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浙江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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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晚明的爱情与背叛(精)/日知文丛
ISBN: 9787554028643
明代北京城里的流氓 流氓的本义是指流民, 无籍之人。但因无籍而易生 乱,故流氓在后来又指称品 行不端、滋事扰乱之人。《 中国珍稀法律典籍集成》( 科学出版社,1994年)中 ,收有许多明代的法律条例 ,及具体的判处案例。乙编 第五册有好几个案例讲到明 代成化年间的京城流氓,当 时对这些流氓有一个专门的 称号叫“喇唬”。研究表明: “喇唬的泛滥成灾,基本上 还是在正统以后。”(陈宝 良《中国流氓史》)。这个 论断应该确切。而我们从判 处文书所记载的一些细节来 看,觉得也可以从另外的视 角看问题,其中不乏社会史 、经济史等研究相关的有趣 材料。 乙编第五册中的“二三成 群撒泼抢夺财物犯该徒流罪 者枷号充军例”,记成化四 年四月初七日,山西清吏司 所审犯人王骚狐,就是京城 的“流氓”案件。王骚狐身份 是龙虎卫军余,龙虎卫是永 乐十八年始调至北京的京城 戍卫(《明史·兵志二》) 。明代卫所制度,每一军户 出一名正军,其余子弟即是 军余,虽然不是军人身份, 但负有提供物资、军需保障 的义务。这个王骚狐所犯, 据记:“(成化元年)九月 二十七日,骚狐手拿尖刀, 前到军人刘海家强讨白面食 用。刘海不与,骚狐自将头 额打破血出,睡倒在地图赖 。刘海惧怕,将银一两三钱 、白面一斗与骚狐接收回家 。”看来打架时拍砖的习俗 早就有了,而且可以用来自 拍要赖。 第二天骚狐继续至卖面 的军余刘清家“罗惹殴骂, 自将头打破图赖,拿刀要戳 ,强将刘清身穿水褐绵细衣 裳、羊皮袄一领剥拿回家” 。这是他第二次将自己头打 破耍赖,夺得的东西是比较 好的绵细衣裳、羊皮袄。到 十二月份,这位军余不改前 恶,又到刘清家赖银五钱。 成化二年三月十二日,“骚 狐又将余舍沈林采打,夺得 伊身穿蓝绵布裙一条、银四 钱”。 成化二年十一月五日, 骚狐到民匠朱英酒店内赊酒 十瓶。说是赊酒,其实是强 拿。一更时分,又拿空罐子 到朱英店里要酒。朱英不给 ,他就打破自己带去的罐子 ,赖了朱英“银一钱五分、 毡帽一个”。 成化三年五月二十二日 ,“骚狐又到余丁柳信卖糖 铺内要糖吃用,柳信不与, 骚狐行凶将柳信揪采踢打, 昏倒在地,将尿灌入口内, 打破伊房瓦十余片,又夺伊 银三分、毡帽一个”。九月 ,又去邻住军人王佐铺内, “讨要包儿烧饼吃用”。十一 月二十日,又去讨要,王佐 不与,“骚狐又不合将伊盒 子烧饼包儿丢敖沟内,又将 王佐赶打”。 讨吃外,又去明智坊草 场内偷官草三捆,看守的何 阿羊本已抓住他,但王骚狐 把何阿羊一顿打,又威胁说 ,“日后放火连累你”,就吓 得阿羊不吭声了。明智坊草 场,“位于明时坊内,贡院 之西,今国际饭店所在地, 永乐朝设”(李宝臣《北京 城市发展史·明代卷》)。 这位泼皮无赖王骚狐专 在军户、匠户杂居的小区内 横行,索要的东西除了面粉 、衣物等生活必需品外,还 有酒、糖等非必需品。一开 始还用拍砖苦肉计,后来就 直接抢要。这也可以看出当 时军户生活的困窘状况。明 代军籍靠屯田白给,这则判 例里出现的军人、军余,都 兼做小生意小买卖,有卖面 的、卖糖的、卖包儿烧饼的 。匠户也兼做小生意,开个 小酒店等。这些都是社会经 济上升时期,严格的户籍管 理制度下,在边缘夹缝中生 存的人聚居在一起,却因生 活困顿而引起的社会问题。 从王骚狐在这些底层人 手中抢要的财物看,都有银 两,一个普通面粉店小店主 ,随身也有一两多银子。明 代宝钞在洪武时就已贬值难 以通行,白银成为民间流通 的实际货币,“成、弘以后 ,率皆用银”(《续文献通 考·征榷》)的社会现实, 在这则判例里能得到很好的 证据。学术界论证明代经济 在成化、弘治的启动,以往 证据可能都较为单向化,事 实上,可能会有更多向的证 据用来说明这个问题。 王骚狐虽然屡犯不改, 骚扰、强夺无所不作,但还 是很低端的街头泼皮无赖, 而且“柿子专挑软的捏”,欺 负的是街坊邻舍中的胆小老 实人,可说是无出息得很。 成化年间另有一位京城喇唬 叫张昭的,却被载人《明宪 宗实录》里,成了流氓中“ 名垂青史”的角色。 《明宪宗实录》卷一百 七十九记载,成化十四年( 1478)六月:“禁京城内外 强夺人财,及口称圣号者。 时金吾左卫军余张昭犯是罪 ,坐充军。都察院请以其事 榜示禁约。从之。”再来看 《中国珍稀法律典籍集成》 中的判例,为什么张昭会载 入《实录》?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