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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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背井离乡 一座小山的顶部有一间 茅屋，屋顶简单地铺了些灯 心草。小山上长满了灌木， 一条蜿蜒的小路从中穿过， 尽头正是茅屋所在的小片空 地。小山的坡很陡，从茅屋 出发，走二十码左右，就看 不到树了，目之所及尽是芦 苇和灯心草，土地也变得湿 软了。再往前走，就会在灯 心草丛中发现好些个水塘。 小路最终消失在了一片沼泽 里，路虽然被水淹没了，但 路两旁的灯心草还在，向远 处望去，依旧可以看出小路 延伸的方向。几条河流缓缓 流经此处，水量充沛时，沼 泽会变成湖泊，到那时候， 小山就成了小岛。 望向开阔的水面，除了 水边的苍鹭和从水面上掠过 的大群野禽外，看不到其他 生命的迹象。观察敏锐的人 站在高处，倒有可能发现袅 袅升起的炊烟。不过，要想 找到高处也不容易，因为低 处土壤潮湿，植被比高处长 得高，整片沼泽看上去并没 有高低起伏的变化。一眼望 去，映人眼帘的，除了个别 矮树，尽是灯心草。 茅屋门口站着一位十四 岁上下的小伙子，穿着一件 无袖短袍，腰间系着一条皮 带。他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 面，头上也没戴东西，头发 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小伙子 倚在墙边，手握一把短矛， 身旁放着一张弓和一壶箭。 他望了望太阳——已经落到 地平线以下了。 “父亲还没回来。”他说 ，“我觉得他和埃格伯特应 该不至于遇上什么危险。他 跟我说需要三四天的工夫， 最晚今天回来，今天已经是 第四天了。一个人待在这也 太无聊了。沃夫，我的老伙 计，你也这么想，对不对？ 你恐怕比我还难受，整天窝 在这座小山上，跑都跑不开 。” 沃夫是一条威风的猎狼 犬。茅屋内生了一堆火，沃 夫就趴在旁边，脑袋耷在爪 子上。它听到主人的呼唤后 ，抬起了头，“嗷”了一声， 表示赞同。这个地方确实不 讨沃夫的喜欢。 “别担心，老伙计。”小 伙子继续说道，“我们不会 在这待太久的。我们离开这 里后，你就可以跟我一块去 森林打猎。我们可以追捕野 狼，一直追到你满意为止。 ”沃夫慵懒地摇了摇尾巴。 “时间不早了，沃夫，我 该出发了。我不觉得会有外 人来。不过，保险起见，你 还是留在这看家吧。” 沃夫站了起来，甩了甩 身子，跟着主人一路往前走 ，一直走到沼泽地前。小伙 子蹚进水中，继续往前走， 沃夫见状，低吠一声，就往 回走了。它走到门前，趴了 下来。小伙子沿着水路，往 前膛了三四十码。紧接着， 他拨开了身旁的灯心草，拉 出了藏在里面的科拉科尔小 船。船体是用柳条编成的， 制作手法和编篮子手法类似 。柳条外裹了一层未经鞣制 的兽皮，有毛的一侧朝内。 小船呈椭圆形，整体外貌就 像一个大盆，长4.5英尺， 宽3.5英尺。船内有一支手 柄很长的船桨。他上了船， 站在船中央，划起了桨。 船向前航行了一百码， 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水域： 大概有半英里长，四五百码 宽。水鸟并没有把船当回事 ，船快到身边了，才慢悠悠 地飞走。 小伙子将船划到了水域 的尽头，前方是一条小河， 水流很缓——几乎看不出水 在流动。小河的尽头是另一 片水域。河口处漂着几捆浅 色的灯心草。他将其一一拽 出水面，每一捆灯心草都系 着绳子，绳子被拽出来以后 ，系在另一头的笼子也跟着 浮出水面。笼子的构造与如 今诱捕鳗鱼或龙虾的笼子类 似，里面的诱饵是一些鱼片 。他从笼子里取出了十来尾 鳗鱼和许多其他品种的鱼。 “收获不小啊！”他一边 自言自语，一边将笼子放了 下去，“接下来去围栏看看 。” 小伙子再次划动船桨，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条狭窄 的水道前，水道两边仍旧生 长着灯心草。船沿着水道向 前航行，水道越来越窄，两 边的灯心草越挨越近。他只 能下船往前走，水深过膝， 水底是湿软的淤泥。水道尽 头，两边的灯心草只有一英 尺之隔。灯心草都弯向水面 ，不清楚门道的人到了这， 会以为草本身就是这样生长 的。但仔细一观察，就会发 现，在水面以上几英尺的位 置，水道左右的草被绑在了 一起，这就相当于一条灯心 草隧道。 再往前两英尺，就不再 是灯心草了，取而代之的是 柳条，左右间隔一两英寸， 顶部依旧被绑在一起。这一 套装置相当于由灯心草和柳 条组成的吊门，野禽从外面 轻轻一碰，门就会打开，但 只要一进去，门就会关上， 更何况柳条隧道的尽头还连 着一个倒扣的篮子，保准让 那贪吃的飞鸟有进无回。 陷阱附近的水面漂着些 谷粒，这是他前一晚撒下的 诱饵。他从草丛绕路走到了 围栏的位置。 “好家伙！三只鸭子，今 天可真走运！”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