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自己的房间(精)/吴尔夫文集

一间自己的房间(精)/吴尔夫文集
作者: (英)弗吉尼亚·吴尔夫|译者:贾辉丰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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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020098453

作者简介

弗吉尼亚·吴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英国女作家,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文学的先锋。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是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是布卢姆茨伯里派的成员之一。最知名的小说包括《达洛维太太》、《到灯塔去》、《雅各的房间》等。 吴尔夫革新了英语语言,在小说中尝试意识流的写作方法,试图描绘在人们心底里的潜意识。她在文学上的成就和创造性至今仍然产生很大的影响。

内容简介

或许,各位会问,我们请你,是来谈女性与小说 这同一间自己的房间有什么关系。请容我做些解释。 得知大家请我来谈女性与小说后,我坐在河岸上,开 始思索这几个字眼儿。它们可能意味着谈谈范伯尼; 再谈谈简奥斯丁;称颂一番勃朗特姐妹,连带勾勒一 下雪中的霍沃斯寓所霍沃斯寓所,勃朗特一家的住所 ,位于英国的约克郡,现为勃朗特博物馆;说到米特 福德小姐,不妨讲几句俏皮话,但对乔治爱略特,就 得抱有敬意;再提一提盖斯凯尔夫人,就算中规中矩 了。但转念一想,这几个字眼儿,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所谓女性与小说,可能意味着、或者按你们的意思 它应当意味着女性和她们的处境;或意味着女性和她 们所写的小说;也许,它意味着女性和关于女性的小 说;还有可能意味着三者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而 你们是要我从这个角度做出考虑。最后这个角度似乎 最有意思,但当我真的如此来考虑这个题目时,才发 现它有一个绝大的麻烦。我将永远得不出结论。我将 无法履行在我看来讲演者的首要义务在一小时的讲演 后,说出一点纯粹的道理,让大家可以裹在笔记本里 ,一辈子摆到壁炉上。我能做的,只是就一个小问题 发表一点看法女人要想写小说,必须有钱,再加一间 自己的房间;而如此这般,大家将会看到,女性的本 质和小说的本质这个大问题仍没得到解决。我逃避了 对这两个问题作出结论的义务,就我而言,女性与小 说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问题。为了略加弥补,我想尽自 己的能力向大家说明,我是如何得出关于房间和钱的 这一种看法的。我将尽可能完整和随意地向在座各位 阐明我的思路,而它又是如何引导我想到这一点。或 许,一旦我将我的思想剖析清楚,大家就会发现,这 一说法背后的成见,其实与女性有些关联,与小说也 有些关联。无论如何,一个题目,如果众说纷纭任何 与两性有关问题都是如此就难以指望能讲清楚道理。 你只能说明,你是怎样得出你现在的这番道理。你只 能让听众在看到你的局限、成见和倾向后,有机会得 出他们自己的结论。在这个问题上,小说较之事实, 很可能包含了更多道理。因此,我打算利用小说家拥 有的全部自由和特权,向大家讲述一个我来此之前的 两天中发生的故事面对各位交待的这个让我不堪重负 的题目,我是如何来思索,如何出入我的日常生活, 对它加以演绎。不必说,我要讲述的事情并不存在; 牛桥纯属杜撰,弗恩翰学院也是如此;所谓的“我” 只是对什么人的方便称谓,并非实有其人。我难免信 口开河,但兴许会有几分道理夹杂其中;需要大家去 伪存真,决定哪些部分值得留存。如果我说的一无是 处,大家尽可以把它整个丢到字纸篓里,再也不必多 想。 那么,一两个星期之前,是气候和煦的十月,我 (叫我玛丽伯顿、玛丽赛顿、玛丽卡迈克尔或随便什 么名字这都无关紧要)坐在河岸上,陷入了沉思。我 谈到的女性与小说像道紧箍咒,加上需要对一个引起 了种种成见和情绪的题目作出某些结论,这些都压得 我抬不起头来。我的两旁,不知名的灌木,或金黄, 或绯红,流光溢彩,仿佛争抢着在热与火中燃烧。更 远处的河岸上,垂柳似有绵绵的忧伤,披拂下柔弱的 长条。河面由着性子,倒映出天空、红叶和小桥,学 生荡桨穿出,劈开的倒影又合拢来,倒像是他从未出 现过。这里,人可以整日坐下去,沉湎于思想中。思 想我这样来称呼它不免有些夸张听任它的钓丝没入水 流。时间一分分过去,钓丝随着倒影和水草,东游西 荡,在水面上时起时伏,直到大家知道那种突然的拽 动,一种想法在钓丝的那一端咬钩了,于是,你小心 翼翼地将它拖过来,慢慢拉出水面?好了,不妨把这 个想法摊在草地上,不管它是多么细小,多么微不足 道。是一尾小鱼,聪明的渔夫会把它放回水中,等它 长得再大一些,有朝一日,成为盘中的一道美味。我 不想拿这个想法来絮叨,不过,只要留心,大家还是 可以从我下面要讲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 我的想法,虽然细微,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性质 将它重新收拾到脑海里,它立即变得不安分,膨胀起 来;它奔突冲撞,这里闪现一下,那里闪现一下,激 起思想的湍流和波浪,让人不得安宁。就这样,不觉 中我已疾步穿过了一片草地。突然,一个男人的身形 出现在我面前,拦截住我。男人穿了常礼服和笔挺衬 衫,显得很滑稽,最初,我甚至没弄明白,他比比划 划的是冲我而来。他的脸上,纯是一副惊恐而又恼怒 的表情。此时,直觉而不是理性搭救了我,他是校役 ,我是女人。这里是大学的赛马场,脚下就是跑道。 只有研究员和学者方能来此驻足。我的位置是在沙砾 路上。这些都是瞬间转过的念头。我转身回到路上, 校役的双臂垂放下来,面部又恢复了以往的静漠,虽 然跑道走起来要比沙砾路面舒服,但我也不能说受了 很大委屈。对这所不管是什么学院的研究员和学者, 我惟一能够抱怨的是,为了保护前后给碾压了三百年 之久的赛马场,他们搅得我的小鱼躲得无影无踪。 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想法,令我 忘乎所以地擅闯禁地。心绪的平和,像天上飘下来一 朵云,因为倘若真的有心绪的平和,它就在十月一个 晴朗的上午,绕牛桥的庭院或方庭而生。漫步在校园 里,穿过古老的回廊,现实中的粗鄙像是渐渐消退了 ;身体仿佛收缩在神奇的玻璃柜中,没有声音可以穿 透,头脑与事实失去了一切联系(除非你想再次闯入 赛马场),自由自在地沉溺在恰与此刻合拍的漫无边 际的遐想中。不经意之间,飘忽的思绪牵扯出别人几 篇旧日的随笔,讲的是在长长的假期里重访牛桥,引 我回想起查尔斯兰姆萨克雷将他的一封信贴在前额上 ,无限景仰地说,圣人查尔斯啊。确实,遍数作古的 前人(我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兰姆当是最和蔼 可亲的一位;人们必定乐于对他这种人说,好吧,告 诉我,你是怎样写随笔的?在我看来,他的随笔甚至 超过了马克斯比尔博姆,尽管后者的随笔可谓完美, 他的文章,充满恣肆的想象力,行文中时时爆发出天 才的灵感,虽然因此出现瑕疵,不够精湛,却处处点 缀着诗意。兰姆或许是一百年前来牛桥的。他当然写 下一篇随笔篇名我却忘记了记叙他看到的弥尔顿一首 诗的手稿。那诗的篇名好像叫《利西达斯》,兰姆写 道,诗中的每一个字,本来都有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 子,而一念至此,他不免深深感到震惊。想想弥尔顿 还须改动诗中的字句,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亵渎。这 倒引得我去搜寻记忆中《利西达斯》的断片,自得其 乐地揣摩弥尔顿会改动哪些字句,又是为了什么。我 忽然想到,兰姆看的那份手稿距我只有几百码之遥, 何不追随兰姆的足迹,穿过四方庭院,到那座保存了 弥尔顿手稿的图书馆去。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又想起 ,萨克雷的《埃斯蒙德》的手稿也保存在这座著名的 图书馆里。批评家经常说,《埃斯蒙德》是萨克雷小 说中最好的一部。但就我的记忆所及,他在文体上模 仿十八世纪,矫揉造作,不免限制了自己;除非十八 世纪的文体对萨克雷来得自然而然对此,只须阅读他 的手稿,看看文字的改动是为了迁就文体,还是为了 合乎道理,就可以得到证实。但这样一来,你就得决 定什么是文体,什么是含义,这个问题不过,此刻, 我已经来到了图书馆的门口,我一定是打开了那扇门 ,因为门口立即出现了一位和善的绅士,满头银发, 像守护天使一样,但却不是以洁白的翅膀、而是以一 袭黑袍,不以为然地挡住了我的去路,他在挥退我的 同时,低声抱歉说,女士只有在学院研究员的陪同下 或持有引荐信,才能获准进入。 …… 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