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最新语文**丛书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轮船驶到这座美丽的城市，停在河中央，河面上 挤满了扬起尖尖的桅杆的船只。一艘载着许多人的大 船驶近船舷。他们用钩杆钩住船舷，船上的人们一个 接一个登上了甲板。一个干瘦的小老头飞快地走在最 前面，他穿着黑色的长衣服，长着金黄色的胡须，鸟 喙鼻、绿眼睛。 “爸爸！”母亲低沉有力地喊着，扑到他怀里。 他抱住母亲的头，用通红的小手迅速抚摸着她的面颊 ，尖声地喊着： “怎么了，傻孩子？啊哈！这就对了……哎，你 们呀……” 外祖母就像陀螺似的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就和 所有的人拥抱亲吻过了。她把我推到人们面前，飞快 地说： “来，快来！这是米哈依洛舅舅，这是雅科夫… …娜塔丽娅舅妈，这是两个表哥，都叫萨沙，这是卡 捷琳娜表姐，这就是我们一家子人，你瞧瞧，有多少 ！” 外祖父对她说： “身体还好吗，老婆子？” 他们互吻了三次。 外祖父把我从拥挤的人群中拉出来，按着我的头 问： “你是谁？” “我是阿斯特拉罕人，从船舱里来……” “他在说什么？”外祖父问母亲，没等她回答， 就推开我说： “颧骨都跟你爸一样……下船吧！” 我们上了岸，一行人沿着铺满大块鹅卵石的坡道 向坡上走去。路两边是两座高高的斜坡，上面长满了 被践踏过的枯草。 外祖父和母亲走在最前面。外祖父个子刚到母亲 的手臂，他迈着碎步飞快地走着，母亲则仿如在空中 漂浮，从上往下俯视着他。舅舅们默不作声地跟在他 们后面走：米哈依尔梳着平整的黑发，像外祖父一样 干瘦，雅科夫长着一头鬈发，几个胖胖的妇女穿着鲜 艳的裙子，还有六个孩子，他们都比我大，都一声不 吭。我和外祖母及小个子舅母娜塔丽娅走在一起。舅 母面色苍白，蓝眼睛，大肚子，常常停下来，气喘吁 吁地低声说： “哎呀，走不动了。” “他们干吗要折腾你？”外祖母愤愤不平地抱怨 道，“真是一家子笨蛋。”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所有的人我都不喜欢 。我觉得在他们中间就像外人一样。就连外祖母也不 知怎的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变得疏远起来。 我尤其不喜欢外祖父。很快，我就在他那儿感到 一种敌意。我特别注意他，他令我既害怕又好奇。 我们开始上坡。坡的顶部，一座矮小的平房坐落 在右斜坡旁的街口，房屋上涂着一层肮脏的红油漆， 屋顶低垂，窗户突出。从街上看，它显得很大，但它 的内部，狭小晦暗的屋子里却拥挤不堪，就像码头前 的船上一样。怒气冲冲的人们到处乱窜。到处弥漫着 刺鼻的、闻所未闻的气味。 我来到院子里，院子也让人不爽：四周挂满了大 幅的湿布，摆满了水桶，桶里盛着稠糊糊、五颜六色 的水，里面泡着的也是布。在院角一间矮矮的、半倒 的耳房里，炉子里的木材烧得正旺，什么东西沸腾着 ，发出汩汩的声音。一个没看见的人高声说着奇怪的 话： “紫檀——一品红——硫酸盐……” P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