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未的一天/风起江南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王妈妈 每每踏上河坊街，我总 是克制着自己，不去向别人 描述她以前的样子。 因为从人们的眼睛里， 我看到的都是如今那个灯红 酒绿、古今混杂的古怪街道 。街的中间，有一个小型雕 塑群，是一群女人和孩子在 井边的生活，在现代人中显 得怪异和孤立。他们怎么会 在这里呢？不，不是这样的 。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墙门里 ，是个老式的大墙门。墙门 里住着几十户人家，都是紧 紧挨着，有我的父母、朋友 ，还有住我家隔壁的王妈妈 。 我的记忆是从某个午后 或黄昏开始的。王妈妈眯着 眼与我对坐在门前小竹椅上 ，开始再一次说起那件往事 。她说：你妈妈来我家说， 王妈妈啊，帮我抱我家囡囡 吧！可别人告诉我说，这个 孩子的爸爸是坐过牛棚的， 是反革命，你抱了他的女儿 ，立场就不坚定了！每每说 到这里，她便停顿一下，看 我露出紧张的神色来，于是 将头一抬，索性闭了眼，提 高了声音：我说大人的事情 和小孩子是没有关系的！我 是个家庭妇女，我又没文化 ，我只晓得养孩子，不管你 们这种屁事！说到这里，她 斜眼瞄我，见我松了口气， 她便得意地笑了，我更是咯 咯地笑出了声。那时阳光照 着她古铜色的皮肤，高高的 颧骨上显出温柔的轮廓，她 的头发是天然卷曲的，显得 很服帖很利落。她常年穿着 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布对襟衫 ，系着灰色的围裙，戴着袖 套。她的笑容在那个午后慈 爱地散发着特殊的气息，弥 漫于整个墙门，深深地印在 1970年我幼小的心灵里， 慢慢地变成一幅木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