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响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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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投笔从戎 一、备战高考 1962年夏。 在湖南省芷兰市，第一 中学高三甲班的教室里，毕 业班的学生们正紧张地抓紧 复习，迎接高考。离高考的 时间越来越近，面对决定人 生命运的第一次大考，他们 不得不抓紧这最后的一个多 月时间努力冲刺，12年的寒 窗苦读正是为了金榜题名。 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抓紧不 行呀，从清晨至深夜，除了 模拟考试，他们还要抓紧背 理论、查资料、阅范文、做 练习，时间是以分秒计算的 ，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语文老师杨绍廷是个年 近花甲从教30多年的教书匠 ，修长的身材，几绺黑白相 间的头发从左至右遮掩着已 经脱发的头顶，鼻梁上夹着 一副老花眼镜，说话总爱带 着八股腔，“之乎者也矣焉 哉”不离口，学生们都称他“ 老夫子”。 杨老师走上高三甲班教 室讲台，扫视了一下学生们 ，干咳了一声，摇头晃脑地 念起：“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吾年轻时 每当念起这脍炙人口的人生 格言就憧憬着美好未来，不 亦乐乎。万般皆下品，唯有 读书高；吃得苦中苦，方为 人上人，然也。”老夫子的 话是为了激励学生们刻苦努 力学习，待他日功成名就。 话毕，他便转身在黑板上写 了“悬梁刺股”四个大字。 “今天的模拟考试作文题 就是《悬梁刺股》，800字 以内，限时40分钟，现在计 时开始。”他转过身看了一 下怀表，对课堂里的学生们 说，语毕，便坐在讲台上监 考起来。 高三甲班的学生本来有 50名，毕业考试一过，还没 等毕业文凭发下来，人就已 走了五分之二，只剩下30名 同学。全班50名同学，年龄 参差不齐，大的二十五六， 小的仅18岁。大的学生中有 结婚生子后复读求学的，为 的是一张高中毕业文凭，好 找工作；有的是从农村山区 来的，由生产队大队从牙缝 里挤出钱来供其读书，高中 毕业后便催其回乡，担任生 产队的会计或文书或队长之 类的了作，也算队里有个文 化人了；有的盲人吃汤圆— —心中有数，知道高考无望 ，便趁早找关系托门路进工 厂当工人去了，免得名落孙 山丢人。故50人只剩30位 同学在教室里在抓紧时间复 习，迎接高考。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 一分一秒地过去，高三甲班 班长、校共青团书记、学生 会主席艾大海只用了30分钟 便交卷走出了教室。 杨绍廷老夫子接过卷子 一瞧，只见字迹清秀工整， 文笔流畅、寓意深刻，这篇 论述文堪称典范，心中暗自 叫道，美哉也，如此才华焉 能不高中乎。 “你感觉怎么样？”班主 任李梦君踱步到艾大海座位 旁问。 30岁刚出头的李梦君是 班级的数学老师，在她的心 目中，艾大海是她引以为荣 的最得意的门生，从高一到 高三她在这个班任教3年， 艾大海的各科成绩年年第一 ，考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 “还行吧。”艾大海伸了 个懒腰，站起来回答道。 “鲁家宝人呢？”李老师 又问道。 “他呀，昨天生产队来人 催他回去了，他是乡亲们凑 钱供他读书的，生产队等着 他回去当会计，毕业证他等 不了，要我帮他寄回去就行 了。”艾大海解释道。 “哦，那吴先碧呢？” “他26了，结婚生子后再 来复读的，是家里的顶梁柱 ，不回去不行啰。” “还有刘跃武他们几个怎 么也不见人了？” “刘跃武、吴引娣、莫德 容、施耐强、高用武……” 艾大海一连报出了十几个同 学的名字，接着说，“他们 有的大队缺文书，催他们回 去，有的回去当生产队队长 了，有的家庭困难供不起读 书了，有的怕考不起大学先 进工厂当工人去了，有的家 里找关系进了单位，各种原 因都有。”艾大海回答了老 师的问话。 “我知道了，你抓紧复习 ，不打扰你了。”李老师又 转身踱步到夏冬梅的座位旁 。 “夏冬梅，你准备得咋样 ？”他对夏冬梅也寄予了很 大的期望，她在班上成绩比 较突出，考上大学应该没有 问题。 P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