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短篇小说选(全译本)/外国文学经典名家名译

莫泊桑短篇小说选(全译本)/外国文学经典名家名译
作者: (法)莫泊桑|译者:李玉民
出版社: 西安交大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25.50
折扣购买: 莫泊桑短篇小说选(全译本)/外国文学经典名家名译
ISBN: 9787560573854

作者简介

李玉民,1939年生。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1964年作为新中国首批留法学生到法国勒恩大学进修两年,后任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教学之余,从事法国纯文学翻译三十余年,译著五十多种,约有一千五百万字。主要译著:小说有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巴尔扎克的《幽谷百合》,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莫泊桑的《一生》、《漂亮朋友》、《羊脂球》等;戏剧有《缪塞戏剧选》、《加缪全集·戏剧卷》等;诗歌有《艾吕雅诗选》、《阿波利奈尔诗选》等六本作品。此外,编选并翻译了《缪塞精选集》、《阿波利奈尔精选集》、《纪德精选集》;主编了《纪德文集》(五卷)、《法国大诗人传记丛书》(十卷)。在李玉民的译作中,有半数作品是由他首次介绍给中国读者的。他主张文学翻译是一种特殊的文学创作,译作应是给读者以文学享受的作品。李玉民“译文洒脱,属于傅雷先生的那个传统”(柳鸣九语)。

内容简介

羊脂球 一连数日,溃军的一股股队伍,纷纷穿过这座城 市。那根本不算队伍,完全是散兵游勇。那些人胡子 拉碴,又长又脏,军装也破烂不堪,既没有军旗,又 不成为团队,只是拖着脚步朝前走。他们都显得神情 沮丧,筋疲力尽,再也不能想什么,再也不能拿什么 主意了,仅仅凭习惯机械地移动脚步,一站住就会累 趴下了。他们大多是应征入伍的性情平和的人、安分 度日的年金领取者,一个个都被枪支压弯了腰,还有 年轻而敏捷的国民别动队员,他们容易惊慌失措,又 能立刻斗志昂扬,他们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也随时准 备溃退逃跑。此外,他们中间还零星夹杂着穿红色军 裤的士兵,那是一次大型战役中被击垮的师团的残部 。身穿深色军装的炮兵,同各种步兵排列在一起。有 时也能看见一名龙骑兵的闪亮的头盔,他拖着沉重的 步子,跟随脚步比较轻快的步兵,显得十分吃力。 随后,游击队也一批批穿城而过,每队都起了英 勇的称号,诸如“败军复仇队”、“坟墓公民团”、 “敢死队”等等,不过,他们的样子倒像土匪。 他们的官长,也都是从前的布商或粮商、油脂商 或肥皂商,临时充当军人,因为钱多或者胡子长,就 被任命为军官,全身披挂着武器、法兰绒绶带和军衔 。他们讲话声如洪钟,经常讨论作战方案,大言不惭 ,自以为肩负着危难的法国的命运。不过,他们有时 也惧怕手下的士兵,那原本是些亡命之徒,勇敢起来 往往不要命,但是奸淫抢掠,无法无天。 据说,普鲁士军队就要开进鲁昂城。 当地的国民卫队,两个月来一直在附近树林中, 小心翼翼地侦察敌情,有时开枪打死自己的哨兵。哪 怕荆丛里有一只小兔子动一动,他们就立刻准备投入 战斗。现在,他们都各自逃回家中,那些武器、军装 ,在方圆三法里之内用来吓唬路标的一整套凶器,都 突然不翼而飞了。 最后一批法国兵总算过了塞纳河,要从圣赛威尔 和阿夏镇的方向退往奥德梅桥。走在最后的是将军, 左右由两名副官陪伴,徒步行走。率领这样的乌合之 众,他实在回天乏术,一筹莫展。而且这个以勇武著 称、战无不胜的民族,竟然遭此惨败,全线崩溃,他 裹在其中,也不免感到茫然失措。 此后,城中便是一片寂静,一片静悄悄而又惶惶 不安地等待的气氛。许多大腹便便的市民,在生意场 上丧失了男子气概,现在惴惴不安地等待胜利者,他 们心惊胆战,唯恐敌军看见他们烤肉的铁签或者大菜 刀,就说是窝藏武器。 生活似乎停止了,铺子都关门闭店,街上阒无人 声。偶尔有个居民上街,也被这种沉寂吓坏,便溜着 墙根匆匆离去。 就在法军撤完的第二天下午,不知从哪儿冒出几 名轻骑兵,穿城疾驰而过。不久,从圣卡特琳山坡就 黑压压下来一大片人,与此同时,另外两股侵略大军 ,也像潮水一般,出现在达纳塔尔和布瓦纪尧姆的两 条大道上。这三支大军的先头部队,恰好同时在市政 府广场会合。随后,德军大部队开到,一营一营,从 周围的大街小巷列队出来,沉重而整齐的步伐,踏得 路石咯咯作响。 一种陌生而喉音很重的声音所喊的口令,沿着房 舍升起。那些房屋看似空空荡荡,一片死寂,可是在 紧闭的窗板里面,一双双眼睛却在窥视胜利者:那些 胜利者成了这座城市的主人,根据《战时权法》主宰 全城人的财产和性命。居民守在昏暗的房间里,都惊 恐万状,如同遭受大灾大难,发生强烈地震,什么智 慧和力量都无能为力了。是的,每逢事物的秩序被打 乱,安全便不复存在,原来受人类法律或自然法则保 护的一切,现在就要遭受一种无意识的残暴力量的蹂 躏,人们就会产生这样惶恐的感觉。大地震将一个地 方的所有人压死在倒塌的房屋之下。泛滥的江河同时 冲走淹死的农夫和耕牛的尸体,以及房屋的梁柱。同 样,打了胜仗的军队就要屠杀自卫的人,押走俘虏, 以战刀的名义抢掠,用大炮的轰鸣感谢上帝。所有这 些可怕的灾难,让我们无法再相信永恒的正义,也无 法按照我们所接受的教导那样,再相信上天的保佑和 人类的理性。 德军小分队挨家敲门,然后进了屋。这就是入侵 之后的占领。战败者从此开始尽义务,必须热情招待 胜利者。 过了一段时间,最初的恐怖一旦消失,气氛又重 新平静下来。在许多家庭里,普鲁士军官都和一家人 同桌吃饭。有的军官也很有教养,并且出于礼貌,替 法国惋惜,说自己本不愿意参加这场战争。房主自然 要感激普鲁士军官的这种感情,何况说不上哪一天, 还要仰仗他的保护呢。把他侍候好了,也许能少摊派 几名士兵来吃饭。既然什么都要听命于这个人,又何 必伤害他呢?那样干不是勇敢,而是鲁莽。现在的鲁 昂市民,已没有大胆鲁莽的毛病了,不像当年那样, 因英勇守城而使这座城池闻名遐迩。最后他们还这样 考虑,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同外国人亲近,在自己家里 客气一点儿并不为过。这也是他们从法兰西文明礼貌 中得出的至高无上的理由。在外面,彼此成为路人, 可是回到家里,大家都愿意交谈。每天晚上,大家守 着炉火取暖,德国军官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就是整个城市,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法国人固然 还不大出门,可是大街小巷挤满了普鲁士兵。况且, 那些蓝色轻骑兵军官,身上佩带的杀人的大家伙拖在 马路上,虽然显得盛气凌人,但是比起去年也是在这 些咖啡馆里吃喝的法国轻骑兵军官来,对普通公民的 蔑视态度并不算特别厉害。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