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勃艮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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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去勃艮第太难了 “我们和某某集团的某总一起去过罗曼尼- 康帝酒 庄（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了，能帮忙安排 参观乐华酒庄（Domaine Leroy）吗？” 作为每年跑欧洲葡萄酒产区和酒庄的葡萄酒记者， 在一个衣香鬓影的体面晚宴上，被初次相识的酒友问到 这种问题，真是太尴尬了。这位优雅的女士提到的集团 和集团老总的名字，说出来尽人皆知，但这并不是在勃 艮第通行无阻的身份证，您知道每年全世界有多少人想 去康帝和乐华朝圣吗？如果名庄大门常打开，门槛都会 被踩平，人家除了接待客人就啥事也不用干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勃艮第已经取代波尔多，成 为葡萄酒爱好者狂热追逐的产区，但是喝过勃艮第酒的 人多，去过勃艮第产区的人少。就算我们有葡萄酒记者 的身份护体，在新老世界各个葡萄酒产区通行无阻，去 一趟勃艮第也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是因为勃艮第家族制小酒庄多，庄主、庄主伴 侣、儿女（如果有）既是老板也是员工，个个身兼多职 ，事事亲力亲为。勃艮第人笃信“好葡萄酒来自葡萄园 ”，大部分工夫花在地里，极端的那些，简直像打理“ 法式花园”一样精耕细作，所以没有多少时间接待访客 。虽说“好葡萄酒来自葡萄园”如今变成了陈词滥调， 哪里的酒农都会这么说，但是秉承了上千年来僧侣酿酒 精神的勃艮第人，真正把这信念发挥到了极致。有记者 报道名庄Domaine Coche-Dury 的老庄主Jean-Fran? ois Coche 从来不在天黑前接待客人的“怪癖”，其实 是因为白天他要下地，直到天黑，地里看不清了，才回 到酒庄做别的工作，比如接待客人。 其次是因为勃艮第酒产量很有限，除了几家知名的 大酒商，只有几公顷到十几公顷葡萄园的酒庄居多，酒 庄为了追求质量还主动限产，再加上分级细、地块多， 具体到某一款酒，可能只有几百瓶到几千瓶的产量，这 和波尔多可太不一样了。因此虽然勃艮第酒价年年涨， 依然阻挡不了全世界酒迷的热情，包括越来越疯狂的亚 洲客人。名庄都采用配额制销售，每年配额发售的时节 ，酒庄和一手配额商都压力巨大，甚至陷入癫狂状态— —外人很难明白东西好卖为什么还这么大压力。事实上 这是因为酒庄要和（通常是合作多年的）配额商一起， 把新年份的配额精心分配到世界上不同的市场，好让自 家的酒在米其林星级餐厅或私人买家的酒窖里，被开瓶 享用，而不是进入次级市场，可悲地成为投机盈利的工 具。总之，酒怎么样都不够卖，自然也没有什么动力推 广酒庄。 但是勃艮第酒庄还是会拨冗接待大酒商、私人客户 和我们这样的专业葡萄酒记者、作家，若要深究其中原 因，我觉得主要是因为，勃艮第人有一种“乐于分享” 的精神——虽说“乐于分享”在葡萄酒世界是公认的美 德，正是葡萄酒把本来素不相识的你我吸引到同一张餐 桌上，共度一段美好时光，但这美德似乎是流淌在勃艮 第人的血液里的。就算酒压根不愁卖，就算还在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