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场指挥官·完结篇》（共2册）

作者简介

"退戈：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 热爱创作，脑洞大开，对科幻、悬疑、玄幻等题材均有涉猎，擅用幽默的笔调记述生活中那些温馨治愈的故事。 已出版作品：《第一战场指挥官》《案件现场直播》《深藏不露》等。 微博：@晋江退戈"

内容简介

"第一章 三十六区 在暑假开始以前，连胜等人就被赶上了前往三十六区的旅途。 林冽为她准备好了足够的行李。照理来说大半是不需要的，她自己也知道，因为军部不允许学生携带过多的私人物品，以免影响军队的风气，但林冽还是给她准备了，让她到时候看情况处理。 方见尘带了整整三箱子的零食。 连胜以为他一定是最丧心病狂的人，结果随口一问，发现众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上船之前，借用了一下行李重量未满的学生的限额，然后到附近的商店里全部补满。 随行送他们过去的，负责保证学生安全——当然更重要的是维持秩序，以免学生上天的几位教官，在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没有提醒，也没有否决。 他们这一路要经过三次中转，没有直达的航班，由此可见三十六区的偏僻程度。 连胜跟随人群上了飞船，找到自己的座位，盖上毛毯开始吃饭。 旁边几位朋友在疯狂补剧，和他们近期内最后的一段网络生涯告别。 联盟大学特意早出发了两天，就是为了让学生们以最饱满的状态进基地，在众多军校生中展示一下本校学生的精神风貌。 所有人在中转站的宾馆里又停留了一天一夜。几个学生在飞船上无法入眠，精神和身体都特别疲惫，深刻认识到了这一举措的必要性。 在最后一班的机舱里，登机人数明显减少，场地非常空旷。 联盟大学帮学生买的都是连票，聚集在中间。虽然位置足够空旷，不影响他们活动，但他们更愿意分隔开距离，保证一下各自的隐私。 在这艘飞船上，他们遇到了同样转机过来的一军学子。 联盟大学集中坐在前半部分，而他们就聚集在后半段。两所军校直接承包了整艘飞船。 本来他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兄弟情谊，但是，两边的教官都冷着脸，断绝了他们的机会。 气氛一时紧绷，众学子只能在自己位子上坐得端端正正，保持姿势等待飞船降落。 机务人员过来看了一眼，感慨道：“诸位不愧是名门军校的学生，军部新一代的接班人，这么有纪律还这么讲礼貌。” 众人面带微笑，嘴角苦涩。 唯一订了独立房间的是林医生，他所在的位置在飞船的最后侧。 连胜问了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程泽小声解释道：“这一次，毕竟明面上是远征军帮助学生备战决赛，我们还不隶属军部管理。军校多人出行，是必须要有医生随行的。但是，如果前往矿区，还必须要有医生的资格评级。我们学校只有林医生有。所以，他不得不跟过来了。” 连胜唏嘘道：“在军校里做个医生还得跟着学生满天跑？” 叶步青点头，指了指后面：“今年是意外，所以你看，林医生的待遇是最特殊的。” 简直是联大一霸啊！确实不敢在此时造次。 众人在第二天中午到达目的地，晕头转向地走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鼻间顿时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连胜四面看了一圈，说道：“来这里的人是真的少。” 明明是落机点，但是走动的只有寥寥几人，和联盟二区那边拥挤的状况完全无法相比。 “最近没什么节假日，人流量本来就少。而且三十六区是矿区，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和长期居民。”赵卓荦背着包走下来，“教官现在在联系基地。我们先去打个申请，现在自由活动一下。” 方见尘点头：“别的都不说了，咱们先租一个房子把东西放下，才能去基地。” 几人似乎早有计划，虽然是第一次来，做事却显得十分熟练。 叶步青说：“我去找教官要这边的地图，到时候自己去基地。” 几人找到自己的行李，在旁边等待叶步青的交涉结果。 一军的学生似乎也差不多。两所学校的人都分了批，一部分学生提着行李先行离开，一部分学生在教官面前整队。 连胜听他们之前说的话，惊道：“这边难道没吃的吗？租个空房子就为了存放零食？不至于吧。好歹是训练，还能饿死我们？” “放心吧，这里的租金很便宜，我们几个分摊一下完全不算什么。空余场地还有，你过来蹭蹭。”方见尘一脸肯定地说，“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以后就是我们的命。” 连胜表示不可理解。 方见尘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太天真了。我们这都是经过数据分析调查的结果，你很快就会后悔现在的想法。” 连胜：“你又没来过。” 方见尘：“没来过算什么？这年头有网络可以搜索啊！总之，你会庆幸这一次的明智之举。” 程泽瞥向连胜的行李箱：“我倒是很好奇你带了什么？东西也不少啊！” “总不会是衣服吧？”方见尘伸手提了提，“不沉。很有可能。” 连胜：“我不知道。这是林冽女士为我准备的。” 赵卓荦说：“带衣服显然没有穿的地方，林阿姨应该是知道的，她可能也给你带了吃的。” 几人说话间，叶步青领着教官回来了。 教官沉着脸，对他们再三提醒道：“告诉你们啊，基地里的人肯定没我们好说话，别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让人抓住把柄。里面的人不一定会对你们友善，他们不是你们的老师，从本质上讲跟你们还有点竞争关系，所以，都给我忍，死命忍，拿胯下之辱来忍，不要节外生枝，明白了没有？” 几人点头。 教官说：“你们虽然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你们有前后辈的关系，看见他们一定要尊重敬礼打招呼，收起你们的暴脾气，拿出小媳妇儿的样子，熬过去就有底气了。还有，郑重申明一点，千万别拿着你们的私人物品试图去讨好他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把东西都藏好了，别告诉任何人。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蠢货，希望你们不要步他的后尘。” 几人继续点头。 教官又看向连胜，很是烦恼的样子，说道：“哎呀，往年出现一个女生我们是很高兴的，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但是你吧……”教官斟酌片刻道，“你最好少说话，能噎死人的。” 连胜：“……” 教官挥挥手道：“去吧。带来的东西记得早点儿吃完。找房子的时候隐蔽一点，别让不相关的群众看见了。” 连胜等人谨遵教官的教诲，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这边比二区要凉快一点。二区在七月初的时候已经是烈日当头了，这里还带着一丝沁凉。楼层普遍较矮，街上的机械化水平也普遍较低，部分商铺还保持着人工销售的管理模式。 或许是因为时段不好，附近人流量稀少。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前往目标处的车。 方见尘拿着光脑仔细研究，说道：“导航在这里不太适用啊。” 初来乍到，他们尽量放低了音量，以免打扰到其他人。 连胜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象，问道：“为什么一路开过来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这边都差不多，地下不能随意挖采动工，所以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得不是很完善。只有中心区那块地方是在开采后的废弃土地上重建的，拥有动土的权利。现在也成了三十六区的新中心。”赵卓荦解释说，“从繁华到荒芜最后再到繁华。只要矿脉存在，这边就会经历这样的发展。” 连胜问：“那矿产如果被挖完了呢？” 赵卓荦：“那就开始发展城区文化，对外开放，寻找新的经济方法。到时候再看吧。” 几人到了地方，将手上的箱子提下来。方见尘和之前谈好的那人进行联系，朝着约定地点出发。 他们约定的地方不是什么咖啡店，而是一个小弄里的路口。方见尘对照着导航，自己走得也很是忐忑，时不时地要停下来辨认一下方向。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怀疑高科技。 里面这一段路，清洁机器人过来巡查的时间太长，而且有些垃圾难以处理，居民又不喜欢保持，导致里面比街上脏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建筑排列得太过紧密，遮挡住了阳光，导致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然而不管是垃圾，还是臭味，都是二区不可能遇见的东西。好在这边路况虽然复杂，但他们不需要走得太远，很快就到了地方。 他们环视一圈，发现一个人佝偻着背，姿势猥琐地站在街口，抬着一只脚，不知道在做什么。方见尘低下头，准备再联系一下对方。 他们没认出对方，但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人高马大，衣着光鲜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外地人。 那人走近，冷不丁地说道：“双人房，一个月八百，签三个月。” 他已经上年纪了，两鬓花白，胡子拉碴。 方见尘下意识又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可以。那就走吧。” 老人遂指了指前面，一言不发，直接走进小道。 街边的建筑因为还要注重美观，所以两栋楼之间保持了一定的间距，而同一地点靠近里面的这片民宅，则是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老人带着他们行走在深邃的巷道里，耳边能听到隔墙传来的吵闹声，都是些妇孺的叫骂和大声喧哗。 连胜走在最后面，打量着两侧的建筑和逼仄的走道，低声道：“这里是不是太偏僻了？” 方见尘回过头笑说：“偏僻好啊，偏僻才能隐蔽，隐蔽才能安全。反正我们又不是真要住在这里，不方便算什么难点？” “偏僻和安全往往是背道而驰吧？”连胜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见尘：“按照价格搜索？” 连胜：“……” 方见尘：“光脑上的信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起码可以证明出租的房子是他的产权，确实存在，且没有二次出租的情况。不过多余的评价倒是没有，来这边的人很少，而且他们好像是第一年招租。” 连胜：怎么觉得他那么缺心眼呢？ 方见尘一脸无辜道：“你别这样看我，不然还能怎么办？来了以后再找房子？我们还得过去报到，哪有么多的时间？” 赵卓荦说：“看看房子情况。我们也只是放个东西而已，要求本来就不高。” 几人小声嘀咕，没敢让前面的人听见。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地方。瘦弱的老人侧开身请他们进去。 只是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总共只有十几平方米，没有多余的器械和家具，倒是打扫得挺干净。 赵卓荦怀疑人生道：“这是双人房？” 房东随意抬手一指：“可不是，两张床。” 众人：多么简单粗暴的评判标准！ 方见尘翻开光脑控诉：“和图片严重不符！” “图片仅供参考。”老人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到底租不租啊？不租也不退钱啊。” 几人面面相觑。鉴于这边的情况可能都差不多，加上军营报到时间将近，只能接受，接过老人手里的卡，将他请了出去。 几人抓紧时间拆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东西。 连胜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说道：“我觉得不安全。” 方见尘说：“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连胜：“我不是疑神疑鬼，我只是合理分析。” 赵卓荦动作一顿，抬起头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连胜走回来，盘腿坐到地上：“这里的安全水平明显不足，往来人员混乱，管辖不够细致，似乎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我们不住在这里，也很可能长时间才回来一次。特意租了一个房间来这边放东西，证明东西肯定比房租要贵重。”连胜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道，“这里是二楼，窗户外面没有防护栏，虽然装了低压电网，但是这电网看起来已经坏了。如果有人要闯空门的话，还有比这里更安全更合适的地方吗？” 四人一齐看着她。 程泽迟疑道：“不会吧？暴力入室抢劫？” 连胜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完全没有难度啊。” 连胜掀开行李箱的盖子，发现里面全是瓶瓶罐罐，拿起来一看，蒙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叶步青看了眼包装：“全是蛋白粉？” 程泽惊道：“基地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蛋白粉了啊。阿姨怎么会不知道呢？” 连胜拧开一瓶，发现里面全是米黄色的粉末，跟蛋白粉差不了多少。她用手指捏了一点放到嘴里，等味道上来，惊讶地“咦”了一声。 几人跟着吃了一些，顿时惊为天人。 不知道是分子料理，还是经过处理的真蛋白粉，反正入口是一股奶香的糕点味道，爽滑润口，还带着绿豆的清爽，非常好吃。 他们又开了一瓶，包装都是一样的，但是这次的有些咸，一股鲜虾的味道，拿来做调味粉很不错。 “这些都带回去，不用藏在这里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回来。”程泽从背后拿来自己的背包，“来，大家分装一下。应该能混进去的。” 连胜的箱子底下还混了不少包装严密的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既然是林冽准备的，应该有她自己的安排。毕竟她才是真正有经验的人。 “有妈疼的孩子真好。”方见尘羡慕道，“我爸说这是属于男人的历练，屁事都不告诉我。” 另外三人附议点头，想想觉得很是心酸。 几人坐在地上随意吃了点东西填肚子，聊了会儿天，将东西整理好以后，立马出发去基地。最后比规定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联盟大学的教官正站在门口等候。 为首的一人看着他们过来，低头在光脑上划了一下，说道：“你们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先走了。都听话知道吗？” 五人朝他们敬礼，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在视线里消失，转身朝里面走去。 刚进门口，一士兵就走出来拦在他们面前：“检查包裹！” 他们听话地把包拆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那士兵看了会儿包装，又看了眼他们，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后随意拆了两包，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旁边的机器小槽里，片刻后出现分析结果，主成分：蛋白质、淀粉…… 五人心底一齐舒了口气，看来只是调了下味。 士兵反倒震惊道：“你们很特别啊，来三十六区带这么多面和蛋白粉干什么？不知道它们是基地里的特产吗？” “我特别爱吃，还健康，就怕没有，所以让他们帮我装的。”连胜坦荡地问道，“不能带吗？” 士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只要不是外来其他食物和违禁品都可以带。我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喜欢这两样东西。” 他把东西放了回去，递回去道：“现在过去领取装备，收拾宿舍，然后吃饭。抓紧时间，已经不够了！” 五人点头，装好东西后小跑着进去。 这边男女生宿舍就是上下分楼。连胜住在上层，是一个单人间。她换好衣服，对照着地图开始寻找食堂。赵卓荦等人已经先收拾好过去了。 这边的食堂是全自动的，只需要自己拿着餐盘过去领餐。 连胜看了一眼，就是一碗清汤挂面，上面铺着大量的菜叶，还有一点儿油星，然后旁边配着一块鸡肉。那鸡肉应该是白水煮的，看不见一点儿调味的颜色。 旁边摆着一摞蛋白粉，提示他们可以自己拿取。连胜发现包装和林冽给她的一模一样。 连胜没拿，端好面，走到赵卓荦的桌子旁坐下。 时不时地会有新生进来，但都是寥寥几个。他们有些兴奋，凑在一起，猜测着今天晚上的训练内容。 吃了没多久，头顶铃声响起，他们还在疑惑，几分钟后，成批的人从食堂门口拥进来。 应该是之前来基地训练的学生们。 他们穿着一样的军装，经过一天的训练，明显神情疲惫，灰头土脸的，衣服上满是黑色的泥渍。 众人安静地端着餐盘过去，萎靡地在场地里寻找空位，一句废话都不说，看见吃的东西也一点儿都不高兴，颇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连胜竟然扫到一个熟面孔，当下举手挥臂：“鲁明远？鲁学长！” 鲁明远听见动静，循声找来，发现是他们，先是错愣，随后激动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鲁明远和他们热情握手，这感觉不亚于他乡遇故知。 连胜看着他这样子，啧啧称奇道：“你们这是来训练，还是来做苦工呢？” 鲁明远有一大堆的话想跟他们发泄，但是又怕吃饭的时间不够，摇头感慨道：“一言难尽，总之你们以后会知道的，一定要撑住。” 他们已经一个学年没有见面了。鲁明远等人入选训练队伍后，从大四下学期开始就在这里训练，连毕业证书都是由他家人代领的。他没想到能在这边看见学弟学妹，一时间百感交集，想了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酝酿了片刻情绪，他抬起头问道：“你们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不在二区再多待点儿时间？” 其余的学生也开始认亲，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提高了音量，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 落单的学长们很是悲痛，嫌弃自己这边的学生怎么还不来，真是太懈怠了。 鲁明远摸着碗的边缘，手指上夹着筷子，却迟迟没有动作。 连胜问：“你怎么不吃？” 鲁明远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很想吃，我有点儿反胃。” 连胜低头看了一眼：“挺清淡的味道，不好吃但也不算很难吃。除了鸡肉。” “累过头了吧？不想吃饭？”赵卓荦说，“这样不行的。还是随便吃一点儿也可以。” “哦，你觉得这个不难吃吗？”鲁明远说，“中午是饭，晚上是面。只有这两样。” 几人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赵卓荦问道：“饭配什么？” 鲁明远：“这里很少有适合栽种的地方，栽种类食物都是从外面进口的，所以价格很贵。水质和空气还有气候也不是很好，所以这里的养殖场不多，重要的是没有多余的人手和场地。总的来说本土食物很匮乏。” “烹饪都是由机器操作的，为了控制油脂，防止学生不吃主食，他们只提供各种白水煮肉。”鲁明远努努嘴道，“基地里的日常材料，都在你们碗里了。” 连胜艰涩地道：“就……白菜？” “是啊！”鲁明远掐指算了算，“已经吃了半年了，只有盐和糖做调味，连味精都没有。” 连胜：“那你们还要待多久啊？” 鲁明远道：“如果没有意外，表现良好的话，大概还有半年吧。” 连胜：“如果有呢？” 鲁明远：“那还有一年半吧。” 连胜：“……” 鲁明远看着他们说：“你们这一届很不一样啊，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不知道你们比赛完了以后，会跟我们一样过来这里继续训练，还是直接前往下一个点。” 连胜觉得很大可能是继续训练的。 连胜低头搅了下面，瞬间觉得这碗面的味道有些难以言喻了，说道：“就算材料有限，那也可以变个花样，不至于每天都一样吧？鸡肉就不能稍稍腌制一下吗？又没有浪费材料。” 鲁明远：“做得那么好吃干什么？他们说必须习惯，有的吃就不错了。” 鲁明远虽然精神状态不是非常好，但整个人确实都壮实了，说明这里的三餐营养方面没有问题。 连胜从兜里掏出一瓶蛋白粉，直接朝碗里倒了半瓶。 鲁明远震惊地看着她，想阻止却没来得及，瞪着眼道：“你疯啦？这样很难吃的。” 连胜朝他笑了一下，也朝他碗里扣了半瓶。 鲁明远险些站起来，又迅速蹲了回去。他苦大仇深道：“你干什么呢？我哪里得罪你了？这里不能浪费粮食的，你知道吗？” 连胜催促道：“吃吃看啊。我觉得还可以。” 鲁明远视死如归地尝了一口，却不是什么怪味道，而是一股鲜味，瞬间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吃到不同的味道，味蕾连同胃部都在激动地颤动。那像盐水一样寡淡的面汤，此刻终于有了面的味道。 鲁明远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激动，于是他抬手按住额头，默默地喝汤吃面。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配上越加沉重的呼吸声，俨然一副快哭的模样。 联盟大学的季方晓几人端着盘子路过，看着鲁明远的表情还有他手里的面，了悟般地点头，说道：“真的是新来的。千万别把这两种食物拌在一起，饱腹感会倍增的。” 几人也抬手和他打了声招呼。 季方晓跟他们毕竟不算很熟，点头过后，坐到了后面的空位上。 鲁明远不开口，连胜这一桌迅速安静下来，几人专心吃面。 鲁明远吃过这一顿，和他们重新建立起了过命的友情，甚至关系更进了一步，整个人也似乎要复活了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力了不少。 他们这些老学员，晚上的安排基本都是进行体能与障碍穿越的训练，但是因为连胜等人的到来，一部分人被指派过去给他们讲解理论知识。 鲁明远自告奋勇过来带领联盟大学的学生。 晚上六点开始，十几人坐在大厅的空地上，静静地听他分析。 鲁明远毕竟是数据分析专业的，讲解起这些来还是条理清晰、重点明确：“你们白天的任务就是协助当地采矿集团工作，同时获得使用机甲的权利。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般就是将挖出来的大型矿石搬运到指定的地点，到时候会进行两人分组，一个人驾驶机甲，一个人负责在地面上进行指挥。” 众人听到可以亲自驾驶机甲，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连胜问道：“用的传感驾驶，还要双人驾驶？” “要的。因为矿石很大，会遮住你脚下的视角。单人操作不是非常方便，也很容易出现意外。”鲁明远说，“而且这边的机甲配置已经很老旧了，走起来不是非常稳当，一定要小心，我们只求稳不求快，因为矿石摔碎以后，就没那么值钱了。会有人在旁边监督，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可以向他们求助。” 连胜说：“只是搬运的话为什么要用机甲呢？普通的重装车不行吗？” 鲁明远说：“矿区那边的路面没有经过处理，地上全是坑洼和石堆，车的底盘太低了，什么车都开不进去，也没有那条件用飞行器，只有机甲方便。这里的机甲是军部赞助的。” 连胜：“那白天就都是搬运矿石？” “对啊，反正我们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鲁明远说，“你们两人，一人轮一天，互相适应一下。等时间久了，会有教官过来给你们分派其他的任务。” 后排一男生小声地说：“这究竟是训练还是招工啊？远征军这基地建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吧？” 鲁明远没有回答，捶了下手说：“哦，对了！你们千万要注意，这边的传感设备不是非常灵敏，部分机甲手部力量的感觉传递故障了，所以，在机甲抱住矿石以后，尽量保持不动，以免出现意外。” 鲁明远大大小小地叮嘱了一遍，又被众多学弟们拉着说了许多这里发生的事情。但其实他们每天都很枯燥，只是不停重复昨天的工作。唯一可以聊聊的大概就是他们如何被各种批评。 这是他们经历过的最艰苦的生活，他们为以前嫌弃集训伙食而感到深深的忏悔。 因为连胜所在的这批训练人员还没有全部到齐，采矿队伍也不敢让他们第一天就上手，于是，这两天他们只是前往指定区域进行观摩。 工作的地方在郊区。马路两旁巨石密布，有些只隐隐冒出头，有些已经有数米庞大，还有不少的山。 临近马路的几座山都有被轰炸过的痕迹，截面突兀，还有些发黑。然而路还是绕着它过去了，中间发生的事情完全可以脑补。 果然，鲁明远说道：“这里的石头非常硬。他们申请不到爆破力更大的炸药，只能从这里绕过去。” 越到里面，路越不好走，这边完全没有经过开发。到了矿山的时候，山脚堆着许多碎石，没有一处平坦的地方。 负责驾驶机甲的人到旁边去启动机器。新生们跟着鲁明远等人跑前跑后，帮助他们一起指导机甲落脚。一天下来吼得嗓子沙哑，基本不想再说话。 过了两天，学员们陆陆续续到齐了，但是还缺了季班。 季班的情况的确不适合过来跟着他们训练，但季班说过他会来。签到表上，他的名字后面写的也是请假，而不是缺席。 全部学生到齐之后，连胜等人作为初期人员，终于有机会坐上机甲。 虽然这种行为等同于打白工，但学生们依旧很兴奋，一大早就起床在车边等候。 连胜和赵卓荦被分为一组。考虑到她的适应能力，赵卓荦让她先上去试试感觉，再给他传授经验。 连胜在带领下过去领取机甲，脱下外套和鞋子，走进了驾驶舱。 那驾驶舱非常狭窄，或许是因为这边的机甲都是被军部淘汰的老式机甲，设备穿在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违和感。感觉身体各处都在忍受着不均匀的力道。如果时间久一点儿，估计会浑身酸疼。 连胜挪动了一下四肢，适应这种真实的感觉。 将机甲从仓库里带出来，排队去矿石区，挑选足够大小的矿石，然后小心起身，朝着马路旁边的运载车移动。 旁边负责监视的人应该是开采团队的，穿着一身工作服，不停地嘶声呐喊：“你们！抱住矿石以后保持手臂不要动！不要探头探脑，听从指令！除了腿，不要做任何肢体移动！你们的视野只用来盯紧自己的矿石，不要看其他的！” 他喊得很急促，比他们这群学生还要紧张。看见他们稍稍打晃，就激动地攥紧手指尖叫。 连胜上手以后才明白鲁明远的意思。 手部的传感真的坏了，搬起矿石以后，两手依旧是轻飘飘的感觉。矿石的压力没有转给他们，无法进行细节调整，他们只能根据视野来判定目前的搬运状态，而机甲的视野也相当有限。 赵卓荦在下面吼着嗓子指明方向。落脚应该在什么位置，抬脚应该要多少高度，小心矿石有所偏移了，身体不要后仰……诸如此类。 连胜时常需要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方便根据赵卓荦的指示详细调整。这种时候，单脚站立，传感器对于腿部的压力会增大，同时为了保持平衡，肩膀处也要做出适当的调整。就跟身上绑了块巨石一样，行动艰难。 赵卓荦在下面也不轻松。他要一路跑动，保证观察到附近所有的地势，然后靠两条腿跟上她的速度。 搬运的路途很远，走的速度又很慢。看似没有训练难度，却需要做到非常细致。两边的人都非常疲惫，基本上一趟下来，什么乐趣和激情都被消磨没了。 众人休息了一下，活动肩膀和腿，然后抹了把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搬运。 此时，他们已经可以确认了——招白工！这绝对是招白工！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打白工他们还算可以接受，毕竟传感器各种力道的感受是非常珍贵的训练。但是打完白工，还让学生吃那淡而无味的面和米饭，他们不能接受。连胜都有点儿腻了，她觉得自己的牙开始发痒，蠢蠢欲动。 方见尘想到自己带来的零食就觉得浑身躁动，每天掰着手指掐算休息时间。 终于，他们迎来了集训时的第一个假期。虽然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但也足够他们一个来回。 他们邀请了鲁明远一起过去，六人一道坐车前往出租屋。 方见尘率先推门进去，冲到柜子前，大笑着拎出自己的行李箱，上手一提，发现有些许不对劲，笑容瞬间凝固。他将手上的东西一丢，发现行李箱正面被砍出一个大洞，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愣在原地，保持沉默。 连胜第一个出声，讪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真的是太依赖自己的光脑了。” 他们从出生起就接触到了光脑，所有的信息都可以从上面获取。习惯了这种方便的生活，当然离不开。 方见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动作凝滞了一秒，扑到地上开始干号。 “谁干的？我要报警了！偷东西偷到军校生的头上，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连胜看他这样子忽然高兴了：“人家好歹给你留了半个包。还把包放回原位了。多贴心！” 方见尘愤慨捶地。 鲁明远深刻觉得这是语言无法安慰的悲剧，有种感同身受的惆怅，晕晕乎乎地说：“节哀。” 方见尘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找另外的几个箱子。 基地里根本没什么需要他们携带的日常物品，基本能用到的都给他们提供了。为了保证未来半年乃至一年多的时光里能有足够多的零食，他们各自带了三到四个箱子。 鲁明远看向连胜，连胜看向赵卓荦。 另外三人走上前，从各处抽出自己的行李箱。 方见尘的四个箱子都是革面或布面的材料，只要刀锋利一点儿，很容易就能切断。 而赵卓荦的箱子中间有一圈坚韧的金属，贯穿了整个行李箱，来的小偷根本割不开。更机智的是，他箱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型保险箱，对方抽不出来又打不开，只能拿走塞在空隙里的几包零食，就把箱子放回原位了。 叶步青与程泽都带了一个有防盗功能的高价行李箱。它的表面是一个高硬度数据屏，里面还有定位系统。箱子正面写着：强行打开会启动自动报警系统，同时损毁箱内物品。 方见尘当时觉得无聊，还加了一句很唬人的话：请勿尝试，可能会产生小范围爆炸。所以，这几个防盗箱成功保住了。 方见尘反应过来，悔恨不已，道：“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箱子也加一句？” 程泽坐在自己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上，欣慰道：“还是优秀厉害，连保险箱都带来了。” “没有，保险箱防震。”赵卓荦面无表情地打开给众人看，里面摆着几个玻璃瓶，有腌菜、碗、小锅，还有泡面，以及最宝贵的速成酱料。 鲁明远大为叹服：“你们也是奇人啊……” 他来基地时只带了一颗雀跃的心，实在是太天真了。 连胜走到窗户边，朝外看了一眼，走道上一如既往地杂乱。 “我就知道这是一家黑店，只是没想到他们连零食都黑。” 他们不可能为了点零食去报警，何况他们一路鬼鬼祟祟的，摆明了会吃闷亏的样子，方见尘再气也只能忍下了。 程泽和叶步青都已经把箱子开了，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分给众人。 他们在屋子里大快朵颐了一顿，将剩下的东西封好放回去，不知道下次来时它们还在不在。 这房间一地狼藉，提醒着他们被黑的事实，众人决定出去走走。 靠近主路的巷道里有许多的小型商铺。他们对这里的物价不太了解，一家家逛过去，发现这边的食品类店铺鲜少，难得看见一家小餐馆，却只卖包子，而且价格虚高，最便宜的包子竟然都要五十起步。 方见尘咋舌道：“这里是黑店一条街吗？” 赵卓荦说：“三十六区的食物大半是进口的，想想运输费，再想想食品盈利率，还算正常。” 方见尘：“可这么贵谁买啊？” 鲁明远：“没人买，所以就卖得更贵了。”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然而没有办法。三十六区的地表全是碎石，土壤缺少营养，土质坚硬无比，无法开垦。如果要种地，连土壤都得从外星系运过来，问题是即便运来了土壤，因为地质和空气的原因，有效种植年限也只有一年。 联盟数次试图对矿区进行开荒，然而收效甚微，最后只能放弃。 这里的食物进口，可不是隔着一个国家，而是一颗星球。 悲剧的是，因为偏僻，来这里的航班还少得可怜。 连胜说：“这样看来，基地对我们还算不错？”每天都在吃着价格昂贵的食物，感觉整个人都要增值了。 鲁明远反驳道：“所以，他们糟蹋食物才更不能原谅！为什么好好的食材不能好好做？” 几人长吁短叹地走着，方见尘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指向一处。 那个零食包真的特别熟悉，简直和装着他妈妈特意为他卤制后真空包装好的鸡腿的包一模一样。 偷完了就在街口贩卖，“无法无天”四个字就是这么写的吧！ 方见尘两步过去，拿着那包东西递到店主面前摇了摇：“喂，兄弟。” 那店主头也不抬道：“一百一包。” 方见尘冷笑：“够厉害的啊！我在二区四块五买的，你偷了以后直接翻了二十多倍？” 店主掀起眼皮，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拍桌而起，道：“你胡说什么呢？想抢劫啊？” 方见尘见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气得头顶生烟：“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有本事你去验！” 对方一副无惧无畏的坦荡模样：“你有本事，就去报警啊！” 方见尘瞪眼：“你以为我不敢？！” 店主被他的阵仗唬住，将信将疑，却不敢冒险，劈手想夺过罪证，被方见尘警觉，两人直接争抢起来。 连胜刚想开口让方见尘算了，店主身后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扑上来就要咬。 “干什么？”方见尘见状也不敢动粗，迅速跳开，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伺机抄起摆放在桌上的食物，转身逃跑。店主临走前喊道：“王哥，帮我看会儿店！” 鲁明远迟疑道：“还追不追？” 赵卓荦拦了下：“算了，别真闹大，不至于。” 鲁明远叹了口气，说：“那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他们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那对父子被两位当地执勤的警察给拦住了。 六人看见标志性的警服，顿时吓了一跳，怕被殃及，迅速后撤躲到墙后。 方见尘找了个位置悄悄往外窥视，心中暗喜：该还的总是要还的，这不就是命运吗？ 只不过，那两位警察看起来不太像是正经公务人员。 矮个的那位连制服都没有穿正，一头棕褐色的中长发，五官很立体，一脸痞气，他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敢售卖无商标产品，检验合格了吗？打报告了吗？还有存货没有？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旁边那个年轻警察倒是在为他们说话：“这只是一些家常食物吧？可能是他们自己吃的。” 矮个警察拍着那包鸡腿说：“家常？你能从三十六区哪家餐馆找到这种家常食物？包装得这么好，想骗谁呢？” 原先还嚣张的店主此时变得畏畏缩缩，小声答道：“这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矮个警察恶声恶气道，“就凭你，还敢骗我？” 店主缩着脖子，讷讷地不敢出声。 矮个警察伸出右手，捻着食指与拇指，挑眉道：“明白吧？” 男人立马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币，展平放到他的手上。 矮个警察道：“就这？你刚才说谎欺骗警察，知道什么罪名吗？得翻个三倍啊。” 男人猛地抬头：“我没那么多钱啊！” 年轻警察跟着急道：“这不合规啊！请不要越权决定。” 矮个警察啐了一口，朝同伴骂道：“你新来的，不懂规矩就给我闭嘴！他喜欢偷了东西再转卖，附近一带的人都知道，是个严重影响我三十六区声誉的惯犯。我罚他不合规，你包庇一个偷东西的惯犯小贼就合规了？”他没了好语气，催促道，“快点！要么交钱，要么坐牢，赶紧选！” 连胜等人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几段话，可以猜出个大概，只见远处气氛越发凝滞，两位警员之间产生了分歧，开始激烈争吵。 正在他们猜测会不会打起来的时候，两位警员果然上演起了全武行。 鲁明远惊讶道：“内讧了？这边舆情这么复杂的吗？” 方见尘感慨：“厉害了，我的三十六区，看来这边的治安人员不能管事啊。” 连胜困惑：“远征军不帮着管理一下吗？” 赵卓荦说：“这里是和平区，远征军只是驻守，没有实权，不能越权办事的。” 程泽补充了一句：“而且军部不都被拉去采矿了吗？” 连胜受教：“哦。” 他们瞎说了两句，又探出头去看，发现外面打得更热闹了。 那年轻小伙儿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被踹在地上猛踢。而涉嫌偷窃的店主抱着他的儿子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 途经的路人纷纷避让，假装视而不见。 连胜指指点点：“你们看店主多罪孽，两个男人为他打架，也不上去拦一拦。” 她话音刚落，矮个警察就伸手抓向了偷窃的店主。 鲁明远迟疑道：“要上吗？” 要不要拿出一点儿军校生的觉悟来？ 连胜说：“想走就趁现在，看得越多就越容易冲动。” 不知道那两人是谈崩了还是黑吃黑，他们只是几个初来乍到的学生，根本没有能力撼动他们的体系，也没有多管闲事的能力。 几人虽然脑子想得很明白，却还是躲在墙后静静旁观。 胶着之际，那小男孩再次冲上前去。几人倒抽一气，果真就见孩子被甩飞，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纵然那孩子不是那么讨喜，这一幕也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住手！”连胜站了出来，“小孩子都打！这太过分了吧？” 矮个警察斜眼看来，不屑道：“你们谁啊？” 连胜捏了捏响指：“你爹。” 警察向前一步，连胜身后的五位男士跟着向前一步。在双方势力的明显差距下，他重新退了回去。 矮个警察眼珠转了转，他拿出光脑，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神情得意道：“军校生对吧？我不和你们发生冲突，但是你们妨碍执法公正，都等着吧。” 他说完收起光脑，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叶步青过去拉起小孩儿。那男孩子除了手上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他两眼放光，看着他们高声道：“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成为一个军人是不是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连胜瞥向他父亲，似笑非笑道：“你放弃吧，军部不会招收一个小偷。” 男孩被她打击得有些抑郁。 他爸爸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上的几包零食放到地上，催促他儿子赶紧离开。 年轻警察被打得最重。身上硬挨了好几脚，脸上那一拳也不轻。 赵卓荦扶他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年轻警察额头正在出血，他脱下里面的短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用还在发颤的手指按住。 连胜几人劝说警员尽快去医院处理伤口。目送警员前往医院后，先行赶回基地。 他们是有一点心理准备，毕竟那恶人当时拍了他们的照片，语气神态也不像是无的放矢。只是对方行动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更快，几人前脚刚到基地，就被传召去另外一栋楼的办公室听训。 一位穿深色军装的教官正坐在里面。 在基地里，带他们的是学长，负责传令任务的是老兵，监督他们工作的是采矿团队。 这是他们进基地以来，第一次看见正式的教官。 “说说，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人气作家退戈高口碑代表作，新增出版番外《过客》《咻咻》，累计积分59亿+，完结评分9.8分。 ★军事指挥系古武少女连胜×单兵作战系优秀前锋赵卓荦。我要让所有人看见那光辉的未来！ ★奇迹有时候也可以是人为的。是不是痴人说梦，只有做过以后才知道。 ★灼灼烈日，高悬碧空。他们永远要笔挺地站立。 ★随书附赠：区域通行证+Q版婚礼立插+指挥手册+语录书签+电子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