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

两姐妹
作者: (挪)奥斯娜·塞厄斯塔|译者:孙文龙
出版社: 中信
原售价: 58.00
折扣价: 37.20
折扣购买: 两姐妹
ISBN: 9787508695822

作者简介

奥斯娜?塞厄斯塔,战地记者、畅销书作家。塞厄斯塔没有错过20世纪90年代以来任何一场战争,她用镜头和文字持续揭露战争与恐怖袭击给人类带来的苦痛,因深入的调查与精彩的叙述而获奖无数,被评为欧洲100位*具影响力的女性之一。主要著作有《背对世界:塞尔维亚画像》(2000年)、《喀布尔书商》(2003年)、《格罗兹尼的天使:不为人知的车臣生活》(2007年)、《就在我们中间:一个屠戮者的故事》(2016年)。其中,《喀布尔书商》**销量超200万册。《两姐妹》挪威语版于2016年出版,荣膺挪威文坛久负盛名的布拉哥文学奖。

内容简介

第二章 面纱 新的**开始了。 伊斯梅尔一睁开眼,马上把 Viber、脸谱网和瓦次普(WhatsApp, 跨平台即时通信应用程序)逐个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阿扬,莱拉,你们还活着吗?”他接着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写道。 萨拉还在不停地哭:“肯定是有人把她们骗走的!” “她们被洗脑了。”萨迪克说道。 伊斯梅尔现在虽然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浑身发抖,但内心依然余悸未消,就好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他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发生前的各种迹象。她们在视频分享网站优兔(YouTube)上听传教士布道,她们因为他不去清真寺而恼怒不已,还经常指责他,她们对异教徒深恶痛*。 “不要用这个词!”父母曾阻止她们,“这样说很不尊重你们的兄弟。” 两个女儿收敛了一段时间,但她俩对异教徒的鄙视依然如初。在她们看来,如果自己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肮脏,那么自身也会变得不再纯洁。 莱拉经常提到末*审判,在那**,只有真正的信徒才能免*真主的惩罚。她曾说,今世的生活只是一种考验,真正的生活是在后世、在天堂里。但只有听从真主教诲的人才能上天堂,然后就可以在那长满各种各样美味的水果的花园里、在流淌着牛奶的河流旁居住, 得到你想拥有的一切,享*美满、幸福的生活。你的心情将会变得愉悦、纯净,不再有恼怒、悲伤、痛苦或者遗憾。你拥有的只有**、幸福和快乐。你将会在地上铺满钻石、四壁贴满黄金的房子里漫步, 天使在四周歌唱,你每时每刻都会感*到真主的存在。 当伊斯梅尔对这一切表示质疑时,莱拉变得**生气。“那么,你认为人死之后会是怎样的?”她问道。 “ 我觉得人死之后,被埋掉,然后……就没有了。” “不,”莱拉纠正道,“人死之后,要么升天堂,要么下地狱。伊斯梅尔,相信我,现在还不是太晚。让我来帮助你吧,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正道。” 她指出,质疑真主的教义是一种亵渎神明的表现,质疑真主者应该得到的惩罚就是死亡。 伊斯梅尔把昨天晚上莱拉发给他的那一大段话又重新读了一遍。她已经说了,相对于身边人而言,在审判*那天能答出真主的问题*加重要。“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我没有给父母他们想要的东西,但这是我弥补他们的机会,可以帮助他们获得后世的幸福。”参加“圣战”,她便可以把父母从地狱中解救出来。因为殉道者可以选择 70 个家人与他一起升入天堂。莱拉认为她是为了父母而牺牲自己。 那天上午晚些时候,萨迪克接到警察安全局在本区的分部打来的电话。那封告知警察两个女儿在土耳其的邮件终于被他们看到了。打电话的警察问了几个与两个女儿相关的问题,如她们常去哪些地方, 都认识些什么人,萨迪克夫妇是否能想起某个知**,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等。 警察指出,如果想让警方发布寻人通告,他们首先要向警方报两个女儿失踪。 萨迪克放下电话。两个小儿子来到客厅。那天早上萨拉没有喊他们起*,萨迪克也不需要费劲给伊萨克系鞋带,他俩也不用为谁该坐在车的前排而争吵了,因为谁都没有精力送他们去上学。 “她们离开是不是不对?”伊萨克问道。 “是的。”萨迪克回答说。 两个孩子看了看他,然后坐下来开始玩电脑游戏。 谁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呢?谁会事先知道此事呢?萨迪克试图找出一点线索、一丝痕迹,什么都行。他一晚上绞尽脑汁,试图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天快亮了,他也没想出来在过去的几年里, 两个女儿都做了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有几次,他曾开车送她们去位于奥斯陆市中心的陶菲克清真寺,那是挪威*大的由索马里人建造的清真寺。他只记得她们是从女士专用通道进去的,仅此而已。他还开车带她们参加过几次由伊斯兰讯息网组织的聚会,此外还去过一次桑维卡那里的清真寺。她们到那里是去见什么人呢 ? 是那个讲授《***》的经师怂恿她们去的吗?以前在毛里塔尼亚的时候,那个经师不就是一个“圣战者”吗?具体情况萨迪克记不太清了,也许他把这个经师跟别人搞混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太大意了。他得去这几个清真寺查个明白。他得去问问艾莎,看她是否知情。阿扬不是说艾莎要借用她的行李箱吗?他得挨个去这些地方查一查。 不过,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继续思考。 每当谈起两个女儿,萨迪克夫妇都得意扬扬,甚至引以为豪。他还记得女儿们**次要晚上出去参加聚会的事。“晚上 8 点开始。”女儿们说道。当得知她们是要去清真寺参加聚会时,他和萨拉哈哈大笑起来。星期五晚上去城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萨迪克还是送她们去了。她们在过去的一年里见过哪些人,他一个也想不起来。 她们出走的前**,阿扬还让萨迪克帮忙办了几件事。 “你能开车带我出去一下吗?”她问道。“当然可以。”目前萨迪克正在休假,整天都没有什么事。女儿找他帮忙,他其实**高兴。*近,阿扬一直对父亲敬而远之,避免与他接触,几乎不跟他说话。这让他很烦心,因为阿扬是几个孩子中*像他的。他经常弄不懂莱拉的想法,而阿扬却跟他志趣相投,喜欢跟他讨论问题,也喜欢思考事情。以前,她凡事都要征求父亲的意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扬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之间开始有争执,*后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了。 那天,阿扬想去位于奥斯陆的拉比塔清真寺旁边的几家商店。她说艾莎准备出去旅行,需要她帮忙买点东西。他没有接着问什么,女儿愿意让他陪在身边,他已经很高兴了。 路上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他本来想找个话题跟女儿聊聊,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两人隔离开来。到了市中心后,他去了购物中心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阿扬则一个人去买东西。 现在萨迪克才明白过来。那天他开车带阿扬出去,阿扬其实是去采购姐妹俩出行所需的各种物品了。这一切一定是阿扬策划的。她们有什么事都是阿扬说了算,萨迪克曾称她为家里的“副指挥”——地位仅次于萨拉。 他们俩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后,阿扬抱了抱他,然后说了一句:“**感谢你,爸爸!” “她们用拥抱迷惑了我。”萨迪克想,女儿们用自己对她们的爱掩盖了真相。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阿扬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向他借信用卡。她说她的信用卡过期了,她需要上网买东西。“我的卡里没几个钱了。” 萨迪克回答说,“不到 1 000 挪威克朗。”她看起来有点儿紧张。“你能带我去桑维卡的银行吗?这样我可以把钱存到你的卡里。我有现金。” “银行早就关门了,等到明天不行吗?” 阿扬坚持让萨迪克开车带她去看看。他说得对,银行已经关门了。那天阿扬是要去买什么呢?机票?不对,她们肯定早就买好了。那么,是谁负责整个出行途中购票的事,又是谁怂恿她们离家出走的呢? 那天一整晚,莱拉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不舒服吗?”萨迪克曾问过她。莱拉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像以前一样,开玩笑似的捅了捅他的肚子。“我要把你身上的肥肉都减掉,爸爸。”她笑眯眯地对他说。伊斯梅尔健身回来后,莱拉还拥抱过他。 买完东西,从银行回来后,阿扬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她曾登录推特(Twitter),并在上面写道:“善良是一种能够跨越视觉与听觉障碍的语言。”而在前**,她曾在推特上写道:“沙坦是病毒,伊斯兰则是解药。”阿拉伯语中的“沙坦”即指魔鬼撒旦。 阿扬的推特头像是一只长着油亮羽毛的绿翠鸟。先知穆罕默德曾说过:如果你因参加“圣战”而死,安拉会让你的灵魂进入绿翠鸟的身体里,让它们把你带到天堂。到了天堂,它们会在悬挂在**的真主那宝座旁的灯笼里筑巢。 凌晨 12 点半,警方接到了人口失踪报警电话,直到那时,他们才通过****组织发布了**寻人通告。官方记录显示,他们采取了如下措施:“根据危急情况处理规定,向各个银行、电信公司、航空公司和边境检查站调取相关信息。” 在阿斯克尔和贝鲁姆的警察局,当地警方从失踪人员登记处指派了一名工作人员负责此事。他跟萨迪克取得了联系。 “你们派警察去找她们了吗?”萨迪克问道。 “我们已经上报***,挪威驻土耳其安卡拉大使馆正在处理此事。我们还联系了土耳其警方。” “那他们采取了什么行动?” “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那位警察向他保证说。 “但你们怎么会让她们离开挪威呢?为什么不在机场拦住她们? 莱拉是未成年人……并且……” 萨迪克没有得到答案。警察告诉他,一会儿会派车来接他们全家去警察局。 “如果是挪威人的孩子失踪了,他们的反应就会**不一样。”萨拉说道,“因为我们是索马里人,警察都不拿我们当回事!” 萨拉有种身体被撕裂的感觉。女儿们的出走让她心里堵得慌。 他们被带到警察局的一间办公室。萨迪克**个进去,随后又让萨拉进去。 “我该跟他们说点儿什么?”萨拉问萨迪克。 “回答他们的问题就行了。莱拉刚满 16 岁,阿扬刚刚成年,她们是挪威公民。警察会尽全力追踪她们的下落。”萨迪克对萨拉说道。 参与问询的共有两人:一个是失踪人员登记处的办事员,另一个是当地的一名警察。 *后轮到伊斯梅尔进去。 “你的情况如何?”问询人员问道,“你也和她们一起参加《***》课程了吗?” “你经常去清真寺吗?” “你明年准备干什么?有什么计划没有?” “你提交大学入学申请了吗?你准备去旅行吗?” “你知道你的姐姐和妹妹计划做什么吗?” “她们是被强迫出行的吗?” “你的父母掌握哪些情况?” “你也是激进分子吗?” 这些问题惹恼了这个 18 岁的小伙子。看起来这两个人是想弄清楚他在思想上是否跟两姐妹差不多,是否会步其后尘,或者说,他们背后是否有一个*大的组织。然而,对伊斯梅尔来说,当下**要紧的事是拦住阿扬和莱拉。他的回答澄清了萨迪克没有说明的一点:阿扬和莱拉离家出走**是出于她们自己的意愿。 回家的路上,萨迪克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他们当我们是危险分子,”他说道,“而不是因女儿失踪来报警的一家人。我们向他们寻求帮助,他们却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我们。” 那天清晨 5 点左右,他们家的门铃响了。 门外站了三名警察,两名穿着**,一名穿着便装。 他们持有搜查令,先搜查了两个女儿的房间。其中一名穿**的警察打开了衣柜和抽屉柜,穿便装的那个人则在一旁记录。他们收走了所有的纸张、笔记本和其他与电脑有关的东西,然后走进另一个房间,继续检查里面的衣柜、架子和各种盒子。 伊萨克依偎在萨迪克身边。“爸爸,把你的手给我。”伊萨克一边看着那几个人,一边小声哀求道。 三名警察要求全家人都待在客厅,萨迪克起身想看看警察在干什么,却被呵斥,被要求待在原地。 “我们全家是恐怖分子吗?”萨拉一边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一边用索马里语大声喊道,“你们是来吓唬我们的,还是来帮助我们的?” “坐下吧,冷静些,这是他们的工作。”萨迪克对她说道。“真主帮帮我吧!真主帮帮我吧!”萨拉哭喊道。 这些人在警察局里不停地盘问,这会儿又到家里乱翻。身心俱疲的萨拉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不过她并没有得到太多安慰。 “什么!你们惹上警察了?这下问题大了!他们不会为索马里人做任何事的!你们得自己去找孩子们,别指望挪威警察会帮你们。” 伊斯梅尔无法再忍*母亲的哭泣和父亲的烦躁,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那天早上他发出的信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7 点,他又发了一条信息:“你好,请回复我。” 8 点:“你好?” 9 点:“阿扬?” 就在那天上午,两姐妹结账离开了亚达那的格兰德酒店。她们从前台取回了登记时上交的护照,继续向南,朝着叙利亚边境出发。当天下午,土耳其的电信网络里便搜寻不到她们的手机信号了。 萨迪克开始变得狂躁不安,生怕她们会出什么意外。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两个孩子让他蒙羞,警察也不拿他当回事,他感到很丢面子,他快失控了。 “喂,萨迪克,拿出点样子来吧。”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说道,“我是萨迪克,全家的顶梁柱。” 按照 Viber 上“在欧洲的*后一餐”的留言,萨迪克知道两个女儿*后的落脚点是亚达那。他不能坐在家里等她们自己回来,不能坐等她们自己改变主意,*不能指望警察把她们找回来。***还不太晚,他必须阻止她们。 萨拉*后决定:“萨迪克,去把她们找回来!”她坐在沙发上下了命令。 他突然有点儿迫不及待。他已经找到了方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排好行程。 土耳其航空公司每天都有从奥斯陆飞往伊斯坦布尔的航班。他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往行李箱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又到一个朋友那儿借了点钱。到了机场,他把所有的现金都兑换成美元,总共有几千美元。刚过晌午,他的航班便起飞了。 在两个女儿离家出走的三天后,萨迪克也踏上了同一条路。 飞机上播报着:“请您关闭所有电子设备。”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不能时刻查看手机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暑假结束不久后,萨迪克注意到阿扬有些异常。她变得*加安静,不爱说话,不过这些变化是一点点出现的。他以为阿扬的这些变化是因为男孩子的问题。 萨拉没拿这些变化当回事。“她才十几岁,会过去的,不要管她。” 萨拉向来**严厉。几年前,阿扬在伊斯兰讯息网上遇到了一个男孩,两人之间有过交往,结果被萨拉横插了一杠子。跟阿扬一样,那个男孩也是索马里人。有**,阿扬说自己想跟那个男孩订婚,萨拉这才勉强同意他们交往,但萨拉坚持认为阿扬太年轻,还不适合结婚。 “我不在乎,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阿扬回答。伊斯梅尔对此深感佩服。他从来不敢用这种语气跟母亲说话。获准跟那个男孩交往后,阿扬对爱情的美好印象却破灭了,也对他失去了兴趣。 会不会是产生了新的火花,从而让自己的女儿卷入了这种事? 第二章 面纱 新的**开始了。 伊斯梅尔一睁开眼,马上把 Viber、脸谱网和瓦次普(WhatsApp, 跨平台即时通信应用程序)逐个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阿扬,莱拉,你们还活着吗?”他接着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写道。 萨拉还在不停地哭:“肯定是有人把她们骗走的!” “她们被洗脑了。”萨迪克说道。 伊斯梅尔现在虽然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浑身发抖,但内心依然余悸未消,就好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他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发生前的各种迹象。她们在视频分享网站优兔(YouTube)上听传教士布道,她们因为他不去清真寺而恼怒不已,还经常指责他,她们对异教徒深恶痛*。 “不要用这个词!”父母曾阻止她们,“这样说很不尊重你们的兄弟。” 两个女儿收敛了一段时间,但她俩对异教徒的鄙视依然如初。在她们看来,如果自己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肮脏,那么自身也会变得不再纯洁。 莱拉经常提到末*审判,在那**,只有真正的信徒才能免*真主的惩罚。她曾说,今世的生活只是一种考验,真正的生活是在后世、在天堂里。但只有听从真主教诲的人才能上天堂,然后就可以在那长满各种各样美味的水果的花园里、在流淌着牛奶的河流旁居住, 得到你想拥有的一切,享*美满、幸福的生活。你的心情将会变得愉悦、纯净,不再有恼怒、悲伤、痛苦或者遗憾。你拥有的只有**、幸福和快乐。你将会在地上铺满钻石、四壁贴满黄金的房子里漫步, 天使在四周歌唱,你每时每刻都会感*到真主的存在。 当伊斯梅尔对这一切表示质疑时,莱拉变得**生气。“那么,你认为人死之后会是怎样的?”她问道。 “ 我觉得人死之后,被埋掉,然后……就没有了。” “不,”莱拉纠正道,“人死之后,要么升天堂,要么下地狱。伊斯梅尔,相信我,现在还不是太晚。让我来帮助你吧,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正道。” 她指出,质疑真主的教义是一种亵渎神明的表现,质疑真主者应该得到的惩罚就是死亡。 伊斯梅尔把昨天晚上莱拉发给他的那一大段话又重新读了一遍。她已经说了,相对于身边人而言,在审判*那天能答出真主的问题*加重要。“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我没有给父母他们想要的东西,但这是我弥补他们的机会,可以帮助他们获得后世的幸福。”参加“圣战”,她便可以把父母从地狱中解救出来。因为殉道者可以选择 70 个家人与他一起升入天堂。莱拉认为她是为了父母而牺牲自己。 那天上午晚些时候,萨迪克接到警察安全局在本区的分部打来的电话。那封告知警察两个女儿在土耳其的邮件终于被他们看到了。打电话的警察问了几个与两个女儿相关的问题,如她们常去哪些地方, 都认识些什么人,萨迪克夫妇是否能想起某个知**,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等。 警察指出,如果想让警方发布寻人通告,他们首先要向警方报两个女儿失踪。 萨迪克放下电话。两个小儿子来到客厅。那天早上萨拉没有喊他们起*,萨迪克也不需要费劲给伊萨克系鞋带,他俩也不用为谁该坐在车的前排而争吵了,因为谁都没有精力送他们去上学。 “她们离开是不是不对?”伊萨克问道。 “是的。”萨迪克回答说。 两个孩子看了看他,然后坐下来开始玩电脑游戏。 谁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呢?谁会事先知道此事呢?萨迪克试图找出一点线索、一丝痕迹,什么都行。他一晚上绞尽脑汁,试图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天快亮了,他也没想出来在过去的几年里, 两个女儿都做了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有几次,他曾开车送她们去位于奥斯陆市中心的陶菲克清真寺,那是挪威*大的由索马里人建造的清真寺。他只记得她们是从女士专用通道进去的,仅此而已。他还开车带她们参加过几次由伊斯兰讯息网组织的聚会,此外还去过一次桑维卡那里的清真寺。她们到那里是去见什么人呢 ? 是那个讲授《***》的经师怂恿她们去的吗?以前在毛里塔尼亚的时候,那个经师不就是一个“圣战者”吗?具体情况萨迪克记不太清了,也许他把这个经师跟别人搞混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太大意了。他得去这几个清真寺查个明白。他得去问问艾莎,看她是否知情。阿扬不是说艾莎要借用她的行李箱吗?他得挨个去这些地方查一查。 不过,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继续思考。 每当谈起两个女儿,萨迪克夫妇都得意扬扬,甚至引以为豪。他还记得女儿们**次要晚上出去参加聚会的事。“晚上 8 点开始。”女儿们说道。当得知她们是要去清真寺参加聚会时,他和萨拉哈哈大笑起来。星期五晚上去城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萨迪克还是送她们去了。她们在过去的一年里见过哪些人,他一个也想不起来。 她们出走的前**,阿扬还让萨迪克帮忙办了几件事。 “你能开车带我出去一下吗?”她问道。“当然可以。”目前萨迪克正在休假,整天都没有什么事。女儿找他帮忙,他其实**高兴。*近,阿扬一直对父亲敬而远之,避免与他接触,几乎不跟他说话。这让他很烦心,因为阿扬是几个孩子中*像他的。他经常弄不懂莱拉的想法,而阿扬却跟他志趣相投,喜欢跟他讨论问题,也喜欢思考事情。以前,她凡事都要征求父亲的意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扬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之间开始有争执,*后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了。 那天,阿扬想去位于奥斯陆的拉比塔清真寺旁边的几家商店。她说艾莎准备出去旅行,需要她帮忙买点东西。他没有接着问什么,女儿愿意让他陪在身边,他已经很高兴了。 路上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他本来想找个话题跟女儿聊聊,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两人隔离开来。到了市中心后,他去了购物中心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阿扬则一个人去买东西。 现在萨迪克才明白过来。那天他开车带阿扬出去,阿扬其实是去采购姐妹俩出行所需的各种物品了。这一切一定是阿扬策划的。她们有什么事都是阿扬说了算,萨迪克曾称她为家里的“副指挥”——地位仅次于萨拉。 他们俩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后,阿扬抱了抱他,然后说了一句:“**感谢你,爸爸!” “她们用拥抱迷惑了我。”萨迪克想,女儿们用自己对她们的爱掩盖了真相。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阿扬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向他借信用卡。她说她的信用卡过期了,她需要上网买东西。“我的卡里没几个钱了。” 萨迪克回答说,“不到 1 000 挪威克朗。”她看起来有点儿紧张。“你能带我去桑维卡的银行吗?这样我可以把钱存到你的卡里。我有现金。” “银行早就关门了,等到明天不行吗?” 阿扬坚持让萨迪克开车带她去看看。他说得对,银行已经关门了。那天阿扬是要去买什么呢?机票?不对,她们肯定早就买好了。那么,是谁负责整个出行途中购票的事,又是谁怂恿她们离家出走的呢? 那天一整晚,莱拉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不舒服吗?”萨迪克曾问过她。莱拉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像以前一样,开玩笑似的捅了捅他的肚子。“我要把你身上的肥肉都减掉,爸爸。”她笑眯眯地对他说。伊斯梅尔健身回来后,莱拉还拥抱过他。 买完东西,从银行回来后,阿扬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她曾登录推特(Twitter),并在上面写道:“善良是一种能够跨越视觉与听觉障碍的语言。”而在前**,她曾在推特上写道:“沙坦是病毒,伊斯兰则是解药。”阿拉伯语中的“沙坦”即指魔鬼撒旦。 阿扬的推特头像是一只长着油亮羽毛的绿翠鸟。先知穆罕默德曾说过:如果你因参加“圣战”而死,安拉会让你的灵魂进入绿翠鸟的身体里,让它们把你带到天堂。到了天堂,它们会在悬挂在**的真主那宝座旁的灯笼里筑巢。 凌晨 12 点半,警方接到了人口失踪报警电话,直到那时,他们才通过****组织发布了**寻人通告。官方记录显示,他们采取了如下措施:“根据危急情况处理规定,向各个银行、电信公司、航空公司和边境检查站调取相关信息。” 在阿斯克尔和贝鲁姆的警察局,当地警方从失踪人员登记处指派了一名工作人员负责此事。他跟萨迪克取得了联系。 “你们派警察去找她们了吗?”萨迪克问道。 “我们已经上报***,挪威驻土耳其安卡拉大使馆正在处理此事。我们还联系了土耳其警方。” “那他们采取了什么行动?” “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那位警察向他保证说。 “但你们怎么会让她们离开挪威呢?为什么不在机场拦住她们? 莱拉是未成年人……并且……” 萨迪克没有得到答案。警察告诉他,一会儿会派车来接他们全家去警察局。 “如果是挪威人的孩子失踪了,他们的反应就会**不一样。”萨拉说道,“因为我们是索马里人,警察都不拿我们当回事!” 萨拉有种身体被撕裂的感觉。女儿们的出走让她心里堵得慌。 他们被带到警察局的一间办公室。萨迪克**个进去,随后又让萨拉进去。 “我该跟他们说点儿什么?”萨拉问萨迪克。 “回答他们的问题就行了。莱拉刚满 16 岁,阿扬刚刚成年,她们是挪威公民。警察会尽全力追踪她们的下落。”萨迪克对萨拉说道。 参与问询的共有两人:一个是失踪人员登记处的办事员,另一个是当地的一名警察。 *后轮到伊斯梅尔进去。 “你的情况如何?”问询人员问道,“你也和她们一起参加《***》课程了吗?” “你经常去清真寺吗?” “你明年准备干什么?有什么计划没有?” “你提交大学入学申请了吗?你准备去旅行吗?” “你知道你的姐姐和妹妹计划做什么吗?” “她们是被强迫出行的吗?” “你的父母掌握哪些情况?” “你也是激进分子吗?” 这些问题惹恼了这个 18 岁的小伙子。看起来这两个人是想弄清楚他在思想上是否跟两姐妹差不多,是否会步其后尘,或者说,他们背后是否有一个*大的组织。然而,对伊斯梅尔来说,当下**要紧的事是拦住阿扬和莱拉。他的回答澄清了萨迪克没有说明的一点:阿扬和莱拉离家出走**是出于她们自己的意愿。 回家的路上,萨迪克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他们当我们是危险分子,”他说道,“而不是因女儿失踪来报警的一家人。我们向他们寻求帮助,他们却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我们。” 那天清晨 5 点左右,他们家的门铃响了。 门外站了三名警察,两名穿着**,一名穿着便装。 他们持有搜查令,先搜查了两个女儿的房间。其中一名穿**的警察打开了衣柜和抽屉柜,穿便装的那个人则在一旁记录。他们收走了所有的纸张、笔记本和其他与电脑有关的东西,然后走进另一个房间,继续检查里面的衣柜、架子和各种盒子。 伊萨克依偎在萨迪克身边。“爸爸,把你的手给我。”伊萨克一边看着那几个人,一边小声哀求道。 三名警察要求全家人都待在客厅,萨迪克起身想看看警察在干什么,却被呵斥,被要求待在原地。 “我们全家是恐怖分子吗?”萨拉一边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一边用索马里语大声喊道,“你们是来吓唬我们的,还是来帮助我们的?” “坐下吧,冷静些,这是他们的工作。”萨迪克对她说道。“真主帮帮我吧!真主帮帮我吧!”萨拉哭喊道。 这些人在警察局里不停地盘问,这会儿又到家里乱翻。身心俱疲的萨拉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不过她并没有得到太多安慰。 “什么!你们惹上警察了?这下问题大了!他们不会为索马里人做任何事的!你们得自己去找孩子们,别指望挪威警察会帮你们。” 伊斯梅尔无法再忍*母亲的哭泣和父亲的烦躁,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那天早上他发出的信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7 点,他又发了一条信息:“你好,请回复我。” 8 点:“你好?” 9 点:“阿扬?” 就在那天上午,两姐妹结账离开了亚达那的格兰德酒店。她们从前台取回了登记时上交的护照,继续向南,朝着叙利亚边境出发。当天下午,土耳其的电信网络里便搜寻不到她们的手机信号了。 萨迪克开始变得狂躁不安,生怕她们会出什么意外。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两个孩子让他蒙羞,警察也不拿他当回事,他感到很丢面子,他快失控了。 “喂,萨迪克,拿出点样子来吧。”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说道,“我是萨迪克,全家的顶梁柱。” 按照 Viber 上“在欧洲的*后一餐”的留言,萨迪克知道两个女儿*后的落脚点是亚达那。他不能坐在家里等她们自己回来,不能坐等她们自己改变主意,*不能指望警察把她们找回来。***还不太晚,他必须阻止她们。 萨拉*后决定:“萨迪克,去把她们找回来!”她坐在沙发上下了命令。 他突然有点儿迫不及待。他已经找到了方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排好行程。 土耳其航空公司每天都有从奥斯陆飞往伊斯坦布尔的航班。他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往行李箱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又到一个朋友那儿借了点钱。到了机场,他把所有的现金都兑换成美元,总共有几千美元。刚过晌午,他的航班便起飞了。 在两个女儿离家出走的三天后,萨迪克也踏上了同一条路。 飞机上播报着:“请您关闭所有电子设备。”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不能时刻查看手机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暑假结束不久后,萨迪克注意到阿扬有些异常。她变得*加安静,不爱说话,不过这些变化是一点点出现的。他以为阿扬的这些变化是因为男孩子的问题。 萨拉没拿这些变化当回事。“她才十几岁,会过去的,不要管她。” 萨拉向来**严厉。几年前,阿扬在伊斯兰讯息网上遇到了一个男孩,两人之间有过交往,结果被萨拉横插了一杠子。跟阿扬一样,那个男孩也是索马里人。有**,阿扬说自己想跟那个男孩订婚,萨拉这才勉强同意他们交往,但萨拉坚持认为阿扬太年轻,还不适合结婚。 “我不在乎,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阿扬回答。伊斯梅尔对此深感佩服。他从来不敢用这种语气跟母亲说话。获准跟那个男孩交往后,阿扬对爱情的美好印象却破灭了,也对他失去了兴趣。 会不会是产生了新的火花,从而让自己的女儿卷入了这种事? 1.“挪威版J.K.罗琳”、百万级畅销书作家奥斯娜?塞厄斯塔耗时5年带来全新力作《两姐妹》。 2.这是一个撼动世界的真实事件。战火的无情、人性的温度、笔触的冷静、故事的跌宕、信仰的力量,令这个故事如此牵动人心。 3.女性心理、家庭教养、异文化冲突,《两姐妹》带给读者的是对现实世界的多元化思考。 4.作家韩松落、钱佳楠,媒体人周轶君、文晶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