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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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流浪数学家 董菲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辞掉做了五年 的工作，脱产考了一个环境工程的研究生。不仅父母不理 解，朋友感到诧异，她自己也觉得困惑。 重返校园的生活并未有她料想的那样有趣，枯燥的教 科书、呆板的教授，还有那空空荡荡的教室角落里蜷缩的 那只老肥猫，都让董菲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是停滞的，这 些静止的影像机械地拼凑着，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当 时她头脑发热辞掉工作，跑回学校里读一个莫名其妙的环 境工程的研究生——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这 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是何时萌芽的…… 工作那几年存下的那点存款，也只勉强够董菲在学校 的开销。她的人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无非做一天和 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仿佛这个世界的喧嚣繁 华都跟她这样混吃等死的行尸走肉没有半点关系。 重返校园并未让董菲感觉到轻松，她已经连续半个月 没有去过实验室，导师对于她这种超级大学渣都已经持坚 定的放弃态度了。当然，董菲偶尔也会心血来潮般地去实 验室里晃荡一下以证明她还活着，然后出来继续享受颓废 时刻。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混着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 底在追求什么，明明考的是环境工程的研究生，偏偏又对 理论物理起了兴趣，终日在寝室里窝着，翻着一堆晦涩难 懂的物理书籍。 董菲仍然趴在桌上神游四海，构思自己断了许久没有 更新的武侠小说。这部武侠小说，董菲断断续续写了好几 年。她想通过写文和幻想来让自己灰暗无光的失败者人生 多一点乐趣。 董菲一只手玩着笔，另一只手无聊地翻动着书本，斜 乜着手旁的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的，也懒得去理会刚刚收 到的几条消息。虽说董菲的本科也是在这个学校就读的， 然而时隔五年的重返母校，寻回的仿佛只有慵懒和迷茫。 这堂课是徐教授的大气学，这问原本可以坐上两百人 的大教室里只是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个学生。 徐教授提着公文包从教室外推门而入，步伐却突然停 住，锋锐且惊讶的眼神径直落在董菲的身上。 董菲本能地察觉到什么，蓦然抬起头，就被徐教授锋 利且震惊的眼神怔住。她脑袋里响起嗡的一声，一股诡异 的恐怖感从骨髓里升起。 董菲连忙将头低下去，躲避徐教授犀利的目光——这 是学渣的本能反应。虽然是大气学的课，但董菲忘了带课 本教材，反而带了一本有关量子力学的书籍，说实话，她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量子力学如此感兴趣…… 为了不露馅，董菲用两手挡住书本，装出一副认真看 书的样子。 徐教授缓步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讲授课程。 今天的课程主要是高斯方程和羽状扩散模型，董菲全 程听天书般蒙圈，偶尔回过神瞥一眼讲台，装出一副很认 真的模样。 董菲对于大气学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老生常谈的“ 蝴蝶效应”而已，至于其他，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