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三月

小城三月
作者: 萧红
出版社: 北京联合
原售价: 22.00
折扣价: 13.30
折扣购买: 小城三月
ISBN: 9787550240292

作者简介

萧红(1911年—1942年),黑龙江人。原名张乃莹,笔名萧红,悄吟。1930年,结识萧军,两人相爱,两人一同完成散文集《商市街》。1933年与萧军自赞出版第一本作品合集《跋涉》。1934年到上海,同年完成长篇《生死场》,次年在鲁迅帮助下作为“奴隶丛书”之一出版。萧红由此取得了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1936年,为摆脱精神上的苦恼东渡日本,在东京写下了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抗日战争爆发后。投入抗日救亡运动。后在民族革命大学任教。1940年去香港。萧红主要作品有长篇《马伯乐》,回忆性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以及一系列回忆故乡的中短篇如《牛车上》、《小城三月》等。

内容简介

老祖母几夜没有安睡,现在又是抖着她的小棉袄 了①。小棉袄一拿在祖 母的手里,就怪形地在作恐吓相。仿佛小棉袄会说出 祖母所不敢说出的话似 的,外面风声又起了,……唰唰…… 祖母变得那样可怜,小棉袄在手里总那样拿着。 窗纸也响了。没有什么, 是远村的狗吠,身影在壁间摇摇,祖母灭了烛,睡了 。她的小棉袄又放在被 边,可是这也没有什么,祖母几夜都是这样睡的。 屋中并不黑沉,虽是祖母熄了烛。披着衣裳的五 婶娘,从里间走出来,这 时阴惨的月光照在五婶娘的脸上,她站在地心用微而 颤的声音说: “妈妈,远处许是来了马队,听,有马蹄响呢! ” 老祖母还没忘掉做婆婆特有的口语向五婶娘说: “可恶的×××又在寻死。不碍事,睡觉吧。” 五婶娘回到自己的房里,想唤醒她的丈夫,可是 又不敢。因为她的丈夫 从来就英勇,在村中是著名的,没怕过什么人。放 得好,马骑得好。前夜五 婶娘吵着×××是挨了丈夫的骂。 不碍事,这话正是碍事,祖母的小棉袄又在手中 颠倒了。她把袖子当做 领来穿。没有燃烛,斜歪着站起来,可是又坐下了。 这时,她已经把壁间落满 灰尘的铅弹取下来,在装。她想走出去上台 望一下,其实她的腿早 已不中用了,她并不敢放。 远村的狗吠得更甚了,像人马一般的风声也上来 了。院中的几个手, 还有老婆婆的七个儿子通统起来了。她最小的儿子还 没上台,在他自己的 房中抱着他新生的小宝宝。 老祖母骂着: “呵!太不懂事务了,这是什么时候?还没有急 性呀!” 这个儿子,平常从没挨过骂,现在也骂了。接着 小宝宝哭叫起来,别的房 中,别的宝宝,也哭叫起来。 可不是吗?马蹄响近了,风声更恶,站在台上 的男人们持着杆, 伏在地下的女人们抱着孩子。不管哪一个房中都不敢 点灯,听说××× 是找光明的。 大院子里的马棚和牛棚,安静着,像等候恶运似 的。可是不然了,鸡、狗、 和鸭鹅们,都闹起来,就连放羊的童子也在院中乱跑 。 马,认清是马形了;人,却分不清是什么人。天 空是月,满山白雪,风在回 转着,白色的山无止境地牵连着。在浩荡的天空下, 南山坡口,游动着马队, 蛇般地爬来了。二叔叔在台里看见这个,他想灾难 算是临头了,一定是来 攻村子的。他跑向下房去,每个雇农给一支,雇农 们欢喜着,他们想: “地主多么好啊!张二叔叔多么仁慈啊!老早就 把我们当做家人看待的, 现在我们共同来御敌吧!” 往日地主苛待他们,就连他们最反对的减工资, 现在也不恨了,只有御 敌是当前要做的。不管厨夫,也不管是别的役人,都 喜欢着提起跑进台 去。因为是主人从不放松给他们拿在手里。尤其欢 喜的是放羊的那个童 子——长青。他想,我有一支了,我也和地主的儿 子们一样地拿着了。长 青的衣裳太破,裤子上的一个小孔,在抢着上台时 裂了个大洞。 人马近了,大道上飘着白烟,白色的山和远天相 接,天空的月澈底地照 着,马像跑在空中似的。这也许是开了火吧!砰砰… …手们看得清是几个 探兵作的声。 长青在台的一角,把住他的,也许是不会放 ,站起来,把嘴伸出 去,朝着前边的马队。这马队就是地主的敌人。他想 这是机会了。二叔叔在 后面止住他: “不要放,等近些放!” 绕路去了,数不尽的马的尾巴渐渐消失在月夜中 了。墙外的马响着鼻 子。马棚里的马听了也在响鼻子,这时,老祖母欢喜 地喊着孙儿们: “不要尽在冷风里,你们要进屋来暖暖,喝杯热 茶。” 她的孙儿们强健地回答: “奶奶,我们全穿皮袄,我们在看守着,怕贼东 西们再转回来。” 台里的人稀疏了。是凡地主和他们的儿子都转 回屋去,可是长青仍蹲 在那里,作一个小手的模样,嘴向前伸着,但棉 裤后身作了个大洞,他冷 得几乎是不能耐,要想回房去睡。但是没有当真那么 做。因为他想起了地主 张二叔叔平常对他的训话了: “为人要忠。你没看古来有忠臣孝子吗?忍饿受 寒,生死不怕,真是可佩 服的。” 长青觉得这正是尽忠,也是尽孝的时候,恐怕错 了机会似的,他在捧着 ,也在作一个可佩服的模样。裤子在屁股间裂着一 个大洞。 这人是谁呢?头发蓬着,脸没有轮廓,下垂的头 遮盖住,暗色的房间破乱 得正像地主们的马棚。那人在啼哭着,好像失去丈夫 的乌鸦一般。屋里的灯 灭了,窗上的影子飘忽失去。 两棵立在门前的大树光着身子在嚎叫已经失去的 它的生命。风止了,篱 笆也不响了。整个的村庄默得不能再默。儿子,长青 。回来了。 在屋里啼哭着,穷困的妈妈听得外面有踏雪声, 她想这是她的儿子吧? 可是她又想,儿子十五天才回一次家,现在才十天, 并且脚步也不对,她想这 是一个过路人。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