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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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战争年代 一、一个面目不清的“共 产党” 母亲赵玉莲十二岁那年 ，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到达陕 北，又东渡黄河，威胁到山 西阎锡山统治多年的“独立 王国”。阎锡山疯狂剿共， 制造白色恐怖，血腥镇压山 西各地的学生运动，说故县 也有共产党，头裹红布，手 拿刀枪，成群结伙，共产共 妻，一个个青面獠牙，专吃 小孩肉；强迫教员在课堂上 教学生们唱阎锡山的《反共 救国歌》——“共党残忍杀 人如割草，共产共妻贫富皆 难逃……”把故县列为山西“ 四大赤区”之一，闹得兵荒 马乱，人心惶惶；到处贴出 杀人的布告，打上血红勾勾 ，扬言对共产党“格杀勿论” 。背大刀的马队和黑狗子警 察经常到村里搜查，发现谁 家有一块红布都不得了，不 问青红皂白，杀了很多逃荒 要饭的河南人，一些操外地 口音的生意人也惨遭误杀。 老百姓不懂外面发生了什么 事，只知道不能有红的东西 ，吓得赶紧把家里沾红的物 件都烧的烧、埋的埋，玉莲 的一件红花小袄儿也被娘扔 进了火膛里…… 这年夏天，在县城读高 小的玉莲放假回到庙岭小学 ，陪伴爹爹。 庙岭小学设在村东头祥 云寺大庙里，宽敞清静。爹 爹赵清明身兼校长和教员， 瘦高清癯，一袭旧灰布长衫 ，两手粉笔灰，教授两个班 总共四五十个年龄和学龄参 差不齐的初小学生的国文和 算术课。爹爹在大殿里给学 生们讲《论语》，玉莲躲在 大殿后院的厢房里，端坐在 炕头默读医书。 玉莲天生丽质，眉清目 秀，算得上乡村的人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