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南阳青年作家丛书

作者简介

夏江，本名王长锋。2008年写诗，2010年开始小说创作，作品散见于《黄河文学》《躬耕》等。小说集《叫喊》入选首届南阳青年作家助推工程。曾获第二届“新视野杯”全国支学大赛二等奖、《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小说笔会二等奖。

内容简介

天浴 渡口就在小镇正东头，它把嵌在山窝里的小镇跟 外面的世界连了起来。现在的渡口很新，小巧，有些 现代气息：临水是十三个台阶的码头，岸边一个亭子 ，可以遮阳避雨，亭盖刷成天蓝色，四根柱子是大红 色，看起来鲜艳夺目。码头和小镇的历史久远，可如 今的人们对此不太感兴趣，所以说起它们的过去都显 得特别无知。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偶尔也有回来寻古 怀旧的，说这里的历史斗胆可以推测至汉代，小镇曾 是这个地区发达冶铁业一个不大不小的代表。 从渡口回来的人远没有从这里出去的多。外面好 像有一个巨大的抽水机，把这里有本事的人抽水一样 地抽了去。来来去去的人们，到了渡口脚步大都会做 些调整，停顿一下看看，宽阔的水面，一副厚德载物 的模样，这也不全是大自然的造化，多半是下游一座 水库的功劳。河道朝南，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横折 转向东去。横折是有原因的，因为碰到一座山，这山 便是朱砂山，独独的一座，圆圆地隆起，像饱满的乳 房，山石呈暗紫色。 十八岁少女张小开从渡口坐渔船回来。她是从小 镇出去的闺女，父亲叫张有光，早些年还在这里住， 后来一家人到城里做些小买卖，现在生意做大了，已 经把家安在城里。人们都说这家伙现在混得阔了，再 也不愿回破烂的老窝了，倒是他这个女儿，常利用假 期回来几天，好像这个地方欠了她什么东西似的。 时间是后半晌，日头还没有把黄昏的光色调配好 ，四周某些地方冷不丁地会闪出刺眼的光，不稳定， 没有规则。由于无法确定，难以捉摸，所以就显得扑 朔迷离，好像张小开此时的心情。 张小开撑着一把小红伞登上了朱砂山，这里是她 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镇子里还有一个叫臧小隐的女 孩，她也喜欢这里。那时候，两个小丫头野劲儿十足 ，小开扎一根儿梢儿钩子般弯下去的独辫儿。小隐是 蘑菇头，后头齐刷刷的，油黑闪光，前头剪得多，脑 门亮堂堂的，配上一张大脸，猛一看让人觉得她很“ 愣”。就是愣，现在小开还留有这种感觉。她俩一起 在山上疯，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沿着石崖子晃晃荡荡 地走，闻野花的香味儿，逮草里头的蚂蚱。疯到最后 ，小开的头发乱得像随随便便攥在手里的一把稻草。 小隐呢，“蘑菇”成了“鸟窝窝”。 风化的山石变成了暗紫色的土，小时候她们不知 道这是朱砂，那时候她俩都说这土里一定流了很多人 血。不知不觉间，她们都长大了，想起那时候俩人“ 紧急时刻”猫着腰躲在大石头旁方便的情景，张小开 现在还有点儿羞呢。臧小隐这时候在于什么呢？以前 回来，见了面，小开聊得很兴奋。可是，她总觉得小 隐肚里的话遮遮掩掩地不想吐出来。话还是说出来好 ，要说就说得痛快淋漓，她决定这次要和小隐好好地 说说话。 到奶奶家安顿好后，她就去找小隐。 见了面，两人都愣怔一下，她们都觉得对方现在 已不太像这个小镇上的人了。小隐原本单纯，清水洗 涤过似的，可如今眼神里却透出几分孤傲和乖张。小 开太青春了，浑身洋溢着现代时尚的气息，成熟性感 于掩藏之时也欲蓬勃而出，这东西像胶水一样会黏人 。 她们都曾经被母亲告诫过：记住，可得小心，搞 不好你会伤人的。 对于这种无缘无故的告诫，她们似懂非懂，既有 所顾忌，又不知从何做起。想想，自己怎么会伤了别 人呢？只要别人不伤了自己就干恩万谓十了。这都是 当妈的神经过敏了，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凭空的 ，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她们顾不上这些，急着要说话呢。 小开说：“这次回来，我和老爸大吵一顿，他骂 我不孝，叛逆，哼！凭什么！” 小隐先呆了一下，然后舔舔嘴唇，又把眼睛睁大 了一些，这时小开就看见她的眼里发出一束冷冷的光 。 “你不该和你爸吵，父女之间能有啥矛盾呀！换 作我的话，我就……唉！不说了，你是你，我是我， 不能代替哦！哼！”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你是你，我是我，本来 就是嘛，还用再说出来？小开想，谁跟谁都不能互换 的，她是不是觉得两个人现在不一样了，心里就有点 儿不舒服呢？有什么呀！不就是我即将上大学而她已 决定不上学了嘛！有什么呀！我还巴不得回老家，以 后的麻烦事多着呢。想着想着，她的嘴巴就把它们全 给交代了出去。小隐其实已经被现在的境况弄得挺伤 感的，小开说的话里有几句又像刺一样扎着了她的心 。 但她到底还是拐了一个弯儿，她说：“你个死妮 子，拿你妹妹开涮呢。” “哪里敢拿你开涮哩，我说的是实话——跟老爸 吵为的是改名字和年龄。” “啥？改名字和年龄？为啥呢？”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