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流汗，玩耍：像女孩一样运动吧

作者简介

安娜·卡塞尔是一位屡获殊荣的体育记者，在长达20年的职业生涯中，她采访过体育界的一些大腕：从杰茜卡·恩尼斯-希尔、尤塞恩·博尔特到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她曾为《卫报》和《观察家报》撰稿，并在2019年加入《每日电讯报》时成为英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全国性报纸的女性体育编辑。 安娜是英国足球慈善机构“足球中的女性”的共同创始人，在过去的20年里，她一直站在英国体育平等运动的前沿，帮助改变妇女和女孩的境况。最近，她担任了英国广播公司天空体育频道的发展与执行总监。在《独立报》评选出的“50位zui具影响力的体育女性”中，她被誉为“性别歧视的无畏反对者”。2016年，安娜被授予大英帝国员佐勋章（MBE），以表彰她对新闻业和女性体育事业的贡献。

内容简介

第三章 有运动经验的女性为何能在职场中脱颖而出 我要求加薪的次数有多少？一次，而且当时我差点哭了。我要求升职的次数有多少？从来没有。这是很多职场女性的问题所在，我们把职场当作20世纪40年代的下午茶舞会——好姑娘得等着人来邀请。但是工作了15年之后我终于意识到，或者也可以说是我听到的，男人在职场上的做法是截然不同的。比如有人会主动要求晋升为首席某某官，也有人会要求薪资必须比招聘启事上的高1万英镑，否则就拒绝入职。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如此要求呢？ 一项引起全世界关注的研究表明，运动与职场密切相关。2013年，跨国公司安永（EY）发现，喜爱运动的女性更容易到达事业的巅峰。各家记者为此匆忙抢头条发布时，他们发现真人实例并不难找。从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大学时打篮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前法国国家花样游泳队队员）、前美国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Condoleezza Rice，花样滑冰和网球），到前巴西总统迪尔玛·罗塞夫（Dilma Rousseff，排球），再到百事可乐公司首席执行官因德拉·努伊（Indra Nooyi，板球），这样的例子并不稀少。然而，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一位成功女性是推特的董事会成员玛乔丽·斯卡尔迪诺（Marjorie Scardino），一位前马术骑师。 那么体育运动给女性带来了哪些从别处无法获得的影响？当然，运动教会了你如何赢、如何输、如何团队合作，但是根据安永的报告，运动带给你最重要的影响并不是这些，而是教会你遭遇拒绝、失败或大大小小的挫折后怎样重整旗鼓。女性参与运动既是解放也是赋权。由于男女薪酬差距，女性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平均损失10万英镑的收入，而运动则是弥补这种差距的一种途径。 米歇尔·穆尔（Michelle Moore）正是从体育运动中受益的人之一。她在年轻时曾经参加过郡级的比赛，现在年逾40岁的她，身上仍然有着运动员的特质。米歇尔说：“最近有人跟我说，我经常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这显然是运动员的典型特征。我总是在《体育周刊》（Athletics Weekly ）的第89页找自己的名字，把提到我的文章保存在一本剪贴簿中。”从贝利（Pelé）到安德烈·阿加西（Andre Agassi），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公认的体育界人士的特质。这种特质常常被认为是傲慢自大的表现，然而研究表明，这实际上是一种有益的习惯，因为它能让大脑平静下来，从而改善在工作场合的表现。 米歇尔说：“毫无疑问，体育运动对我的职业生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运动激发了我与生俱来的领导能力。无挡板篮球队的队长、跑得飞快的人、五个孩子中的老大，我有多重身份，是体育运动帮助我磨炼了自己。在我职业生涯的每个层级、每个阶段，我都能快速前进。我想要赢。我想要成为最棒的。我有着强烈的职业道德。”这种内驱力在米歇尔的事业中实现了转化，促使她成为一名成功人士。32岁时，她在一所中学担任副校长，成为少数几个在地方行政管理部门担任高级职务的黑人妇女之一，现在也是体育多样性方面的专家。米歇尔坚信，一个在运动场上拼搏过的年轻人，早就为事业上的成功做好了准备，其能够从外部视角审视自己，把自己看作一台机器、一个整体，从而能够不断对照外部标准要求自己。 米歇尔赞同安永的研究，她也认为正是运动中经历的失望激励了她。她说：“作为女性领导，我们必须要有韧性。我永远不会忘记15岁那年在英国校园锦标赛上的经历，那是我参加过的规模最大的一场赛事。为了在400米决赛中争得一席之地，代表英格兰参加国际比赛，我要跟另外一名女孩展开较量。我极其想要赢得比赛，但结果我输了，因为我当时太紧张了。时至今日我仍然感到失落，还在生自己的气。那次失败至今对我还有伤害，我总是想象，如果当时我赢了的话，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 运动员生涯结束之后，“赢”这个字仍体现在米歇尔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伦敦奥运会期间，当地组委会要求各部门组织当地学校报名参观，并且确保自治市的学龄儿童能够获得门票。米歇尔决心要让当地政府成为全英国第一个组织所有学校观赛的政府。“我的动机是想为孩子们去做一件伟大的事，但是如果坦白讲，真正驱使我这么做的是一直以来争夺第一的执念。我只是钟爱成为第一名的感觉，哪怕这个第一名是隐形的，即使并没有人知道是我达成的，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让我们成为第一名。”她这样说。 听到女人坦言自己在工作中的争强好胜，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尽管我们的社会追求更高的生产力和经济效益，但是对于女性来说，争强好胜仍然是禁忌——因为不知怎的，好像女性为争得头筹就要变得粗鄙且恶毒。米歇尔点头同意：“总会有讨厌你的人，当你展现雄心壮志的时候，人们会被吓到，因此会奚落你。当你身处管理岗位，就像我这样，你就会被认为很难胜任。人们会说：‘她的标准太高了，需要放低一些。’他们不明白——我把事情做好了，这就是我的荣誉。”的确，有雄心壮志，或者把事情做好，难道不应该受到称赞吗？也许，如果有更多的女性能够展现这些品质，在工作中积极追求这些目标，人们就不会如此抵触女性的雄心了。 奥运会铜牌得主、七项全能运动员凯莉·索瑟顿（Kelly Sotherton）对此则会意一笑，她说：“人们叫我‘大喇叭’‘捣蛋鬼’，说我无病呻吟、惹是生非——你从来不会听到人们这么说一个男人，对吧？”虽然凯莉在伦敦奥运会之前就退役了，但她就是安永研究报告中活生生的“证据”。作为一名年轻的运动员，凯莉也总是坦率地讲她在体育事业之外的雄心。她想成为一名首席执行官，对自己的运动事业持有发言权。这个目标从没有改变过。她说：“我希望有一天能够管理自己的运动事业。我的最终目标是成为国际奥委会主席。那是一个很难到达的高峰，但如果能接近那个高度，我也会很高兴。”现在，她正参与英国体育国际领导力项目（UK Sport International Leadership Programme），也许她会取得成功。与此同时，她在商界也受到了猎头的关注。当我问及，对于她这种出身田径场而非办公室、缺少商业经验的人，猎头看中了她身上的哪些技能，她给出的回答很有启发性。 “当我去见一家公司的经理或董事的时候，他们会说：‘你身上有我所希望的可以共事的人所具备的特质。你在体育赛事中有能力取得成功，会计划，会执行。这些和在商业中必备的技能一样，你只需要再学一些商业知识。你已经接受了如何迈向成功的指导和训练，你还可以把握方向，接受批评，利用这些来转化成自己的优势——作为一名运动员，你不会因为受到批评而生气或受挫，你会借助批评来完善自己，我认为很多没有参加过体育运动的人都不具备这种能力。他们不喜欢受到批评，因为他们认为批评是唐突且无礼的。但如果批评是建设性的意见，它就可以让你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帮助你提高自己。’一路走来，我跟形形色色的人交流过，他们都认为体育运动经历对于从事商业而言是一个很好的背景，它会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团队成员。”如果要找出一个能接受批评的人，那就是凯莉。在2004年悉尼奥运会中获得铜牌后，她的一位教练骂她是“胆小鬼”，过去还常让她做臀部是否平整的“摇摆测试”。 但是你并不必为了实现安永报告中的那种结论而去从事高水平竞技类运动。妈妈网（Mumsnet）的首席执行官贾丝廷·罗伯茨（Justine Roberts）从小就对体育运动感兴趣，她小时候经常和哥哥们在后院玩耍，现在她仍然是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球迷。贾丝廷曾经在一家国家级的报社做体育记者，后来她决定开创一个造福万千家庭的事业，于是创立了妈妈网。这个网站现在是英国最大的家长论坛力极大，据说得到妈妈用户的支持就可以赢得大选。妈妈网的工作模式在设计上堪称典范，这就意味着父母可以在弹性的时间里工作。看起来贾丝廷的职业跟运动并无关联。生了四个孩子之后，贾丝廷说她对运动的兴趣对她的事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她现在坦言：“运动给了我极大的帮助，它帮我融入男性主导的社会——谈论体育是一个非常好的破冰话题，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绞尽脑汁去想要说什么——它也让我接触到如何应对竞争，如何在团队中工作。作为一个领导角色，让一两个佼佼者脱颖而出是没有用的，你需要把整个队伍团结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运动属性的场景。”体育运动中还有更多的例子——足球运动员克莱尔·拉弗蒂（Claire Rafferty）既是德意志银行出色的城市分析师，同时也是切尔西队和英格兰队的左后卫；埃尼奥拉·阿卢科（Eniola Aluko）既是一名优秀的律师，也是英格兰队的前锋；英国伟大的赛艇运动员凯瑟琳·格兰杰（Katherine Grainger）同时也获得了刑法及凶杀学的博士学位。 然而，在现实世界，有多少女人能做到像凯莉、米歇尔、贾丝廷、埃尼奥拉、克莱尔或凯瑟琳一样？我的同学当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认真参加过体育运动，那些曾经认真参加过的人早在青春期之前就已经放弃了。30年过去了，体育在学龄儿童——特别是女童的成长规划中仍然不受重视，这种形势不可能很快改变。全国课程负责人是否知道体育运动会对女性未来的职业前景产生重大影响？他们是否跟英国就业与养老金部谈过？是否有联合举措？因为无论是说让女孩参加体育运动，还是说“不要介意是跳尊巴还是打板球”，这些言辞层面上的讨论都没有真正发挥作用。我们不知道尊巴是否会让你更具竞争力，而安永的调查研究也并不涉及瑜伽、普拉提或其他有氧运动。当然，有种观点认为，所有这些运动形式都有可能让女性获得基于义务、纪律、努力这些因素的领导力和工作技能。但是如果并非所有运动形式都能让女性获得相同的工作技能，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培养一个具有运动背景的女性劳动力呢？ 首先，我们需要更加认真地对待运动，把运动当作培养坚强的、有雄心、有独立思想的年轻女性的途径。坦尼·格雷—汤普森认为，体育应该脱离“文化与传媒”部门，成为一个独立的职能部门，配有专任的部长。这是因为，尽管体育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改变生活的潜力，但并没有被认真对待。在报刊业，体育编辑部常被戏称为“玩具部门”。但体育运动的意义，特别是对女性的意义，其实远不止于此。体育运动具有革命性，它赋予人权力，它是激进的、带有政治色彩的。体育运动处在变革的前沿，如果我们想要让女性地位在职场中有所改变——从同工同酬到生育权利——那么我们就不能忽视运动在其中的作用。 “你跑起来像个姑娘似的。” “要运动就得束胸，扎起头发，忽略月经周期。” “她的肌肉太过发达，在运动中太过强势。” ♂阻碍、质疑、忽视女性参与运动的话语无休无止……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充满力量。” “我开始悦纳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是爱，既简单又快乐。” “我已经获得了21个大满贯冠军，我要继续赢得更多冠军。” ♂但我们不能放弃悦纳自我、挥汗变强、实现梦想、庆祝胜利的权利！ ？她的运动不应被定义，自得其乐就好。肌肉和汗水就是她的荣誉勋章！？ 体育运动—— 让我们享受大汗淋漓后的轻盈和多巴胺，掌控自己的身体和生活。 打破培养女孩的陈旧方式，让我们不再只关注外貌和取悦于人。 让我们变得坚强，耕耘自己的价值，变得能够保护自己并且掌握技能。 教会我们遭遇拒绝、失败或大大小小的挫折后怎样重整旗鼓。 让我们的身体力量转变为心理力量，勇于担负责任，在现代社会成为成功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