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作家
原售价: 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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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秘密控制一切(J.埃德加·胡佛传上下)
ISBN: 9787506397988
柯特·金特里(Curt Gentry,1931——2014) 美国著名的作家和历史学家。1931年6月13日,柯特·金特里出生于美国科罗拉多州拉马尔市的一个职员家庭。他曾在美国空军服役,退伍后于1957年获得了旧金山州立大学的学士学位。毕业后他选择在加州旧金山定居并全身心地投入写作。 柯特·金特里著有关于美国西部文化历史和其他题材的图书十几种。本书是其写的最后一本书,这是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精打细磨的关于前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传记巨著,1991年出版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并获得1992年美国西部笔会中心文学奖最佳虚构类作品。本书还被改编为电影,由著名影星莱昂纳多·迪拉普里奥出演,于2011年11月在美国上映。
第一部 五月的三天 “真是令人震惊。假如这个世界有永垂不朽的人物,那就是胡佛先生。” ——《萨凡纳晨报》,一九七二年五月四日 第一章 五月二日 詹姆斯·克劳福德没有理由感觉忧虑,但他还是忧虑了。 他走进西北第三十街,扫视着这条死胡同的两头。 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陌生的汽车,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有寥寥几个人离家准备去上班,都是熟面孔。 这些邻居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去上班。这么多年之后,他了解他们的习惯,如同了解自己的习惯一样。 既然没看到什么异常,那种忧虑的感觉就应该消失了。但没有消失。他凭本能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头。他不知道最近有什么针对老板的威胁。 克劳福德自一月份起就已经退休了,他再也听不到日常的闲言碎语了。作为一个秘密组织,人们是会经常闲谈的,虽然是在他们内部。他们甚至还为此起了个名字,叫“小道消息”。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肯定会有人来告诉他,比如安妮、汤姆或甘迪小姐。 虽然有些人深信,但克劳福德从来没有当过老板的保镖。早年,《黑檀木》杂志的一位记者写道:“克劳福德先生,担任老板的保镖肯定是激动人心的!”于是其他人就信以为真了。一开始,他还去纠正他们,解释说他是老板的司机——而且感到很自豪——但因为他们不相信他的话,认为是有人要他这么说的,于是后来他就不再提出异议了。事实上,那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携带过枪支。当然,他知道如何射击。他参加过训练,是在昆亭可,当然是隔离的单独生活【克劳福德是黑人,这里指的是当时昆亭可训练基地的黑人隔离区。——译注(本书所有注释除译注外,均为原注。)】,因为那是在四十年代。当时他们这些人都要参加射击训练。他还领到了一支枪,但他把它留在了办公室里,从来没去检查过。 不,威胁是没有的。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其他人也许不会注意到,但他可在几个街区之外发现盯梢监视。有时候,在出事情的时候,比如共产党人闹事,这个宁静的住宅街区会聚集起几十人来围观。老板的邻居吹嘘说:“这是华盛顿特区最安全的街道。”只是,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了。刚刚两年之前,就有人偷走了老板家里的圣诞树灯饰! 相隔两个街区,克劳福德发现了那辆黑色的卡迪拉克防弹车,面朝他停在街道的左边,正对着4936号住宅——是应该泊车的位子。熟悉的景象应该能够让他放下心来。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曾经驾驶过这辆汽车,或者类似的汽车——第一辆是皮尔斯箭头——达三十七年之久。退休后,他的妹夫汤姆·莫顿成了老板的新司机。现在所有问题都由汤姆去承担了。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装甲钢板底盘的重量而造成的爆胎,或每行驶几百英里就要更换刹车片这样的问题了;再也不用担心老板的洁癖和火爆脾气了。这些都由汤姆去接手了。 虽然已经正式退休,但克劳福德还是几乎每天都过来。老板不信任“外人”,他是这么称呼其他人的,因此克劳福德还是来监督房子的维修,照看花园、鱼池和院子。今天的工作是他特别欣赏的。老板已经从他最喜欢的杰克逊和珀金斯商店订购了一些玫瑰花,头天晚上他打电话告诉克劳福德,玫瑰花将通过空运抵达,要求克劳福德上午八点三十分过来帮他种花。 克劳福德很守时,也就是说到得很早。他把汽车开到街道的尽头,掉转车头,停在了卡迪拉克后面,但留有足够的空间,遇到麻烦的时候不会堵住道路,然后他看了一下手表。这时候是上午八点十五分。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住宅,用红砖砌成,外墙涂成了乳白色,屋顶盖有灰色的瓦片,具有老式的风格,曾被称为“联邦殖民式”。房子与街道之间隔了一段短短的距离,从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前院。看到院子,克劳福德做了一个苦脸。现在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一九六八年,克劳福德住院接受脑外科手术,老板也许担心他挺不过来,于是把他所钟爱的梅里恩蓝草换成了阿斯特罗草皮。这事他至今依然耿耿于怀。 克劳福德沿着车道走过去,听到了狗叫声,那是“游戏仔”和“辛蒂”在里面吠叫。它们并不是因为饥饿而发出呜咽——老板的管家兼厨师安妮·菲尔茨,总是在老板下楼之前给狗喂食——但它们发出了短促的尖叫声,是在夜间老板应该回家时的那种叫声。克劳福德猜测,由于某种原因老板好像是睡过了头。 这是不寻常的,即使已经那么多年了,他还是保持着严谨的习惯。 克劳福德朝坐在厨房里喝咖啡的安妮和汤姆挥手示意,然后走到后院去为玫瑰花拆箱。他迟疑着没有开始挖坑,不知道老板想把玫瑰花种在哪里。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间了,但应该是过了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安妮来到了院子里,告诉他说,她很“关心”。这个时候,她本应该听到老板冲澡的声音了。当然,狗一直在叫。 克劳福德说他去看看。 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克劳福德知道安妮自己为什么不上楼去看。老板尽管有许多丝质睡袍,但他是裸睡的。 厨房门开向客厅,这里和房子到处摆满了各种古董,走路必须在古董之间绕来绕去。而且地上铺有东方地毯,上面还覆盖了用后就扔的廉价地毯,使得走路像是在穿越障碍。 门厅处有更多的古董,再加上朝向正门的楼梯口也安放着古董,还有一幅时任总统与老板的合影大照片。(这样的照片,除了杜鲁门之外,从罗斯福到尼克松都曾在这里挂放过。)在楼梯的第一个过渡平台,又挂有老板的一幅油画,画面上的老板似乎是三十年前的模样。(房子各处,他的形象留在了一尊很大的半身青铜雕像、石膏半身雕像、木头小雕像、贝壳雕像,以及宾客留言本的浅浮雕上。)在楼上通往书房和极少使用的客房走道的墙壁上,挂有几十幅图画、蚀刻版画和卡通画,大多数画面中都有老板的肖像,通常有一个很夸张的斗牛犬那样的下巴。墙壁上还点缀着名人的照片,包括许多好莱坞影星,有些是现在的,但大都是过去的。同样,照片里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其他的人看上去好像能与他合影是很自豪的一件事情。 地毯掩盖了克劳福德的脚步声,于是在抵达主卧室后他重重地敲响了房门。在第二次敲门仍然没有应答之后,他去开门。门没有上锁。他开了一条缝,去看里面。 外面春光明媚,空中只飘着一丝淡淡的云彩,但房间里面很暗,因为老板喜欢私密。不但百叶窗关得严密,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此外,在窗户和四柱罩盖大床之间竖起了一块巨大的中式屏风。 光线倒是够了,足以让克劳福德看到蜷缩在床边东方地毯上的那个身体。他大吃一惊,走过去触摸老板的手。那是凉的。 克劳福德感觉天崩地裂,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走道上,大声喊道:“安妮!汤姆!”[1] 在安妮与老板的私人医生罗伯特·乔伊瑟大夫通话的时候,克劳福德用另一部电话拨打给克莱德·托尔森,想在对方离家上班之前与他说上话。托尔森已经离开了,但因为忘了什么东西,又返回来开门,这时候他听到了电话铃声。 华盛顿特区大多数人都记得,多年来托尔森与老板是一起坐车上班的。在接上老板之后,克劳福德会驾车去接托尔森;然后如果天气不错,他会让他们在第十七大街和宪法大道下车。早在哈里·杜鲁门之前,他们会轻快地走过宪法大道的五六个街区,抵达司法部大楼的后门。记者们会在沿途守候,他们知道,如果老板愿意,他们就能够立即获悉重要的新闻。 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再也没有早上一起散步一起坐车的事情了。由于一年前托尔森的最近一次心脏病发作,他自己的司机每天先是把他送到医生那里检查,然后再送他去上班。 一起坐车发生了许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是经常重复的,尤其是由被托尔森称为“那个令人作呕的垃圾记者”的专栏作家杰克·安德森所重复和传播,那是关于老板帽子的故事。老板是坐在汽车后排右座的,托尔森坐左侧。但老板会把自己的桶帽放在托尔森椅子的后面,故事说,那样的话,万一有暗杀阴谋什么的,老板就不会中弹了。 真相要简单得多了,但也无法反驳这个谎言。第一辆防弹防爆车,他们不得不把底板做得很高,这样座椅升高了许多,帽子就会触及车顶的天花板。然而,这只是一部分解释。老板虽然要求手下的特警都戴上帽子,但私底下他是不喜欢帽子的。所以在钻进汽车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摘下帽子,用左手把它放在座椅的后面——托尔森的一侧。 这是一个无害的习惯,但媒体就此搬弄是非做起了文章。 克莱德·托尔森不太喜欢媒体。 从前可不是那样的,那时候朋友很多,敌人很少。虽然回想起来让他心烦意乱,但即使杰克·安德森曾经也是在“特别通讯员”的名单上。 杰克·安德森很可能让托尔森颇费心思,头一天的《华盛顿邮报》开始发表新的一连串的专栏文章,攻击联邦调查局和老板。这样的攻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依据的却是联邦调查局自己的档案!从前,档案资料是不会泄露出去的,除非是他们故意为之。 安德森也不是唯一的叛徒。托尔森知道,政府的高层在搞阴谋,目的是想让老板辞职。这也并不新鲜。以前的好几任总统和司法部长都曾经考虑把老板替换掉,但后来都不了了之。老板掌握了他们的许多秘密。然而,真正起到损害作用的是现任总统理查德·尼克松,与他的几位前任不同的是,尼克松曾经是老板的密友。事实上,老板为帮助尼克松出过大力。 “从前……”托尔森现在经常使用这个短语。近年来,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变好的则少之又少。 他怀念早上一起坐车和散步的日子,他明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身体不好。除了患有心脏病、高血压、十二指肠溃疡和腹部主动脉瘤之外,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他还有过三次严重的心脏病发作。虽然为隐瞒他的病情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但还是很难瞒住。他的体重已经从一百七十五磅下降到了一百三十五磅。他走路缓慢,拖着一条左腿。他的身体左右两侧都有部分麻痹,有时候,他甚至连书写自己的名字和刮胡子都发生困难。他的右眼几乎完全瞎了,视力一度恢复了几个星期,后来又毫无征兆地再次消失了。有几次,他说话含糊不清,而且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尽力掩饰,但有时候——不是经常,而是有时候——他会走神。 他已经七十一岁了,比老板年轻六岁,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老板会叫他“小字辈”。多年来,他还有其他的绰号。三十年代发生在与哈里·布鲁内特之间的著名的纽约枪战,让他得了个“杀手托尔森”的绰号。外勤特工们以为他没有听到,但他全都听到了。那是他的工作。克莱德·托尔森的授权很简单:为保护老板免受敌人可能的攻击,不管这个敌人是来自外部或内部,如有必要,可采取任何反击手段。 “打手”是另一个绰号,使用的频率不算低。对于人们叫他这个绰号,他倒并不怎么介意。不管是真是假,这样的恐惧自有其作用。 他还被称为“局里最聪明的脑袋”(说话者总是要加上一句“当然,除了老板以外”),以及“有着照片般记忆力的百科全书”。 但那也是在过去。过去,他没有忘记过事情。 现在,托尔森接听了这个电话,克劳福德温和地告诉了他。托尔森回答说,差一点克劳福德就会找不到他,因为他已经发动了汽车,后来他明白忘了什么东西。假如克劳福德是两分钟之前或之后打电话,那么…… 克劳福德知道,托尔森深为震惊,而且乔伊瑟大夫很快就会赶到第三十大街的那幢住宅,于是他提议他让司机直接把他接送到那里去。 托尔森挂断电话后,发生了某种事情。这就像是过去的时候那样,尽管过去的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托尔森开始拨打老板机要秘书海伦·甘迪的电话,把消息告诉了她,并开始下达命令。 她要通知主管行政事务的局长助理约翰·莫尔。莫尔则要转而通知主管调查事务的局长助理亚历克斯·罗森,以及局长特别助理马克·费尔特。然后他们俩要通知局长的十二位助手,这些人负责通知自己的部门,还要用加密电传通知总共五十九个外地分局的分局长,以及所有十九位驻外代表(联邦调查局特工的职务是法律随员)。 莫尔还要负责葬礼安排的所有事务。他要立即通知代理司法部长,请对方报告总统。 虽然多年来托尔森的这套特别程序往往不被重视,因为老板是直接找总统的,但他依然坚持流程。现在这个时候坚持流程不但是需要的,而且是至关重要的。 即使现在的形势是前所未有的——老板当了四十八年的局长,在八任总统和十八任司法部长手下服务过——但这是有专门规定的。 托尔森可能很久以后才会记得司法部的规定,他下达命令只是因为他一直在下达命令,不是因为他现在是联邦调查局代局长。根据规定,在局长死去后,副局长将填补他的职位,直至总统任命新的局长。 托尔森甚至很可能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如果由老板以外的人来担任联邦调查局的领导人,多年来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异端邪说。 经历8任总统,16任司法部长,半世纪的风云变幻,胡佛为何始终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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