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古都(精)/诺贝尔文学奖精品书系

雪国古都(精)/诺贝尔文学奖精品书系
作者: (日)川端康成|译者:叶渭渠//唐月梅
出版社: 作家
原售价: 33.00
折扣价: 26.07
折扣购买: 雪国古都(精)/诺贝尔文学奖精品书系
ISBN: 7506337398

作者简介

川端康成(1899-1972),日本新感觉派作家,小说家。生于大阪。一生创作小说一百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于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并深受佛教思想和虚无主义影响。1968年以《雪国》《千鹤》《古都》获诺贝尔文学奖。奖状表彰他“以敏锐的感受、高超的叙事技巧,表现了日本人的精神实质”。

内容简介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 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大学预科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裤,肩 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 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蹬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 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 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 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上天城岭,来到了北口的 一家茶馆前,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我完全如愿以偿了,因为 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一旁 。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了下来。由于爬坡气喘和惊 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我就近与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香烟。舞女把随行女 子跟前的烟灰碟推到了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 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 ,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 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 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至今我已见过舞女这一行人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 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 鼓。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 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 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 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的。我就是 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 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一 ,没有安装门窗。鸟瞰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牙 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了。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哎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 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自己的起居室去了。 这个房间里装有地炉,打开拉门,一股很强的热气便扑面而来。我站在 门槛边踟蹰不前。只见一位老大爷盘腿坐在炉边。他浑身青肿,活像个溺死 的人。他那两只连瞳孔都黄浊的、像是腐烂了的眼睛,倦怠地朝我这边瞧着 。身边的旧信和纸袋堆积如山。说他是被埋在这些故纸堆里,也不过分。我 呆呆地只顾望着这个山中怪物,怎么也想象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让你瞧见这副有失体面的模样……不过,他是我的老伴,你别担心。 他相貌丑陋,已经动弹不了,请将就点吧。”老太婆这么招呼说。 据老太婆说,老大爷患了中风症,半身不遂。他身边的纸山,是各县寄 来的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以及从各县邮购来的盛满治疗中风症药品的纸袋。 听说,凡是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不管是从翻山越岭前来的旅客的口中听到的 ,或是从新闻广告中读到的,他都一一照方抓药。这些信和纸袋,他一张一 个也不扔掉,都堆放在自己的身边,凝视着它们打发日子。天长日久,这些 破旧的废纸就堆积如山了。 老太婆讲了这番话,我无言以对,在地炉边上一味把脑袋耷拉下来。越 过山岭的汽车,震动着房子。我落入沉思:秋天都这么冷,过不多久白雪将 铺满山头,这位老大爷为什么不下山呢?我的衣衫升腾起一股水蒸气,炉火 旺盛,烤得我头昏脑胀。老太婆在店堂同巡回演出的女艺人攀谈起来。 “哦,先前带来的姑娘都这么大了吗?长得蛮标致的。你也好起来了, 这样娇美。姑娘家长得真快啊。” 不到时的工夫,传来了巡回演出艺人整装出发的声响。我再也坐不住了 。不过,只是内心纷乱如麻,却没有勇气站起来。我心想:虽说她们长期旅 行走惯了路,但毕竟还是女人,就是让她们先走一二公里,我跑步也能赶上 。我身在炉旁,心却是焦灼万分。尽管如此,她们不在身旁,我反而获得了 解放,开始胡思乱想。老太婆把她们送走后,我问她: “今天晚上那些艺人住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人谁知道会住在哪儿呢,少爷。什么今天晚上,哪有固定住处的 哟。哪儿有客人,就住在哪儿呗。” 老太婆的话,含有过于轻蔑的意思,甚至煽起了我的邪念:既然如此, 今天晚上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里来吧。 雨点变小了,山岭明亮起来。老太婆一再挽留我说:“再待十分钟,天 空放晴,定会分外绚丽。”可是,说什么我再也坐不住了。 “老大爷,请多保重,天快变冷了。”我由衷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 老大爷呆滞无神地动了动枯黄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少爷!少爷!”老太婆边喊边追了过来,“你给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 思呢。真对不起啊。” 她抱住我的书包,不想交给我。我再三婉拒,她也不答应,说要把我直 送到那边。她反复唠叨着同样的话,小跑着跟在我后头走了一百多米远。 “怠慢了,实在对不起啊!我会好生记住你的模样。下次路过,再谢谢 你。下次你一定来呀。” 我只是留下一枚五角钱的银币,她竞如此惊愕,感动得热泪都快要夺眶 而出。而我只想尽快赶上舞女。老太婆步履蹒跚,反而难为我了。我们终于 来到了山岭的隧道口。 “太谢谢了。老大爷一个人在家,请回吧。”我说过之后,老太婆好歹 才放开了书包。 走进黑魃魃的隧道,冰凉的水嘀嘀嗒嗒地落了下来。前面是通向南伊豆 的出口。露出了小小的亮光。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