANUARY 27 1889 SUNDAY 采访“清朝的俾斯麦” 李鸿章其人 天津,11月30日 我刚完成对清朝伟大的总督李鸿章的一个极其有趣的采访。李鸿章无疑是中华帝国最伟大的人物,在政治上,他和欧洲最杰出的首脑们并驾齐驱,被格兰特将军称为“清朝的俾斯麦”。实际上,他是帝国政府的总督兼北洋大臣,在过去几年间,他还是外国和天朝的沟通中介。他在夺取了一千万清朝人性命的太达。有些是本国文献记述中不肯、不屑、不忍、不能给予关注的,然而却是深入理解和完整呈现李鸿章的复杂性所不可缺少的。当初梁启超写作《李鸿章传》,在身居海外、档案文献不易得到的情况下,就大量采用了西方记者的新闻报道。比如《绪论》开篇即提到李鸿章与德国前首相俾斯麦的那段对话,在这里就有原汁原味的报道,并有多篇各报记者就此事所做的访谈。而这段对话,恰恰透露了李鸿章难为人言的苦衷。梁启超曾明白指出:“吾观于此,而知李鸿章胸中块垒,牢骚抑郁,有非旁观人所能喻者。” 我的意外惊喜,是在书中看到一篇1900年6月 1日发表于美国《夏威夷星报》(The Hawaiian Star)上的关于李鸿章给梁启超复信的报道。虽然不见复信全文,但报道所引述的复信内容还是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梁启超的《上粤督李傅相书》,相当于一封公开信,最初发表于1900年3月1日出版的《清议报》第四十册,后收录于《饮冰室文集》第五卷。信很长,有五千余字,信中分析了世界局势,以及清朝在其中的危险处境。而执政者对于这种危险却置若罔闻,大敌当前,竟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反而谋划着废明君,不但立一个九岁乳臭未干不解汉语的孩子为储君,还把保皇爱国的海外民众视为仇雠,不惜以其家属的安危相威胁,甚至派人暗杀改革派人士。虽然他表示,这些做法或非李鸿章本意,“惮于炙手可热之权威,不得不奉行逆命”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但他也提醒这位行年且七十余的老翁,不能不顾及自己的晚节,并以顺应时势相劝,“天下力量最大者,莫如时势”,而当今的时势,就是倡民权而尊民意。据报道,李鸿章的复信回应了梁启超公开信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也为自己做了一些辩解,他说自己一直都是主张改革的,在平息太平天国叛乱的过程中,就与外国人有很好的合作;对法国、对日本,他都不主张开战,但朝廷中有人希望开战,他也无可奈何。至于下令追捕、处决改革者,都是太后的决策,他没有办法阻止她这么做。他劝梁启超要有耐心,因太后年事已高,不会活得太久了。 这些蛛丝马迹,对于了解李鸿章这个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是大有帮助的,而这类材料在这本书中并不少见。对这个人物和这段历史感兴趣的读者,尽可以从中各取所需。即使作为一般性读物,它图文并茂的编排方式,也会增加阅读趣味,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对于这样一本书的出版,我们不能不表示感谢和祝贺。编者希望我写几句话作为序言,遂拉拉杂杂写下自己读后的感受,勉为序之。 解玺璋:曾在《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北京日报》文艺周刊担任编辑和主编多年。主要著作有《梁启超传》《张恨水传》等。 (美国)《匹兹堡电讯》1889年1月27日 星期日 PITTSBURG DISPATCH JANUARY 27 1889 SUNDAY 采访“清朝的俾斯麦” 李鸿章其人 天津,11月30日 我刚完成对清朝伟大的总督李鸿章的一个极其有趣的采访。李鸿章无疑是中华帝国最伟大的人物,在政治上,他和欧洲最杰出的首脑们并驾齐驱,被格兰特将军称为“清朝的俾斯麦”。实际上,他是帝国政府的总督兼北洋大臣,在过去几年间,他还是外国和天朝的沟通中介。他在夺取了一千万清朝人性命的太说,“我认为它和柏林一样美丽伟大。那里有很繁荣的交通和贸易吗?” “是的,在很多领域都是,但是如果没有一直捣乱的党派的话,它可以更强。” “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们怎么会有权这么做呢?”“因为他们是议会机构的代表。”“还好我们没有这个,”这位大人满意地笑着,继续询问维也纳的形势。“我想在6月30日去柏林。我将觐见德国皇帝,因此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然后我将去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可能我们会在那里再见面。” 随着这些话,这次超过一个小时的拜访结束了。从这位清朝政治家谨慎聪明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进步和力量毫无保留的钦佩,这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如果保守的东方能够开始承认这种钦佩,那么有可能,连欧洲也不能长期阻挡它。说,“我认为它和柏林一样美丽伟大。那里有很繁荣的交通和贸易吗?” “是的,在很多领域都是,但是如果没有一直捣乱的党派的话,它可以更强。” “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们怎么会有权这么做呢?”“因为他们是议会机构的代表。”“还好我们没有这个,”这位大人满意地笑着,继续询问维也纳的形势。“我想在6月30日去柏林。我将觐见德国皇帝,因此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然后我将去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可能我们会在那里再见面。” 随着这些话,这次超过一个小时的拜访结束了。从这位清朝政治家谨慎聪明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进步和力量毫无保留的钦佩,这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如果保守的东方能够开始承认这种钦佩,那么有可能,连欧洲也不能长期阻挡它。说,“我认为它和柏林一样美丽伟大。那里有很繁荣的交通和贸易吗?” “是的,在很多领域都是,但是如果没有一直捣乱的党派的话,它可以更强。” “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们怎么会有权这么做呢?”“因为他们是议会机构的代表。”“还好我们没有这个,”这位大人满意地笑着,继续询问维也纳的形势。“我想在6月30日去柏林。我将觐见德国皇帝,因此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然后我将去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可能我们会在那里再见面。” 随着这些话,这次超过一个小时的拜访结束了。从这位清朝政治家谨慎聪明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进步和力量毫无保留的钦佩,这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如果保守的东方能够开始承认这种钦佩,那么有可能,连欧洲也不能长期阻挡它。平天国运动中,指挥清朝军队,镇压了叛乱。他平息了1881年清朝与俄国的纷争,在危机发生时, 被皇帝召回处理国家事务。 李鸿章处理了和米建威(Mitkiewicz)的所有谈判,并批准了沃顿?巴克(Wharton Barker)集团的投资,后者因为米建威的不慎而失败。此外,李鸿章还把电报系统引入清朝。在7年前,他就竭尽所能地在清朝发展铁路和能源。 李鸿章是直隶省的总督。这个清朝北方的省份涵盖了北京和天津,有3500 万人口,几乎是英国的人口总量。统管如此多人民的总督比英国女王拥有更大的权力。与此同时,他也是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据说他每年经手的钱财数目超过300万美元。 清朝的官员 天津的人口将近一百万。船只一般在距天津城大约三英里远的租界靠岸,租界里有很多西式旅馆,住着各国公使以及法国和英国商人。在租界和天津城之间有一些村庄,这些紧密相连的村庄构成了第三座城。我是被四个穿制服的轿夫抬着,穿过这些狭窄的街道去与总督会面的。外国人一般不敢走这些狭窄、人群过于密集且很脏的街道。 在正式拜访前,必须做到礼仪周到。天津领事馆的一名清朝雇员在轿子前头骑着白色蒙古马为我开道。他戴着大圆黑帽,帽子沿边翘起,上头还有一个华丽的红须顶,健壮有力的身体裹在厚厚的蓝丝绸长袍里,脑后垂着长、厚、黑的辫子。他的腿包裹在丝绸裤子里,脚踝和脚上套着白色的鞋底足有一英寸厚的肥大靴子。 时髦的交通方式 我的座驾是一顶华丽的轿子,上头盖着贵重的海蓝色的绸布,边角是精致的蓝丝绸。轿子在两根长约25英寸的竹杠上被四个轿夫晃晃悠悠地抬着,他们两两并排地走在竹杠中间,并用一根柚木支撑着架在肩膀上。竹杠被固定在横轴上,使他们可以同步前进。我们在两城之间花了大概半小时,途中,经常被苦力们推着的独轮手推车和上面堆积的货物挡住。天气阴冷,我裹着厚重的外套直打哆嗦,我的膝盖上还盖着一条厚毯子。然而,很多苦力们都露着腰。途中经过一个乞丐,他像伊甸园里的亚当一样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遮着,正在哀嚎和颤抖。我们穿过小巷,路过上千辆人力车,经过所有最拥挤、狭窄的街道,最后才走到一堵高墙前面,那里拴着两匹马驹。 这堵墙包围着衙门,或者说是总督的府邸。我们穿过一扇大门,进入一个满是仆人和官奴的庭院里。我们在两扇涂着可怕图画的大门前稍做停留。据说这些图画画的是战神。随后,我被领入另一个庭院。这里也有一些官仆,他们都扎着辫子,服饰华美。我的轿子在这里被放了下来,我的名帖被从使馆来的清朝官员取走了。那是一条红色的、长约八英寸、宽约三英寸的红条子,上面印有两个汉字,是翻译过来的我的名字。不久,我就被领入前厅,在那里,安排此次会面的总督秘书罗丰禄接待了我。 等待总督 前厅的人群以及对我的接待,让我想起白宫刚开始执政时的情形。前厅有数百位黄皮肤、杏仁眼的人物。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前来谋求一官半职。还有一些人坐在接待室里,显然他们的官职更高。他们穿着黑色丝绸长袍,沿边缝着精美的皮毛,帽子上装饰着代表官衔的顶珠。其中一人的帽子上插着很漂亮的孔雀翎,跟总督在华盛顿时戴的那种一样。在场的还有一位帽子上有红色顶珠的清朝平天国运动中,指挥清朝军队,镇压了叛乱。他平息了1881年清朝与俄国的纷争,在危机发生时, 被皇帝召回处理国家事务。 李鸿章处理了和米建威(Mitkiewicz)的所有谈判,并批准了沃顿?巴克(Wharton Barker)集团的投资,后者因为米建威的不慎而失败。此外,李鸿章还把电报系统引入清朝。在7年前,他就竭尽所能地在清朝发展铁路和能源。 李鸿章是直隶省的总督。这个清朝北方的省份涵盖了北京和天津,有3500 万人口,几乎是英国的人口总量。统管如此多人民的总督比英国女王拥有更大的权力。与此同时,他也是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据说他每年经手的钱财数目超过300万美元。 清朝的官员 天津的人口将近一百万。船只一般在距天津城大约三英里远的租界靠岸,租界里有很多西式旅馆,住着各国公使以及法国和英国商人。在租界和天津城之间有一些村庄,这些紧密相连的村庄构成了第三座城。我是被四个穿制服的轿夫抬着,穿过这些狭窄的街道去与总督会面的。外国人一般不敢走这些狭窄、人群过于密集且很脏的街道。 在正式拜访前,必须做到礼仪周到。天津领事馆的一名清朝雇员在轿子前头骑着白色蒙古马为我开道。他戴着大圆黑帽,帽子沿边翘起,上头还有一个华丽的红须顶,健壮有力的身体裹在厚厚的蓝丝绸长袍里,脑后垂着长、厚、黑的辫子。他的腿包裹在丝绸裤子里,脚踝和脚上套着白色的鞋底足有一英寸厚的肥大靴子。 时髦的交通方式 我的座驾是一顶华丽的轿子,上头盖着贵重的海蓝色的绸布,边角是精致的蓝丝绸。轿子在两根长约25英寸的竹杠上被四个轿夫晃晃悠悠地抬着,他们两两并排地走在竹杠中间,并用一根柚木支撑着架在肩膀上。竹杠被固定在横轴上,使他们可以同步前进。我们在两城之间花了大概半小时,途中,经常被苦力们推着的独轮手推车和上面堆积的货物挡住。天气阴冷,我裹着厚重的外套直打哆嗦,我的膝盖上还盖着一条厚毯子。然而,很多苦力们都露着腰。途中经过一个乞丐,他像伊甸园里的亚当一样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遮着,正在哀嚎和颤抖。我们穿过小巷,路过上千辆人力车,经过所有最拥挤、狭窄的街道,最后才走到一堵高墙前面,那里拴着两匹马驹。 这堵墙包围着衙门,或者说是总督的府邸。我们穿过一扇大门,进入一个满是仆人和官奴的庭院里。我们在两扇涂着可怕图画的大门前稍做停留。据说这些图画画的是战神。随后,我被领入另一个庭院。这里也有一些官仆,他们都扎着辫子,服饰华美。我的轿子在这里被放了下来,我的名帖被从使馆来的清朝官员取走了。那是一条红色的、长约八英寸、宽约三英寸的红条子,上面印有两个汉字,是翻译过来的我的名字。不久,我就被领入前厅,在那里,安排此次会面的总督秘书罗丰禄接待了我。 等待总督 前厅的人群以及对我的接待,让我想起白宫刚开始执政时的情形。前厅有数百位黄皮肤、杏仁眼的人物。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前来谋求一官半职。还有一些人坐在接待室里,显然他们的官职更高。他们穿着黑色丝绸长袍,沿边缝着精美的皮毛,帽子上装饰着代表官衔的顶珠。其中一人的帽子上插着很漂亮的孔雀翎,跟总督在华盛顿时戴的那种一样。在场的还有一位帽子上有红色顶珠的清朝平天国运动中,指挥清朝军队,镇压了叛乱。他平息了1881年清朝与俄国的纷争,在危机发生时, 被皇帝召回处理国家事务。 李鸿章处理了和米建威(Mitkiewicz)的所有谈判,并批准了沃顿?巴克(Wharton Barker)集团的投资,后者因为米建威的不慎而失败。此外,李鸿章还把电报系统引入清朝。在7年前,他就竭尽所能地在清朝发展铁路和能源。 李鸿章是直隶省的总督。这个清朝北方的省份涵盖了北京和天津,有3500 万人口,几乎是英国的人口总量。统管如此多人民的总督比英国女王拥有更大的权力。与此同时,他也是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据说他每年经手的钱财数目超过300万美元。 清朝的官员 天津的人口将近一百万。船只一般在距天津城大约三英里远的租界靠岸,租界里有很多西式旅馆,住着各国公使以及法国和英国商人。在租界和天津城之间有一些村庄,这些紧密相连的村庄构成了第三座城。我是被四个穿制服的轿夫抬着,穿过这些狭窄的街道去与总督会面的。外国人一般不敢走这些狭窄、人群过于密集且很脏的街道。 在正式拜访前,必须做到礼仪周到。天津领事馆的一名清朝雇员在轿子前头骑着白色蒙古马为我开道。他戴着大圆黑帽,帽子沿边翘起,上头还有一个华丽的红须顶,健壮有力的身体裹在厚厚的蓝丝绸长袍里,脑后垂着长、厚、黑的辫子。他的腿包裹在丝绸裤子里,脚踝和脚上套着白色的鞋底足有一英寸厚的肥大靴子。 时髦的交通方式 我的座驾是一顶华丽的轿子,上头盖着贵重的海蓝色的绸布,边角是精致的蓝丝绸。轿子在两根长约25英寸的竹杠上被四个轿夫晃晃悠悠地抬着,他们两两并排地走在竹杠中间,并用一根柚木支撑着架在肩膀上。竹杠被固定在横轴上,使他们可以同步前进。我们在两城之间花了大概半小时,途中,经常被苦力们推着的独轮手推车和上面堆积的货物挡住。天气阴冷,我裹着厚重的外套直打哆嗦,我的膝盖上还盖着一条厚毯子。然而,很多苦力们都露着腰。途中经过一个乞丐,他像伊甸园里的亚当一样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遮着,正在哀嚎和颤抖。我们穿过小巷,路过上千辆人力车,经过所有最拥挤、狭窄的街道,最后才走到一堵高墙前面,那里拴着两匹马驹。 这堵墙包围着衙门,或者说是总督的府邸。我们穿过一扇大门,进入一个满是仆人和官奴的庭院里。我们在两扇涂着可怕图画的大门前稍做停留。据说这些图画画的是战神。随后,我被领入另一个庭院。这里也有一些官仆,他们都扎着辫子,服饰华美。我的轿子在这里被放了下来,我的名帖被从使馆来的清朝官员取走了。那是一条红色的、长约八英寸、宽约三英寸的红条子,上面印有两个汉字,是翻译过来的我的名字。不久,我就被领入前厅,在那里,安排此次会面的总督秘书罗丰禄接待了我。 等待总督 前厅的人群以及对我的接待,让我想起白宫刚开始执政时的情形。前厅有数百位黄皮肤、杏仁眼的人物。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前来谋求一官半职。还有一些人坐在接待室里,显然他们的官职更高。他们穿着黑色丝绸长袍,沿边缝着精美的皮毛,帽子上装饰着代表官衔的顶珠。其中一人的帽子上插着很漂亮的孔雀翎,跟总督在华盛顿时戴的那种一样。在场的还有一位帽子上有红色顶珠的清朝官员。 这座房子看起来像一间木屋,大概20英尺见方,墙上糊着便宜的墙纸,用以盖住光秃秃的四壁。一个宽大的炕被红布盖着。在清朝,红色象征着富贵。炕上摆有一个小桌子,大约2英尺宽,6英寸高。那些清朝人成对地坐在炕的一旁。仆人们端来茶水,我们一边抿着这种精心挑选的清朝饮料,一边等待。在场的官员们还抽烟,每一位官员都有自己的仆人在旁侍候。仆人在烟斗空掉的时候给他装烟,在火灭掉的时候为他重新点着。每次有新的客人进来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起身, 鞠两三个躬,并同他握手。与此同时,笑容在他们胖胖的黄脸上蔓延开来。这是中国式的问好。 罗丰禄是总督的秘书,也是天津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我发现他非常博学,所知甚多。等候时,他同我讨论了斯宾塞的哲学,并告诉我,他是如何的相信赫胥黎和达尔文的理论。至于后者,他说,他相信适者生存说,而不是物种起源说。当我告诉他我读过孔夫子,并说儒家学说对爱默生 和卡莱尔有重要的影响时,他看上去很高兴。他和驻伦敦的清朝领事馆保持着长期联系,也曾派驻过柏林。他将陪同参与我和总督的会面,并充当翻译官。 清朝公使罗丰禄在罗马受到意大利外交部部长的接见。刊于(意大利)《周日邮报》第13期,发行第1年,1899年4月2日 。 一次冰冷的接待 在前往会见总督的途中,我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间房、多少个狭窄的走廊。他们告诉我,总督府有一百多个房间。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在我们前面,他用手高举着我的来访名帖。衙门里的房子看起来很古旧,而且陈设简陋。最后,我们被领入了一间木制的房间里,里面铺着灰不溜秋的地毯,看上去就像是从华盛顿的寄宿房里搬过来的。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人的会客厅,里面摆放着西式的椅子和沙发。房间的一端还有一个升起的案台,后面的窗户将其照亮。房间里还有一个用红绸子盖着的炕,还有一张盖着同色绸布的桌子。我猜,这是总督会见清朝人时坐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生火,冷得像一个谷棚。总督本人的到来,似乎使这里蓬荜生辉起来。他高大的身躯裹在一件长袍里,袍子上有很短的海豹皮领,手缩成一团藏在袖子里。当他以这个国家的礼仪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感到一阵寒意从我的脊背升起。他示意我就坐,自己在房间另一侧15英尺远的一把椅子上落座。罗丰禄秘书坐在我们中间,当他将我们的话语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那里时,我感觉几乎都要结冰了。 超不过两句话,我就能感觉出谈话对象李鸿章是一位非比寻常的人物。他说话快而尖锐,并用一种希望得到回答的语气,很直接地问了很多问题。当你要求他提供各种信息时,他却只给予他高兴给你的那部分作为回报。总督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他身材匀称,光脚有6.2英尺高,他的丝绸长袍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巨人。在此期间,他一直戴着帽子,这使他看起来更高了。他的肩膀很宽,但稍微有些驼背。总督今年已经66岁,但仍步履矫健。他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是唯一代表他年纪的特征。他黄色的脸庞上皱纹不多,杏仁状的眼睛在黑色的镜框后头闪烁着光芒。他的发型跟其他所有清朝人一样,在他擦汗时,花白的辫子像雪花一样舞动。虽然稀疏的山羊胡和单薄的髭须也已灰白,但是总督的脸庞瘦削,与官员。 这座房子看起来像一间木屋,大概20英尺见方,墙上糊着便宜的墙纸,用以盖住光秃秃的四壁。一个宽大的炕被红布盖着。在清朝,红色象征着富贵。炕上摆有一个小桌子,大约2英尺宽,6英寸高。那些清朝人成对地坐在炕的一旁。仆人们端来茶水,我们一边抿着这种精心挑选的清朝饮料,一边等待。在场的官员们还抽烟,每一位官员都有自己的仆人在旁侍候。仆人在烟斗空掉的时候给他装烟,在火灭掉的时候为他重新点着。每次有新的客人进来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起身, 鞠两三个躬,并同他握手。与此同时,笑容在他们胖胖的黄脸上蔓延开来。这是中国式的问好。 罗丰禄是总督的秘书,也是天津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我发现他非常博学,所知甚多。等候时,他同我讨论了斯宾塞的哲学,并告诉我,他是如何的相信赫胥黎和达尔文的理论。至于后者,他说,他相信适者生存说,而不是物种起源说。当我告诉他我读过孔夫子,并说儒家学说对爱默生 和卡莱尔有重要的影响时,他看上去很高兴。他和驻伦敦的清朝领事馆保持着长期联系,也曾派驻过柏林。他将陪同参与我和总督的会面,并充当翻译官。 清朝公使罗丰禄在罗马受到意大利外交部部长的接见。刊于(意大利)《周日邮报》第13期,发行第1年,1899年4月2日 。 一次冰冷的接待 在前往会见总督的途中,我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间房、多少个狭窄的走廊。他们告诉我,总督府有一百多个房间。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在我们前面,他用手高举着我的来访名帖。衙门里的房子看起来很古旧,而且陈设简陋。最后,我们被领入了一间木制的房间里,里面铺着灰不溜秋的地毯,看上去就像是从华盛顿的寄宿房里搬过来的。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人的会客厅,里面摆放着西式的椅子和沙发。房间的一端还有一个升起的案台,后面的窗户将其照亮。房间里还有一个用红绸子盖着的炕,还有一张盖着同色绸布的桌子。我猜,这是总督会见清朝人时坐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生火,冷得像一个谷棚。总督本人的到来,似乎使这里蓬荜生辉起来。他高大的身躯裹在一件长袍里,袍子上有很短的海豹皮领,手缩成一团藏在袖子里。当他以这个国家的礼仪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感到一阵寒意从我的脊背升起。他示意我就坐,自己在房间另一侧15英尺远的一把椅子上落座。罗丰禄秘书坐在我们中间,当他将我们的话语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那里时,我感觉几乎都要结冰了。 超不过两句话,我就能感觉出谈话对象李鸿章是一位非比寻常的人物。他说话快而尖锐,并用一种希望得到回答的语气,很直接地问了很多问题。当你要求他提供各种信息时,他却只给予他高兴给你的那部分作为回报。总督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他身材匀称,光脚有6.2英尺高,他的丝绸长袍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巨人。在此期间,他一直戴着帽子,这使他看起来更高了。他的肩膀很宽,但稍微有些驼背。总督今年已经66岁,但仍步履矫健。他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是唯一代表他年纪的特征。他黄色的脸庞上皱纹不多,杏仁状的眼睛在黑色的镜框后头闪烁着光芒。他的发型跟其他所有清朝人一样,在他擦汗时,花白的辫子像雪花一样舞动。虽然稀疏的山羊胡和单薄的髭须也已灰白,但是总督的脸庞瘦削,与官员。 这座房子看起来像一间木屋,大概20英尺见方,墙上糊着便宜的墙纸,用以盖住光秃秃的四壁。一个宽大的炕被红布盖着。在清朝,红色象征着富贵。炕上摆有一个小桌子,大约2英尺宽,6英寸高。那些清朝人成对地坐在炕的一旁。仆人们端来茶水,我们一边抿着这种精心挑选的清朝饮料,一边等待。在场的官员们还抽烟,每一位官员都有自己的仆人在旁侍候。仆人在烟斗空掉的时候给他装烟,在火灭掉的时候为他重新点着。每次有新的客人进来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起身, 鞠两三个躬,并同他握手。与此同时,笑容在他们胖胖的黄脸上蔓延开来。这是中国式的问好。 罗丰禄是总督的秘书,也是天津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我发现他非常博学,所知甚多。等候时,他同我讨论了斯宾塞的哲学,并告诉我,他是如何的相信赫胥黎和达尔文的理论。至于后者,他说,他相信适者生存说,而不是物种起源说。当我告诉他我读过孔夫子,并说儒家学说对爱默生 和卡莱尔有重要的影响时,他看上去很高兴。他和驻伦敦的清朝领事馆保持着长期联系,也曾派驻过柏林。他将陪同参与我和总督的会面,并充当翻译官。 清朝公使罗丰禄在罗马受到意大利外交部部长的接见。刊于(意大利)《周日邮报》第13期,发行第1年,1899年4月2日 。 一次冰冷的接待 在前往会见总督的途中,我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间房、多少个狭窄的走廊。他们告诉我,总督府有一百多个房间。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在我们前面,他用手高举着我的来访名帖。衙门里的房子看起来很古旧,而且陈设简陋。最后,我们被领入了一间木制的房间里,里面铺着灰不溜秋的地毯,看上去就像是从华盛顿的寄宿房里搬过来的。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人的会客厅,里面摆放着西式的椅子和沙发。房间的一端还有一个升起的案台,后面的窗户将其照亮。房间里还有一个用红绸子盖着的炕,还有一张盖着同色绸布的桌子。我猜,这是总督会见清朝人时坐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生火,冷得像一个谷棚。总督本人的到来,似乎使这里蓬荜生辉起来。他高大的身躯裹在一件长袍里,袍子上有很短的海豹皮领,手缩成一团藏在袖子里。当他以这个国家的礼仪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感到一阵寒意从我的脊背升起。他示意我就坐,自己在房间另一侧15英尺远的一把椅子上落座。罗丰禄秘书坐在我们中间,当他将我们的话语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那里时,我感觉几乎都要结冰了。 超不过两句话,我就能感觉出谈话对象李鸿章是一位非比寻常的人物。他说话快而尖锐,并用一种希望得到回答的语气,很直接地问了很多问题。当你要求他提供各种信息时,他却只给予他高兴给你的那部分作为回报。总督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他身材匀称,光脚有6.2英尺高,他的丝绸长袍使他看上去像一个巨人。在此期间,他一直戴着帽子,这使他看起来更高了。他的肩膀很宽,但稍微有些驼背。总督今年已经66岁,但仍步履矫健。他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是唯一代表他年纪的特征。他黄色的脸庞上皱纹不多,杏仁状的眼睛在黑色的镜框后头闪烁着光芒。他的发型跟其他所有清朝人一样,在他擦汗时,花白的辫子像雪花一样舞动。虽然稀疏的山羊胡和单薄的髭须也已灰白,但是总督的脸庞瘦削,与在美国的清朝人的那种圆胖脸蛋不同。他是一位纯粹的汉族人,来自这个国家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没有满族人的血统。 一场豪华婚礼 所有的天津人都在为李鸿章女儿的婚礼而激动着。这场持续三天的婚礼将在这周举行。这是今年的一桩大事。经过时,我看见衙门里摆放着鲜花。有人告诉我,婚礼的礼物装满了三个房间。玉石、珍珠、宝石,以及大量的丝绸和丝绒已经送了过来。李鸿章是清朝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所以所有大商人都给新娘送上了礼物。 送礼物的方式是这样的:如果是小物件,就放在托盘上,一些大的礼物则放在篮子里。托盘用红丝绸盖着,这在清朝代表着好运。此外,还有大量的礼物是每样一件地奉上,意思是新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选。根据清朝礼仪,只有最贵重的礼物才可以送出手。在婚礼上清朝人表现出了他们对外国物品的喜爱。他们从租界的一个法国商店那里买了很多东西。一个贵族从那里买了一张很大的老式布鲁塞尔毯子,毯子上的图案已经是美国一个世纪以前流行的了。这张地毯在商店里放了很多年,没有一个外国人愿意买。看见它华丽的图案时,那位清朝人的眼睛亮了。他说:“我想把它送给总督的女儿。”当然,他为此付了很多钱,这张毯子如期出现在了婚礼上。 新娘子穿着大红色礼服。据说,她的头上戴着非常沉重的珠宝,以致于在整个仪式当中,必须有人从旁搀扶。新娘现在23岁,据说长得很漂亮。清朝人就像他们的美国姐妹们一样八卦。现在在上层社会里流传的说法是,李鸿章的夫人很反对这桩婚事。据说,当李鸿章跟她说要把女儿许配给张佩纶时,这位夫人给出了一番说辞,说新郎比新娘大20岁,而且没有什么官阶。事实上,在几年前新郎就有很高的官职,但在处理中法战争事务时,因为他的犹豫而失宠,被免了职。总督回答夫人说,他的女婿实际上拥有很高的才智,而且他会谋得另一个职位,甚至会比总督自己的官衔还要高。总督夫人虽然对总督很专制,但其实很仰慕他,她说:“那么,他只能做皇帝了,因为现在在清朝没人比你的官衔更高了。” 因此,这个故事有了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他们结婚了——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弗兰克?卡彭特(Frank G. Carpenter) (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报》 1894 年 10 月 21 日 星期日THE INDIANAPOLIS JOURNAL OCTOBER 21 1894 SUNDAY 与李鸿章一起宴饮 李鸿章官邸举办的宴会 李鸿章被剥夺了黄马褂、失去了双眼花翎、从高位上跌落的消息已传开。在美国,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官位有多高,以及他是如何在天津官邸盛情款待朋友的。对于清朝人的一些陈知陋见使我们以为他们是物质化、贫穷、野蛮的,很少有人了解他们的奢华。除了描述一场我数月前在李鸿章官邸参加的宴会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展示清朝上层社会的真实状况了。 宴会厅和白宫一样大,华丽地装饰着金卷轴、中国画以及彩旗。菜单上列有很 多道菜肴,宴会时端上来好几百道菜。每位客人都有一碗燕窝,我估计,一碗就要5美金。除此之外,宴会上还有与银元等价的鱼翅。和我们一道坐着的清朝贵族们穿着绫罗绸缎,就跟在美国的清朝人的那种圆胖脸蛋不同。他是一位纯粹的汉族人,来自这个国家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没有满族人的血统。 一场豪华婚礼 所有的天津人都在为李鸿章女儿的婚礼而激动着。这场持续三天的婚礼将在这周举行。这是今年的一桩大事。经过时,我看见衙门里摆放着鲜花。有人告诉我,婚礼的礼物装满了三个房间。玉石、珍珠、宝石,以及大量的丝绸和丝绒已经送了过来。李鸿章是清朝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所以所有大商人都给新娘送上了礼物。 送礼物的方式是这样的:如果是小物件,就放在托盘上,一些大的礼物则放在篮子里。托盘用红丝绸盖着,这在清朝代表着好运。此外,还有大量的礼物是每样一件地奉上,意思是新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选。根据清朝礼仪,只有最贵重的礼物才可以送出手。在婚礼上清朝人表现出了他们对外国物品的喜爱。他们从租界的一个法国商店那里买了很多东西。一个贵族从那里买了一张很大的老式布鲁塞尔毯子,毯子上的图案已经是美国一个世纪以前流行的了。这张地毯在商店里放了很多年,没有一个外国人愿意买。看见它华丽的图案时,那位清朝人的眼睛亮了。他说:“我想把它送给总督的女儿。”当然,他为此付了很多钱,这张毯子如期出现在了婚礼上。 新娘子穿着大红色礼服。据说,她的头上戴着非常沉重的珠宝,以致于在整个仪式当中,必须有人从旁搀扶。新娘现在23岁,据说长得很漂亮。清朝人就像他们的美国姐妹们一样八卦。现在在上层社会里流传的说法是,李鸿章的夫人很反对这桩婚事。据说,当李鸿章跟她说要把女儿许配给张佩纶时,这位夫人给出了一番说辞,说新郎比新娘大20岁,而且没有什么官阶。事实上,在几年前新郎就有很高的官职,但在处理中法战争事务时,因为他的犹豫而失宠,被免了职。总督回答夫人说,他的女婿实际上拥有很高的才智,而且他会谋得另一个职位,甚至会比总督自己的官衔还要高。总督夫人虽然对总督很专制,但其实很仰慕他,她说:“那么,他只能做皇帝了,因为现在在清朝没人比你的官衔更高了。” 因此,这个故事有了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他们结婚了——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弗兰克?卡彭特(Frank G. Carpenter) (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报》 1894 年 10 月 21 日 星期日THE INDIANAPOLIS JOURNAL OCTOBER 21 1894 SUNDAY 与李鸿章一起宴饮 李鸿章官邸举办的宴会 李鸿章被剥夺了黄马褂、失去了双眼花翎、从高位上跌落的消息已传开。在美国,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官位有多高,以及他是如何在天津官邸盛情款待朋友的。对于清朝人的一些陈知陋见使我们以为他们是物质化、贫穷、野蛮的,很少有人了解他们的奢华。除了描述一场我数月前在李鸿章官邸参加的宴会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展示清朝上层社会的真实状况了。 宴会厅和白宫一样大,华丽地装饰着金卷轴、中国画以及彩旗。菜单上列有很 多道菜肴,宴会时端上来好几百道菜。每位客人都有一碗燕窝,我估计,一碗就要5美金。除此之外,宴会上还有与银元等价的鱼翅。和我们一道坐着的清朝贵族们穿着绫罗绸缎,就跟在美国的清朝人的那种圆胖脸蛋不同。他是一位纯粹的汉族人,来自这个国家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没有满族人的血统。 一场豪华婚礼 所有的天津人都在为李鸿章女儿的婚礼而激动着。这场持续三天的婚礼将在这周举行。这是今年的一桩大事。经过时,我看见衙门里摆放着鲜花。有人告诉我,婚礼的礼物装满了三个房间。玉石、珍珠、宝石,以及大量的丝绸和丝绒已经送了过来。李鸿章是清朝北方贸易的监管者,所以所有大商人都给新娘送上了礼物。 送礼物的方式是这样的:如果是小物件,就放在托盘上,一些大的礼物则放在篮子里。托盘用红丝绸盖着,这在清朝代表着好运。此外,还有大量的礼物是每样一件地奉上,意思是新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选。根据清朝礼仪,只有最贵重的礼物才可以送出手。在婚礼上清朝人表现出了他们对外国物品的喜爱。他们从租界的一个法国商店那里买了很多东西。一个贵族从那里买了一张很大的老式布鲁塞尔毯子,毯子上的图案已经是美国一个世纪以前流行的了。这张地毯在商店里放了很多年,没有一个外国人愿意买。看见它华丽的图案时,那位清朝人的眼睛亮了。他说:“我想把它送给总督的女儿。”当然,他为此付了很多钱,这张毯子如期出现在了婚礼上。 新娘子穿着大红色礼服。据说,她的头上戴着非常沉重的珠宝,以致于在整个仪式当中,必须有人从旁搀扶。新娘现在23岁,据说长得很漂亮。清朝人就像他们的美国姐妹们一样八卦。现在在上层社会里流传的说法是,李鸿章的夫人很反对这桩婚事。据说,当李鸿章跟她说要把女儿许配给张佩纶时,这位夫人给出了一番说辞,说新郎比新娘大20岁,而且没有什么官阶。事实上,在几年前新郎就有很高的官职,但在处理中法战争事务时,因为他的犹豫而失宠,被免了职。总督回答夫人说,他的女婿实际上拥有很高的才智,而且他会谋得另一个职位,甚至会比总督自己的官衔还要高。总督夫人虽然对总督很专制,但其实很仰慕他,她说:“那么,他只能做皇帝了,因为现在在清朝没人比你的官衔更高了。” 因此,这个故事有了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他们结婚了——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弗兰克?卡彭特(Frank G. Carpenter) (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报》 1894 年 10 月 21 日 星期日THE INDIANAPOLIS JOURNAL OCTOBER 21 1894 SUNDAY 与李鸿章一起宴饮 李鸿章官邸举办的宴会 李鸿章被剥夺了黄马褂、失去了双眼花翎、从高位上跌落的消息已传开。在美国,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官位有多高,以及他是如何在天津官邸盛情款待朋友的。对于清朝人的一些陈知陋见使我们以为他们是物质化、贫穷、野蛮的,很少有人了解他们的奢华。除了描述一场我数月前在李鸿章官邸参加的宴会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展示清朝上层社会的真实状况了。 宴会厅和白宫一样大,华丽地装饰着金卷轴、中国画以及彩旗。菜单上列有很 多道菜肴,宴会时端上来好几百道菜。每位客人都有一碗燕窝,我估计,一碗就要5美金。除此之外,宴会上还有与银元等价的鱼翅。和我们一道坐着的清朝贵族们穿着绫罗绸缎,就跟我们总统宴请贵客时穿的一样。我们用镶嵌有银丝的象牙筷用餐。本次宴会是为我们的前国务卿约翰?福斯特将军所设。他现在正进行一次环球旅行。清朝人以跟国务卿斯华德和格兰特将军同等的规格款待福斯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盛情,都体现在了这次宴会中。 按照清朝的习俗,女性很少抛头露面,尤其是贵族人家的女眷,即使大型宴会 也很少邀请清朝女性,外国人也不会被要求带上他们的太太一道前来。福斯特一抵达天津,李鸿章就拜访了他。会面时,总督被介绍给了福斯特太太以及她的侄女厄尔(Orr)小姐。她们与福斯特一起进行本次环球旅行。这位伟大的总督被这些女士们所吸引,当他说到宴会时,他说他会对清朝的习俗做一次革新,邀请这些女士们也前来赴宴。她们当然接受了总督邀请。宴会时,总督用手挽着福斯特太太入席。这次宴会是在天津一角的总督府上举行,这里装饰有成千的清朝灯笼,照得花园熠熠生辉。通往总督府的街道上也都挂上了红灯笼,人行道上还有李鸿章的护卫。他们装备着现代的来福枪,护送客人前来。在持续将近一小时的宴会当中,清朝最好的一些乐手在府邸外演奏美国音乐,从窗户外传来《洋基歌》(Yankee Doodle)、《嗨!哥伦比亚》(HailColumbia) 、《星条旗》(TheStar-spangled Banner) 等 歌 曲 。宴会上, 一些声名显赫的清朝人多次祝酒。福斯特通过翻译谈及了中美两国之间的良好关系,而李鸿章也以同样的方式,在讲话中表达了对美国的赞誉。我希望,我的文笔足以描述这次晚宴。 描述的困难 这次宴会与在美国的那些如此不同,以致我很难绘出精准的画面。邀请函印在一张比我们的杂志更大的卡片上。卡片是大红色,邀请函用金字印在上面。抬头上有清朝龙纹和李鸿章的印章,底下写着:直隶总督、文华殿大学士、总理衙门大臣请我们周四晚6点赏光到海军衙门赴宴。这些金字镶着金边,旁边还有李鸿章的名片。名片和一张笔记纸的大小类似,颜色是华盛顿红砖那样的红色。赴宴前,我不得不准备一张我自己的清朝名片。后来名片由一名穿着官服的仆人送来。然后,我坐上一顶由4名仆人抬着的蓝色丝绸轿子。轿子已经为这个场合而华丽地装饰起来了。顺便一提,轿费花了我2美元。 我们经过府邸中的一个又一个庭院,我的名片被一群清朝官员传阅。随后,我被敦促跟着他们。海军北洋水师营务处秘书罗丰禄在门口接待了我,然后最年长也 是最受总督信赖的幕僚曾兰生先生牵着我的手,将我领入前往会见那位大人。尽管当晚,我身着晚礼服,但和周围那些盛装的清朝人相比,我仍觉得自己衣着褴褛不堪。举个例子说吧,曾兰生穿着淡蓝的丝绸长袍,上面装饰着一排极其精美的貂绒,靴子是黑色缎面的,衬裙则用最华贵的黄缎制成。他头戴一顶价值千金的黑貂皮帽, 价值不菲的戒指在细长的手指上闪耀着光芒。 这位秘书现年68岁,说着一口和美国人一样好的英语。将我介绍给总督后,他将我领向了宴会的餐桌,并向我解释了宴会相关的所有事宜。我们经过时,房间里还有其他贵族,他们同样衣着华丽。李鸿章总督同样穿着官服,头上戴着一顶皮帽, 沿边卷了起来,他已经被剥夺的著名的三眼花翎就曾挂在这后面一尺的地方。顺便一提,失去我们总统宴请贵客时穿的一样。我们用镶嵌有银丝的象牙筷用餐。本次宴会是为我们的前国务卿约翰?福斯特将军所设。他现在正进行一次环球旅行。清朝人以跟国务卿斯华德和格兰特将军同等的规格款待福斯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盛情,都体现在了这次宴会中。 按照清朝的习俗,女性很少抛头露面,尤其是贵族人家的女眷,即使大型宴会 也很少邀请清朝女性,外国人也不会被要求带上他们的太太一道前来。福斯特一抵达天津,李鸿章就拜访了他。会面时,总督被介绍给了福斯特太太以及她的侄女厄尔(Orr)小姐。她们与福斯特一起进行本次环球旅行。这位伟大的总督被这些女士们所吸引,当他说到宴会时,他说他会对清朝的习俗做一次革新,邀请这些女士们也前来赴宴。她们当然接受了总督邀请。宴会时,总督用手挽着福斯特太太入席。这次宴会是在天津一角的总督府上举行,这里装饰有成千的清朝灯笼,照得花园熠熠生辉。通往总督府的街道上也都挂上了红灯笼,人行道上还有李鸿章的护卫。他们装备着现代的来福枪,护送客人前来。在持续将近一小时的宴会当中,清朝最好的一些乐手在府邸外演奏美国音乐,从窗户外传来《洋基歌》(Yankee Doodle)、《嗨!哥伦比亚》(HailColumbia) 、《星条旗》(TheStar-spangled Banner) 等 歌 曲 。宴会上, 一些声名显赫的清朝人多次祝酒。福斯特通过翻译谈及了中美两国之间的良好关系,而李鸿章也以同样的方式,在讲话中表达了对美国的赞誉。我希望,我的文笔足以描述这次晚宴。 描述的困难 这次宴会与在美国的那些如此不同,以致我很难绘出精准的画面。邀请函印在一张比我们的杂志更大的卡片上。卡片是大红色,邀请函用金字印在上面。抬头上有清朝龙纹和李鸿章的印章,底下写着:直隶总督、文华殿大学士、总理衙门大臣请我们周四晚6点赏光到海军衙门赴宴。这些金字镶着金边,旁边还有李鸿章的名片。名片和一张笔记纸的大小类似,颜色是华盛顿红砖那样的红色。赴宴前,我不得不准备一张我自己的清朝名片。后来名片由一名穿着官服的仆人送来。然后,我坐上一顶由4名仆人抬着的蓝色丝绸轿子。轿子已经为这个场合而华丽地装饰起来了。顺便一提,轿费花了我2美元。 我们经过府邸中的一个又一个庭院,我的名片被一群清朝官员传阅。随后,我被敦促跟着他们。海军北洋水师营务处秘书罗丰禄在门口接待了我,然后最年长也 是最受总督信赖的幕僚曾兰生先生牵着我的手,将我领入前往会见那位大人。尽管当晚,我身着晚礼服,但和周围那些盛装的清朝人相比,我仍觉得自己衣着褴褛不堪。举个例子说吧,曾兰生穿着淡蓝的丝绸长袍,上面装饰着一排极其精美的貂绒,靴子是黑色缎面的,衬裙则用最华贵的黄缎制成。他头戴一顶价值千金的黑貂皮帽, 价值不菲的戒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