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全译本）/外国文学经典名家名译

作者简介

刘开华，1948年生于哈尔滨，1977年考入黑龙江大学俄语系，1982年至1984年年底在北京大学读研。退休前供职于人民文学出版社外编室。主要译著有《地下室手记》、《易卜生全集》(第八卷)、《果戈理全集》(第三卷)、《卡尔卢什卡的戏法》等。 刘引梅，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翻译出版的主要作品，除《在人间》外，还有《母亲》《小矮人》等。

内容简介

小矮人 ［俄］索洛古勃 刘引梅译 雅科夫·阿列克谢耶维奇·萨拉宁离中等身高还 稍差一截。他的妻子阿格拉娅·尼基福罗夫娜却身高 体胖，出身于商人家庭。就是现在，他们婚后头一年 ，年方二十的妻子跟自己矮小瘦弱的丈夫在一起，简 直像个巨人，又高又壮。 “假如她发胖起来怎么办呢？”雅科夫·阿列克 谢耶维奇心想。 夫妻俩在身高方面的差异时常招致熟人的嘲笑和 议论。这些轻率的玩笑干扰了萨拉宁的宁静，但却使 阿格拉娅·尼基福罗夫娜觉得好笑。 有一次，萨拉宁在同事们那里参加完晚会（在那 里肯定会听到不少风凉话）回到家里，一副垂头丧气 的样子。 他挨着阿格拉娅躺在床上，嘴里嘟嘟哝哝，对妻 子寻衅找碴儿。阿格拉娅用半睡半醒的声音懒洋洋地 、不高兴地反唇相讥： “我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我的错。” 她是个非常文静而柔顺的女人。 萨拉宁小声说： “你不要整天没饥没饱地吃肉撑坏肚子，不要狼 吞虎咽地猛吃面食，不要不住口地吃糖果。” “既然我有这么好的胃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吃 吧？”阿格拉娅说，“我做姑娘那会儿，我的胃口比 现在还好呢。” “我想象得出来！怎么，你一下子吃掉了一头公 牛吗？” “一下子吃掉一头公牛是不可能的。”阿格拉娅 平静地反驳说。 她很快睡着了，而萨拉宁却在这个奇怪的秋夜无 法入眠。 他久久地辗转反侧。 俄国人睡不着觉的时候，往往喜欢想事。萨拉宁 可没有这个习惯，他在别的时间很少思索。他只是个 公务员，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但这 一次，他一反常态，钻进了牛角尖。 “应该有某些手段，”萨拉宁思忖道，“科学每 天都有惊人的发现。在美国，可以根据所需要的样子 给人们做鼻子，做面部新皮移植，做某些开颅手术， 把肠子、心脏切开再缝合。难道就没有能使我长高或 者使阿格拉娅变矮一些的方法吗？有没有一种什么秘 方呢？怎么才能找到这种秘方呢？怎么能找到呢？是 啊，如果老是这样躺在床上，那当然找不到了。石头 把水压住，水也不会流动的……应该去寻找……秘方 ！说不定此秘方的发明者就走在大街上，正在寻找买 主呢，难道还会有别的办法吗？他绝不可能把秘方登 在报纸上。而沿街挨户兜售、私下里卖什么都方便，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需要秘方的人是不会躺在被窝里 的。” 萨拉宁如此这般地思索了一阵，开始迅速地穿上 衣服，小声嘟哝说：“每天夜里12点钟出去……” 他不用担心把妻子吵醒。他知道，阿格拉娅睡觉 很死。 “像商人那样……”他喃喃地说。“像乡下人那 样。”他心想。 他穿好衣服，来到街上，睡意完全消失了。他心 里感到很轻松，心情也格外舒畅，就像一个有经验的 猎奇者遇到一件新鲜有趣的事似的。 性情温和的公务员安定而平淡地生活了三分之一 世纪，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荒原上精明而自由 的猎人——库珀或迈茵·里德的主人公——的那种豪 放的热情。 可是，他在通往自己供职的司的那条走习惯的路 上走了几步，停住了，思忖起来。到底去哪儿呢？一 切都静悄悄的，以致大街就好像一座大楼里普通的、 安全的、与外界和突发事故隔绝开来的走廊。管院人 在门口打盹，警察站在十字路口。路灯亮着。刚刚下 过一场雨，人行道和马路上的铺石湿漉漉的。 萨拉宁想了一会儿，怀着满腔困惑径直地朝前走 去，向右拐弯了。 在两条大街的交叉路口处，在路灯的光亮中，他 看见一个人朝他走过来。一种快乐的预感使他的心不 由得抽紧了。 那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穿一件色彩鲜艳的长袍，束一条宽腰带，戴一 顶黑色花纹的尖顶高帽，染成番红花色的胡子又长又 细，一口发亮的白牙齿，一双乌黑炽烈的眼睛，脚上 穿一双便鞋。 “亚美尼亚人！”萨拉宁脑子里不知为什么闪过 这样一个念头。 亚美尼亚人走到他跟前，说：“亲爱的，半夜三 更的你在寻找什么人呀？最好回去睡觉，或者去找美 女，你想去吗，我送你？” “不，我对我自己的美女已经太满意了。”萨拉 宁说。 于是他轻信地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亚美尼亚人。 亚美尼亚人露出牙齿，哈哈大笑起来。 “妻子高大，丈夫矮小——接吻时，还得搬梯子 。唉，这不好！” “那有什么好办法呢！” “请跟我来，我是专门帮助好人的。”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