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国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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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我娘我心
ISBN: 9787519013509
冰耘 年过半百,赣部走地土生土长,南昌师范小中专跃至省委党校研究生虚高毕业,扛过犁耙握过粉笔、干过小贩也做过艺商、戴过无冕之冠亦顶过乌纱小帽.且蹲过看守所。现追逐着作家、诗人、书画家的脚步,端着艺人的泥制饭碗,游走在皇城根下之艺术部落。 最崇拜的人:娘! 最思念的人:娘! 最对不起的人:还是娘! 最欣赏的一首诗,是娘看不懂却听得懂的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最想与走家分享的一句话,是娘常挂在嘴边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最想告诉自己的两个字:感恩!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外公一刻也没有停歇,总想 从偌大的湖里捕获惊喜,来慰藉全家的温饱。他蹲在 湖堤边,有时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水发呆,有时嚼着草 叶发酸,虽然有种貌似“行看流水坐看云”的样子, 其实他心底的纠结与惆怅,希望托付给眼前的流水流 云一并快快地流逝。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外公虽然达不到如此 境界,但他对美好生活的渴盼与追索,还是从他风风 雨雨、日日夜夜的奔波中足见一斑。他唯一能做的除 了这些就是生儿育女了,因为人口家口,不生不了。 外公外婆先后生育四女二男,舅舅老大,一男夭 折,娘排行老四。 咯只女崽子(方言,对女孩子的称呼),生不逢 时啊!外婆看着怀中很瘦小的我娘,不免如此叹息, 眼泪不禁自流。 外婆生下舅舅和二个姨妈已经让这个提襟见肘的 家庭很不容易了。当时在农村,谁都想多生儿子,一 是日后家里有帮手,二是好传承香火,当时没有计划 生育政策的约束,所以外婆总想碰碰运气,哪知道命 运与其相违,后面四胎偏偏都是“不带把的”,气得 外婆脸色铁青,阴沉得像湖水退去时露出的一块冰冷 的鹅卵石。 抱走,抱走,抱得远远的。外婆每次与外公吵架 的时候,外婆总是先拿娘出气,“啪啪啪——”紧接 着伴随响亮的三巴掌。 “女崽子,名字还没有取呢。”外公小心翼翼地 说。 “取取取,还取什么名字?反正要到人家家里去 的。名好不如命好哦。”外婆争执着。 “那哪成呢?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有名有姓的 啊,再说,取了名日后也好相见啊。”外公几乎在祈 求外婆给娘先取个名字再说。 其实,外婆是个要脸的人,她不是不想给亲生女 儿取名,主要是碍于自己没有文化,外公也是半斤八 两,担心取不好,不好听,又怕取得不吉利,请人取 名嘛可要花钱,至少也得去掉几个鸡蛋。所以,外婆 内心一直很纠结。 舅舅的名字也取得土气,因为当时生下来时头拉 得老长,所以直接喊“长头里”,后来外公外婆越看 舅舅脸长得越来越长,越叫越不好看,都怪没有取好 舅舅名字而后来有过不少争执。后面的姨妈们,两口 子一合计干脆按二姺三姺来叫,外婆名字也有姺,姺 与仙谐音,意思是希望她们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以 后的日子像神仙一样舒服。 姨妈们还是没有因为名字而改变其贫穷的命运, 即使她们抱的抱走,嫁的嫁出去了,都过得紧巴巴的 ,离神仙的日子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我小时候舅舅对我特别宠爱,一见面就要拿香烟 给我吸几口,呛得我不要不要的,怪不得我后来学会 了抽烟。 给娘取名字,外公外婆的确很犯难,也很慎重。 我娘生下来不仅瘦小,而且经常感冒咳嗽,看上 去面黄肌瘦的样子让外公外婆揪心不已!可怜天下父 母心,虽然生下来又是女孩,令外公外婆不是滋味, 但做父母的总希望儿女们健健康康,哪怕今后送人的 话别人也好带养啊。 等洪水退去后,外婆叮嘱外公打鱼之余去湖边洲 地上挖些诸如地菜、马齿苋、车前草、金钱草之类的 当地野生菜草来煮汤当药喂给娘吃。带去医院看吧一 来没钱二来不方便,在当时农村普通老百姓看病要么 找土郎中,要么自己找些类似中草药的植物权当药品 自己来治病,甚至束手无策的时候还会用迷信的方法 盲目应对。 在农村,老百姓根本不把小病当一回事,有的人 干脆采取拖延的无奈之举,往往小病酿成大疾,在当 时特定条件下,当地村民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的现象司 空见惯。 舅舅的那个弟弟就是因为生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 十岁不到就夭折了。 秋末冬初的日子,外公就利用打鱼闲暇的空档去 湖洲上扯草卖,以贴补家用。这次他并没有挖来所谓 的草药,而是冒着风寒扯来了一把细长的水草。这种 野生水草一般长在湖边的泥沟和池塘里,根系特别发 达,从泥地里拔出来一蔸恐怕有数十根乃至上百根草 须交错着,缠绕着,形成了一个团结而强大的整体, 难以分割,把附在上面的泥轻轻洗干净,又细又白又 嫩的根系就露出来了,像一根根银条,光泽可人。 这种野草根,如果用韭菜来清炒的话特别脆嫩可 口,当然再放点腊肉的话那味道就更香了,在当地是 一种不登大雅之堂却能维系老百姓餐桌的美味佳肴。 别的乡镇村民恐怕对这种水草知之甚少,要想吃到这 种地道菜的话,还真的非蒋家巷莫属了。 P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