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贵州人民
原售价: 52.00
折扣价: 29.20
折扣购买: 烦恼与菩提/何士光文集
ISBN: 9787221148766
何士光,1942年生,贵州省贵阳市人。19**年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在黔北农村任乡村教师,1982年到贵州省作家协会工作。二十世纪70年代末期到80年代初期,曾以“梨花屯乡场”为背景写作系列文学作品,对这一历史转折时期的乡情和人情有深切的体察和记述。《乡场上》《种包谷的老人》《远行》《喜悦》《青砖的楼房》和《苦寒行》等作品,曾获多种奖项。后从事传统文化研究,著有《烦恼与菩提》《今生:经*与寻找》和《今生:吾谁与归》等作品,对传统文化中的“道”有深入的体悟和表述。曾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贵州省作家协会**、贵州文学院院长。
代序求一件*大的东西 ……又一个白天到来了,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即照见这个忙忙碌碌的人世上,五光十色的车辆正川流不息。在林立的高楼和缤纷的橱窗之间,不论是仪态万方的女士,或者是踌躇满志的男人,也都步履匆匆的。一切又照常地开始了,*复一*地,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诚然在寻求着自己的东西,在奔向自己的归宿之地。 这时候,在一处经堂里,一位法师也正在给人们说法。经堂在庙宇的楼上,小小的庙宇则落在喧嚷的街市里。这当然也是一种会议,正如普天之下,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会议在召集。 而人们若是聚在一起,便总是在说生计。法师当然也是这样,如其不然,就是不会有人聆听的。人们既然来了,说不定就还有一种希望留在这里。这时候法师就问大家,诸位**来到这里,便都是于佛有求的,是不是呢? 事情诚然如此,人们都没有异议,便算是默许。 这就很好。法师说,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我佛慈悲,能给大家一件*大的东西。我们如果有什么要求取的,就赶快向他求取吧。那么我提醒大家,一定得求取这件*大的东西,不然的话,就错过了这样难得的机遇。 我们就从这儿开始我们的叙述。在不得不对这生命和生活加以讨论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尽量地削减论说的风貌。*子辗转地来到**,我们都已经太累了,也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论说吓坏了。如果还有什么话不能不说,或许就得像法师这样,直指人心为好。 那么,这*大的东西是什么呢?或者说,我们到底该要什么呢?法师要大家好好想一想,果真是*大了,然后再说出来。 稍一停即有人说,他要求身体健康,这或许就是*应该求取的东西了。 法师却摇头说,这不算大。再健康的身躯,到头来也是要朽坏的。连释迦牟尼佛也有灭度的时候,那身躯也要舍弃,又何况我们呢?佛之所以要灭度,就是要对我们说,有生必有灭,一切有形有象的东西,*后都是要溃散的。人总有健康的时候,也总有丧失健康的时候,牵挂也无用,你牵挂它做什么呢? 又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说话的是一位妇女。她说得很坦率,说她*希望的,就是儿子能考上学校,除此之外,她倒想不出别的。 法师笑了,又摇头说,这也不算大,这只是**个要求而已。往后儿子念完了书,你就还会要求他有一个好的职务。等有了好的职务,又还会要求他娶上一个好媳妇。然后再生一个好儿子,又要求他也考上学校。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要求下去,就是没有尽头的。 大家想想也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就应该只用一个请求,便把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要求完毕。如其不然,就总是在要求,人的一生就是不会有结果的。 于是有人说了,还是要钱为好。这是一位成年的男人说的,他说如果把金钱与权力相比,金钱还是胜过权力。要是权力不能化作名利的话,谁还会去争夺呢?只要有了钱,便什么都是可以收买的。 这位男人没有避讳什么,而且还不无义愤,就引得人们都笑了。 法师也笑了,就对他说:现在你已经求到钱财了,那么你拿它们来做什么呢? 这甚至都用不着回答了,男人把手一挥,就一一地数说起来:可以去买房子,去买家具;还可以买汽车,买各种电器;然后去旅游,住漂亮的酒店,吃好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法师等他说完,却仍旧问他:可是这位施主,你又为什么代序求一件*大的东西 ……又一个白天到来了,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即照见这个忙忙碌碌的人世上,五光十色的车辆正川流不息。在林立的高楼和缤纷的橱窗之间,不论是仪态万方的女士,或者是踌躇满志的男人,也都步履匆匆的。一切又照常地开始了,*复一*地,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诚然在寻求着自己的东西,在奔向自己的归宿之地。 这时候,在一处经堂里,一位法师也正在给人们说法。经堂在庙宇的楼上,小小的庙宇则落在喧嚷的街市里。这当然也是一种会议,正如普天之下,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会议在召集。 而人们若是聚在一起,便总是在说生计。法师当然也是这样,如其不然,就是不会有人聆听的。人们既然来了,说不定就还有一种希望留在这里。这时候法师就问大家,诸位**来到这里,便都是于佛有求的,是不是呢? 事情诚然如此,人们都没有异议,便算是默许。 这就很好。法师说,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我佛慈悲,能给大家一件*大的东西。我们如果有什么要求取的,就赶快向他求取吧。那么我提醒大家,一定得求取这件*大的东西,不然的话,就错过了这样难得的机遇。 我们就从这儿开始我们的叙述。在不得不对这生命和生活加以讨论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尽量地削减论说的风貌。*子辗转地来到**,我们都已经太累了,也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论说吓坏了。如果还有什么话不能不说,或许就得像法师这样,直指人心为好。 那么,这*大的东西是什么呢?或者说,我们到底该要什么呢?法师要大家好好想一想,果真是*大了,然后再说出来。 稍一停即有人说,他要求身体健康,这或许就是*应该求取的东西了。 法师却摇头说,这不算大。再健康的身躯,到头来也是要朽坏的。连释迦牟尼佛也有灭度的时候,那身躯也要舍弃,又何况我们呢?佛之所以要灭度,就是要对我们说,有生必有灭,一切有形有象的东西,*后都是要溃散的。人总有健康的时候,也总有丧失健康的时候,牵挂也无用,你牵挂它做什么呢? 又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说话的是一位妇女。她说得很坦率,说她*希望的,就是儿子能考上学校,除此之外,她倒想不出别的。 法师笑了,又摇头说,这也不算大,这只是**个要求而已。往后儿子念完了书,你就还会要求他有一个好的职务。等有了好的职务,又还会要求他娶上一个好媳妇。然后再生一个好儿子,又要求他也考上学校。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要求下去,就是没有尽头的。 大家想想也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就应该只用一个请求,便把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要求完毕。如其不然,就总是在要求,人的一生就是不会有结果的。 于是有人说了,还是要钱为好。这是一位成年的男人说的,他说如果把金钱与权力相比,金钱还是胜过权力。要是权力不能化作名利的话,谁还会去争夺呢?只要有了钱,便什么都是可以收买的。 这位男人没有避讳什么,而且还不无义愤,就引得人们都笑了。 法师也笑了,就对他说:现在你已经求到钱财了,那么你拿它们来做什么呢? 这甚至都用不着回答了,男人把手一挥,就一一地数说起来:可以去买房子,去买家具;还可以买汽车,买各种电器;然后去旅游,住漂亮的酒店,吃好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法师等他说完,却仍旧问他:可是这位施主,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多的东西呢? 这就很舒服了,男人笑着说,难道还能为别的? 法师追问他,哪儿舒服呢? 男人照实说了,当然是这心里舒服。 这就对了,法师说,我们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后都得回到心里来,都是为了心里舒服。那么,要是我们的这颗心从来都是舒服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呢?那就不需要再去找些什么东西来满足它了,不用再含辛茹苦,也不用再绞尽心机。我们不是永远都只有一些东西?那就不管我们有些什么东西,或者又换成了什么东西,就始终都是舒服的。 法师的话有些让人意外,但这些话似乎也引动了人们的心意,经堂里开始活跃起来了。 一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站起来,向法师行了一个礼。 我明白了,他对法师说,这个*大的东西,是不是真理? 阿弥陀佛,法师给年青人还了礼,然后回答他说,这样对你说吧:你在痛苦的时候,就不会再问什么叫痛苦,而你在快乐的时候,也不会再问什么叫快乐,是不是这样呢? 是的,年青人点头说,这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痛苦和快乐。 这就好。法师说,那么,如果你的心里已经很安静了,很自在了,到了这样的时候,你又还要真理来做什么呢? 年青人被问住了,禁不住一怔。 这时候经堂里已经很活跃了,人们轻声地交谈起来,都在推测着这*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法师的用意也很清楚了,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在把人们引导到这件东西上去。 这样地过了一会之后,即有人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大的东西,莫非是心? 确实,在这天的法会上,虽然才只有几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其余的心愿也就用不着再说了,把这些心愿加在一起,就几乎是我们平*里所要求的全部东西。人类的一部历史,也好像不过如此而已。而我们在要求这一切的时候,不就是用这颗心去要求的?那么又或许只有这心灵,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而这心灵,也好像就是*大*大的东西,或者*小*小的东西。它若是大起来的时候,不是能把天地万物都收在心里?若是小起来的时候,便有眼也不识泰山,就连一点小小的得失也是放心不下的。 人们静下来了,都在等着法师回答。 法师这才点头说,是的,这*大的东西,就是心。佛能帮助我们找到的,是一颗涅槃妙心;我们只能向佛求取的,也是一颗涅槃妙心,一颗宁静、圆满而自在的心。 诸位不是于佛有求的?法师于是就开诚布公地说:所以我要对各位说,凡是向佛求心的,就是对佛法的正信;凡是向佛求福的,就是对佛法的迷信;而凡是向佛求术的,就是对佛法的邪信。 我们该求取什么呢?法师就要大家善思念之。 法师这天早上的这些谈话,就仿佛是一段序言,一个引子。 在推测着*大的东西就是心灵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兴奋。等到法师证实了这一点之后,人们倒反而沉寂下来了,感到隔膜,也充满疑问。 就只是求心吗?这不就是很渺茫的?世界是这样的真实,人生是这样的艰辛,生活是这样的繁复,光求心又有什么用呢?这就不仅让人疑惑,而且还让人觉得这是糊涂的,不切实际的。 然而法师的这些话,又还是牵动了人们的思绪。也许在平*里,对于我们所怀着的这颗心灵,我们是有些熟视无睹了。我们总是把眼光看着世界,总是让这心灵牵引着我们走来走去,却很少回过头来打量我们自己。现在一回过头来,也就不能不看见,要说秘密的话,这要这么多的东西呢? 这就很舒服了,男人笑着说,难道还能为别的? 法师追问他,哪儿舒服呢? 男人照实说了,当然是这心里舒服。 这就对了,法师说,我们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后都得回到心里来,都是为了心里舒服。那么,要是我们的这颗心从来都是舒服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呢?那就不需要再去找些什么东西来满足它了,不用再含辛茹苦,也不用再绞尽心机。我们不是永远都只有一些东西?那就不管我们有些什么东西,或者又换成了什么东西,就始终都是舒服的。 法师的话有些让人意外,但这些话似乎也引动了人们的心意,经堂里开始活跃起来了。 一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站起来,向法师行了一个礼。 我明白了,他对法师说,这个*大的东西,是不是真理? 阿弥陀佛,法师给年青人还了礼,然后回答他说,这样对你说吧:你在痛苦的时候,就不会再问什么叫痛苦,而你在快乐的时候,也不会再问什么叫快乐,是不是这样呢? 是的,年青人点头说,这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痛苦和快乐。 这就好。法师说,那么,如果你的心里已经很安静了,很自在了,到了这样的时候,你又还要真理来做什么呢? 年青人被问住了,禁不住一怔。 这时候经堂里已经很活跃了,人们轻声地交谈起来,都在推测着这*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法师的用意也很清楚了,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在把人们引导到这件东西上去。 这样地过了一会之后,即有人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大的东西,莫非是心? 确实,在这天的法会上,虽然才只有几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其余的心愿也就用不着再说了,把这些心愿加在一起,就几乎是我们平*里所要求的全部东西。人类的一部历史,也好像不过如此而已。而我们在要求这一切的时候,不就是用这颗心去要求的?那么又或许只有这心灵,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而这心灵,也好像就是*大*大的东西,或者*小*小的东西。它若是大起来的时候,不是能把天地万物都收在心里?若是小起来的时候,便有眼也不识泰山,就连一点小小的得失也是放心不下的。 人们静下来了,都在等着法师回答。 法师这才点头说,是的,这*大的东西,就是心。佛能帮助我们找到的,是一颗涅槃妙心;我们只能向佛求取的,也是一颗涅槃妙心,一颗宁静、圆满而自在的心。 诸位不是于佛有求的?法师于是就开诚布公地说:所以我要对各位说,凡是向佛求心的,就是对佛法的正信;凡是向佛求福的,就是对佛法的迷信;而凡是向佛求术的,就是对佛法的邪信。 我们该求取什么呢?法师就要大家善思念之。 法师这天早上的这些谈话,就仿佛是一段序言,一个引子。 在推测着*大的东西就是心灵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兴奋。等到法师证实了这一点之后,人们倒反而沉寂下来了,感到隔膜,也充满疑问。 就只是求心吗?这不就是很渺茫的?世界是这样的真实,人生是这样的艰辛,生活是这样的繁复,光求心又有什么用呢?这就不仅让人疑惑,而且还让人觉得这是糊涂的,不切实际的。 然而法师的这些话,又还是牵动了人们的思绪。也许在平*里,对于我们所怀着的这颗心灵,我们是有些熟视无睹了。我们总是把眼光看着世界,总是让这心灵牵引着我们走来走去,却很少回过头来打量我们自己。现在一回过头来,也就不能不看见,要说秘密的话,这心灵本身,又何尝不是一个秘密?而且这天地之间,又还有什么秘密,能比这生命*秘密呢? 这心灵虽说很渺茫,却又真实不虚,是人人都能感到的。要是我们没有这颗心灵的话,就不成其为人了,又哪里还能谈论生活、创造历史呢?应该说造化的全部秘密,就不仅留在世界那儿,也留在我们的心灵这里。我们虽然把世界认作客体,而把我们自己认作主体,但我们又不在世界之外,而正是在世界之内的。我们既是生活在世界里,同时也是生活在我们的心灵里。我们就是用这个秘密的心灵,去打量秘密的世界。就算有朝**我们能把世界打量完毕,不是也还要回过头来,面对这心灵的秘密? 那么这心灵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它所含藏着的秘密,不就是*后的秘密? 而事实上,如果我们是用一种秘密去解开另一种秘密,就*终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解不开心灵的秘密的时候,也就解不开世界的秘密。这就并非不切实际了,恰恰相反,倒正是切合着这个基本的实际。这时候只要稍微深入一下,我们便很快就会看到,世界的真相,命运的咽喉,历史的步伐,人生的意义,全都会搅缠在心灵这里;如果解不开心灵的秘密,这所有的秘密也就是注定地解不开的……卷一 不识庐山真面目来到这个人世上,从我们把眼睁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个世界。我们诚然想把这个世界的真相看得清楚一些,然后好在这种真相的引导之下,好好的生活下去。 那么,我们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吗?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是否就是世界的真相呢? 我们当然以为我们是能够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并且认为我们一次次地看见的世界,也就是世界的客观的真相,其实又当然不是的。 我们所看见的景象,始终只是我们的心灵所照见的景象。我们根本就没法描绘出一种景象,会不是由我们的心灵所照见的景象。世界是一种存在,我们的心灵也是一种存在,我们又怎么能只管世界的存在,而不管心灵的存在?当我们说到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把心灵暗藏在其中了。离开心灵来谈论世界,就谁也做不到。 心灵的关隘,或者说心灵的这种实际,便在这儿显露出来了。 我们的诗人苏轼,就曾经写过一首诗,来追究庐山的真相。我们向来所看见的庐山,是否就是庐山的真面目呢?我们往往以为是的,诗人就说不是的。 他写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不同的地方看庐山,庐山的景象就不一样。这样你也就不能说,你所看见的景象,就是庐山的客观的景象。即便不在庐山之中,而跳到庐山之外,也只能增加一些不同的景象。 在这里,影响着诗人去打量庐山的,就不是庐山本身,而只是诗人的眼光。只要一有立足点,所看到的便只是一种景象。 仍然说这位诗人好了。关于对世界的打量,据说又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次,他与好朋友佛印大师约好,要在入静之中察看一下对方是什么样子。他先察看大师,看见大师是一堆屎。大师再看他呢,却俨然是一尊佛。诗人自然高兴极了,便以为大师比自己不如。 实际的情形当然不像这样。回到家里,诗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小妹,不料苏小妹听过之后,却笑起来。她对诗人说:人的心里若有屎,便看人也是屎;人的心地若是佛,便看人也是佛。于是诗人又才醒悟过来,明白是自己比大师不如。 故事当然只是故事。然而在这里,这心灵本身,又何尝不是一个秘密?而且这天地之间,又还有什么秘密,能比这生命*秘密呢? 这心灵虽说很渺茫,却又真实不虚,是人人都能感到的。要是我们没有这颗心灵的话,就不成其为人了,又哪里还能谈论生活、创造历史呢?应该说造化的全部秘密,就不仅留在世界那儿,也留在我们的心灵这里。我们虽然把世界认作客体,而把我们自己认作主体,但我们又不在世界之外,而正是在世界之内的。我们既是生活在世界里,同时也是生活在我们的心灵里。我们就是用这个秘密的心灵,去打量秘密的世界。就算有朝**我们能把世界打量完毕,不是也还要回过头来,面对这心灵的秘密? 那么这心灵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它所含藏着的秘密,不就是*后的秘密? 而事实上,如果我们是用一种秘密去解开另一种秘密,就*终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解不开心灵的秘密的时候,也就解不开世界的秘密。这就并非不切实际了,恰恰相反,倒正是切合着这个基本的实际。这时候只要稍微深入一下,我们便很快就会看到,世界的真相,命运的咽喉,历史的步伐,人生的意义,全都会搅缠在心灵这里;如果解不开心灵的秘密,这所有的秘密也就是注定地解不开的……卷一 不识庐山真面目来到这个人世上,从我们把眼睁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个世界。我们诚然想把这个世界的真相看得清楚一些,然后好在这种真相的引导之下,好好的生活下去。 那么,我们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吗?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是否就是世界的真相呢? 我们当然以为我们是能够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并且认为我们一次次地看见的世界,也就是世界的客观的真相,其实又当然不是的。 我们所看见的景象,始终只是我们的心灵所照见的景象。我们根本就没法描绘出一种景象,会不是由我们的心灵所照见的景象。世界是一种存在,我们的心灵也是一种存在,我们又怎么能只管世界的存在,而不管心灵的存在?当我们说到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把心灵暗藏在其中了。离开心灵来谈论世界,就谁也做不到。 心灵的关隘,或者说心灵的这种实际,便在这儿显露出来了。 我们的诗人苏轼,就曾经写过一首诗,来追究庐山的真相。我们向来所看见的庐山,是否就是庐山的真面目呢?我们往往以为是的,诗人就说不是的。 他写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不同的地方看庐山,庐山的景象就不一样。这样你也就不能说,你所看见的景象,就是庐山的客观的景象。即便不在庐山之中,而跳到庐山之外,也只能增加一些不同的景象。 在这里,影响着诗人去打量庐山的,就不是庐山本身,而只是诗人的眼光。只要一有立足点,所看到的便只是一种景象。 仍然说这位诗人好了。关于对世界的打量,据说又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次,他与好朋友佛印大师约好,要在入静之中察看一下对方是什么样子。他先察看大师,看见大师是一堆屎。大师再看他呢,却俨然是一尊佛。诗人自然高兴极了,便以为大师比自己不如。 实际的情形当然不像这样。回到家里,诗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小妹,不料苏小妹听过之后,却笑起来。她对诗人说:人的心里若有屎,便看人也是屎;人的心地若是佛,便看人也是佛。于是诗人又才醒悟过来,明白是自己比大师不如。 故事当然只是故事。然而在这里,这世界的模样,这人相和我相,就几乎都与对象无关了,而**是由一个人的心识所决定的,只是一个人心里的影象。 事情正是如此。既然我们是用自己的心灵去映照世界的,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识不一样,所映照出世界也就不一样。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也都不一样。 用一个比喻来说,我们就像哈哈镜,同样的一个世界,却在我们的心里映出来千变万化的景象。你心花怒放的时候,世界也笑容可掬;你心事重重的时候,世界也一片阴霾;你杯弓蛇影了,心怀叵测了,世界也就鬼鬼祟祟了;那么你失神了,痴呆了,把一颗心丢了,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不知道是否有世界了。在这样的千千万万的世界之中,你又能说哪一种景象,就是客观的真相? 不,我们并不能一般地说,什么就是世界的客观的真相。这只是一种假定,一种推想。再客观的真相,也仍然还是你看到的真相。 比如说,我们就不能一般地断定,这世界是不是有色彩。在我们看来,世界当然有色彩。但是请原谅,如果在盲人看来呢,世界就没有色彩了。你能说你对,还是盲人对?是你客观,还是盲人客观?你现在当然不是盲人,但你也显然并不**。如果就听觉来说,你就不如蝙蝠或海豚。而从无孔不入来说,你也不如细菌。现在就说眼睛,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你也不如猫头鹰。所以什么才是客观的存在,就不能只是由你自己的发现来断定。 这样我们就不难看出来,每一种世界对于你的映照来说,便都是真的。你如果就把它当作真相,当然也可以。然而这每一种真相,就只有在一定的心物相应的关系之中才能成立。好比有一个人,便会有一个影子,而只要有一种存在,便会有一个与之相应的世界。离开了这个参照体系,乃至离开了此情此景、此时此地,一切便会是匪夷所思的。 这就如佛法所说,每一种存在和它的世界之间,只是一种果报或依报的关系:你是鱼,你的世界就是水;你是鸟,你就能在天上飞;而现在你是人,或者说你只要还是现在这样的人,在通常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在地上走来走去。 而正如鱼儿不会明白云里雾里的情形,鸟儿也不会清楚水里浪里的世界,那么我们呢,我们的世界,也只是一个由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所联通的小千世界,在我们的心灵所及之外,我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乃至怎样存在。 我们活着,就一直都看不透整个的世界。像佛陀感知到的那样,那是一个由三千大千世界组成的世界。这样我们就只是把我们的这个小千世界,当作三千大千世界。而我们**看不透整个的世界,就**还落在这样的迷雾之中,既没有参照,也没有对比,反过来也就看不清楚这个人间世界。 这是一个事实,我们就至今也不清楚天地和生命的秘密。 但我们又不这么认为。我们又总是把世界和我们的心灵分割开来,认为世界是一回事情,而心灵又是一回事情。于是就把心灵扔在一边,而认为不管这心灵怎么样,世界也是可以认识的。**不觉得在说到认识世界的时候,便已经牵涉到心灵在内。 不是吗?我们可以说,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庐山的真相,但远远近近地现出来的每一处庐山,不也都是庐山的真相?虽然哈哈镜里有千万种模样,但凭借着经验,还有从经验中整理出来的理性,不断地解剖下去,反复地映照下去,不是也能发现世界的真相? 这好像不错。我们就这样做了,而且还在世界的模样,这人相和我相,就几乎都与对象无关了,而**是由一个人的心识所决定的,只是一个人心里的影象。 事情正是如此。既然我们是用自己的心灵去映照世界的,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识不一样,所映照出世界也就不一样。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也都不一样。 用一个比喻来说,我们就像哈哈镜,同样的一个世界,却在我们的心里映出来千变万化的景象。你心花怒放的时候,世界也笑容可掬;你心事重重的时候,世界也一片阴霾;你杯弓蛇影了,心怀叵测了,世界也就鬼鬼祟祟了;那么你失神了,痴呆了,把一颗心丢了,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不知道是否有世界了。在这样的千千万万的世界之中,你又能说哪一种景象,就是客观的真相? 不,我们并不能一般地说,什么就是世界的客观的真相。这只是一种假定,一种推想。再客观的真相,也仍然还是你看到的真相。 比如说,我们就不能一般地断定,这世界是不是有色彩。在我们看来,世界当然有色彩。但是请原谅,如果在盲人看来呢,世界就没有色彩了。你能说你对,还是盲人对?是你客观,还是盲人客观?你现在当然不是盲人,但你也显然并不**。如果就听觉来说,你就不如蝙蝠或海豚。而从无孔不入来说,你也不如细菌。现在就说眼睛,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你也不如猫头鹰。所以什么才是客观的存在,就不能只是由你自己的发现来断定。 这样我们就不难看出来,每一种世界对于你的映照来说,便都是真的。你如果就把它当作真相,当然也可以。然而这每一种真相,就只有在一定的心物相应的关系之中才能成立。好比有一个人,便会有一个影子,而只要有一种存在,便会有一个与之相应的世界。离开了这个参照体系,乃至离开了此情此景、此时此地,一切便会是匪夷所思的。 这就如佛法所说,每一种存在和它的世界之间,只是一种果报或依报的关系:你是鱼,你的世界就是水;你是鸟,你就能在天上飞;而现在你是人,或者说你只要还是现在这样的人,在通常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在地上走来走去。 而正如鱼儿不会明白云里雾里的情形,鸟儿也不会清楚水里浪里的世界,那么我们呢,我们的世界,也只是一个由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所联通的小千世界,在我们的心灵所及之外,我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乃至怎样存在。 我们活着,就一直都看不透整个的世界。像佛陀感知到的那样,那是一个由三千大千世界组成的世界。这样我们就只是把我们的这个小千世界,当作三千大千世界。而我们**看不透整个的世界,就**还落在这样的迷雾之中,既没有参照,也没有对比,反过来也就看不清楚这个人间世界。 这是一个事实,我们就至今也不清楚天地和生命的秘密。 但我们又不这么认为。我们又总是把世界和我们的心灵分割开来,认为世界是一回事情,而心灵又是一回事情。于是就把心灵扔在一边,而认为不管这心灵怎么样,世界也是可以认识的。**不觉得在说到认识世界的时候,便已经牵涉到心灵在内。 不是吗?我们可以说,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庐山的真相,但远远近近地现出来的每一处庐山,不也都是庐山的真相?虽然哈哈镜里有千万种模样,但凭借着经验,还有从经验中整理出来的理性,不断地解剖下去,反复地映照下去,不是也能发现世界的真相? 这好像不错。我们就这样做了,而且还在这样做着,确实也把世界分割得愈来愈细小,看到了愈来愈多的景象。这些成绩甚至都让我们欣喜不已,使我们对这一条路径深信不疑。 然而这又怎么样呢?就说这庐山好了,只要你稍微移动一下脚步,它的景象就变了,这样下去,你又怎么能把它照遍呢?*不用说对庐山进行解剖了,所谓*取其半而万世不*,这就是永远可分而又永远分割不完的。 我们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便补充说,世界是可以认识的,认识又是不会穷尽的,一切都会发展下去,在一切相对真理之中,就实现着**真理。这样地说过之后,就觉得圆满了,好像已经把事情总括完毕。 然而这样说,便不免有几分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想想看吧,如果认识是不会穷尽的,又怎么能说它是可以认识的呢?一件事情如果是会不断发展下去的,也就是没有希望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将永远地留在迷雾之中了,明知如此,我们又怎么还能满怀希望呢?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又怎么会是一条道路呢?既然我们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们又怎么能判定这条道路是正确的呢? 事实上,来到了**,我们也已经变得焦躁不安了,已经有了疑虑。 我们不是一直在解剖世界?但现在,不管我们还在制造出什么东西来,让我们依旧地心生欢喜,而我们对世界的解剖,已经没法再继续下去。它的前沿已经停滞不前了,被阻截在相对论和量子论那里。在我们所依赖的科学面前,世界不是*明朗了,倒反而是*幽密了。时空是没法再穿越的,量子也是没法再观测的。即便我们还能把物质分割得*细小一些,也不过是*细小一些而已,只要它还有形有象,就一定不是**的东西。而在我们的不断的解剖和组装之下,世界也变得残破了,土地在沙化,森林在消失,资源在匮乏,气候在变异。这一切正在反过来,*益险恶地威逼着我们自己。不管我们是怎样的自信,都没法再掉过头去。 而与此同时,我们在切割着天地的时候,也就在切割着我们自己。当人世成了一具挖掘着世界的机械的时候,我们也就成了齿轮和螺丝钉似的。或者说,我们对世界的挖掘愈是精密,我们自己就被切割得愈是精细;又或者说,我们对自己的切割愈是精细,我们对世界的挖掘就愈是精密。我们也就被这种挖掘裹挟着,以愈来愈快的速度,往漩涡里转动下去。不再有天地了,有的只是细碎的专业和分工;也不再有生活了,一切都为制造和耗费所代替。乃至于世界有多繁复,我们的心灵就有多破碎。这样一来,就不仅是破碎的世界在威逼着我们自己,而我们自己的破碎的心思,也在纷乱着我们自己。 而今在科学那儿,由于世界是再也没法穿越和分割的,我们在谈论着世界的时候,也就不再有切实的依据,在那些*前沿的讨论会上,不是也只有自由的发挥和想象?为此,清醒的科学家们不也一再地警告我们,并且深深地焦虑?那么在生活这儿也一样,在我们讨论着生活的意义的时候,便也只有凭借这破碎的心灵,来自行地阐释和认取。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众声喧哗而外,又还会有什么呢?这就仿佛在嘲弄我们自己,同时也在淹没我们自己。 就这样,在经历了长途的跋涉之后,我们又还是在迷雾里。来到**,也已经烦躁和疲惫。如果依佛陀的比喻,我们就仍然像困在木桶里的蛾子一样,不管怎样翻飞,也还是飞不出去…… 这时候,如果我们不得不回过头来想一这样做着,确实也把世界分割得愈来愈细小,看到了愈来愈多的景象。这些成绩甚至都让我们欣喜不已,使我们对这一条路径深信不疑。 然而这又怎么样呢?就说这庐山好了,只要你稍微移动一下脚步,它的景象就变了,这样下去,你又怎么能把它照遍呢?*不用说对庐山进行解剖了,所谓*取其半而万世不*,这就是永远可分而又永远分割不完的。 我们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便补充说,世界是可以认识的,认识又是不会穷尽的,一切都会发展下去,在一切相对真理之中,就实现着**真理。这样地说过之后,就觉得圆满了,好像已经把事情总括完毕。 然而这样说,便不免有几分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想想看吧,如果认识是不会穷尽的,又怎么能说它是可以认识的呢?一件事情如果是会不断发展下去的,也就是没有希望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将永远地留在迷雾之中了,明知如此,我们又怎么还能满怀希望呢?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又怎么会是一条道路呢?既然我们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们又怎么能判定这条道路是正确的呢? 事实上,来到了**,我们也已经变得焦躁不安了,已经有了疑虑。 我们不是一直在解剖世界?但现在,不管我们还在制造出什么东西来,让我们依旧地心生欢喜,而我们对世界的解剖,已经没法再继续下去。它的前沿已经停滞不前了,被阻截在相对论和量子论那里。在我们所依赖的科学面前,世界不是*明朗了,倒反而是*幽密了。时空是没法再穿越的,量子也是没法再观测的。即便我们还能把物质分割得*细小一些,也不过是*细小一些而已,只要它还有形有象,就一定不是**的东西。而在我们的不断的解剖和组装之下,世界也变得残破了,土地在沙化,森林在消失,资源在匮乏,气候在变异。这一切正在反过来,*益险恶地威逼着我们自己。不管我们是怎样的自信,都没法再掉过头去。 而与此同时,我们在切割着天地的时候,也就在切割着我们自己。当人世成了一具挖掘着世界的机械的时候,我们也就成了齿轮和螺丝钉似的。或者说,我们对世界的挖掘愈是精密,我们自己就被切割得愈是精细;又或者说,我们对自己的切割愈是精细,我们对世界的挖掘就愈是精密。我们也就被这种挖掘裹挟着,以愈来愈快的速度,往漩涡里转动下去。不再有天地了,有的只是细碎的专业和分工;也不再有生活了,一切都为制造和耗费所代替。乃至于世界有多繁复,我们的心灵就有多破碎。这样一来,就不仅是破碎的世界在威逼着我们自己,而我们自己的破碎的心思,也在纷乱着我们自己。 而今在科学那儿,由于世界是再也没法穿越和分割的,我们在谈论着世界的时候,也就不再有切实的依据,在那些*前沿的讨论会上,不是也只有自由的发挥和想象?为此,清醒的科学家们不也一再地警告我们,并且深深地焦虑?那么在生活这儿也一样,在我们讨论着生活的意义的时候,便也只有凭借这破碎的心灵,来自行地阐释和认取。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众声喧哗而外,又还会有什么呢?这就仿佛在嘲弄我们自己,同时也在淹没我们自己。 就这样,在经历了长途的跋涉之后,我们又还是在迷雾里。来到**,也已经烦躁和疲惫。如果依佛陀的比喻,我们就仍然像困在木桶里的蛾子一样,不管怎样翻飞,也还是飞不出去…… 这时候,如果我们不得不回过头来想一想我们自己,也就是势所必然的。 我们确实也正在回过头来,检点着我们的行迹。并且开始看到,我们的未来的发展,将是在生命科学这里。而生命的*幽秘的本质又在哪里?不就在心灵这里? 我们确实不能把我们自身的秘密略去不计,而只是去问世界是什么样子,好像一个人在撇开自己之后,还能够察看自己的影子似的。而我们一回过来,就面对着心灵这个*大的和*终的秘密。 这也就如同法师所说,是求取一件*大的东西。 而这时候,如果佛法对我们说,人们可以经由心灵的秘密,而去解开世界的秘密,对此你该怎样想呢? 并且佛法不是现在才这样说,而是很早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不仅释迦牟尼验证过了,而且后来的许许多多的人们也验证过了;如果一切正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能漫不经意呢?命运的咽喉在哪里我们活着,飘零在岁月的风雨中,沉浮在世事的沧桑里,让我们*系心的事情是什么呢?不用说就是我们的命运,就是我们的祸福凶吉。我们一生的愿望,乃至所有的努力,都是要摆脱一切苦厄,而求得吉祥如意。所以我们反复地说,我们一定要扼住命运的咽喉,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说着的时候,就实在是豪迈与凄凉参半的。 那么,命运有咽喉吗?如果有的话,会在哪里?我们又能不能扼住它呢? 我们已经打量过世界了,结果不得不回过头来,明白了要看清楚世界,就要把世界和我们的心灵相联系。那么会不会呢,或许这命运的咽喉,也仍然在心灵这里? 让我们选一个例子好了,就选一个简单的例子。或许例子愈是简单,就愈是能看清楚这咽喉在哪里。 这儿有一个年青人,他在三天以后就要死去。这就是生死大事了,是不是呢?但在此时此刻,他又一点也不知情。这时候他正和同学们一道,在一处名山胜景里游玩得很高兴。 这是一群大学毕业生,在我们看来,便一个个风华正茂,前程似锦。谁又想得到三天之后,这个年青人就要丧失自己的性命?这就不能不说,尽管人类在不断地赞许自己,以为自己几乎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但在实际上,我们又还是生活在黑暗里。在通常的情况下,不要说三天之后的情形了,就连下一刻的情形,我们也是不知道的。把我们所有的知识全都加在一起,也还是不能帮助我们把握自己的命运。这样我们就该明白,我们所积累起来的那一点点理性,就还是不足以依赖的。 年青人们计划要在这个风景区逗留三天,一切也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到了晚上,他们便住宿在一处旅舍里。但就在这时候,这个年青人却改变了主意。或许是厌倦了?或许是想家了?他自己不明白,事后同学们也说不清楚,他却一下子决定了要离开大家,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回他的在邻省乡下的老家去。这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即便要回家,就晚上一两天,也没什么不可以。但他作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便不管同学们怎样挽留,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再也不肯改变主意。 像这样的,三天以后,他就走在通往自己的老家的公路上了。他本来可以乘客车的,但也没有,不知怎样一来,却选择了步行。他这样走着,一步一步的,就在向死亡逼近。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却像盲人瞎马一样地走着,也仍然不知情。 当然了,这儿说盲人瞎马,是就我们自身而言。如果就整个的情势而言,则所有的盲人瞎马,又全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凡此不二地运行。就在年青想我们自己,也就是势所必然的。 我们确实也正在回过头来,检点着我们的行迹。并且开始看到,我们的未来的发展,将是在生命科学这里。而生命的*幽秘的本质又在哪里?不就在心灵这里? 我们确实不能把我们自身的秘密略去不计,而只是去问世界是什么样子,好像一个人在撇开自己之后,还能够察看自己的影子似的。而我们一回过来,就面对着心灵这个*大的和*终的秘密。 这也就如同法师所说,是求取一件*大的东西。 而这时候,如果佛法对我们说,人们可以经由心灵的秘密,而去解开世界的秘密,对此你该怎样想呢? 并且佛法不是现在才这样说,而是很早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不仅释迦牟尼验证过了,而且后来的许许多多的人们也验证过了;如果一切正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能漫不经意呢?命运的咽喉在哪里我们活着,飘零在岁月的风雨中,沉浮在世事的沧桑里,让我们*系心的事情是什么呢?不用说就是我们的命运,就是我们的祸福凶吉。我们一生的愿望,乃至所有的努力,都是要摆脱一切苦厄,而求得吉祥如意。所以我们反复地说,我们一定要扼住命运的咽喉,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说着的时候,就实在是豪迈与凄凉参半的。 那么,命运有咽喉吗?如果有的话,会在哪里?我们又能不能扼住它呢? 我们已经打量过世界了,结果不得不回过头来,明白了要看清楚世界,就要把世界和我们的心灵相联系。那么会不会呢,或许这命运的咽喉,也仍然在心灵这里? 让我们选一个例子好了,就选一个简单的例子。或许例子愈是简单,就愈是能看清楚这咽喉在哪里。 这儿有一个年青人,他在三天以后就要死去。这就是生死大事了,是不是呢?但在此时此刻,他又一点也不知情。这时候他正和同学们一道,在一处名山胜景里游玩得很高兴。 这是一群大学毕业生,在我们看来,便一个个风华正茂,前程似锦。谁又想得到三天之后,这个年青人就要丧失自己的性命?这就不能不说,尽管人类在不断地赞许自己,以为自己几乎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但在实际上,我们又还是生活在黑暗里。在通常的情况下,不要说三天之后的情形了,就连下一刻的情形,我们也是不知道的。把我们所有的知识全都加在一起,也还是不能帮助我们把握自己的命运。这样我们就该明白,我们所积累起来的那一点点理性,就还是不足以依赖的。 年青人们计划要在这个风景区逗留三天,一切也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到了晚上,他们便住宿在一处旅舍里。但就在这时候,这个年青人却改变了主意。或许是厌倦了?或许是想家了?他自己不明白,事后同学们也说不清楚,他却一下子决定了要离开大家,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回他的在邻省乡下的老家去。这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即便要回家,就晚上一两天,也没什么不可以。但他作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便不管同学们怎样挽留,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再也不肯改变主意。 像这样的,三天以后,他就走在通往自己的老家的公路上了。他本来可以乘客车的,但也没有,不知怎样一来,却选择了步行。他这样走着,一步一步的,就在向死亡逼近。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却像盲人瞎马一样地走着,也仍然不知情。 当然了,这儿说盲人瞎马,是就我们自身而言。如果就整个的情势而言,则所有的盲人瞎马,又全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凡此不二地运行。就在年青人往前走着的时候,那一只要砸死他的轮子,也在一刻不停地前进。世界看上去仿佛杂乱无章,其实却又是必然的,乃至是毫发无爽的,并没有什么偶然的事情。 确实,设若世界是偶然的,一切就无法讨论,也不必讨论。但实际上,又只是当我们看不透事物的因果的时候,才敷衍了事地把一切归结为偶然性,或者随机性。而不管我们是怎样看待世界,这个世界的所有的因果,又依旧在必然地运行。那么渐渐地,*后的时刻就终于来临。 不,这个年青人还不是让重车撞倒的。他顺着公路的一旁往前走,就走得很小心;有一辆重车驶过来,也驶得很平稳;他们迎面地相遇,跟着也就安全地过去了。但你说怎么样呢?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那辆车驶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带着的那一只备用的轮子,却掉下来了,在地上滚动了一圈之后,便把他击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一切都准确无误地到达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准确无误地相撞。而这一隅极其寻常、看上去*无凶象的地方,也就成了事件的现场。 这当然是一件真实的事情。在我们居留着的这个人世上,这样的悲欢离合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甚至都说不上离奇,不过是轻易就能拾起来的花絮而已。 但这件命运的记录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它能撇开许多容易使我们迷惑的因素,而让我们*直截地看到,这命运的咽喉究竟在哪里。 这个年青人是怎样走到那只轮子底下去的呢? 是因为时代背景?不,不是。在这儿,你就一点也找不到时代的原因。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一群年青人?同样的时代,就没有给他们同样的命运。其实,要说时代的话,时代好的时候,你的命运不一定就好;时代坏的时候,你的命运也不一定就坏。不管时代怎样改变,人不是也依然有祸福凶吉?所以把原因归结为时代,就是不足为凭的。 那么,是和文化教养有关了?当然也不是。在这儿,也找不到文化方面的原因。和他在一起的,不都是大学生?同样的,要说文化的话,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不一定就顺利、就**,正如同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人,也不一定就卑劣、就潦倒。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有理由说,文化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除了时代和文化,我们经常说到的原因,就是一个人是否努力。那么在这里,这努力与否也没有一点关系。说到努力,这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努力,结果又怎么样呢?我们的努力和我们所期望的结果,当然又不一定成正比。劳而无功和不劳而获的情形,又是所在多有的。难道你就真的相信,勤奋就可以使你成为天才?而所有失败的人们,又都是因为不努力才失败?在年青人这里,这个因素就可以**抛开。 *后就是机遇了,这也是我们一再说起的。年青人是碰上了,这当然也就是机遇。然而这样一来,就处处都有可能是机遇,又处处都未见得是机遇;对别人来说是机遇,对你来说又未必是机遇,反之亦然,你又能知道机遇在哪里?对于这位年青人来说,这一处寻常的路边,这一只早迟一点点就会错过的轮子,就是置他于死地的机遇,他又怎么能知道呢?又怎么能扼住它或躲开它呢?所以这机遇的说法,就只是一句空话,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我们当然不是要说,一个人的命运就和这些因素都没有关系,这里我们要说的是,我们经常地说到的这些因素,就都不过是外因而已。正如我们所知道和所认可的那样,不是*蛋就孵不出小人往前走着的时候,那一只要砸死他的轮子,也在一刻不停地前进。世界看上去仿佛杂乱无章,其实却又是必然的,乃至是毫发无爽的,并没有什么偶然的事情。 确实,设若世界是偶然的,一切就无法讨论,也不必讨论。但实际上,又只是当我们看不透事物的因果的时候,才敷衍了事地把一切归结为偶然性,或者随机性。而不管我们是怎样看待世界,这个世界的所有的因果,又依旧在必然地运行。那么渐渐地,*后的时刻就终于来临。 不,这个年青人还不是让重车撞倒的。他顺着公路的一旁往前走,就走得很小心;有一辆重车驶过来,也驶得很平稳;他们迎面地相遇,跟着也就安全地过去了。但你说怎么样呢?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那辆车驶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带着的那一只备用的轮子,却掉下来了,在地上滚动了一圈之后,便把他击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一切都准确无误地到达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准确无误地相撞。而这一隅极其寻常、看上去*无凶象的地方,也就成了事件的现场。 这当然是一件真实的事情。在我们居留着的这个人世上,这样的悲欢离合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甚至都说不上离奇,不过是轻易就能拾起来的花絮而已。 但这件命运的记录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它能撇开许多容易使我们迷惑的因素,而让我们*直截地看到,这命运的咽喉究竟在哪里。 这个年青人是怎样走到那只轮子底下去的呢? 是因为时代背景?不,不是。在这儿,你就一点也找不到时代的原因。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一群年青人?同样的时代,就没有给他们同样的命运。其实,要说时代的话,时代好的时候,你的命运不一定就好;时代坏的时候,你的命运也不一定就坏。不管时代怎样改变,人不是也依然有祸福凶吉?所以把原因归结为时代,就是不足为凭的。 那么,是和文化教养有关了?当然也不是。在这儿,也找不到文化方面的原因。和他在一起的,不都是大学生?同样的,要说文化的话,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不一定就顺利、就**,正如同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人,也不一定就卑劣、就潦倒。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有理由说,文化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除了时代和文化,我们经常说到的原因,就是一个人是否努力。那么在这里,这努力与否也没有一点关系。说到努力,这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努力,结果又怎么样呢?我们的努力和我们所期望的结果,当然又不一定成正比。劳而无功和不劳而获的情形,又是所在多有的。难道你就真的相信,勤奋就可以使你成为天才?而所有失败的人们,又都是因为不努力才失败?在年青人这里,这个因素就可以**抛开。 *后就是机遇了,这也是我们一再说起的。年青人是碰上了,这当然也就是机遇。然而这样一来,就处处都有可能是机遇,又处处都未见得是机遇;对别人来说是机遇,对你来说又未必是机遇,反之亦然,你又能知道机遇在哪里?对于这位年青人来说,这一处寻常的路边,这一只早迟一点点就会错过的轮子,就是置他于死地的机遇,他又怎么能知道呢?又怎么能扼住它或躲开它呢?所以这机遇的说法,就只是一句空话,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我们当然不是要说,一个人的命运就和这些因素都没有关系,这里我们要说的是,我们经常地说到的这些因素,就都不过是外因而已。正如我们所知道和所认可的那样,不是*蛋就孵不出小*,这些外因如果不通过一个人的内因,就是没法起作用的。如果用佛门的说法,外因即是缘,内因即是分。缘分缘分,归根结底就还要有分。 现在我们掠开这些因素来看年青人的猝死,就能*直截地看到,使年青人走到这只轮子跟前去的,就不过是念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在影响他,是他自己要去的。我们置身的不就是一个人世?人的脚步不就是由心念所支配的?这就好比五光十色的木偶戏后面,就只有一些牵动着的绳子,在我们的眼花缭乱的生活后面也是如此。 事情都起于一念,也止于一念。发现什么是一念,错过什么也是一念。挽救什么是一念,丧失什么也是一念。再大的事件是一念,再小的事件也仍然是一念。一念之中,确实就能分出来虚实、动静、有无。而一念之差,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 命运的咽喉在心灵这里,这就应该没有疑义。你的念头会牵引着你,表现为一种内心的冲动或反应,让你在一定的时候到达一定的地方,然后扼住或错过机遇,决定你会努力或者不会努力。 然而我们会说,这有什么呢?存在决定意识,我们的念头不就是从世界之中来的,并且被世界支配着的? 这当然不错。这样的话我们也说了很久了,也以为已经把事情解说完毕。但这样说又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如果这样说过之后,事情就已经完结了,那我们也就应该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已经把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了。那么在命运的面前,我们又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茫然呢?年青的大学生也一定听说过这一点,为什么又还是要往死路上赶呢?事到临头,为什么又还是要一无所知地委身于命运呢? 在这儿,就和我们打量世界的时候就忘记了心灵一样,也还是忽略了心灵的本身的秘密,然后就用世界的秘密来代替了心灵的秘密。这就过分地*率了,显然是不谨慎的。 从实际的情形来看,由于我们不清楚心灵的秘密,我们就还是不知道,这存在究竟是怎样决定着我们的意识的。既然我们都明白,同样的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们心里,又会引出来不同的意识,那么我们又怎么能说,决定着我们的意识的,就仅仅只是存在呢?每时每刻地,许许多多的念头就像鸟儿一样,在我们的心灵里飞来飞去,它们简直就出没无常,或者倏然地来了,或者久久地不来,就都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以至于我们活着,倒不像自己的主人,而只是念头的奴隶。你以为你在选择,其实又不过是在让出没无常的念头所支配着的。仅仅说存在决定意识,又有什么用呢? 另外,在我们说到我们的心灵的时候,又总是假定地以为,一个人生下来了,那心灵里就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张白纸似的。然而我们又明明地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人们的某些个性和才具,又确实是与身俱来的。不然的话,当我们一再地说到天资、天赋和天才的时候,又是在说些什么呢?如果我们的心灵都像白纸一样,世界就会简单得多了,人的意识也就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即便在一对孪生兄弟之间,也仍然有差异,乃至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使得我们千篇一律地来解释这些差异的时候,尤其是解释天才人物的命运的时候,便总之有些像儿戏。*,这些外因如果不通过一个人的内因,就是没法起作用的。如果用佛门的说法,外因即是缘,内因即是分。缘分缘分,归根结底就还要有分。 现在我们掠开这些因素来看年青人的猝死,就能*直截地看到,使年青人走到这只轮子跟前去的,就不过是念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在影响他,是他自己要去的。我们置身的不就是一个人世?人的脚步不就是由心念所支配的?这就好比五光十色的木偶戏后面,就只有一些牵动着的绳子,在我们的眼花缭乱的生活后面也是如此。 事情都起于一念,也止于一念。发现什么是一念,错过什么也是一念。挽救什么是一念,丧失什么也是一念。再大的事件是一念,再小的事件也仍然是一念。一念之中,确实就能分出来虚实、动静、有无。而一念之差,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 命运的咽喉在心灵这里,这就应该没有疑义。你的念头会牵引着你,表现为一种内心的冲动或反应,让你在一定的时候到达一定的地方,然后扼住或错过机遇,决定你会努力或者不会努力。 然而我们会说,这有什么呢?存在决定意识,我们的念头不就是从世界之中来的,并且被世界支配着的? 这当然不错。这样的话我们也说了很久了,也以为已经把事情解说完毕。但这样说又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如果这样说过之后,事情就已经完结了,那我们也就应该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已经把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了。那么在命运的面前,我们又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茫然呢?年青的大学生也一定听说过这一点,为什么又还是要往死路上赶呢?事到临头,为什么又还是要一无所知地委身于命运呢? 在这儿,就和我们打量世界的时候就忘记了心灵一样,也还是忽略了心灵的本身的秘密,然后就用世界的秘密来代替了心灵的秘密。这就过分地*率了,显然是不谨慎的。 从实际的情形来看,由于我们不清楚心灵的秘密,我们就还是不知道,这存在究竟是怎样决定着我们的意识的。既然我们都明白,同样的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们心里,又会引出来不同的意识,那么我们又怎么能说,决定着我们的意识的,就仅仅只是存在呢?每时每刻地,许许多多的念头就像鸟儿一样,在我们的心灵里飞来飞去,它们简直就出没无常,或者倏然地来了,或者久久地不来,就都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以至于我们活着,倒不像自己的主人,而只是念头的奴隶。你以为你在选择,其实又不过是在让出没无常的念头所支配着的。仅仅说存在决定意识,又有什么用呢? 另外,在我们说到我们的心灵的时候,又总是假定地以为,一个人生下来了,那心灵里就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张白纸似的。然而我们又明明地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人们的某些个性和才具,又确实是与身俱来的。不然的话,当我们一再地说到天资、天赋和天才的时候,又是在说些什么呢?如果我们的心灵都像白纸一样,世界就会简单得多了,人的意识也就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即便在一对孪生兄弟之间,也仍然有差异,乃至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使得我们千篇一律地来解释这些差异的时候,尤其是解释天才人物的命运的时候,便总之有些像儿戏。 何士光是新时期中国文学的重要作家,是贵州文学的一面旗帜,其创造的获奖记录贵州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作家能**,但是何士光先生的著作出版比较混乱,极不成系统,此次出版的何士光文集,既是对何士光先生创作的一次整理,*是对其广大读者的一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