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命

作者简介

周健良，曾用笔名流浪的*刀、*后的游骑兵，籍贯湖南长沙，70年代生人。少时顽劣，好勇斗狠，荒废学业。后择业、从*、退役、失业……人生路走得跌跌撞撞，半辈子过得稀里糊涂。年岁渐长，不敢再以筋骨为能，遂写字为生。著有《终身制职业》《愤怒的**》《***》《请让我牺牲》等小说。

内容简介

楔子 天刚大亮的工夫，清乐县南城门前便排起了长长 的队伍。赶早进城卖些劈柴、山货的庄稼汉，半躺在 独轮车上、脑袋上还裹着厚手巾、打算进城寻大夫瞧 病的病人，夹杂着一两个瞧着像是来寻亲访友的外路 人，全都耷拉着脑袋慢慢朝前挪动着步子，瞧着也都 是丁点儿精气神都不带的模样。 而在城门洞前，几个挎着大*的皇协*士兵，正 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想要进城的人随身携带的行李、货 品。成捆的劈柴散了挑子摊开验过才算，包袱皮里裹 着的几块粗面干粮也都掰成了渣儿才行。浑身上下摸 索搜检了个全活儿，就连一双破布鞋都得脱下来磕打 几回方才罢休！ 除了在城门前搜检过往行人的皇协*士兵之外， 在城门两侧用沙袋垒成的工事中，四个*本兵半蹲在 工事后边，把着两挺机*虎视眈眈地盯着城门前排成 了队伍的人们。还有三四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本兵， *是时不时地朝着几个皇协*士兵吆喝着，像是在监 督着那些皇协*士兵搜检过往行人一般。 眼瞅着*头越升越高，已经在城门外等了许久的 队伍中，一个挑着副劈柴担子的壮棒小伙子有些焦急 地*了*干涩的嘴唇，低声朝着排在自己前边的老人 问道：“大爷，**这清乐县城是出了啥事了？平* 里进出城门，虽说也有人搜身查验，可也没**这么 仔细呀？” 回头看了看那担着劈柴挑子的壮棒小伙子，胳膊 肘上挎着个篮子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后生，你怕 是有*子没来清乐县城了吧？听说……就三天前，八 路*武工队大白天在清乐县城*本兵营门口贴了告示 ，只说是七天内要来清乐县城取鬼子的机关*！这不 ，清乐县城南北两扇城门，全都跟过篦子似的搜检进 出人物，就怕有八路*武工队的人混进清乐县城！” 那担着劈柴挑子的壮棒小伙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压低了嗓门叫道：“八路*武工队？又是那位…… ” “能把清乐县城的鬼子和皇协*吓成这模样的人 物，还能是谁呀？那不就是那位莫天留莫队长？！听 说小俩月前，莫队长也是贴了张告示，三天内要取黄 村维持会长黄歪脖的人头！那黄歪脖花了大价钱，请 了二十号皇协**兵和七八个鬼子住到自个儿宅院里 护命，连小老婆都送到了鬼子兵屋里伺候着。可到了 第三天天亮，黄歪脖的人头还是挂到了村口大树上！ ” 仿佛是听到了那壮棒小伙子与老人之间的低声议 论，一个推着独轮车、车上还码放着几个粮食口袋的 中年人也凑拢了过来：“都说这位莫队长是西天如来 佛祖驾下伏魔金刚转世，懂呼风唤雨、缩地成寸的神 通。来无影、去无踪，手里还有一支判官笔、一本生 死簿，说叫恶人三*死，*不留命听*鸣……” “嗨……这都是打哪儿传出来的闲话呀？那莫天 留莫队长，原本是铁屏山下大武村里江老太公捡回来 的苦孩儿，爹娘全都饿死了，打从他脖子上挂着的个 **上知道他姓莫。再加上这苦孩儿在大雨地里淋了 三天三夜都没死，江老太公这才给他取了个天留的名 儿，说的就是老天爷都不收他，要留下他一条活命呢 ！” “那我可还听说……这莫队长手底下有三猛、四 彪，一共七位好汉，全都是听着了莫队长的赫赫威名 ，这才不远千里前来投奔……” “那也是大武村里的人物，打小就跟莫队长一块 儿长大的苦孩子！” “咦？这位大兄弟，你怎么对这莫队长的事儿这 么明白呀？难不成你也是……”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点家长里短的事儿，能有 什么不明白的？我家就住小武村，翻过铁屏山就能瞧 见江家祠堂，也算是江老太公侄孙辈的一房亲戚！真 要细论起来，那莫天留还得叫我一声三叔呢！” 低低的议论声中，压根没人留意到通往城门的大 路上，不知何时走过来十几个盔歪甲斜的*本兵。为 首的一名***曹满脸都是被硝烟熏黑的模样，边走 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什么，手中胡乱挥舞着的南 部式手*，*是让排队等候进城的乡亲躲避瘟神般走 避不迭！紧随在那名***曹的身后，横端着三八大 盖的几名**士兵围拢着个身量比寻常人高了两个头 的魁梧大汉，时不时地拿*托在那被反绑了双臂的魁 梧大汉身上打砸着，驱赶着那魁梧大汉朝着城门方向 走去。 眼看着这情景，排队等候入城的人群中，顿时响 起了低低的惊呼声。而那名***曹在离着城门洞还 有十好几丈远的时候，已然提高了嗓门用*语吆喝起 来：“清乐县守备队的家伙都是笨蛋吗？八路*的人 已经潜到了清乐县城里，而你们却还在城门口白费力 气。”尽管听着那***曹说着一口地道的北海道口 音*语，几个蹲踞在工事后的**士兵却依旧没有放 松警惕，就连那些横端着三八大盖的**士兵，也都 飞快地跳进了掩体中，举*瞄准了那个大步走来的* 本*曹，其中一名**士兵*是扬声叫道：“站住！ 报上你们的部队番号和长官姓名！” 很是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那名***曹厉声朝 城门口摆出了防御姿态的**士兵叫道：“宫南县守 备队，支川精一*曹！快去通知雪隐次郎阁下，我随 身带有雪隐太郎阁下给他的亲笔信！” 耳听着那名*本*曹的叫喊声，几名端着三八大 盖蹲踞在工事后的**士兵顿时信了七分。 宫南县与清乐县毗邻而处，两个县城中的**守 备队队长刚巧也是兄弟二人。 或许是因为在电话中有些话不太方便说的缘故， 雪隐太郎与雪隐次郎之间常有书信往来，这已然是叫 两座县城的**士兵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慢慢地站起 了身子，一名**士兵毕恭毕敬地朝着那名怒气冲冲 的***曹鞠了一躬：“前辈辛苦了……” 还没等那名**士兵把话说完，方才被迫停下了 脚步的***曹已然大步朝着城门方向走来，口中兀 自大声喝骂道：“简直就是一群混蛋！八路*昨晚已 经有不少人潜入了清乐县城，你们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马上封闭城门，把我们抓到的这个八路送去守备 队仔细审问……” 一迭声的叫嚷声中，那名***曹脚步飞快地走 到了城门口的工事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抽 在了一名**士兵的脸上：“还要傻乎乎地发愣吗？ 把机*架到城墙上去，马上封闭城门！” 也许是不忍看见与自己一样的低阶士兵遭*上级 *官的肆意殴打，几名押解着那魁梧大汉的**士兵 也小跑着赶到了工事旁，帮着几名**士兵收拾着机 *与码放在一旁的**箱。而那名被反绑了胳膊的魁 梧大汉，也被推搡到了几名不知所措的皇协*士兵身 边……乱哄哄的场面之下，不过一锅烟的工夫，原本 架在沙袋工事上的两挺机*已经扛在了两名***曹 带来的士兵肩头。而在几名皇协*士兵的驱赶之下， 城门口排成了队伍的老百姓也都不得不远离了城门附 近，很有些不甘愿地走开了回头路。 打量着几个搬着**箱、正准备走进城门洞里的 **士兵，方才还一脸凶恶神情的***曹猛地龇牙 一乐，朝着那被两名皇协*看押着的魁梧汉子扬声叫 道：“棒槌，你还等啥呢？！” 如同大晴天骤然响起的旱天雷一般，那足足比寻 常人高了两个头的魁梧汉子霹雳般地一声大喝，看着 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竟然在眨眼的工夫寸寸断裂开 来。都没等那两个看押着他的皇协*士兵回过神来， 那魁梧汉子已经伸出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拍蒜般砸在 了那两名皇协*的头顶上！ 清脆的骨裂声中，那两个皇协*士兵的脖颈子顿 时被拍进了腔子里，吭也不吭一声地瘫软在地。而在 那魁梧大汉出手的同时，几个跟随在那*本*曹身边 的**士兵也纷纷从袖子里抽出了明晃晃的短刀，闪 电般地刺进了身侧近在咫尺的目标心口。眼见着同伴 纷纷得手，那***曹得意地把两根手指朝着嘴边一 搁，响亮地打了个呼哨。伴随着呼哨声响起，原本磨 磨蹭蹭走开了回头路的老百姓当中，几十个担着劈柴 挑子的壮棒小伙子飞快地冲到了城门口，熟门熟路地 将肩头挑着的劈柴在城门洞中架成了一座柴山。伴随 着又一声呼哨响起，几个推着独轮车的小伙子脚步飞 快地推着独轮车奔到了柴山旁，一股脑地将独轮车上 载着的麻袋撕扯开来，将一些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的 枯枝败叶撒到了柴山上。 摘下了随身带着的水壶，一个完成了刺杀任务的 小伙子将水壶中装着的煤油倒在了柴山上，这才转头 朝着那***曹打扮的青年人扬声叫道：“队长，点 火啊？” 大手一挥，那***曹打扮的青年人一边抓下了 扣在脑袋上的**战斗帽扇着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叫 嚷着应道：“这还用问我？赶紧点上了回去，**伙 房做的是白面硬馍的好饭，回去晚了怕就剩不下啥了 ！” “那这些个鬼子的衣裳……” “照老规矩扒了带走！” 眼看着堆在城门洞里的柴山被点燃后烧出了滚滚 浓烟，那*本*曹打扮的年轻人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几 个双手举*、跪在一旁的皇协*士兵面前，轻轻地扬 了扬下巴颏：“还挺懂规矩？” 压根都不敢抬头，几个举*跪地的皇协*士兵当 中，一个颇有了些年岁的皇协*士兵哆嗦着嗓门应道 ：“懂！规矩都懂——缴*不杀、优待俘虏……” “知道我是谁吧？” “不知道……” “嗯？！” “知道知道……八路*武工队，莫队长！” “知道就好！看在你们还挺懂规矩的分上，** 不杀你们，留着你们几个给我放句话出去！” “莫队长，你老人家吩咐……” “告诉皇协*里面那几个领着鬼子祸害乡亲的王 八蛋，再要是狗改不了**，就等着人头挂树上！再 告诉雪隐次郎，他这条命是老子的，老子早晚来取！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