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白昼(增补新版)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黑夜白昼 这里整个笼罩在云影之下。 城市在厚厚的云层下面。与大海交界处的填海地上， 工厂林立，密密麻麻的建筑挤满了从那里铺展开的街道。 建筑物缝隙之间的道路上，行驶着许多车辆，它们移动得 过于顺畅，像放慢镜头一样。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巨大的 云影之中。 但是，对于街上的行人来说，这不过是个阴天。 现在我位于云彩和地面的中间。 那是四月份。 在二十七楼。整个街景都展现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外。 “我用激光枪砰的一下打倒那些家伙，然后他们就会 中弹，就会起火。” 走在观光廊里的一个小男孩，挥舞着右胳膊说道。他 看上去刚上小学。旁边的姐姐比他大了一圈。凭谁都能一 眼看出他们是姐弟俩，因为他们的脸上都有一对粗黑的眉 毛。姐姐说道： “好没劲。” “烧起来的话，就会变成灰，灰又会变成粉末，把这 些灰装到瓶子里，然后再拼命地摇晃。” “那么，我来卖吧。一瓶五万八千日元。” 五万八千日元？ 母亲完全不理会他们，直奔电梯，孩子们紧随其后， 离开了窗边。 我将额头贴在直达天花板的厚玻璃幕墙上往外看。浮 云下的城市，呈现出灰白色的色调，无边无际，像水槽里 一样清澈透明。正下方离这里几百米的道路上，无论是等 候信号灯的车辆，还是过马路的行人，都显得非常渺小。 隔得这么远，又是那么小，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变得模糊不 清或者感觉粗劣，反而显得做工精巧细致，而且自己全部 都能看见这些东西，真是不可思议。过马路的最后几个行 人加快了脚步，等候信号灯的车辆也迫不及待地发动起来 。隔着二十七层楼，从这个既听不到声音，又体会不到重 力的地方，感觉人和车都不是靠自身的动力，而是利用安 在地面的磁铁或某种东西的力量在自行移动。这些想法时 而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伸进大衣口袋里的手，则来回触摸 着这几周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别针的针尖和卡扣，体验着不 一样的触感。观光廊里有三家餐厅，尽管是连休的第一天 ，却几乎没什么人，或许是时间有点不早不晚的缘故吧。 我的右边新来了一对四五岁的姐妹。她们登上窗户下 面的护栏，一面惊讶地感叹着，一面指着显眼的建筑物不 停地问来问去。她们的母亲以及大概是她母亲的母亲（即 姐妹俩的外婆），对于这些问题，一律用“大楼、大楼” 这样的一般名词来回答，然后继续聊她们的天。 “……听说山下去了南极。” “是吗？那他看到企鹅了吧。” “山下很喜欢企鹅的。听说以前还养过企鹅呢。” “山下是谁？” 年龄稍大的女孩问道。可是母亲和外婆没理会她。 “不是不是，好像是鸭子还是鹅什么的，养像企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