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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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29148188
风飞扬,尘世女子,内敛沉静,清冷淡泊。贪恋人间温暖,细捻旧时月色,习惯以文字取暖。用亦慈亦悲的柔肠,行走浮世苍茫,情深独赏,温良地收藏着红尘琳琅。秋水为神玉为骨,难为知己难为敌,素手揽风,落眉成书,写作是修行,亦是放生。已出版《别时花溅泪,回首落红妆》《你可记得我倾国倾城》等文学作品8部。
就等故事都经过 烽烟散尽,遗落成简。 明月千里,江河浩荡,历史被封在一册一册的书中。我盘膝静坐,檀香缭绕中,抚摸着它的厚重,眉宇间扫过青山远黛,掌心有着说不出来的痕迹蔓延。岁月无情,也多情,动荡的纷乱和诗意的悠然,像深潭里摇碎的月光,有着沁人的冰凉和无意收拾的浅伤。然而一切都会散去,留下来的,是一段又一段的故事,激昂与婉转,不仅仅是为了动听,更是为了生情。 帝王居庙堂,与红尘烟火有了距离,这生活看上去也如戏一般,而一旦入了民间,顿时是活泼的世间凡俗,那戏的大幕拉开,倒像平常人家的生活。 也许戏说的故事太潦草,只是谁在一厢情愿地诉说,然而它就这样流传了下来,经历了打磨,仍不肯圆润光滑。只因为那个贴切的棱角,是生来就有的样子,是奢华人生里的折子戏,这样唱来,你为热闹喝彩,而我,有了寄托。 大明王朝的正德皇帝又名“潇洒帝”,这“潇洒”二字来得不糊涂,他贪杯、好色、尚兵、无赖,喜欢玩,而且玩得荒唐。 这要放在别人身上,也无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市井无赖或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可放在他朱厚照身上,就是这个皇帝的不羁。 明朝有名气的皇帝太多,知道他,还是在《游龙戏凤》这出戏里。想起正德帝,一出场就是马连良潇洒地从台上走过,整冠、捋髯、抖袖,气定神闲之态顷刻而出。 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看这一段邂逅,之后对“相遇”这个词,就有那么一时间的解不清。 戏里说得分明,天子出皇宫,不外乎一个理由,访查民情;然而皇帝的心长出了翅膀,千方百计只有一个算计:赶紧摆脱掉跟随的大臣和左右亲兵,像个普通人一样闲逛几处。 他们无一例外有着自信,脱下黄袍放下龙冠,他们有足够的自身魅力去施展那七分风流。 这一天,正德帝游至梅龙镇,为寻景致而来,住在李龙客店。李龙巡街守夜,店里交给妹妹李凤姐照看,一个是自命不凡出身本也不凡的男子,一个是如花似玉青春妙龄的女子,这故事,上演得棋逢对手。 这出戏一定要看,只听是不够的,正德帝击堂木一敲,旁边小锣钹一击,高唤酒保。 里面清清脆脆响响亮亮地应了一声,如门外隔着帘栊藏在枝叶间的黄鹂,鲜亮明媚,让人生出无限遐想。出来的女子也不让人失望,有着三分俏两分娇,和着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羞,让人一见就软了心肠。 她端着茶盘,如春风一样走过,放到正德帝面前的桌案上,一只手拿着帕子遮着脸。 闺阁女孩的贵气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每一个亮相都隆重得像是粉墨登场,这样比热辣辣的迎面撞上更能艳惊四座。那满堂喝彩是在别人心里发出来的,然而她却能洞晓分明似的,脚步更轻快了些,心思更稳重了些,眼神里的笑意也更多了些。 心里投映了一个自己轻灵的影子,想着转身就是芙蓉池边的窈窕淑女,万千姿态,她是要在自己的情节里走过的。出门之前先抚一下鬓边,不是怕不够美,只怕门外站着她翩若惊鸿的白马少年,在他面前,是怎么美都唯恐不够的。 只为着一场遇见,要有记忆深处的开端。 正德帝用扇子去搭李凤姐手中的帕子。宫中的女子为了自己要斗智争宠,心里带着盔甲,身上恨不得生出刺来。久而久之,原本的那份温柔无奈又可怜地变成了逢场作戏,好似演给皇帝看的,装出来的如水模样也显得虚假,哪像这眼前的人,娇媚婉转皆出天然。 李凤姐一个嗔怪,蛮腰一转,莲步紧迈,要回绣房。两人只对视了一眼,这要命的一眼,眼眸一瞥一转,秋波已含。 皇帝就是皇帝,他并未因这一眼就丢了三魂失了七魄,他决意要戏一戏这凤姐,否则白来民间一趟。 《履园丛话》里有训:“凡事要做则做,若一味因循,大误终身。” 这时候也一样,虽然得有些风险。 他用带子做试探,此一段,两人你来我往,只打手势,且看表情。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显现着,男的不安分,女的俏伶俐,所以不惧。 正德帝哈哈大笑,好花出在深山内,美女生在小地方。这也真是捡了宝。 男人说来也奇怪,心里没有那个人,她的美就像路边的盆栽,瞥一眼也是她自己进了视线,天天从那门前过,未必能想起她的颜色。可一旦心里存在怜爱,倒要小心翼翼起来,言行举止都得思忖那么几下,不敢再随意放肆,唯恐意中人恼了怒了,不理了。 其实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因为对面的人,就是心里暗藏的他。她现下重重心事,慌乱是因为他,甜蜜也是因为他。 他问店主是她什么人,她说是哥哥,问名字,她说叫李龙。正德帝就顺口问道,你叫什么呀。李凤姐极有警觉,说我是没有名字的。 名字不可能没有,至少会有一个闺名。 古代女子的名字就是这样私有,不能被人乱叫,甚至不能被别人知道,要一直好好藏着收着,像酿那坛加了桂花的女儿红一样,非得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来,才能写在大红喜气的洒金纸上递过去,连同自己的一生都交付到他手上。 凤姐却不同,她在酒店里当垆卖酒,街坊邻居和经常往来的客官,一定知道她的名字,不可能叫她酒大姐。那份女孩藏名遮脸的娇贵气,也是要有条件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孩,当哥哥的夜里能放心地把她留下照看店铺,应对陌生男客,就足以说明她的能力。她是八面玲珑,见多了各色人等的聪慧女子。 男人的心思,她不难猜,所以总觉得,这场戏,明是游龙戏凤,其实更像是凤姐戏了正德帝。 要怪就怪这良夜无端,怎么也挡不住这俏皮美艳的女子,遇见这气度不凡的男子。 朱厚照(以下简称“朱”):哎!人生天地之间,岂能无有名字的道理?你叫什么? 李凤姐(以下简称“李”):名字倒有,说出来怕军爷你叫! 朱:为军的不叫。 李:怎么?军爷不叫? 朱:不叫。 李:我—— 朱:怎么? 李:我姓李呀! 朱:我晓得你姓李,叫什么名字? 李:我,我叫李凤姐。 朱:呃!好!好个李凤姐哟哦!哈哈哈! 李:把名字还我! 这一句“还我”,才真是女孩满含娇嗔的恼怒,这恼掩藏的,是那份收不回来的羞。名字一事,平常别人叫便叫了,知便知了,而他刚才这般应承下来不会叫出口,她才肯如此珍重地告知,这里面是含了小小的期待的。希望他能像珍藏倾城之宝一样,深深地记下,而不是这般,毫无道理毫不过脑地随口而出。 她没有把他当寻常人看待,所以把名字藏起来后又小心地告诉他,他却待她如寻常人,连名字叫出来,也这么寻常。 她恼,是因为失望。 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别人能看到泪,看到红颜,却不肯为那心,多猜几分。 好吧,好吧,寻常客官要吃酒,为防他酒醉,这钱还得先收。正正经经的生意,不再说别的客套话,正德帝却耐着性子等机会:要钱有,银子拿去。他就这么把钱托在手里,递了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他这就是不怀好意。 又是一番周折,后来开客堂,仍是一番打打闹闹的调戏。这出戏轻松热闹,戏文通俗简单,不紧张不悲凉,全是喜悦活泼。 李:军爷做事理太差, 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朱:好人家歹人家, 不该斜插着海棠花。 扭扭捏捏十分俊雅, 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李:海棠花来海棠花, 倒叫军爷取笑咱。 我这里将花丢地下, 从今后不戴这海棠花! 朱:李凤姐做事差, 不该将花失地下。 为军的将花就忙拾起, 李凤姐,来来来,我与你插—— 插上这朵海棠花! 一朵花,订了终身,民间的爱情取法自然,表白之意俯仰可得。明珠十斛是她,题了诗句的旧帕子也是她,什么能表达心意呢?流云会散,沧海桑田,什么都不重要,不过一个牵挂而已。 第二场,更是摆明了凤姐的泼辣娇嗔,亦骂亦狂,全没了初时女孩的羞怯。 她知道这个男人中意她,索性放肆起来,他是她可以欺负的人。 直到正德帝取下头上的飞龙帽,里面的避尘珠照得满室生红,龙袍上身,天子降临。 凤姐不再气势咄咄,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独自面对陌生而且来调戏的男人,不张狂不让他知道厉害,这人间风波,她如何能保得自身平安? 她端端正正地跪在正德帝面前,尊声万岁,开口讨封。 “孤三宫六院俱封过,封你闲游戏耍宫。” 这名号,也只有正德皇帝封得出来。 龙凤呈祥的结局,看得人皆大欢喜。生活里不可得的无奈太多,干脆由这戏里戏外得个解脱。然而我看来看去,这里面从头到尾不见一丝爱情,没有爱情,心归何处呢? 不过是一个天子私访到民间兴致突来的一场艳遇,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酒肆调笑后的偶然。他求一个艳名,她讨一个名分,爱情也许在此刻不重要,重要的是各取所需,两下心安。 这更像是寻个新鲜。天子见惯了礼仪规矩调教出来的名门闺秀,只觉这乡下的花开得更招人喜欢,就像久居闺阁的小姐,来提亲的公子她不看,偏要翻墙跟穷书生奔了去。 这才是一个开始,未来的日子还长远,好吧,我宁愿相信,爱情或许就在下一页。 这个戏剧化的故事,取材于清代吴炽昌的笔记小说《客窗闲话》,既然是闲话,那当然就是演绎。 小说里的故事不及戏台上的好看,正德帝整个一强抢民女的形象,以天子身份要挟凤姐,然而就是这样的开始,爱情却真的就在后面。 正德帝封凤姐为嫔妃,欲携其一起回宫。凤姐推辞不去,正德帝便陪着住在民间,什么皇权,什么龙位,统统不要了。无奈,凤姐只得答应和他一起走,行至居庸关,风雷交作,愈显得关口所凿四大天王怒目威严,似有所警。 凤姐泣曰:“臣妾自知福薄,不能侍宫禁,请帝速回。” 帝曰:“若是,朕忍弃天下,不忍弃爱卿,决不归矣。” 爱情的样子描摹了出来,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纵君临天下,你只是我一个人的霸王,我只为你一人痴狂。 如此深情,而结局,凤姐只行至这里,便香消玉殒,与君永别。 人间的爱情敌不过生命的消逝,甚至轻易地就败给了时间,或者说败给了命数。说不清因缘有多长,说得清的是,你浩荡的人生路,我只不过陪了这一程。 终究要散场,悲悲切切看上去还不如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恰好。总觉得这样的爱情只是债,而真正的爱情,纵然少了一个人,三生石上的句子也一定不是终结。 还有来生可待,我们约定。 起承转合,又一段,在山花烂漫处,春风人面。 李凤姐倒也不是凭空出来的杜撰,她的原型是刘良女,正德帝在太原遇到的一个女子,后来随皇上回宫,被封为嫔妃,人称“刘娘娘”。 《明实录》中有这样的记载,刘良女是太原晋王府乐工杨腾的妻子。正德皇帝游幸山西时,派人到太原索要女乐师,得到了刘良女,喜她色艺俱佳,就从榆林带回了豹房。 豹房是正德帝在宫里吃喝玩乐的地方,顺便处理政事。 《稗说》则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爱情故事。刘良女是大同代王府上有名的歌姬,正德帝曾假扮低级军官出入于王府的教坊,因而得以认识刘氏。刘氏慧眼识珠,认定他不是个平常人,就对他另眼相看,于是后来被正德帝记在心上,接回了宫里。 这个有点《游龙戏凤》的影子,只不过刘氏占了主动。隋末的红拂不过是慧眼识英豪,而刘氏眉眼一抬,天下独一无二的人便被她认了出来。 不管是怎样的初相识,历史上的刘良女的确进了宫,而且很得宠。正德帝下江南时,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还经常一同出现在臣民面前,并且在南京赏赐寺庙的幡幢上都要写上自己和刘氏的名字,刘氏无疑成了正德帝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这修来的福分,不是因为他是帝王,而是因为他是她生命里对的那个人。 难怪《游龙戏凤》只需要演得喜气洋洋,历史里的字迹记载得分明,这爱情,深得可感天可动地,不用语。 果然有爱情,否则,如何能幸福地度过这漫长一生。 而一个帝王励精图治也好,享乐昏庸也罢,影响的绝对是一个时期,包括那个时期的文化。 其实正德帝学识渊博,聪明果断,史书上记载他幼时“粹质比冰玉,神采焕发”。出阁读书时,老师授业的内容次日他便可以掩卷背诵,小小的年纪对烦琐的宫廷礼仪了然于胸,趋走迎送毫无稚气和怯意。他是明朝不多见的嫡长子即位,天生的帝王。 人一旦有了天生的标记,就注定有了不安,否则如何就从那天上,到了这劳心劳累的人间。 他不仅精通佛教和梵语,而且对各个宗教都有所研究。他大兴土木建造寺院,自称为“大庆法王西觉道圆明自在大定丰盛佛”,并以皇帝和大庆法王的双重名义行天子令。 因而以吉祥八宝的图案和阿拉伯文字作装饰,在正德瓷上极为常见,尤其是阿拉伯文字出现在瓷器上,是正德瓷的一大特点。 相对于永乐、宣德、成化等时期的瓷器,正德瓷显得比较粗糙,一改前期纤细、雅静、素洁的风格,趋向于厚重和粗粝,如风尘仆仆地承载了另一个世界。 后人评价正德帝极具个人主义,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无奈,用了一生也没有释然。他想自由行走,有着如风的性格,却被宫墙禁锢,一棵大树可以长至参天,可以遮蔽方圆,就是无法移开脚步。他高高在上看这个世界,能给予的,只是片刻葱茏。 除却这些枷锁,做个俗人,晴耕雨读,也是俗人的幸福。 正德瓷造型十分丰富,大件产品相对多起来,除常见的碗、盘、花瓶、罐、炉、烛台、壶等,绣墩、笔架、多层套盒、花插插屏、石榴形小罐、八方罐等均为正德时期创新的造型。 像要敬天敬地一样,要问一问自己的前程或者来生。 瓷器上的花纹越繁复,他的孤寂越深厚,似是阅尽繁华后的苍茫。 如一封封写成的天书,写给命中注定的自己,写给命运,写给无奈。 谁又知道谁,这一生之中,要这样写过多少回。 它可以留白,但不要诉说得迫不及待。 这件正德青花法*纹盖罐,器型柔和不娇媚,安放桌畔,可以安稳地守候时光。 盖子如斗笠,一丝不苟,踏实的圆口,沿下有回文装饰。自然的溜肩,短粗颈,自腹至底圆润地内收,浅圈足。颈下及足胫装饰蕉叶纹,腹壁以莲花祥云托起庄严法*,从民间到佛界,有一份肃穆相伴相盼。 此罐底足施釉,双圈内书“正德年造”,是正德民窑断代的标准器。 国外的一个画家说过:“艺术是使人不安的,它只有一个价值,就是,不能被解释。” 打开盖子,是隔世的味道缥缈不散,有一份晕染的温暖,和着淡淡的苍茫,已有了岁月的沁色。 有次吃饭,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人类的生命基因有望破解,那样命可以到一千岁。” 我脱口而出:“活一千岁,太恐怖了。” 朋友笑着说:“是怕自己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还得再活上几百年吧。” 是吗?不是吗?其实容颜不怕老,怕老的是心。要以苍老的心再活上几百年,还真需要勇气。 若真如此,我倒情愿早一步离去。 于我来说,百年光阴足够,该遗忘的,该珍惜的,能看懂的,还糊涂的,都够了。 此时,我在这里,清冷地,无情地,做你不传世的一段香。 只等故事,马不停蹄地经过。 ★才女风飞扬唯美散文力作,行文流畅,词清句丽。那时浮生未老,苍山已暮。那时日光散尽,薄雾轻烟。徒剩三千痴缠,看破孤寂,执掌流年。 ★情思流转,千年不绝,为您再现古代瓷器的温润之美和传世诗词典籍中的传奇故事。是谁扫眉庭前,凭栏三生愿,半褪烟火,半隐尘寰。此去经年,往事秉烛把盏。人间冷暖,换百般牵念。不过随缘一场情相关。 ★人生诗句填平仄,光阴寂寂,落笔情多,逝水汤汤,不可复得。墨书半阙念因果,已是深阔不可说。在美文中读尽人生牵念。 ★开本小巧精致,装帧古典,特种纸印刷,精美值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