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7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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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三个人可以走多远(瓦莱莉·佩兰作品系列)
ISBN: 9787020180370
瓦莱莉·佩兰(Valérie Perrin),法国女作家,也是摄影师和电影编剧。1967年出生于孚日山区的勒米尔蒙,成长于勃艮第,1986年居巴黎,1995年移居诺曼底。 2009年,出版电影《这样的爱》(由其伴侣克洛德·勒卢什执导)图文并茂的拍摄手记。 2015年,出版长篇小说《星期天被遗忘的人》,荣获包括“书店最爱”在内的13项文学奖,被翻译成外文在十多个国家出版。 2018年,出版《墓园的花要常换水》,取得非同凡响的成功,荣获法国“新闻之家”奖和口袋书读者奖。2019年,被《费加罗报》列入“法国10位最畅销作家”,作品被翻译成外文在32个国家出版。2020年,成为意大利最畅销作家。罗马的帕洛玛(Palomar)影视制作公司买下改编权,她着手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连续剧。 2021年,出版《三个人可以走多远》,再度被《费加罗报》列入“法国10位最畅销作家”。
2017年12月4日 今天早上,尼娜看着我,但没有看到我。在她的身影消失在狗舍之前,她的目光像雨滴落在我的雨衣上。 雨下得很大。 我隐约看到油布雨披下她苍白的脸和乌黑的头发。她穿着超大的橡胶靴,手里拿着一根长软管。看到她,我的腹部犹如被至少五十万伏的高压电击中。 我放下了三十公斤的狗粮。我每个月都这样做,但从未走进过收养所。我能听到狗在吠,但看不到它们。除了某个遛狗人员从我身边经过时。 这些袋子在入口处挨个排成一排。一个员工,而且总是他,那个胡子拉碴的大个子,帮我把我的慰问品搬到“抛弃动物可耻”和“走前请关门”的牌子下。 每年,在圣诞节和暑假前,但从不在同一天,我会把现金塞进收养所的信箱。以匿名的方式,信封上用黑色的毡笔写着“尼娜·博”。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笔钱来自我。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动物,而是为她。 我知道这些钱都会被用于兽粮购买和兽医护理,但我希望这些钱能不留痕迹地通过她来使用。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在收养所外面,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小猫扔进垃圾桶。 三十一年前,她也是看着我,但没有看见我,就像今天早上那样。她正从男厕所出来,当时她才十岁。女生厕所很拥挤,尼娜那时候已经不喜欢等待。 她的目光从我身上滑过,然后融化在艾蒂安的怀里。 我们在“进步”——这是洛朗丝·维拉尔的父母开的酒吧,兼卖烟草。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酒吧歇业,卷帘门被放下。他们将场地留给女儿的生日派对。我记得倒扣在桌上的椅子,它们被摞在一起,椅脚朝天。在弹球机和吧台之间有一个临时腾出的舞池。拆开的礼物散落在上面,旁边是薯片和笑脸巧克力饼干,黄色吸管插在盛满橘汁和柠檬水的纸杯里。 五年级的全班同学都在那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当时刚到拉科梅尔,这是法国中部的一个工人阶级小城,人口约一万两千人。 尼娜·博。艾蒂安·博利厄。阿德里安·博宾。 我看着沿柜台嵌入的镜子中他们三人反射的影子。 他们有老式的、祖传的名字。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被称为奥雷利安、纳戴格或米卡埃尔。 尼娜、艾蒂安和阿德里安刚刚进入一个不可分割的童年。那一天和其他所有的日子里,他们都没有看到我。 整个下午,尼娜和艾蒂安一直在随着阿哈乐队的《接受我》跳舞。最大单曲。一次长达二十分钟。班上的孩子们反复地播放这首歌,好像他们没有其他曲目。 尼娜和艾蒂安像大人物一样跳舞。仿佛他们一生都在这样做。这是我看他们时的想法。 在频闪灯下,他们看起来就像两只海鸟,在风大的晚上,翅膀在夜里张开。唯有遥远的灯塔照亮他们的羽翼与优美。 阿德里安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离他们不远。当辛迪·劳帕开始唱《真色彩》时,他跳起来邀请尼娜跳慢舞。 艾蒂安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永远不会忘记那股香根草和糖果的味道。 * 我一个人住在拉科梅尔的高地上,其实也不算高,那是一个起伏的乡村丘陵。我离开后又回来了,因为我对这里了如指掌——邻居们,出太阳的日子,两条主要街道和我每周购物的超市的货架摆放。十来年了,这里每平方米的房价一直很低,仅仅只是为了不把土地白送出去。于是我用三法郎六苏买了一幢房屋,并将其修复。四个房间和一座花园,花园里有一棵椴树,夏天可以遮阳,冬天可以用树叶泡茶。 在这里,人们纷纷离开。除了尼娜。 艾蒂安和阿德里安走了,他们回来过圣诞节,然后又离开。 我在家里工作,时而为出版社校改或翻译手稿。为了与当地生活保持社会联系,我在八月和十二月为地方小报做自由撰稿人。夏天,我负责报道讣告、婚庆和勃洛特纸牌比赛。冬天也差不多,只是多了报道为孩子们准备的表演和圣诞市场。 翻译和校对是我过往生活中的遗迹。 有些记忆、现在和我们曾经的人生,这些会改变气味。改变生活的同时,人们也改变了气味。 童年的气味是焦油、车胎和棉花糖、教室里的消毒剂、寒冷日子里房屋中生火的壁炉、市政游泳池里的氯气、从体育馆回家路上成双成对地滴在运动服上的汗水、嘴里的粉红色泡泡糖、在手指上拉出丝线的胶水、嵌在牙齿之间的焦糖、一棵种在心里的圣诞冷杉树。 青春期的味道是第一支烟、腋下的麝香除味剂、泡在一碗热巧克力中的黄油吐司、加可乐的威士忌和变成舞厅的地下室、饥渴的肉体、除痘水、发胶、鸡蛋做的洗发水、口红、牛仔裤上洗衣粉的香味。 之后的生活,是第一个恋人离开时遗忘的那条围巾。 然后是夏天。夏天属于所有的记忆。它是永恒的。它的气味才是最持久的,它黏在衣服上,而我们一生都在寻找它。甜腻的水果,海边的风,甜甜圈,黑咖啡,“琥珀阳光”牌防晒霜,祖母们的卡隆牌散粉。夏天属于所有的年龄。它没有童年或青春期。夏天是一个天使。 我是个笨手笨脚的高个子女人,身材还算匀称。挂着刘海,头发中长,深棕色。乱发间有几根我用棕色睫毛膏遮住的白发。 我叫维吉妮。和他们是同龄人。 今天,在这三个人中,只有阿德里安还和我说话。 尼娜鄙视我。 至于艾蒂安,是我不再想理他了。 可是,我从童年起就对他们很着迷。我只对这三个人有过感情。 还有对露易丝。 通过三个发小的友情,对近三十年的法国来一次X射线透视。——法国《费加罗报》 直叩心扉!不容错过!——法国《ELLE》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