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上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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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疯狂的眼球(萨尔瓦多·达利难以言说的自白)
ISBN: 7532129632
萨尔瓦多·达利(1904—1989),西班牙画家、雕塑家、版画家、作家,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1904年出生在菲格拉斯。1922年人马德里美术学院。1926年因煽动学生闹事被学院开除。同年在巴黎见到毕加索。彼时达利已因其独特的画风与怪诞的行为在马德里及巴塞罗那艺术界崭露头角。1929年达利结识了他未来的妻子加拉。同年底因坚持超现实主义者身份与父亲反目。1934年到美国,画展在纽约引起巨大反响。二战期间旅居美国,除绘画外,涉足文学作品插画、橱窗设计、电影布景、广告策划等领域。1949年返回西班牙,艺术生涯进入成熟期。1982年加拉去世。同年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授予其布波尔侯爵爵位。1989年逝世,葬于菲格拉斯故居地下室。
我认为偏执狂批判法是一门伟大的艺术,它清晰地利用一个人内心的所 有矛盾,让别人如此这般地去感受他生活中的忧虑和欢喜,从而使这种方式 逐渐成为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但很早我就本能地认识到了我的生活 方程式:让别人自然地接受我性格中多余的东西,通过创造一种集体的参与 来减轻自身的焦虑。 一天下午,在菲格拉斯的玛利亚兄弟会员小学,我走下石梯,要去操场 玩,突然有种冲动想从楼梯上跳下来,不过当时没能这么做。但第二天,我 跳了下去,摔在了底层的楼梯上,鼻青脸肿,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惊讶,被 我的行为吓坏了。我引起的震惊几乎让我忘记了疼痛,大家都来关心我,所 有人都在注意我。几天之后,我又做了同样的事情,这次跌倒时我大声地喊 ,结果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我又跳了几次,在同学们的担心中我自己的恐 惧完全消失了。每一次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一个人 身上,就好像我正在做礼拜。我在一片寂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死一般的寂 静中走着,吸引他们的注意直到最后一刻。我的人格重生了。 我从中得到的奖赏远比造成的麻烦要多。我会经常一时兴起,从墙上跳 下去,仿佛要冒最大的危险才能抚慰心灵的焦虑。我甚至成了一个技艺高超 的跳跃者。我觉得每一次跳下去,青草、绿树、鲜花似乎都离我更近了,让 我对现实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跳过之后,我感觉轻快多了,我可以正常地和存在的事物分享一切,可 以“听见”我的感觉。我在同伴面前往下跳,让他们产生和我一样甚至比我 还大的忧虑,在他们眼中,我获得了尊严,我的行为成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达利成了每个人关心的对象,他的弱点变成了优势。我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认 识到了我的迷狂,让他们接收这一事实,迫使他们分享同样的情感。 这就是死亡的热情如何变成精神的快乐的。 这是一种典型的西班牙风格,而不是蒙田所说的“保持理智”。我鄙视 他那种狭隘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和美化死亡的种种怪异的尝试。那样剥夺了死 亡的活力,抹杀了它的恐怖。我宁愿直视死亡,我要让自己的死亡成为圣十 字若望的雄伟进发:“来吧,死亡!隐藏得如此神秘,让我感觉不到。因为 死亡的快乐可以使我重获新生。”在如此立场面前,米歇尔·德-蒙田歪曲 死亡的提议是多么站不住脚啊。我希望死亡像一道霹雳闯入我的生活,像一 见钟情的爱把我包围,用我整个灵魂淹没我的肉体。 首先,我可以品味我的绝望。从另一方面来讲,我无法知晓反而会使我 更加快乐,我的恐惧使我胆大妄为,蔑视一切。死亡的刺痛赋予了我的生命 和热情以一种新的特性。1936年,我生命的奇迹加拉要经历一次非常危险的 手术。手术的前一天,我们表面上还装作满不在乎,一起创作了几件超现实 主义的作品。她把毫不相干的东西放在一起,创造了一种看起来既表明了机 械性又表明了生物学特性的装配物,乳头上插着一根羽毛,顶部的金属触角 插入一碗面粉里(这暗指她即将进行的手术)。我们本打算乘出租车先到安德 烈‘布列东家,向他展示一下加拉的新创造,然后再去医院。谁知出租车驶 过一片凹凸不平的土包,这个小玩艺被颠得七零八落,面粉撒了我们一身。 你可以想象当我们到医院时,周身上下是什么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当天晚上,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明创造里——制作了 一个催眠钟,就是在一个巨大的法式面包棍里镶了十二个装满墨水的墨水瓶 ,每只墨水瓶里都有一支颜色各不相同的羽毛笔——享受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一点也没有想到加拉的手术。 直到凌晨两点,我仍在继续改良我的钟。我在法式面包棍上挂了一块硬 纸板,上面添加了六十个用水彩涂抹过的墨水瓶。接着,我睡着了。但凌晨 五点时,那根绷紧的神经叫醒了我。我浑身冒汗,啜泣不止。我哭着,跌跌 撞撞地起床,脑袋里满是和加拉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片断。我冲向医院,想 要喊出我的焦虑。整整一周,我一直在哭,死亡扼住了我的咽喉。最后,加 拉度过了危险期。我走进她的病房,用世界上全部的温柔握住了她的手,对 自己说:“现在,加露什卡,我可以杀了你。”P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