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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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傍晚时分，西边那一抹红霞渐渐地隐去，夜色朦胧 了整个村庄。 一弯蛾眉新月，像一位羞答答的少女透过轻飘而淡 薄的云层露出了她的笑脸，她一身素裹，轻盈拂袖，将 微微的光洒在寰宇里，流在大地上，泻在小溪中。 月光是从东山那边斜照过来的，给远近的群山抹上 了一层银辉，又像一帘薄薄的轻纱，覆盖在大地上。沿 溪堤生长的那几棵大柳树依稀可见，明月别枝，月上柳 梢。柔柔的光透过枝丫，透过疏疏的叶落在草地上，落 在碧绿碧绿的稻田里。水田里的禾稻，绿绿的叶，在月 光的明照下，像刚刚用乳沐浴过似的，微风吹来，碧绿 的波痕层层起伏。那绿油油的稻禾像婀娜多姿的少女， 含着笑，在频频地扭动着腰肢。田埂上的小草茂盛地生 长着，顶着夜的露珠，一棵接着一棵，一片接着一片地 连接起来，在月光下，轻轻地起舞吟歌。夹在小草丛中 开放的路边黄、野牡丹、喇叭牵牛也把它们流溢的芬芳 随着阵阵清风一并送来。 月，钻进了云层。 我出屋乘凉，慈祥的父亲不时地为我添上清茶，有 时摇动着他手里的大蒲扇，为我驱赶蚊虫，我心里很是 过意不去。旁边燃烧着的艾叶加谷壳的青烟从火盆中缓 缓升腾，随之又弥漫在空中。虽已时至农历六月，但凉 风习习，山村的夜晚如同深秋一样让人倍感凉爽惬意， 一阵清风吹来，树叶一阵“沙沙”作响。那哗哗的流水 声，宛如一首《月光曲》的音符在琴键上欢快地跳跃着 。 月，从薄薄的云层中游走出来，挂在淡蓝色的空中 ，更加明净清澈，它像一只小小的船在蓝蓝的天空中飘 游。“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 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我想起 了我上小学一年级时读的文本。 我望着那轮明月，望着那只“小小的船”，一幕儿 时的画面浮现，那是一个明月悬空的夜晚。 “妈妈，天空中有外婆桥吗？”我望着母亲。 母亲露出一脸的疑惑。 “我想坐上月儿船，划到外婆桥去看望我的外婆。 ” 母亲默不作声，或许她也在想念外婆呢。 母亲曾经向我提起过外婆。她说外婆长得很漂亮， 人很善良，为了一大家子的生活，外婆操劳了一辈子。 我只有一个舅舅，听说舅妈小的时候，家里的生活很困 苦，外婆见她可怜，于是将她接到家中，视她为自己的 亲闺女。她将舅妈留在家里，自己去捡柴，自己去扯猪 草。那些挖地种庄稼、栽秧割稻子等男劳力的苦功夫， 外婆一项都没落下。母亲说，外婆过世的时候，舅妈哭 得撕心裂肺，之后也伤心了许多年。 母亲还说，外婆很喜欢我。在我出生的前一天夜里 ，外婆彻夜无眠。第二天天刚亮，外婆就从山那边赶过 来，路边茂密的小草上全顶着露水，她的两只小裹脚在 田埂上、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急急地走着，那一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