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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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08660226
阿丽莎·纳汀(Alissa Nutting) 生于密歇根州,获阿拉巴马大学写作艺术硕士学位,目前(2012年)在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读博士学位,现任黑山研究所文学杂志《证人》及《童话评论》编辑。 她的作品曾刊登在《罐头屋》《BOMB》等杂志上。
下地狱的人 直到下了地狱,我才拥有了真正的**。三十九 岁死去时我的胸部还不到A**,通常都在儿童服装 区买**。我死时穿的**一半印着独角兽图案,另 一半印着彩虹。 开始我以为这是对我毕生愿望的惩罚。我一直都 想要大胸脯,现在终于实现了,并体会到了它们的种 种麻烦──背痛、他人的过分注意等等。但我很快发 现这里所有女人都有大**,一个女人拍着我的肩说 :“它们是用来自卫的。”她眨了眨眼。这句话直到 有男人跟我凑近乎时我才明白。他是那种无论何时嘴 里都要叼着根牙签的人。刚来到地狱时,我很惊讶他 们允许人们携带牙签这样的尖利物品。我本以为这里 的规矩和监狱差不多。但我到这里的**堂课就是地 狱与监狱不同。 那人激怒我时,我的**开始发出渗滤的声音, 像是有人强行挠它们的痒。我的**变硬,像喷嘴一 样喷出机油味的带泡绿色液体,喷到男人身上时他的 皮肤开始冒烟,起水泡。 我看着他跑向岩浆池,对着自己的倒影喊着:“ 我永远成了基因突变了!” 一个名叫本的巨人把手放在我肩上。本的全身镶 满眼睛,样子恐怖。“抱歉。”他说。一只戴着眼罩 的蝙蝠从他的胡子里探出头来。 地狱里有些人很好,他们只是在某一时刻做过一 件理应*罚的事情罢了。比如我杀了我丈夫。但我也 难过的**了。 * 地狱其实没那么糟糕,但的确臭烘烘的。人们经 常问:“什么东西死在这儿了?” 答案很复杂,可以是很多东西。我们的货币是头 发和肝脏做成的硬币,必须在*烂前花掉。我们每周 有一小笔零花钱,足够大多数人生活,如果想要*多 的钱也可以做擦地一类的零工。大多数人都有收集的 爱好。本收集眼睛,把它们嵌在自己的身体上。他总 是穿短T恤,露出肚脐上他*得意的藏品。 我本以为地狱里会有一帮斧头杀人狂跑来跑去, *着滴血的菜刀,样子恐怖。实际上地狱根本没那么 血腥暴力。大概是温度太高,人们都懒洋洋的,只有 袖管高温的加勒比海盗们不那么昏昏欲睡。因为女人 可以自卫,他们也不能随便糟蹋,便把大部分时间花 在用蜂蜜抓苍蝇上。他们其实绅士极了,如果有女人 把包掉进岩浆河里,他们会用假腿把它捞上来。这里 很少有连环杀手,大多只是脾气暴躁的普通人,或和 索尔一样的人。 “我依然为索尔感到难过。”**晚上,我听到 魔鬼在酒吧这样说,就向周围的人询问。显然,地狱 每隔几千年就会遇到一个索尔这样的案例。他生活在 17世纪,生前和死后都以大脑为食。通常来讲地狱的 酷热会使人迟钝缓慢,但索尔似乎变得*加动力十足 。他跑来跑去啃吃人脑造成很大的麻烦,魔鬼不得不 把他变成一只脑子被吃掉的猿猴。 但这个改变太夸张了。就像一个父亲责备恼人的 孩子,孩子低头沉默,父亲却开始后悔一样。在这之 前,索尔以他不间断的求战咆哮闻名,现在却忘记了 所有说辞,只知道低头捉身上的虱子。魔鬼为他的沉 默感到内疚,为了补偿,给了他一个和自动转笔刀马 达差不多的大脑。现在所有人和他打交道时都格外小 心翼翼。 此外,地狱还拥有数量多到荒谬的护士。不知为 什么,她们总在酒吧出没,一边喝着假啤酒一边说她 们多想回地上一趟,哪怕只有一秒钟,也足够她们拔 出病人身上的导管了。地狱里只有一个小酒吧,却能 勉强装下所有人。这里的啤酒不含酒精。 我和魔鬼**次单独说话时我还在抱怨这一点。 “你会脱水的。”他说,“酒精会让你头疼。” 魔鬼的声音听起来像只抽了几个世纪的烟的爱尔 兰精灵。他说他也想戒烟,还给我讲了他穿上风衣到 地上的加油站买尼古丁口香糖的事。 “我也从没成功过。”我同情的说。我想他就是 从这时开始喜欢上我的。 初次来到酒吧的人总会有安慰剂效应,我也不例 外。夜酣之时我感到醉意袭来,与魔鬼的对话也越来 越不对劲。 “这天花板怎么回事?”我说,“就像一具巨大 动物尸体的内部。”酒吧的墙都是用骨骼和筋皮撑起 来的。 魔鬼掐掉雪茄,站起身。“一直就是这样,用的 好好的。”他争辩,“干嘛要换呢?”从他的表情我 看出他有些*伤。 * 过了几天,有人敲我的门。正是魔鬼本人。 “那天晚上你说的对。”他点头说。 “我喝醉了。”我说,他的眉毛挑了起来。“虽 然不是真醉。” “有些东西的确应该*新一下。”我们盯着彼此 。他的眼睛变成火样的红色,却并不吓人,而是有种 强硬的催眠力量。 我想了想说:“你可以建一座过山车。”我向他 描述了我*喜欢的过山车“恶魔大飞降”,从空中直 直的落下来,每次坐时我的胃里都翻江倒海。 他思考了一会,同意尝试我的建议。“索尔可以 当司机。”他提议。 我们用一场抽奖活动决定过山车的命名。胜者是 一位前威斯康星家庭主妇,名叫贝蒂。她给过山车起 名叫“碎颅之旅”。 “碎颅之旅”还没建好时,护士们想在旁边开一 家检伤分类医院。“不会有人*伤的。”我用胳膊环 抱着索尔,以示支持。魔鬼和我已经给他穿上了过山 车工作人员的**,还配有名卡,就是为了让他进入 角色。我用目光向他雪球确认,但他却一把抢过魔鬼 点着的雪茄,摁灭在自己鼻子上。 “万一呢。”她们说。 医院后来大发其财,因为索尔的状态时好时坏, 状态的变化又常常发生在**之内──他喜欢点燃自 己的尾巴和犯癫痫病。有时看样子他就要让列车安全 停下,却又在*后时刻把拉在手掌里的大便扔向即将 被压成粉末的乘客。当然,这里的人不能再死一次, 但还是少不了修复、重组和变形的工作。能量不灭定 律在地狱里得到充分的体现。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比如淘气人。他在纸牌游戏中输掉了一条肋骨, 留下一个恼人的大洞,但他从来不去补。我曾经接* 邀请,上了一节他的瑜伽课,却始终因为他胸腔里乱 蹦的十二只小浣熊分神,什么也没学到。它们很可爱 ,但毕竟是一群小恶魔,每只都长着绿色的龅牙,眼 里流出脓液。 我和魔鬼**次约会就是坐过山车。握着他巨大 的手掌使我安心。我和他讲了淘气人的事,他建议我 们带他去垃圾场找找能封上他胸腔的洞的东西。地狱 里的垃圾场是个百宝箱,我本以为自己在地上趟着大 堆奶油泡芙前行的事迹很了不起,那是因为没来过这 里。*后,我们用抗鼠牙的铜管把他全副武装起来。 我还找到一段打了活结的大肠,里面填着老鼠药,我 打算把它挂在吊灯上。“你越来越适应内脏下水了嘛 。”魔鬼评价说。我很高兴他看到了我的成长。 P133-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