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上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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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严独鹤文集(浦江名人文丛)
ISBN: 9787532177226
严独鹤(1889—1968),名桢,字子材,笔名知我、槟芳馆主、老卒、晚晴等,浙江桐乡乌镇人。毕业于上海广方言馆。青年时当过教师,后历任中华书局、世界书局英文编辑。1914年受邀至新闻报社任副刊编辑(后任副总编辑),主编《快活林》(1932年后更名为《新园林》),又兼任《新闻夜报》总编辑。 1949年,参与筹建上海新闻图书馆并主持工作,后历任上海报刊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当选上海市一至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三、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理事。
王槐堂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博士。他在外洋留学的时候,已经声誉鹊 起,担任着国内各报馆和书局的特约员,时常有些著作登在报纸上,或 是杂志上。大家读了他的文章,没有一个人不五体投地地佩服到二十四 分。到了毕业回国之后,社会上自然争先延揽,你也要请他去当教授, 我也请他去当编辑,简直应接不暇。计算起来,他一个人,已兼任了两 个大学里的教员,两家书局里的特约撰述员,还有一家报馆里的编辑。 其余还有许多名誉职,简直没日没夜,忙个不了。还有一层特别忙处, 就是无论哪里开什么会,总要请这位王先生去演说几句,撑个场面。这 时候的王槐堂,简直成了药中甘草,没有一张方子上用不着他了。 可是这位王博士职务担任得太多了,倒引起了一桩心事。一天坐在 他的书室里,正在踌躇,忽然一个仆人送进一张名片来说,有客来访, 槐堂接过名片一看,见上面印着吴轶尘三个小字,便对那仆人道:你可 曾问他有什么事要来见我?那仆人道:这位吴先生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不过彼此同学,多年没见,特来拜访,是没甚要 事。他如今还候在客室里。究竟见呢不见?槐堂道:他已来过好几次了 么?你为何早不告诉我?那仆人道:虽没特地禀告,却每次都有名片放 在书桌上哩。槐堂笑道:我每天回来,书桌上的名片,总有一大堆,也 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谁耐烦细细去检查?不过撂在一边,就算了 事。也罢。这位吴先生,的确是从前的同学,而且彼此感情很好,不过 这几年来,却久已生疏了。今天星期,恰好还有一两个钟头的闲空, 就见他一见罢。说着便慢慢地走到客室里去。那吴轶尘却已等得很气闷 了。两人见了面,先随意敷衍了一番。轶尘对于槐堂,自然是十分恭 维。槐堂略谦逊了几句,慢慢地问到轶尘的近况。轶尘嗫嚅着说道:正 是十分不得意。知道老哥回国以后,声望很隆,交接也很广。今天到 此,一者叙叙多年的契阔,二者也想求老同学帮帮忙,介绍一个位置 哩。槐堂道:你目前在哪里担任职务呢?轶尘道:不瞒你说,我已赋闲 了一年多了。我自问从前在学校里面成绩总还算是好的。不知怎样,出 了学校以后,许多同学里面却只剩了我一个人没得出头。槐堂道:讲到 在校时的成绩,自然算你最好。还记得我们同班毕业的时候,你高高地 考了个第一,大家都很佩服你说是最用功,又最聪明。但不知是什么缘 故,不能在社会上发展。轶尘又叹了一口气道:求学时代的成绩原也无 足称道。最可叹的是我自从出校以后,对于学问上面的确很加了些功。 便比起眼前这些有名人物来,自信也还不至于落后。无奈所如辄阻,连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初出学堂的时候,捧着一只冰冷的教员饭 碗,虽然吃不饱,饿不死,倒还可以混混。最近这几年却真是愈弄愈拙 了,连一只冷板凳都有些坐不牢,穷愁潦倒,实在也有些愧对故人。细 想起来,总怪我株守故乡,没有向外洋去走一趟。像你就好了,一朝回 国,万众欢迎。这固然是你的才学足以动人,但是有了这博士头衔,究 竟也添着许多色彩。槐堂道:这话却又不然。同一留学生也要看这个人 的手腕是否灵敏。老实告诉你,留学生回国依然无事可做的也很多着 哩。便是你所以不得意的缘故,也不在乎出洋不出洋。你的性情是很沉 默的,平素又落落寡合,轻易不交友,不开口,凭你有天大的本领,又 有哪一个知道来登门请教呢?这大概就是你一生吃亏的大原因。这些都 是闲话,也不必谈了。倒是你景况,本来不很宽裕,岂能久于赋闲,而 我至好,自然要为你设法。最好你近来若有著作,请拿些来让我拜读拜 读。看是于哪一方面为近,就介绍到哪一方面去。便是逢人说项起来, 有了著作给人家看,就好作为一种真才实学的凭据,省得人家不肯相信 了。轶尘道:若说著作,实在不敢当这两个字。至于胡乱挥写的东西, 却还有几篇,要是别人,也不敢给他看。既是老哥这样热心关爱,少不 得要送来献丑哩。 严独鹤是中国著名报人、小说家,浦江文化历史名人。他1914年进入新闻界,所主编的《新闻报》副刊“快活林”(“新园林”),在当时的上海可谓家喻户晓。他参与并见证了海派文化的流变和发展。《严独鹤文集》(小说卷、散文卷、杂文卷),对于了解半个多世纪上海的风云变幻,对于研究和弘扬海派文化,是有着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