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家书(1898-1928典藏版)/东方经典文库系列

梁启超家书(1898-1928典藏版)/东方经典文库系列
作者: 梁启超|编者:陈利红
出版社: 华中科技大学
原售价: 45.00
折扣价: 2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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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68012683

作者简介

梁启超(1873-1929),字卓如,号任公,别号饮冰室主人。广东新会人。1890年起师从康有为。1895年在北京与康有为发动“公车上书”,参加强学会,旋为上海《时务报》主笔。1897年任长沙时务学堂总教习。1898年参加“百日维新”,同年变法失败,逃亡日本,先后创办《清议报》和《新民丛报》。1913年归国,加入共和党,不久又组织进步党,并任北洋政府司法总长。晚年在清华大学讲学。 一生著述宏富,涵盖政治、经济、哲学、法学、历史、新闻、语言、宗教等领域。其著作编为《饮冰室合集》。

内容简介

致思顺 (1912年10月29日) 由佛丈(徐佛苏)交来书,已悉。日来所受欢迎 ,视孙、黄过数倍(彼等所受欢迎会不过五六处,吾 到后已十余处相迎矣,吾之演说,本非甚佳,而都人 以为得未曾有),且其人皆出于诚意,听演说后无不 欢迎鼓舞。(昨夕总统府开欢迎会,国务员全体作陪 。自赵秉钧、陆徵祥以下皆是先来谒见,吾除项城外 ,唯先拜刚甫耳。各都督来电欢迎者已有十省。)尤 奇者为明日之会,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则佛教会也。 一点至四点,则国民党也(国民党见各党皆欢迎,彼 虽恨极,亦不能不相敷衍,同人恐其乱暴,皆阻勿往 ,然吾决然行,不能示人以怯也)。晚六点则山西票 庄也(老西向不请人,都人成以为奇闻,彼见我穿华 装起敬云,可笑)。(五点至六点即直隶公民会也, 明日旗人欢迎。) 本定今日出京,然各处欢迎纷纷不绝,竟至初一 乃能行(究竟不识能行否),实则亦断断不能不行, 若再留十日,亦必每日不断赴会耳(必闹到各学堂皆 开会而后已,大学学生频来请,已谢之,未知能谢否 也)。日日自晨九时至晚十二时,未尝停口,铁石人 亦受不住,故非逃遁不可矣。返津后闭户十日,将第 一期报出版后,乃作鄂行,大抵鄂行决不能已耳。 我住都数日,又觉都中屋好住,将来或仍迁入都 未定。沪中连日来数次密电,言某党确派多人来图我 ,属严防(汝两叔常侍左右防范极严),亦只得听之 。吾常自信敌人之不能害我也。昨日又到琉璃厂一次 ,购得文具多种,赏汝曹,待到津后托人带上。祖父 大人心绪佳,吾滋慰。吾虽终日劳顿,而精神愈旺, 亦一奇也。汝母暂不必来,若迁入都(若以天津屋租 ,在京租屋,可得园林院落极胜之地),须请汝母来 布置矣。 匆匆写数纸。俾汝得呈祖父奉慰一切。示娴儿。 饮冰廿九日 致思顺 (1912年11月1日) 今日居然返天津矣。在京十二日,可谓极人生之 至快,亦可谓极人生之至苦,今拉杂为汝告,可据禀 重堂。大概情形,各报俱载。汝叔闻已按日寄返,想 已见。一言蔽之,即日本报所谓人气集于一身者,诚 不诬也。盖上自总统府、国务院诸人,趋跄唯恐不及 ,下则全社会,举国若狂。此十二日间,吾一身实为 北京之中心,各人皆环绕吾旁,如众星之拱北辰,其 尤为快意者,即旧日之立宪党也。旧立宪党皆以自己 主张失败,嗒然气尽。吾在报界欢迎会演说一次,各 人勇气百倍。旬日以来,反对党屏息,而共和、民主 两党,人人有哀鸣思战斗之意矣。国民党经此刺激, 手忙脚乱,其中大部分人皆欲来交欢,其小部分则仍 肆攻击,党中全无统一,狼狈之态尽露。彼党不开欢 迎会,则恐为人所笑,开会则有一部分暴乱分子,恐 更闹笑话,卒至会议数日,决意欢迎,而相约不许有 暴动。彼党欢迎之日,吾党人多忧虑,劝勿往,吾则 决然往,实则彼之主席(孙毓筠主席,其人乃老同盟 会,前任安徽都督者也)述欢迎词,亦极诚恳,吾一 场演说,更令彼人人感动。其后胡瑛继起演说,语亦 极挚,此真出意外也。 吾在京旬日,无一日不演说,吾素不善演说,然 在中国内,人人几以为闻所未闻,咸推我为雄辩家, 中国人程度亦太可怜矣。吾每演说一次,则增一次效 力,吾党之热心,达于沸度矣。此次欢迎,视孙、黄 来京时过之十倍,各界欢迎皆出于心悦诚服,夏穗卿 丈引《左传》言,谓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盖实情 也。孙、黄来时,每演说皆被人嘲笑(此来最合时, 孙、黄到后,极惹人厌,吾乃一扫其秽气),吾则每 演说令人感动,其欢迎会之多,亦远非孙、黄所及。 在京十二日,而赴会至十九次之多,民主、共和 党各两次(一次演说会,一次午餐会),统一党、国 民党各一次,其他则同学会、同乡会、直隶公民会、 八旗会、报界、大学校工(国学会、政治研究会)、 商会,尤奇者则佛教会及山西票庄、北京商会等,吾 既定本日出京,前日则各团争时刻,以至一日四度演 说,若再淹留,则不知何日始了也。昨日吾自开一茶 会于湖广会馆,答谢各团,此会无以名之,只得名之 日“李鸿章杂碎”而已,政界在焉,报界在焉,各党 在焉,军人在焉,警界在焉,商界各行代表在焉,蒙 古王公在焉,乃至和尚亦到十余人(内中有一和尚, 汝叔谓为酷似鲁智深,吾不知汝叔几时曾见智深也) 。杂沓不可名状,可谓自有北京以来,未有之奇观矣 。每夜非两点钟客不散,每晨七点钟客已麇集,在被 窝中强拉起来,循例应酬,转瞬又不能记其名姓,不 知得罪几许人矣。 吾演说最长者,为民主党席上,凡历三时,其他 亦一二时,每日谈话总在一万句以上,然以此之故, 肺气大张,体乃愈健。又每日坐车总有数时,车中摇 动,如习体操,故胃病若失。可惜者,每日不得饱食 (治胃病甚好),盖各团皆请食西菜,日日望得食一 京菜而不可得也。最舒服者,来往皆坐专车,吾国火 车本优于日本,专车则有客室,有睡房,此后来往京 津间,皆坐专车,此亦各国所未有,而在共和国尤为 笑话,亦只得安享之而已。 有一大问题极难解决者,则为洗澡,到京后未尝 得一浴也(汝叔居然偷浴一次,然彼每日必浴,今十 日仅得一浴耳)。至今返津,仍无从解决。到京十日 ,稍添衣服买器物,已费去五六百金,各种食用车马 费在外,盖皆由别人供应也。各省都督纷纷电迎,黎 宋卿派人来迎,不日将到,然吾必稍安息乃行也。 吾逛琉璃厂已两次矣,买得许多文玩(一二日内 托船主带返),赏诸孩并赏家中诸叔及诸姑,惟无一 物赏汝者,赏汝一部苏集,然仍拟留在此间,汝若气 不分,则迟日寄汝亦得。 项城月馈三千,已受之,一则以安反侧,免彼猜 忌;二则费用亦实浩繁,非此不给也。东中尚存款几 何?暂足支家用否?吾当按月寄五六百来,祖父大人 若欲归粤,则当别寄千金来,粤中家事大约非祖父一 归整顿不可,汝四叔不知闹到若何田地矣。 汝母可暂勿来,吾行踪无定,大约到鄂后,尚须 历游东南各省,盖各省人士,皆望我如望岁也。此间 家事已可渐就整理,汝叔已渐惯矣(家中壮士及仆役 几二十人,日间当稍裁汰)。吾极喜欢北京房子,汝 叔始终攻击,谓一返天津,如登天堂,吾不谓然。然 吾实不能居京,居京则卖身于宾客而已。 吾从今日起,拟谢客十日,未知能否。然所欠文 字债,已如山积,亦非能安逸也。吾相片即印一百张 寄来,《商报》旧码、美洲密电码即寄来。两党合并 必成,各报言难成者,消敌党之忌耳。党成后项城许 助我二十万,然吾计非五十万不办,他日再与交涉也 。欲言甚多,今已倦极,不复书。示娴儿。 饮冰十一月初一晚 P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