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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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早上九点叫醒我(精)
ISBN: 9787544769839
阿乙,江西瑞昌人,生于1976年,《人民文学》中篇奖、蒲松龄短篇奖、林斤澜短篇奖得主。出版有短篇小说集《情史失踪者》《灰故事》《鸟,看见我了》《春天在哪里》《五百万汉字》,中篇小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模范青年》,随笔集《寡人》《阳光猛烈,万物显形》,每一部都在图书界引发话题,市场表现不俗。 阿乙已经成为近几年活跃在华语文坛的一线作家,是青年作家中的中坚力量,*到了包括李敬泽、格非等名家的赞誉,同时也*到了梁文道等文化媒体人的关注,并在**舞台上崭露头角,其中篇作品《下面,我该干些什么》被翻译成多国语言,阿乙也成为*先走上**舞台的中国作家之一。目前,阿乙的作品已经输出了七个语种十五个品种。
一 金艳正在度过她人生*难度过的时刻(每个人都 有一些艰难的时刻需要度过。面对这恐惧、孤独、难 熬,似乎只有自尽才能解脱的时刻,我们屡次祷告于 伟大的时间,求它加速推进自己的齿轮,好将我们带 离现在。有时候,就在这现在,我们设想自己身处未 来,正神情轻松甚至是带有一丝取笑意味地回忆这早 已远逝的**:当时我还差点尿了裤裆差点一头撞死 在墙上呢)。她不时望向深邃的蓝天,为它**的镇 定与置身事外而震惊。地上满是残酒那潲水般的臭味 ,这让人反胃的味道让她想起昨夜整个村庄在饮食方 面的狂欢。 “他没死,”现在,只要是碰见个她认为是善良 人的人,她就凑上前,为自己辩解,“就在不多久前 ,他人还好好的,倚在门边,叫我去弄杯水,他不可 能死的。”而他们尽量地避开她。死者宏阳这会儿在 小殓中。宏阳**的姐姐木香,嘴咬毛巾,双手端一 盆水,喘着气,不时进出。在先考与先妣出殡时,木 香呼天抢地,泪如珠掉,几次昏厥过去,如今弟弟暴 卒,她一言不发。她将在余生独自面对死神猥琐的扰 袭。她不寻求任何安慰,也无意安慰任何人,只有当 别人凑来,她才施舍性地抚摸一下别人的手。从出聘 几十年的月华赶回娘家艾湾,她只花了煮一顿饭的时 间。宏阳的前妻(或曰原配)水枝,十年来一直独居 于村外阮家堰,看守着自己的宅基地与稻田,一个人 烧火做饭,过生活,只在偶尔的黑夜来到艾湾小超市 。因为活着需要盐、火柴与肥皂。宏阳死时,她莫名 心悸,像有只兔子在胸腔内狂跳,一会儿兔子没了, 心里又空荡得慌。因为这一阵心悸,她闩上门,什么 也不干,就是躺在*上顾影自怜地哭。直到木香过来 ,敲打窗户,庄重地唤她老弟媳妇,她才起了*。在 木香忧郁的眼神里隐含着噩耗。死讯让水枝惊愕不已 。随后,她甩开木香,朝她离开后重建的宏阳宅第赶 去。因为对环境极不熟悉,在跨越门槛时她不慎绊倒 ,没扎紧的头巾飘落,暴露出一头老年人才有的铁灰 色头发,令人啧啧生叹(后来她对着这石做的门槛叮 叮**连斫三刀,原因是她意识到大家放跑了那个叫 金艳的瘪比别人香的小姐)。在沉默的尸体面前,她 高声哭喊,显然是在宣示暌违已久的主权。喊够了, 并且适应了**——而不再是那个由法律判定的与丈 夫离异的自由人——这一身份时,她推上门,和大姑 子木香一起擦洗亡人的身体,从头发、嘴角一直擦到 阴囊、包皮、屁眼与脚趾缝儿,擦得专业、认真而粗 暴,像在擦洗一扇门板。她试图给他穿上寿衣,发现 他总有电线杆那么粗的手臂已**失去力量,就那样 随便耷拉着,任人摆布。脑袋呢,跟随着地球引力栽 来栽去。“有种你就坐起来,”她低声喊着,“你逞 能逞几十年现在倒是给我坐起来呀。” “他只是睡过去不可能死的。”籍贯湖北的金艳 此时还在宣扬这一鬼都不信的结论。昨晚,宏阳是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