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在指缝间行走/他她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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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市的上空到底不如村里的敞亮。在村里，蓝天白云 有自己的主体地位，而到了城市，林不凡所能见到的上空 ，几乎成了烟雾和别的不知名的东西的领地了。身处异乡 ，林不凡的叹息不时地让车内的司机感到烦躁，炎热的天 气本来就够他受的了，为了省那点钱，的哥连空调都没开 。出租车的车窗倒是打开的，可吹的是热风。林不凡耍嘴 皮子的功夫更让林父郁闷，直骂林不凡：“你的嘴这么利 索，干脆我给你弄个摊子，你去搞江湖术士的那套算了， 也省得我替你操心了!”林不凡也知道自己如今无论再说什 么，也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进程了，便也不再浪费唾液了 。不过他还是有说废话的权利的：“别了，我的氧气兄弟 们；别了，我那曾经的玩伴们。” 林不凡坐在车的角落里正独自感伤，只听不停擦着汗 的的哥道：“到了，小名鼎鼎的十四中学。”被司机这一 略带讽刺性质的玩笑所打扰，林不凡的心情更加失落，迟 迟地不愿出去。想到自己这一年的大好光阴就要抵辱于破 校之手，骈死于破室之中，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正胡乱地 瞎想着，只听林父道：“跟上。”林不凡立刻从浪漫主义 过渡到了现实主义，升华到批判主义那是以后的事了。 沿着小道径直走去，最先被林不凡注意到的是三样东 西：以鲜红色为主体颜色的几栋教学楼；不远处的操场边 开着的不知名的小花，显得很是懒散；还有一棵高大的杨 柳，成长在校外的墙角下。林不凡正在搜寻着美好的事物 ，不经意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从学校东北角散发 出来的。林不凡扭头看了看，发现那边正在施工，十几个 光着背的壮汉有气无力地喊叫着，看起来正在修建学校的 操场。林不凡冷笑了一声，心想：东施即便用再华丽的服 装也无法缩小与西施的差别，否则那些整容师不就没有生 存的必要了吗? “我会用实力证明，不用整容师，我也可以做到西施 的程度。”林不凡自语道。林父听见儿子正在抒发着感慨 ，顿时又不满了：“老子再有钱你没本事啊!好的学校你考 不进去能怪谁!还不快点走!算账的科目你考那么点分，靠 耍嘴皮子的课程，还有那些个洋字码的科目，考一大堆分 数顶个屁用!”不凡刚想反驳，无奈一开口嘴里全是从操场 吹来的沙子，加上林父说的也是实话，也就作罢。 回想起来，林不凡觉得自己应该算是被贬到这个鬼地 方的。事情的源头还得追溯到前几天。他被林父从老家接 到这里后，到四中参加入学考试，结果以前学习成绩不错 的林不凡居然没有考上。这学校据说是省上的某个教育厅 的领导前来视察过，便因此牛得不行。按理说这里的硬件 设施一般，师资水平也有限，可这入学考试的录取分数线 却提高了好几十分。林不凡看不上这样的学校，不过他的 实力似乎还没有到可以挑选学校的程度。看不上和考不上 是两码事。林不凡答语文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答数 学卷子却一直做到铃音响起，考场内的全都离开。结果数 学的分数是那么惨淡，语文却考了接近满分。可惜在这里 ，人们谈论的是这位同学的成绩在水平线之下的事实，而 不是这位同学的语文考了接近满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