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江苏文艺
原售价: 6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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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9446169
康城,言情小说作者。 著有《在骤雨听写之前》《有人喜欢这首歌》
上课时间,校园里一派安静。 今天太阳特别大,梁京京一出教学楼就眯起了眼,手架在额前遮太阳。她走在房老师旁边,问是不是蒋思蓝妈妈来了。 “没有,是他们家一个亲戚,刚刚打我电话,这会儿就赶过来了。”房老师说:“你手机是已经拿去修了还是放着呢?” 梁京京没回答,房老师看看她。 梁京京像是开了个小差:“哦,还没修呢。” 房老师点头:“也好,你们等下自己协商吧,看是他们拿去帮你修还是你自己修好了把发票给他。把你这个事解决好,我心里也放下块石头。” 两人转眼就走到了行政楼会议室,房老师推开门让梁京京先进。 两个男人正坐在里头谈笑风生,气氛很好的样子。 其中一个梁京京很熟悉,是倪校。 另一个她也不陌生,正是那位昨天刚刚碰到的老同学。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就有点心理准备,不那么意外。谭真看她走进来后,稍稍愣了下,唇边扬起了淡笑。 梁京京在他们对面坐下。 倪校轮流给他们作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梁京京老师,我们学校今年刚来的新老师,非常优秀。” “小梁,这位是蒋思蓝的……”倪校像是没想到措辞,看看身边人。 “亲戚,”谭真说:“不好意思了,这次给学校添麻烦了。也给梁老师添麻烦了。” 他看了眼梁京京。 倪校笑笑,“不存在的,小孩子难免有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大人把事情解决好了,也是让孩子能涨一个记性,下次做事情前他就能多份思考。” 空荡荡的会议室,倪校打着圆场。梁京京看见对面的男人不时点头,回应着倪校。 夏日阳光直射进来,会议室内光线明亮。男人的脸在这种直朗朗的光线下仍然干净立体,鼻梁又直又挺。在他侧过脸,似要朝自己看来时,梁京京不动声色地飘开视线,看回倪校。也不知道已经说到哪了,她笑着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 尽管梁京京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然而倪校在这场调解中基本没让她说什么话,聊到最后才带上了句,“小谭,那这个事我看就这么办吧,你跟梁老师商量看看。” 又问梁京京:“手机已经送去修了?” “还没,”梁京京跟谭真说:“你们家长还要不要再看一下?” “不用,你直接拿去修吧。”谭真说。 “行。” “那今天就先这样?”倪校笑着看看大家。 得到微笑点头的反应后,大家先后站起来。 倪校跟谭真握握手:“麻烦你跑这一趟了,回头帮我也跟乔政委带个好。” 谭真:“客气了倪校,给你们添乱了。” “这些都是小事。小梁,我等会跟房老师还要谈点事,你送一下。” 太阳依旧很大,炽热的阳光令梁京京有些蹙眉。 走出行政楼,谭真跟她并肩走。梁京京没穿高跟鞋,行走中,她发现这人只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目测一下,撑死了也就一八零。 昨天乍一看还挺高。 梁京京说:“这两天还真是巧了,对了,你跟蒋思蓝是什么亲戚?” 身旁人没出声。 她瞥他一眼,脸上带着点笑,微微讽刺地说:“你们家这个小孩好像挺有背景吗,把我们校长弄得都紧张了……” “你怎么想起来当老师了?” 旁边人平淡地打断她。 “什么意思?”她怎么不能当老师了? 谭真看了她一眼,像是笑了下,“没什么,手机打算怎么办,送回厂里修还是怎么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找个店换个屏幕就行。” “你弄吧,回头多少钱告诉我。” “怎么联系你?” “你电话多少?” 谭真掏出手机,梁京京报号码。他拨过去,她带在身上的备用手机震起来。 梁京京按掉,“行了,你等我电话吧。” 两人在校门口的树荫下道别,在烈日下往不同方向走去。 第二天期末考试开始,梁京京上午监考,下午闲下来,她带着破手机去找朋友李佳乐。 夏日小巷,路边挤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小门店。三个打扮很潮的小青年站在一片浓荫下抽烟吹牛。 远远地,人行道上走来一个带着口罩墨镜、手中撑伞的俏丽人影,李佳乐笑了。 “给我看看呢,摔成什么样了?”他冲走过来的人说。 梁京京只往他店里冲,“先进去先进去,晒死了……” 人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后进店。 梁京京把墨镜架到发上,拿掉一边口罩,露出小而白的面孔。李佳乐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正反看看,“还可以嘛,内屏没坏,换个外屏吧。” “多少钱?” “有便宜的有正版的。” “能用的就行,反正也要出新版了。” “那你给五百吧,我还是给你用个正版的屏。” “贵了。” “大姐,五百也嫌贵?”他看看她,“要不这样,回头让王亚请我吃个饭,不给钱也行。” “没问题,给我开个三千的发票吧。” 李佳乐抬眸,歪嘴一乐,冲她竖一大拇指:“姐姐,厉害厉害。” 晚上,洗完澡的梁京京盘腿坐在床上擦头发,腿上躺着一张薄薄的发|票纸。 放下毛巾,她拿起电话。 第一个,没人接。 又拿起毛巾擦擦头发,她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又过五分钟,梁京京打了第三个。 “嘟——嘟——嘟——”漫长的等待音后,没人接,也没人挂断。 这晚,谭真的电话始终没打通,翻过来的第二天下午,梁京京终于联系上了他。 那时候梁京京刚好监考结束,跟着鱼贯而出的学生一起下楼,意外地发现电话通了,她逆着人流来到走廊顶头接。 她刚“喂”了一声,那边说:“你好,请问是哪位?” 梁京京:“……” 停了停,梁京京说:“喂,我是梁京京,你没存号码?” 听筒里传来很大的风声,呼哧呼哧地,静止了一两秒才又响起男人的声音:“你说什么?不好意思,信号不好……” 梁京京提高了点音量:“我是梁京京,能听见吗?我昨天拿手机去修了,票也开了。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又是风声。 梁京京皱着眉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又放回耳边“喂”了两声。 “哦,听到了,多少钱?”那头终于有回应了。 男人语气平淡轻飘,与在学校时的正经端正判若两人。 初夏,天空被阳光直射着,蓝得像一片没有边际的幕布。 一条结实有力的小麦色手臂闲闲地搭在栏杆上,手上松松地拎着半瓶矿泉水。随着手腕的无聊摆动,瓶中水跟着晃悠晃悠。 四下里空旷一片,男人面孔瘦窄,鼻梁高挺,一头短发跟草皮一样被阵阵劲风吹出波浪。 下方,绕成圈的灰色跑道把青青草坪分割成了好几片,正如更远处的稻田。那头,一辆红色轻型飞机正在跑道上慢慢滑行。 “三千。”听筒里的女人说。 谭真眯了下眼睛,“在哪修的?” “一个挺正规的数码店,换了正版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梁京京又加上一句:“因为要加快,还多了点手工费。” “别在那修了,我看还是送原厂比较好,质量更放心。” “不用,他那边明天就弄好了。” “不行。” 矿泉水瓶有节奏地磕着铁栏杆,谭真说:“万一以后出问题更麻烦,我看还是送原厂好。” 梁京京琢磨出点这话里的滋味了,“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跑道上,飞机越跑越快,不一会儿,转着螺旋桨的小机头忽然扬起,往天空划出一条斜线。视线随着抬高,谭真在阳光下眯起眼,望着直冲蓝空的那抹红色,翘起一边嘴角。 他对着电话说:“你坚持的话就按你的办吧,不过以后出了问题不要再找我们。你等会儿加我微信,先拍个发票照片过来,修好了再拍张修好的机子过来,我给你转账。” “你微信又是什么?” “就搜这个号码。我这边还有点忙,先不跟你说了。” “喂,我看……” “嘟、嘟、嘟……” 挂了电话,谭真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目光微转,发现身旁两个男人正看好戏似地看着他。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孟志超问,“是思蓝那个老师?” 谭真像是笑了下,没说话。 “你对人家说话怎么这个语气,回头她别给思蓝穿小鞋。” 孟至超长得很显小,浓眉大眼的,皮肤还白。谭真跟看孩子似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搭腔。 孟志超皱起眉:“喂,我不是开玩笑啊,你别看到个女孩就调戏,人家是思蓝老师……” 谭真慢慢转过头来,静静盯着他。 对视一秒后,孟至超挠了下额角,跟旁边人说:“你们这个机场还挺大的嘛,哈哈,你刚刚说都是搞哪些项目来着?” 一直站在旁边的徐宁闷笑两声,似是无奈地摇摇头,径自往楼梯口走去,“走吧,再带你们去塔台看看。” 这头,考完试的学生差不多走光了。 梁京京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拧成个“川”字。 心里咒骂一句,还是搜了他的微信。 谭真的微信头像是一块躺在海水里的小石头,微信名让梁京京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名字是——“你可以叫我爸爸”。 烈日当空,一丝凉风也没有,外头人都在等着。 徐宁过去跟导演沟通了几句,导演朝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梁京京指了指。他笑笑,又走过去跟站在门口的谭真说了几句。两个人再次朝梁京京的方向看过来。 梁京京头上披着衣服、脸上架着黑超,正在用一支吸管插在矿泉水瓶里喝水。她有所感地转过脸,就看见两个大男人正站在门前嘀嘀咕咕。 过了会儿,一切准备妥当,工作人员把梁京京叫去,帮她绑上降落伞、戴上耳麦。 “你看着这个啊,要是跳伞了就拉这个。”机场的工作人员指着她肩膀处的红色拉手说。 “怎么拉啊?”梁京京皱着眉,手上去试一试。 “就横着一拉就行了,哎哎哎,你现在别拉,要跳伞了再拉。” 他们身旁栖着一架色彩亮丽的橘色小飞机,透明舱盖呈开启状,前后各有一座。机内空间狭窄,工作人员扶着梁京京坐进前舱,绑上安全带。 安全带非常结实,梁京京被绑完后整个人都卡进了座位。 “你往上跳一跳,看看起不起得来。” 梁京京试着抬一下屁股,动不了。 “起不来就行了,很紧了。” 导演调整了下她面前的摄像头,嘱咐说:“记得表情自然点。” 还没飞呢,梁京京心已经开始“砰砰”跳了,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 工作人员在旁边看好戏地说:“第一次飞很难做表情的,翻滚的时候至少四五个G的过载,脸会压得变形。” 梁京京没听懂,什么过载? 飞行员还没来。梁京京两手抓着飞机外沿,看着面前几个完全看不懂的仪表盘,深呼吸两下,做最后的调整。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飞行服的人从门口走了出来。男人身形英挺,头发短短,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墨镜。 望着来人,梁京京不可置信地皱起眉。 谭真直接走过来上机,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身上穿着跟她统一制式的飞行服,头上也带着耳麦,两个工作人员帮他系安全带。 梁京京被绑在椅子上,用力扭着头往后舱看,勉强看到他三分之一张脸。 “喂!”她叫了他一声。 谭真不搭腔,只跟工作人员作交流。 很快,周围人散开了。梁京京还没准备好,顶上的玻璃盖却已缓缓落下。 “喂,等一下,”梁京京叫住他:“谭真……” “嗯,在呢。” 玻璃舱盖完全落下时,身后人终于出声了。梁京京发现,这声音是从耳麦来传来的。 “怎么是你?你真是这边的飞行员?” 他没回答她。 外面有人挥了挥手中的小红旗,紧接着,飞机抖动起来,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滑。 怎么会这么晃? 梁京京感觉自己像坐在过山车车头上,不同的是,这趟车完全没有轨道。 “喂,你等等……等等……”她叫起来。 耳机里有滋滋的电流声,男人很淡地说了句,“等什么。” 面前的螺旋桨转成了虚影,飞机越跑越快。 梁京京两手扒在机壁上,跟在坐船一样,“你开这飞机多长时间了?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恐高……” “高”字还没说完,梁京京感觉脚下瞬间踏空,耳膜也跟着一鼓,像被灌了风,整个大脑转瞬只剩嗡鸣声。 灰色的机场上,奔跑中的橘色小飞机一飞冲天。 塔台里,值班的管制员叉腰站在窗边,望着飞机在空中越飞越远,颇为无奈地看看坐在操控台前戴着耳麦的徐宁。 “你们俩兄弟这是要害死我。” 徐宁说:“放心,他铁定没问题。” 管制员说:“我要倒大霉了,碰到你们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闯王!徐宁,我求求你现在赶紧把我打昏。” 窗外,艳阳照耀下的天空蓝得像水晶。 有人在这颗水晶里彻底晕眩了。 △歼击机飞行员(爱国爱京京)×真性情英语教师(任性又臭美) △14岁到24岁,年少的秘密,青春的约定。 △这是一架小飞机找回夜空中只属于它的、最亮的一颗星的故事。 △“我现在的总飞行时间一共是七百九十八个小时,是空军二级飞行员。你说你想要一枚特级飞行证章,这可能还要等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我会努力……我会努力为你拿到那枚章,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给你一个家。 梁京京,你要不要嫁给我?” △飞吧,飞得越高越好,越远越好,去做最好的飞行员。我会永远爱你,像你爱我一样。 △新增出版番外 △附赠少年谭真写给梁京京的3封信 △附赠4张少年记忆相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