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云（卷2）/认认真真讲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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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治国之道 石勒于晋成帝咸和五年（公元330年）九月正式即皇帝 位，这一年石勒五十七岁，到咸和八年（公元333年）七月 石勒六十岁去世，在这两年零十个月的时间里，东晋与石 赵帝国之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事。 对于年老的石勒来说，虽然尚有北方的慕容部抗命， 但是，总体来说，已经削平群雄，统一了北方，这显然是 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高句丽、东北的肃慎部落 都献上楛矢，宇文部的宇文屋孤派遣使者献上名马；凉州 的张骏已经称臣；甚至是东晋的荆州刺史陶侃，也因为石 勒杀了他的杀子仇人而派遣长史王敷前来报聘，送上了江 南的奇珍异兽。 乱久必治。 年老的石勒似乎也意识到，在他的有生之年可能无法 统一全国，而事实上，即使是北方地区像张骏、慕容部等 割据势力，石勒似乎也没有吞并的打算了，更不要说遥远 而又潮湿的南方。他想先把拿下来的地方治理好，再说其 他。 上溯至石勒占领了冀州之时起，在局势稍微企稳以后 ，石勒就在自己的统治区内采取了以下措施。 一是劝课农桑。过去，石勒就因为国家粮食不足，下 令禁止酿酒；还任命近臣右常侍霍皓为劝课大夫，与典农 使者朱表、典劝都尉陆充等人深入各个州郡，招抚背井离 乡的流民返回家园，核定户口，劝课农桑，对于农业生产 搞得最好的农夫，赐五大夫爵位。石勒登基以后，在襄国 设立桑梓苑，他也像中国古代其他的帝王一样，举行耕籍 田的仪式，亲自耕种土地，除此之外，他还制定了赋税减 免制度。 二是发展工商业。设置尚方、御府、织锦署和织成署 等机构，用来管理官府工商业生产；制定金融政策，铸造 “丰货”钱币，统一了后赵国的度量衡。 三是重视文化教育。在石勒尚未称赵王之前，就已经 十分重视将领豪强下一代的教育，他曾在襄国的四门建了 十余座小学。不仅如此，他还经常驾临大小学，亲自出题 对学生进行考试，对于成绩优异的，赏赐布帛。石勒登基 称帝以后，又下令让各个郡国设立学官，每郡设置两名博 士祭酒，招收一百五十名弟子，经过三次考试，如果成绩 突出，就可以被直接任命为官员。另外，他还注意弘扬汉 族传统文化，他主持钦定的文化典籍很多，如续咸的《远 游志》和《汲家古文释》、韦谀的《典林》、卢湛的《祭 法》《庄子法》、荀绰的《晋书十五篇》等。此外，石勒 还任命衙门王波当记室参军，专门整理包括儒家在内各种 学派的学术著作，制定考试儒家学派经典的制度。在科技 方面，石勒命令尚方令解飞制作司南车、象车，其设计、 工艺之精，令人叹为观止。 四是统一法律。在石勒称赵王前后，他下令制定简明 扼要的法令，法曹令史贯志制定了五千字的《辛亥制度》 ，施行十几年；登基以后，石勒又下令：“从今往后，所 有处罚事宜全部按照法律办事，我自己有时候因为愤怒而 下发的诏书，如果针对的是德望和职务较高的人员，你们 就不用按照我的命令处罚；或者针对的是那些因王事而死 的后代，只是因为偶然原因犯罪的，门下省的官员要一一 列出上奏，等我情绪稳定，经过认真思考以后，再执行。 ”有一年大旱，石勒亲自到廷尉去断案，对于五年徒刑的 罪犯全部从轻发落，对于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罪犯，还 赏赐给酒食，让其洗澡，等到秋后再次审理下判。史书记 载，这次石勒断案以后，他在回宫的途中，天上就下起了 瓢泼大雨。一次，石勒微服私访，故意到襄国各个城内贿 赂把门士兵，要求放行，永昌门侯王假拒受贿赂，并要逮 捕他，石勒深为感动，擢升他为振忠都尉，赐爵关内侯。 五是规范用人制度。石勒称赵王以后，就命令张宾清 定五品，后又改为九品，命令州郡每年都要选拔秀才、至 孝、廉清、贤良、直言、武勇各一名，并任命张离、张良 、刘群、刘谟等为门生主书，专门管理胡人的出入，加重 对胡人的处罚，并严禁胡人侮辱晋人士族。登基以后，他 再次要求公卿百僚每年举荐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 孝、廉清各一人，特别优秀的拜为中郎，一般的拜为郎中 。被荐举的人士也可以相互再荐举，拓宽了选拔人才之路 。 六是加强督查。石勒在每一郡、部都设置了都部从事 ，类似丞相司直，负责纪律。石勒还到冀州各郡巡视，亲 自接见老人、孝悌、力田、文学之士，并下令远近地方官 通知各地，有什么话要向石勒说的，不要隐瞒。 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