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下)/七曜文库

作者简介

奥田英朗，1959年生于*本岐阜县，曾任杂志编辑，广告创意人。1997年以《盂兰盆的森林》一书走上作家之路。2002年凭《邪魔》摘取第4届大藪春彦奖。2004年以《空中秋千》获**31届直木奖。2006年以《南岛行》获书店图书奖。其他著作有《*恶》、《东京物语》、《麦当娜》等。

内容简介

及川恭子站在厨房切着大葱，新鲜的气味扑鼻而 来。她把切好的蔬菜和炸豆*麻利地装盘。**她一 咬牙，买了七百克**霜降和牛。 为了庆祝丈夫出院，**晚上及川家要吃寿喜烧 。茂则在医院住了十多天，一直没吃上有油水的东西 ，他主动提出想吃点肉。孩子们欢呼雀跃。恭子也很 高兴，因为吃寿喜烧就不用她多准备什么了。 客厅里，茂则正和孩子们玩耍。他的双手还裹着 绷带，但伤口不再痛了。刚才他还去洗了个澡。用塑 料膜把整个手臂包起来，用胶布贴好，不让伤口碰水 。他还自己洗了个头。明天他就要回公司上班了。之 前他在病房里说过这两天要到总公司去上班，之后他 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于是恭子也没有提。 健太望了厨房一眼，催促道：“妈，还没好？” “这就好。帮妈妈把电热盘放到桌上去吧。” “嗯，好啊。” 健太从水斗下的橱柜里拿出电热盘，香织也冲了 过来，想帮妈妈做事。“我来，我来”……姐弟俩互 不相让。“那香织就帮妈妈摆盘子吧。”见两个孩子 愉快地帮忙准备晚餐，茂则开起了玩笑：“哎呀，今 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啊，香织和健太都在帮我干 活呢。” “是吗？真了不起。爸爸给你们买游戏奖励你们 吧！” 茂则欣慰地笑了。香织和健太高兴地跳了起来。 见一家人欢喜的样子，恭子感觉一切仿佛已回归正常 。 一家人围着寿喜锅，茂则喝起了啤酒。恭子在茂 则的劝说下，也喝了一杯。酒精渗入了血管的每个角 落，脑子也麻痹得恰到好处。她原本只想喝一杯，可 后来又问茂则要了一杯。 “妈妈的脸好红！”香织用手指着恭子说道。大 家都笑了。 茂则想夹段大葱吃，不料芯子滑了出来。大家又 被逗乐了。 “香织，健太，春假的作业做了没有？” “春假没作业——”香织用怪声答道，鼻子上还 挤出了皱纹。 “这样啊……香织要升四年级了是吧。” “我是二年级！”健太毫不示弱地插嘴说道。 “那就能交到新朋友了。” “才不会呢，换班是两年一次。爸爸你真是什么 都不知道。” 被香织讽刺的茂则挠了挠头。一家人其乐融融， 好像真的回到了案件发生之前的样子。 恭子一开始还担心肉能不能吃完，可没多久就被 扫荡一空了。茂则食欲旺盛，让她放心了不少。她吃 了三块之后就吃不下了，可还是硬逼着自己多吃了几 块。要是没有食欲，家人会担心的。 吃过晚饭，恭子仔细地擦拭水斗。**晚上其实 没洗什么东西，所以不是很脏，但她这几天养成了天 天擦的习惯。要是不做点什么，她就无法保持平静。 在孩子们洗澡的时候，茂则就在电视机前看棒球 比赛，喝用水调过的酒。“这两天一直没喝酒”—— 说着，丈夫就拿出了杯子和冰块。 恭子在厨房，茂则在客厅，中间隔着吧台，两人 并没有交谈。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恭子很庆幸 棒球比赛的新赛季是从四月开始的。如果是上个月， 丈夫在家里就会无事可做，那就麻烦了。她还要动脑 筋找话题。 孩子们上二楼的时间到了，轮到恭子去洗澡了。 她想多泡一会儿，就加了点冷水，调低了洗澡水的温 度。卧室里铺好了被褥，茂则要是困了，肯定会去睡 觉的吧。她把头靠在浴缸边上，轻轻闭上眼睛。 **个晚上熬过去了——她不知为何竟有了这样 的想法。 讽刺的是，一旦品味到独处带来的安全感，胸中 那黑糊糊的东西又卷土重来了。 白天的记忆浮上心头。她不禁摇起头，可是为时 已晚。胸口一阵刺痛，阴郁的心情越发膨胀。 **，她在医院的停车场里看见了那两个**。 他们都很高，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装作没有看见他们 的样子，可背脊都发凉了。 而且，若她没看错——停车场里正有人扛着摄影 器材！一台在一辆面包车里，另一个望远镜头则在汽 车和汽车之间。那些镜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恭子难以 想象。她只能确定他们是冲着丈夫来的。他们查到了 **是丈夫出院的*子。 恭子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头晕，忽而害怕起来，赶 忙从浴缸里出来，蹲在防滑垫上。胃里翻江倒海。恭 子没能忍住，吐了起来。粉红色的呕吐物喷在垫子上 。恭子别过头去，用手摩挲胸口。她用脸盆舀了些热 水，把污物往排水口冲，尽可能不往那方向看。 这时，又一波*强烈的恶心感袭来。恭子前屈着 身子，用手按着腹部。晚饭全被吐了出来，就像是打 翻了一桶水一样。酸酸的味道支配着喉咙与口腔，视 野中飞舞着银色的粉末。 眼泪流了出来，沿着脸颊缓缓滴落。丈夫果然被 警方盯上了。这一现实令恭子恐惧不已。 恭子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冲掉了污物。顺便舀了 一盆热水从头顶往下浇。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丈夫不一定就是犯人 。警方生性喜欢怀疑别人。那个**来家里的时候， 不是说过这话吗？他们**之所以会来，说不定只是 想再确认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毕竟丈夫是**的被 害人和目击证人。 恭子战战兢兢地回到浴缸，让水没过肩膀，调整 呼吸。 可还是不行。要是警方有事，他们为什么不上来 搭话呢？那两个**是故意的。尤其是躲在面包车后 面的那个**，明显是在躲着他们。他们是在监视丈 夫。 说不定茂则也察觉到了——恭子忽然想。那就意 味着夫妻俩都在自欺欺人。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