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散文(中华散文珍藏版)

宗璞散文(中华散文珍藏版)
作者: 宗璞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33.00
折扣价: 22.20
折扣购买: 宗璞散文(中华散文珍藏版)
ISBN: 9787020110209

作者简介

宗璞,原名冯锺璞,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之女,一九二八年七月生于北京,一九五一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曾任《文艺报》、《世界文学》等报刊编辑。一九八一年调到***外国文学研究所英美文学研究室。一九八八年退休。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红豆》、《鲁鲁》、《我是谁》、《三生石》、《四季流光》等,长篇小说有《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散文《西湖漫笔》、《废墟的召唤》、《花朝节的纪念》、《三松堂断忆》等,及童话、短诗和译作多种。

内容简介

柳信 今年的春,来得特别踌躇、迟疑,乍暖还寒,翻 来覆去,仿佛总下不定决心。但是路边的杨柳,不知 不觉问已绿了起来,绿得这样浅,这样轻,远望去迷 迷蒙蒙,像是一片轻盈的、明亮的雾。我窗前的一株 垂柳,也不知不觉在枝条上缀满新芽,泛出轻浅的绿 ,随着冷风,自如地拂动。这园中原有许多花木,这 些年也和人一样,经历了各种斧钺虫豸之灾,只剩下 一园黄土、几株俗称瓜子碴的树。还有这棵杨柳,年 复一年,只管自己绿着。 少年时候,每到春来,见杨柳枝头**间染上了 新绿,总是兴高采烈,觉得欢喜极了,轻快极了,好 像那生命的颜色也染透了心头。曾在中学作文里写过 这样几句: 嫩绿的春天又来了 看那陌头的杨柳色 世界上的生命都聚集在那儿了 不是么? 那年轻的眼睛般的鲜亮呵—— 老师在这*后一句旁边打了密密的圈。我便想, 应该圈点的,不是这段文字,而是那碧玉妆成、绿丝 绦般的杨柳。 于是许多年来,便想写一篇《杨柳辩》,因为历 来并不认为杨柳是该圈点的,总是以松柏喻坚贞,以 蒲柳比轻贱。现在呢,“辩”的锐气已消,尚幸并未 全然麻木,还能感觉到那柳枝透露的春消息。 抗战期间在南方,为躲避空袭,我们住在郊外一 个庙里。这庙坐落在村庄附近的小山顶上,山上蓊蓊 郁郁,长满了各样的树木。一条歪斜的、可容下一辆 马车的石板路,从山脚蜿蜒而上。路边满是木香花, 春来结成两道霜雪覆盖的花墙。花墙上飘着垂柳,绿 白相映,绿的格外鲜嫩,白的格外皎洁。柳丝拂动, 花儿也随着有节奏地摇头。 庙的右侧,有一个小山坡,*很深,杂生着野花 ,*多的是野杜鹃,在绿色的底子上形成红白的花纹 。坡下有一条深沟,沟上横生着一株柳树,据说是雷 击倒的。虽是倒着,还是每年发芽。靠山坡的一头有 一个斜生的枝权,总是长满长长的柳丝,一年有大半 年绿荫荫的,好像一把撑开的绿伞。我和弟弟经常在 这柳桥上跑来跑去,采野花,捉迷藏,不用树和灌木 ,只是*,已足够把我们藏起来了。 一个残冬,我家的小花猫死了。昆明的猫很娇贵 ,养大是不容易的。那是我**次看到什么是死。它 躺着,闭着眼,我和弟弟用猪肝拌了饭,放在它嘴边 ,它仍一动也不动。“它死了。”母亲说,“埋了吧 。”我们呆呆地看着那显得格外瘦小的小猫,弟弟呜 呜地哭了。我心里像堵上了什么,看了半天,还不离 开。 “埋了吧。以后再买一只。”母亲安慰地说。 我作了一篇祭文,记得有“呜呼小花”一类的话 ,放在小猫身上。我们抬着盒子,来到山坡。我一眼 便看中那柳伞下的地方,虽然当时只有枯枝。我们掘 了浅浅的坑,埋葬了小猫。冷风在树木间吹动,我们 那时都穿着十分单薄,不足以御寒的。我拉着弟弟的 手,呆呆地站着,好像再也提不起玩的兴致了。 忽然间,那晃动的枯枝上透出的一点青绿色,照 亮了我们的眼睛,那枝头竟然有一点嫩芽了,多鲜多 亮呵!我猛然觉得心头轻松好多。杨柳绿了,杨柳绿 了,我轻轻地反复在心里念诵着。那时我的词汇里还 没有“生命”这些字眼,但只觉得自己又有了精神, 一切都又有了希望似的。 时光流去了近四十年,我已经历了好多次的死别 ,到一九七七年,连我的母亲也撒手别去了。我们家 里,*不能想象的就是没有我们的母亲了。母亲病重 时,父亲说过一句话:“没有你娘,这房子太空。” 这房子里怎能没有母亲料理家务来去的身影,怎能没 有母亲照顾每一个人、关怀每一个人的呵叱和提醒, 那充满乡土风味的话音呢!然而母亲毕竟去了,抛下 了年迈的父亲。母亲在病榻上用力抓住我的手时说过 ,她放心,因为她的儿女是好的。 我是尽量想做到让母亲放心的。我忙着料理许多 事,甚至没有好好哭一场。 两个多月过去,时届深秋。园中衰*凄迷,落叶 堆积。我从外面回来,走过藏在衰*落叶中的小径— —这小径,我曾在深夜里走过多少次啊。请医生,灌 氧气,到医院送汤送药,但终于抵挡不住人生大限的 到来。我茫然地打量着这园子,这时,侄儿迎上来说 ,家里的大猫——狮子死了,是让人用鸟*打死的, 已经埋了。 这是母亲喜欢的猫,是一只雪白的狮子猫,眼睛 是蓝的,在灯下闪着红光。这两个月,它天天坐在母 亲房门外等,也没有等得见母亲出来。我没有问埋在 哪里,无非是在这一派清冷荒凉之中罢了。我却格外 清楚地知道,再没有母亲来安慰我了,再没有母亲许 诺我要的一切了。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