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重量

灵魂的重量
作者: 李本深
出版社: 广东人民
原售价: 49.80
折扣价: 29.40
折扣购买: 灵魂的重量
ISBN: 9787218134048

作者简介

李本深,1951年生,山西文水武良村人。国家一级作家,兰州军区政治部创作室创作员,先后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第一期,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院暨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现为德商汇山西联盟书画院院长,八福康集团书画院名誉院长,数十年舞文与弄墨并重,著作有长篇小说《桃花尖》《疯狂的月亮》《敦煌之棺》《灵魂的重量》等多部,小说集《昨夜琴声昨夜人》《西部寓言》《我的汗血马》等,他编剧的22集电视连续剧《铁色高原》曾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热播。电影《甘南情歌》《香香闹油坊》《我是花下肥泥巴》《月圆凉州》等均公映并在央视6台播放。 他的小说《丰碑》被选入人教版小学五年级课本。李本深酷爱书法,至无书名而不慕虚华,沉溺翰墨而绝少交游,嗜墨如命且敬惜字纸。自号十八翁,云外庐主人。可配合活动。

内容简介

25?囚笼里的狮子 年仅38岁的林常平,照照镜子,竟然惨不忍睹。他就像一只破船,在凶险莫测的大海上飘摇沉浮。他哪里像是个壮年男人,倒简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他仿佛看见自己疲惫地栖身于家乡外浒的那片海滩上,奄奄一息,行将倒毙,他的耳朵里满都是风暴里刮过来的讥笑、羞辱他的言语。凶神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一次又一次企图把他掩埋进漫漫黄沙,就连海边的礁丛也酷似冷漠的旁观者,炫耀着不可一世的淫威,喋喋不休地要将他埋葬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忽然,一阵哇啦哇啦的闹嚷叫嚣之声刺进林常平的耳膜—— 一副脏兮兮、黏糊糊的扑克牌,七八个犯人,围拢在一张半卷起铺盖的床旁,一双双眼睛瞪得鼓溜圆,一双双手爪急伸急缩,形同火中取栗,他们在赌博,赌的是香烟和小食品…… 这是号房里常见的情形。 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里,许多扭曲的灵魂要重新塑造,有许多不正当的欲望要得到遏制。这一切对于犯人来说都是一场痛苦的,美与丑、善与恶的搏斗与较量。 号房里的那个瘦猴儿是个老贼,神偷手,三进宫的老惯犯,每天眯缝着眼,像只卧在屋顶上的老猫,神色淡定从容。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见惯不惊。这家伙眼快,手快,梁上君子的手段每每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目不暇给,往往只要伸手向半空中一抓,便变戏法似的,空手能变出一支烟来。 赌赢了的犯人把赢得的战利品麻溜地收入囊中,忍不住得意地哼唱起来,唱的是《啼笑因缘》电视剧里的主题歌: “六合天地,三江五湖,情为重;大千世界,九流三教,义为先……” 林常平望着眼前这帮形影模糊的“活死人”,深深的悲哀犹如镪水一般腐蚀着他的心。和这些人关在一起,简直叫他无地自容。万万没想到他林常平这辈子竟然会跟这一群人蜗居一室,同呼吸共命运。 心碎、屈辱、痛不欲生。林常平变得沉默如巨石,笑容从他脸上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穿上囚衣,排队集合点名,1、2、3、4……报数。出工、开饭、放风,收号、熄灯。 多少个日夜里,林常平的意识都似乎在昏睡之中,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思维,也没有了挣扎,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穷无尽的噩梦。每当他从一个个噩梦中悚然惊醒过来,回过头冷静地想一想,觉得自己像一只蜜蜂,嘤嘤嗡嗡,飞来飞去地酿蜜,却酿成了一坛子无法下咽的苦酒;像一只春蚕,吃了一生的桑叶,却未能吐出一根丝来,如果就此完结了生命,那岂不是天大的遗憾吗! 林常平对自己说:林常平!你必须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蹦乱跳地回到你那温暖的家里去,你可以用个三五年时间,挣足够的钱,然后……然后你就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踪影的地方,隐姓埋名,销声匿迹,静悄悄过一个最普通的正常人的日子,然后,老了,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 然而,“活下去”却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或许不等他林常平最终走出这片无边的黑暗泥淖,就已经无声无息地陷于灭顶呢! 但只要有一口气,他也不会苟延残喘,绝不让生命之灯黯然熄灭。他那尽管沙哑失声的喉咙里,依然追求着熊熊烈火,他曾有过的豆蔻年华更是历历在目,一声声呼唤着他再度高高竖起生命的桅樯,再度驰骋于东海的碧波之上。从小在大海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他,平静地接受了命运之神的严峻考验和冥冥之中的昭示。尽管巨浪锋利的刀剑企图将他拦腰截断,尽管凶猛的漩涡企图将他拖进无底的深渊,但他却毫不畏惧,他藐视风暴、暗礁、恶浪,他仿佛是个剽悍的舵手,发誓要在大海卷帙浩繁的史册上写下他的灵魂誓言。即使是撕裂他的胸膛,一颗心仍然会怦然跳动,如清晨必然会升起的太阳。他要让自己变成一头被关进囚笼里的狮子,虽然不得不自己舔舐自己的血,但毕竟是一头狮子!他要一边自己舐血,一边等待时机,横空出世,东山再起。 26?探监 林常平服劳役的场所是竹器厂。从踏进那座巨大的车间的第一天起,他就跟劈竹刀、锯子、篾机、拉钻打上交道了。将水竹和楠竹破成粗细不一的粗篾和细篾、胎篾,然后根据模子的样子制作……聪明的林常平未经拜师,只在旁边看了一上午就能亲自动手制作竹器了,没几天就成了一个合格的竹匠。 每天都有生产任务,规定的硬指标是必须完成的。而且不会缩减,只会不断地加码,为了完成每天的生产指标,犯人们常常会加班加点地干,板着面孔的管教干部随时在你身后溜达着,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犯人偷奸耍滑…… 监狱里的生活条件虽然苦不堪言,但还可以忍受下去,林常平凭借自己早年沐浴暴风雨的强壮身体,还不至于一下子被摧垮,最难以忍受的是牢房里那种可怕的孤寂,那种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氛。 十指连心。 在这寂寥凄苦之中,林常平无日不思念他心爱的妻子桂玉和晓辉、晓晴两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每当入夜,号房里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梦呓声之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了,他躺在床上大睁两眼,苦思冥想之中,往往神游界外,朦胧之中,妻子桂玉那甜美可人的容貌如在眼前,她那清脆温婉的话语犹在耳畔,两个女儿嬉闹撒娇的样子清晰可见,他看到她们甜甜地微笑着,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然而顷刻之间,幻影从他眼前消失了,在永夜的铁窗之下,一切缱绻的梦都会化为乌有。涌进他耳朵里的是号房里高高低低的呼噜声,和那一具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发出的残破梦呓……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要到哪年哪月才能终结啊! 号房里的犯人们之间,往往三句话说不合适,就会厮打成一团,一个个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但听得管教一声呼喝,便一个个马上正襟危坐,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当然,情形也有例外,犯人们之间互相穷凑热闹的时候也是有的。比如哪个犯人在望眼欲穿之际收到老婆的来信,那就多半会在号房里掀起一层不小的波澜。收到信的犯人表情激动亢奋,把老婆的来信紧紧地捂在胸前,还拿到嘴边吧吧吧地亲吻,看似乐意和大家分享,倒不如说是憋不住的夸耀。那千里来鸿的内容就会被本人或者被其他闷骚的犯人抢过去,大声而夸张地朗读出来: “亲爱的,我的宝贝儿:我想你,简直想死你了,日里夜里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想,此时此刻,可我只有抱着枕头而眠,只能把枕头当成是我亲爱的夫……亲爱的,我的宝贝儿!人家想你都快想疯啦……人家想你!想你抽烟的样子,想你……想你一切的一切,亲爱的宝贝,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快回来吧……” 夸张的朗读,每每会被一张张亢奋得满脸通红的犯人们那一阵阵骚动不安的口哨声、喧叫声、拍桌打凳声所淹没。更有犯人馋兮兮地故意作出咯咕咯咕往肚子里咽唾沫的怪相…… 林常平在旁边望着犯人们群体发骚的情景,心里禁不住涌起一阵酸楚、一片黯然…… 在铁窗牢狱里的林常平多么想握一握妻子的手啊!桂玉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握着桂玉的手,就像握着空气一样…… 此刻,他站在号房的铁窗前,心却飞出了监狱的电网高墙。亲爱的人此刻又在哪里?在做着什么?他心里一遍遍重温他和桂玉那蜜月里的日子,思绪总会越过山水的阻隔,飞到他们当初岭头幽会的那棵大樟树下…… 初恋的那一天, 我们见面时她什么也没说, 桂玉说她不会说话, 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了让我永远不可忘却的表情, 我也没送她什么,但她回眸的那一浅笑 却邀去了我的心, 从此以后 我每天晚上都要看天上的星星, 看那颗最明亮的星 那颗星就是桂玉的眼睛…… 其实,林常平哪里能想象桂玉的苦啊! 桂玉每天睡觉之前明明反锁好的门都要看好几遍,夜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看见人们的神色就会神经过敏,听见邻居家里大声地呵斥孩子,她也会疑神疑鬼、心惊肉跳。夜里的时光尤其难熬,她常常会做一个连一个的噩梦,常常会梦见两个可爱的女儿突然间就走丢了,她便发疯地满世界里去寻找,但一路所见到的却都是些怪异得不可思议的面孔、冷若冰霜的表情,她到哪里也找不到两个女儿的影子,急得大声向四下里呼喊,这一喊便从噩梦里骤然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一身冷汗,看到身边熟睡的两个女儿,这才闭住眼睛,让狂跳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有什么夜鸟突然扑棱棱地飞过,桂玉就想到了杜甫的诗句:“恨别鸟惊心……”春夜悠悠的思念又越过关山飞到了狱中的丈夫身旁,她怎么都想象不来他在狱中苦熬的生活,只感觉到那里一定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那里的犯人过的肯定不是人过的日子,她那可怜的丈夫一定会在阴暗的牢房里活受罪,他每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他身上的衣裳会不会很单薄?那些犯人们会不会欺负他?那些管教他的狱警们会不会难为他? 许多个不眠的长夜,桂玉就这么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熬到东方发白,又得匆匆忙忙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去照顾两个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在外受委屈,她必须让自己强打精神,挺起柔弱的腰杆,挑起家庭的重担子。她心里很清楚,她自己是万万不能垮下去的,她要是垮下去,铁窗牢狱中的丈夫的那一星星希望之火便会倏然熄灭。 桂玉身边会常常有一些诱惑的眼神,但桂玉却完全视而不见,每天上完课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买菜煮饭,浆洗衣服,还要辅导女儿的作业,哪天不是拖着疲惫焦虑的身子扑倒在床上去的…… 比林常平小八岁的桂玉当了十几年的民办教师,工资微薄得可怜。生活清苦,她会缩食,精打细算,还要给狱中的丈夫买食品和他想要读的书籍,在孤苦无依的日子里,桂玉心理上要承受的,甚至比生活上的压力还要大得多。寒窗冷月,独自徘徊,在狱中的他,再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到桂玉的苦。桂玉的苦,更多的是心里的苦。但桂玉又是那种柔韧性极好的女人,外表上看似柔弱,总好像怯生生的,但她的内心却藏着十足的坚忍和毅力,百般的母性怜爱和似水的柔情。 每月的10日、20日是探监日子。 这一天,如大旱之望云霓的犯人家属们拥到监狱前面的接待室,在狱警的严密监视下同狱中的亲人见面,那乱哄哄的场面让人揪心,让人凄楚。 有的犯人当妻子隔着铁栅栏当面提出离婚时,受不了这突然的精神打击,当场昏厥倒地,不省人事…… 有的犯人听说家里出了大事,而自己却只能干看着,绝望无助,只能捶胸顿足、徒然哭号…… 也有一些得过且过、好像没心没肺的犯人,抱着家人送来的东西,喜气洋洋…… 林常平站在一旁看着这种种情景,眼前一片呆茫,心里郁郁沉沉,他心里无时不期盼自己的妻子女儿来看望他,但又不敢想象她们将会是怎样一副备受熬煎的样子…… 别的犯人和家属恋恋不舍,林常平则在心里茫然自问,他此刻究竟在盼望什么?或许他只盼望上帝会送来一个死神,如同永远沉睡在地狱里一样……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那天下午,眼看快要到收监的时间了,桂玉带着两个孩子终于出现了,辗转千里的母女三个风尘仆仆出现在眼前。林常平听到桂玉和女儿的声音,他的心都在战栗了,久别的恋人好不容易千山万水来到身边,却不能亲近她,只准看着她,这是何等残忍,何等痛苦的折磨啊。 桂玉晶莹的眼睛望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 女儿眼巴巴、泪汪汪地说:“爸爸,不要你在这里,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去!爸爸……” 林常平望着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禁不住泪眼模糊,忽然想到如果他无声无息地死去,变成一具丑陋不堪的尸体,桂玉和两个女儿该是会怎样地痛苦呢!一想到此,他便顿然惭愧了,良心在责备自己,对这个亲手建立起来的家庭来说,他是个父亲,是个丈夫,对这个家,他有着不可推卸的天职,他更是这个家庭的一面旗帜,旗帜是绝对不能倒的! 桂玉轻轻地说了两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一定要知道,你的生命并不是仅仅属于你自己的,也是属于我和两个孩子的……” “嚁——”的一声,哨子响了。 狱警高声喊:“接见时间到!所有犯人立即回到监舍!” 林常平从沉思中悚然惊醒…… 望着桂玉离去的背影,他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哭吧哭吧, 把你的痛苦 把你的委屈 全发泄出来 我的心 是一只夜光杯 承接你珍珠似的眼泪 如同斟满美酒 我知道 当我的心装满了你的泪水, 你就会破涕为笑 27?等待戈多 身陷囹圄的林常平天天做着梦,眼巴巴盼着他的案子有一天会推翻重审,梦想有那么一天,突然获得平反,一纸无罪释放书,然后他便又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然而,他照照镜子,却见剃光了的白发又一次长长了,又像飘落了一 层严霜,他是比过去成熟了呢,还是更苍老了呢? 直到某一天,林常平恍惚像是从一个长梦里猛然醒过来,收回了仰望上苍和期待青天大老爷的殷切目光,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自身。他对自己说:林常平啊林常平,你要记住,只有你自己的才是你最忠实的存在,用你的灵魂来守护你的生命吧,让你的生命来创造人生奇迹吧。你要明白,没有谁能够帮助你,连《国际歌》里都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虽然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你要明白,共产党人是不信神的。说千道万,你林常平也只有面对现实了。 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林常平眼前会倏然出现那个在他想象中一遍遍出现过的情景:他明明白白地看见自己死了,浑身是血,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僵硬的尸体就躺在冷冰冰的停尸台上,未能完全闭合的双眼还留着细细的一丝缝隙,面对自己冰冷、僵直、苍白的尸体,妻子和女儿撕心裂肺地号啕着扑上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浑身一激灵,他使劲地眨眨眼,晃晃脑袋,像是要从眼前赶开一片梦魇似的。 且慢!难道他林常平是为了死亡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不,他要活着,他必须活着,一定要活着!活着出去!证明自己是条龙而不是条虫。你的心完全可以像龙游大海一般飞腾于死亡的暗影之上,除非你自己心甘情愿地将你高贵的灵魂抛掷到一边。 林常平想起了不知是哪位大贤说过的话:“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本书传主林常平,和褚时健的经历非常相似。西有褚时健,南有林常平。 他经历过两次牢狱之灾,在监狱中两次度过了二十年,在监狱中失去了自己的爱女,在监狱中心脏病反复发作,向死而生,其九死犹未悔,三次创业,最终成就了自我。 他经历了下放土地、办厂、办企业的各种尝试,创业的路上,主人公受到了许多的不理解和旧观念的制约,甚至打击,但他始终记得以善良、公正、勇敢、前行的精神为家乡和国家做贡献,最终成为了一个企业家——福建鑫磊工贸集团的董事长。 本书传播正能量,记录改革开放四十年个人创业发展的民间史。 文字优美,叙事沉稳,是当下创业者和经管领域的必读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