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安徽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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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秋山响水(精)/徐迅散文年编
ISBN: 9787539663548
徐迅,安徽潜山人。历任潜山县城建局干部,《潜山县志》编辑,张恨水研究会副秘书长,《张恨水研究》副主编,北京《阳光》杂志副主编、主编。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安徽文学院首届签约作家。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199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散文集《半堵墙》《想象一株梅》《大地芬芳》,诗集《失眠者》,长篇传记文学《张恨水家事》以及中短篇小说作品。曾获安徽省文学创作贡献奖、煤炭部乌金文学奖、老舍散文奖。散文曾多次选入《中国年度*佳散文选》《新世纪艺术散文选萃》《中国当代散文三百篇》《中国新时期散文精选(1978—2003)》等选本。
多年来,我总会在那个叫“岭头”的街上停留 一下。有时是身体,有时是心——但无论怎样,我 都知道有一种声音已在那条街上消失了很多年,且 再也没有重新出现的迹象。有时候,当我的身体在 那条街上出现,我会用双脚走进一个地方,同时还 用眼睛注视一个地方。我双脚走进的地方,如今是 一家菜摊与肉铺,我注视的地方却成了一块长满野 *的荒丘。而这两个地方从前都是我家的铁匠铺… …现在,这两个地方的喧闹或者寂静都与我无关。 但我分明总看见一团火焰,一团跳动的火焰,随着 时光的寂灭在扑闪、奔跑,虚无缥缈。 一团火焰在一些地方的出现不是随意而为。那 种火焰的跳动起码当时就使乡亲们按捺不住、浑身 燥热——我指的是打铁。那时一般过完年,父亲就 开始在铁匠铺里闹出一点动静,敲打起农具——镰 刀、柴刀、斧头、扒锄、条锄……等到春天来临, 父亲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当叮当的打铁声,就有些热 火朝天的意味了。仿佛是一种催促,在这种声音里 ,各种铁器纷纷出现。乡亲们谁也不愿意在那样的 春天,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而耽搁了耕种。父亲* 是甩开膀子,抡起了小铁锤。为了把声音落到实处 ,他把小铁锤点到哪里,徒弟就把大铁锤砸向哪里 ,两人配合默契,俨然一对父子。后来,父亲把小 铁锤点到哪里,也企图让我用心深深记住那里,免 得以后锤错地方。我却没有记住,一不小心,还是 粗暴地离开了他,粗暴地逃离了铁匠铺。 实际上,那一年父亲把所有种类的农具都敲打 完一遍,田里的庄稼便全部收仓了。田野一片落寞 。父亲却还在打铁……铁炉、风箱、铁砧与铁锤, 父亲叮当叮当的打铁声,其实就这样一年到头地在 响。我说父亲痴迷这种声音,父亲肯定会觉得我大 逆不道。但这种声音确实是父亲*亲*近*靠得住 的声音:暗红的火炉、跃动的火焰、四溅的火花、 纷扬的煤烟……伴随着这种声音出现的,有一句乡 间**的歇后语:“铁匠的围裙——一身火眼。” 父亲的围裙的确百孔干疮,但父亲不在乎这些。他 熟悉和听惯了这种声音,这种声音也温暖地浇灌了 他的少年、青年和老年。而同时,煤灰从他的头发 、毛孔、鼻孔、唇间、耳朵、手指缝……渗透到了 他的肌肤,并且慢慢地渗透到心肺和大脑,使他由 外到内逐步完成了从庄稼人到手艺人的蜕变。 在那些年月里,父亲在许多村庄里辗转逗留。 一个人盘不活一座炉,他就招了俩人。他掌着铁钳 ,敲着小锤,另一个打大锤,称作“二把手”;再 一个拉风箱,称作“打下手”。从一个村庄走到另 一个村庄——打铁用的家伙就像迎娶嫁妆一样,早 早地被那村庄的人或挑或扛地搬过去了。师徒们只 需赤手空拳——这仿佛是父亲一生*为辉煌的时期 ……走村串户,上门打铁,落脚点一般都在一个大 屋或一个生产队的堂轩里。他们到时,村庄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