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国华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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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阿Q正传
ISBN: 9787511366559
阿Q“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 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 缺点。*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颇有几处不知起于何 时的癞疮疤。这虽然也在他身上,而看阿Q的意思, 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为他讳说“癞”以及一切 近于“赖”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 ”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都讳了。一犯讳, 不问有心与无心,阿Q便全疤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 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然而不知 怎么一回事,总还是阿Q吃亏的时候多。于是他渐渐 的变换了方针,大抵改为怒目而视了。 谁知道阿Q采用怒目主义之后,未庄的闲人们便 愈喜欢玩笑他。一见面,他们便假作吃惊的说: “哙,亮起来了。” 阿Q照例的发了怒,他怒目而视了。 “原来有保险灯在这里!”他们并不怕。 阿Q没有法,只得另外想出报复的话来: “你还不配……”这时候,又仿佛在他头上的是 一种高尚的光荣的癞头疮,并非平常的癞头疮了;但 上文说过,阿Q是有见识的,他立刻知道和“犯忌” 有点抵触,便不再往底下说。 闲人还不完,只撩他,于是终而至于打。阿Q在 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揪住黄辫子,在壁上碰了四五个 响头,闲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阿Q站了一 刻,心里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 像样……”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 阿Q想在心里的,后来每每说出口来,所以凡是 和阿Q玩笑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 胜利法,此后每逢揪住他黄辫子的时候,人就先一着 对他说: “阿Q,这不是儿子打老子,是人打畜生。自己 说:人打畜生!” 阿Q两只手都捏住了自己的辫根,歪着头,说道 : “打虫豸,好不好?我是虫豸——还不放么?” 但虽然是虫豸,闲人也并不放,仍旧在就近什么 地方给他碰了五六个响头,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 了,他以为阿Q这回可遭了瘟。然而不到十秒钟,阿Q 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觉得他是**个能够自 轻自贱的人,除了“自轻自贱”不算外,余下的就是 “**个”。状元不也是“**个”么?“你算是什 么东西”呢?! 阿Q以如是等等妙法克服怨敌之后,便愉快的跑 到酒店里喝几碗酒,又和别人调笑一通,口角一通, 又得了胜,愉快的回到土谷祠,放倒头睡着了。假使 有钱,他便去押牌宝,一推人蹲在地面上,阿Q即汗 流满面的夹在这中间,声音他*响: “青龙四百!” “咳~~开~~啦!”桩家揭开盒子盖,也是汗 流满面的唱。“天门啦~~角回啦~~!人和穿堂空 在那里啦一~!阿Q的铜钱拿过来~~!” “穿堂一百——百五十!” 阿Q的钱便在这样的歌吟之下,渐渐的输入别个 汗流满面的人物的腰间。他终于只好挤出堆外,站在 后面看,替别人着急,一直到散场,然后恋恋的回到 土谷祠,第二天,肿着眼睛去工作。 但真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罢,阿Q不幸而 赢了一回,他倒几乎失败了。 这是未庄赛神的晚上。这晚上照例有一台戏,戏 台左近,也照例有许多的赌摊。做戏的锣鼓,在阿Q 耳朵里仿佛在十里之外;他只听得桩家的歌唱了。他 赢而又赢,铜钱变成角洋,角洋变成大洋,大洋又成 了叠。他兴高采烈得**: “天门两块!” P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