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原(插图版上下)/西部小说系列

猎原(插图版上下)/西部小说系列
作者: 雪漠
出版社: 中国大百科
原售价: 58.00
折扣价: 38.63
折扣购买: 猎原(插图版上下)/西部小说系列
ISBN: 9787500099888

作者简介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著有长篇小说《野狐岭》、“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小说集《深夜的蚕豆声》,自传体长篇散文《一个人的西部》,文化随笔《空空之外》《老子的心事》等。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曾获“冯牧文学奖”“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等重要奖项,连续五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荣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

内容简介

第一章 1 那狼,悠了身子,款款而来。开始,猛子以为是 狼狗呢;也知道,过路子狗,不咬人。 日头爷白孤孤的,像月亮。一团云,在日头下浮 着,溅出很亮的光来。云影子在地上飘忽,忽而明, 忽而暗。娃儿们就叫:“日头爷串庄子了——” 日头爷也是个娃儿,好奇心强,老串庄子。瞧, 好大个云影子呀,像魔毡在窜。那狼,成毡上的虱子 了。 一人叫:“哎呀,黑胡子舅舅呀。” 猛子才发现,果然。那“狗”尾巴,直直的,夹 在尻槽里,才知道,那真是狼。怪的是,心里却不怕 。他知道,狼是土地爷的狗,叫封了口呢,不咬人。 那狼也不慌,东嗅嗅,西闻闻,全不把世界放眼里, 一副游山玩水的闲情。 村里常见狼,可谁也不去惹。狼也不攻击人。它 是土地爷的狗哩。土地爷的狗来了,就打发人的狗去 招呼吧。 “狗烧!狗烧!”娃儿叫。 “狗烧!狗烧!”大人也叫。 几只狗扑出,撵那狼。狼却不顾,仍四下里嗅, 也不慌张,也不加速。狗却不敢近,因为狼时不时回 过头来,朝它们龇了牙笑。 人们都出了院门,看那狼,穿过村子。瞧它,目 中无人,好个逍遥。 一人叫:“黑胡子舅舅呀!”多人应:“黑胡子 舅舅呀!”那舅舅,是骨头主儿,地位仅次于父亲。 裕同族这样叫狼,村人就随喜了。 狼于是望了人,龇牙笑笑。狗虽在耳旁吠,狼却 不急,只悠悠行了去,肥身子晃势晃势,时不时叼只 蹒跚的老鼠,吞下肚去。 猛子知道,狼爱吃老鼠,有老鼠吃,它懒得进攻 别的动物。老鼠是土地爷身上的虱子,老咂土地爷的 血。狼是土地爷的狗。 日头爷过来了,探照灯一样,照了狼。狼抬头望 望,嗥一声,不知是说“谢谢”,还是骂“捣蛋鬼” 。那狗们,却倏地退了,等狼转身,才吠叫着撵去, 仍不敢近前。 庄门上,都放了火,都怕这客人来家里做客。老 先人说狼怕火,可这狼,却摇摇晃晃,穿过火堆。烟 弥漫了一村子,把日头爷也淹了。 “狗烧!狗烧!”大人娃儿都叫。 狼由他们“烧”去。你咋“烧”,也是个狗。那 吠声,却仗了人势,一团团滚来,聒噪。狼于是回首 ,笑几下。狗便远远躲了。狼仍慢悠悠行了去,浑不 将外物放眼中,仿佛这天地间,除了为它照路的日头 爷外,就只有它了。那步儿,也不因烟火和叫声稍快 一些。 串庄子的日头爷远去了,阴沉的云影毯子似的盖 了村子。火在叫,烟在冒,狼在悠悠。那样儿,倒似 凯旋的将军,烟呀火呀,仿佛迎接的烟花。 狼悠哉游哉,穿过烟,穿过火,穿过村子,隐入 大漠了。 猛子笑了,他对狼有了十分的好感。 2 庄门外树上的沙枣已熟了,黑红黑红,一嘟囔, 一嘟囔,像悬挂的蜂窝。这是村里最好的沙枣,肉头 厚,甜,打下来,酒一焐,能吃个满口呢。 树下,一个娃儿在哭,一群娃儿边拾沙枣,边唱 —— 嚎屁胎,一屁打到咬脐寨, 咬脐寨,冒烟哩, 一屁打到半天哩。 半天里,起云哩, 一屁打到屎盆里。 屎盆里,起泡里, 一屁打到古庙里…… 北柱的女儿趴在树权里,拿个桦条,一下下抽, 见猛子过来,嗖地滑下树,倒把猛子吓一跳。 他虎了脸,“大丫,沙枣是我的,命可是你的, 小心摔成个癞蛤蟆,叫你妈拧歪鼻子。来,进贡。” “她才不呢。”大丫嬉笑着,给猛子“进贡”一 把沙枣,说,“妈巴不得我摔成癞蛤蟆,她好再养娃 子呢……瞧,那儿驼可疯了。” 果真,槽上拴的儿驼,含一口白沫子,正咕嘟嘟 咕嘟嘟地吹,脑袋一甩一甩。猛子知道,它想“寻羔 ”了。换句话说,它到了发情的节儿。爹老嚷嚷着要 骟。去年,没顾上。今年,无论如何,要把那生事的 卵蛋去掉。这毛虫,一发情,也和人一样,茶饭不思 ,弄不好,就烧坏脑子,追人咬人,撵个路断人稀的 。 见猛子过来,儿驼直杠杠叫一声,臊味儿很浓。 寻羔者都这样。平日也驯顺,一疯,就不安稳。除了 猛子和老顺,谁也不敢前凑。那大口,噙一嘴白沫子 ,咕嘟嘟一阵,就会朝你啐来,弄得你脸上身上尽是 黏物。小时候,猛子很怕骆驼。听爹说,叫它啐一下 ,脸上会出麻子。那时,他老照镜子。现在,当然不 怕了。除了女人,最扯心贴肺的,就是这儿驼了。虽 也活得恓惶,可一上驼背,那豪气,就腾地入心了。 那感觉,和骑女人,差不离呢。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