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

骆驼祥子
作者: 老舍
出版社: 天津人民
原售价: 29.00
折扣价: 16.00
折扣购买: 骆驼祥子
ISBN: 9787201111414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中国作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满族。1918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校。1924年赴英国。1930年回国,历任齐鲁大学、山东大学等校教授。1936年发表的《骆驼祥子》,表现被侮辱、被损害者的奋斗与挣扎,为现代文学史上杰出作品之一。1950年创作话剧《龙须沟》,获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的“人民艺术家”称号。1957年写作《茶馆》,为新中国成立后杰出话剧作品之一。著述丰富,善于刻画市民阶层的生活和心理,同时也努力表现时代前进的步伐;文笔生动、幽默,富有浓郁的地方色彩。

内容简介

这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年,二年,至少有三 四年;一滴汗,两滴汗,不知道多少万滴汗,才挣出 那辆车。从风里雨里的咬牙,从饭里茶里的自苦,才 赚出那辆车。那辆车是他的一切挣扎与困苦的总结果 与报酬,像身经百战的武士的一颗微章。在他赁人家 的车的时候,他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北,像 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他没有自己。可是在这种旋转 之中,他的眼并没有花,心并没有乱,他老想着远远 的一辆车,可以使他自由,独立,像自己的手脚的那 么一辆车。有了自己的车,他可以不再受拴车的人们 的气,也无须敷衍别人;有自己的力气与洋车,睁开 眼就可以有饭吃。 他不怕吃苦,也没有一般洋车夫的可以原谅而不 便效法的恶习,他的聪明和努力都足以使他的志愿成 为事实。假若他的环境好一些,或多受着点教育,他 一定不会落在“胶皮团”’里,而且无论是干什么, 他总不会辜负了他的机会。不幸,他必须拉洋车;好 ,在这个营生里他也证明出他的能力与聪明。他仿佛 就是在地狱里也能作个好鬼似的。生长在乡间,失去 了父母与几亩薄田.十八岁的时候便跑到城里来。带 着乡间小伙子的足壮与诚实,凡是以卖力气就能吃饭 的事他几乎全作过了。可是,不久他就看出来,拉车 是件更容易挣钱的事;作别的苦工,收入是有限的; 拉车多着一些变化与机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地点 就会遇到一些多于所希望的报酬。自然,他也晓得这 样的机遇不完全出于偶然,而必须人与车都得漂亮精 神,有货可卖才能遇到识货的人。想了一想。他相信 自己有那个资格:他有力气,年纪正轻;所差的是他 还没有跑过,与不敢一上手就拉漂亮的车。但这不是 不能胜过的困难,有他的身体与力气作基础,他只要 试验个十天半月的,就一定能跑得有个样子,然后去 赁辆新车,说不定很快的就能拉上包车,然后省吃俭 用的一年二年,即使是三四年,他必能自己打上一辆 车,顶漂亮的车!看着自己的青年的肌肉,他以为这 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必能达到的一个志愿与目的, 绝不是梦想! 他的身量与筋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的 岁,他已经很大很高,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 的格局,可是已经像个成人了——一个脸上身上都带 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看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 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去。,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 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多么 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 带儿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 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头 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 剃得发亮。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 边儿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 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 一口。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 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 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 头朝下,倒着立半天。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 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 。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 在洋车夫里,个人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 口儿”上,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 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威为大家的财产,像 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祥子是乡下人,口齿没有 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 来的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 。他的事他知道,不喜欢和别人讨论。因为嘴常闲着 ,所以他有工夫去思想,他的眼仿佛是老看着自己的 心。只要他的主意打定,他便随着心中所开开的那条 路儿走;假若走不通的话,他能一两天不出一声,咬 着牙,好似咬着自己的心! 他决定去拉车,就拉车去了。赁了辆破车,他先 练练腿。第一天没拉着什么钱。第二天的生意不错, 可是躺了两天,他的脚脖子肿得像两条瓠子似的,再 也抬不起来。他忍受着,不管是怎样的疼痛。他知道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是拉车必须经过的一关。非过 了这一关,他不能放胆的去跑。 脚好了之后,他敢跑了。这使他非常的痛快,因 为别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地名他很熟习,即使有时 候绕点远也没大关系,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拉车的 方法,以他干过的那些推,拉,扛,挑的经验来领会 ,也不算十分难。况且他有他的主意:多留神,少争 胜,大概总不会出了毛病。至于讲价争座,他的嘴慢 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知道这个短处,他干脆 不大到“车口儿”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在 这僻静的地点,他可以从容的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 要价,只说声:“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 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可爱,人们好像只好信任他 ,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的。即使人们疑心, 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老儿,大概不认识 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及至人们问到,“认识呀? ”他就又像装傻,又像耍俏的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 怎样才好。 P4-P7 ◇根据老舍先生手稿影印本为底本,无删节,忠于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