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青少彩插版无障碍阅读)/青少年成长必读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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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发现了她祈祷时间长短的依据，如果 那***子过得很平静，那么她的祈祷时间就很短， 如果那**家里有人打架吵架，她的祈祷时间就会长 一些。 听她祈祷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啊，她跪在那里， 把家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给上帝。她原 本就胖，跪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了。 刚开始，她的话还比较含混，听不太清楚，渐渐 地，她的声音就清晰起来了，变成了闲话家常。 “**的上帝啊，您知道，大家都想过上好*子 ！”她总是这样开头，“米哈洛是老大，应该住在城 里。让他搬到乡下去，这不公平，况且那个地方是个 他从来没有住过的新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老头 子比较喜欢雅科夫，他有些偏心眼儿。主啊，请您开 导开导一下这个倔强的、古怪的老头子吧，赐予他智 慧，告诉他应该怎样给孩子们分家！”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那些发暗的圣像，在胸前画 着十字，拼命地磕头，把地板撞得“砰砰”直响。 “**的主啊，请您也分一些快乐给瓦留莎吧！ 她是不是哪个地方做错了，让您生气了？为什么她会 沦落到这步田地，每天都活在悲哀中。主啊，请您也 不要忘了格里高里，请留住他的眼睛吧，如果他瞎了 ，就只能去乞讨了，他可是为我的老头子费尽了心啊 ，如果他瞎了，老头子是不会去帮助他的……唉，万 能的主啊，原谅我，我只是一个愚蠢的老婆子，您无 所不知，无所不能，帮帮我吧！” 向上帝倾诉完这一切后，外祖母变得心满意足。 我喜欢听外祖母的祷告，它让我感觉到上帝对外祖母 是**亲近自勺，于是我经常恳求外祖母给我讲上帝 的故事。 一讲起上帝，外祖母就会变得十分庄重，她先坐 直身子，再闭上眼睛，把声音拉得很长。 “在群山之间，天堂的*地上，银白的菩提树下 ，有一个蓝宝石的宝座，我们的上帝就坐在上面。菩 提树永远是枝繁叶茂的，天堂里也没有冬天和秋天， 那儿的花儿永远不会凋落，这是为了让上帝的信徒们 快乐。 “上帝的身边飞着许多小天使，他们可爱又纯洁 ，他们降临人间，察看人间的生活，然后再回到天堂 将人间的事情向上帝做报告！ “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个天使。你有，我有，你 外祖父也有，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平等对待的。 “假如那天，你的天使告诉上帝，你对你的外祖 父伸了舌头做了个鬼脸，那么上帝就会让你的外祖父 的天使转达他的命令——打你一顿。天使就是这样的 ，传达上帝对每个人的旨意。 “在天堂里，只有快乐和美好，天使们快乐地做 着游戏，不停地唱着：‘光荣属于您啊，主啊！”’ “你见过这些吗？”听到外祖母说得那么真切， 我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但是我知道是这样的。”外祖母想了 想说道，每当提到上帝的时候，她就变了个样子，好 像年轻了，精神*好了。 “孩子，普通人是看不见上帝的。只有圣人才能 看到呢！” “阿列克谢，我亲爱的孩子，你要记住，不管是 在天堂还是人间，只要是上帝的，一切都会很美好！ ” “那我们家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吗？” “感谢圣母，我们一切都好！，’外祖母又在胸 前画了一个十字。 我忍不住怀疑起来，外祖父家的*子也叫好吗？ 在我看来，这里的*子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记得有一次，我从米哈洛舅舅的门前经过，看见 娜塔莉亚舅妈穿着一身白衣，双手按住胸口，在大喊 大叫：“上帝啊，求求您，将我带走吧……”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也明白为什么格里高里 总是说：“我宁愿瞎了眼去要饭，也比待在这儿强！ ” 说实话，我**盼望他赶快瞎了，那样我就可以 和他一起去外面乞讨了，我会给他指路。我把这个想 法告诉他以后，他哈哈大笑：“好啊，欢迎你和我一 起去要饭。我会一路大喊大叫： ‘染坊老板瓦西里 ·卡什林的外孙和我一起要饭呢，大家行行好吧！” ’ “那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我们两 人笑作一团。 过后，我经常看见娜塔莉亚舅妈眼底下青黑色的 瘀血和红肿的嘴唇。我跑去问外祖母，“舅妈脸上的 伤是被舅舅打的吗？”外祖母叹了一口气：“唉，那 个该死的畜生，你的米哈洛舅舅偷偷打的。你外祖父 不许他打，他就在晚上偷偷地打。他这个狠毒的人， 可怜他的老婆偏又是个软弱的人……” 这些话好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开始滔滔不* 地说开了：“现在还好点了，以前打得*厉害，现在 只是打打脸，揪揪辫子也就算了。你外祖父也是这样 的，记得一次复活节的前**，他从中午一直打到晚 上，打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木板、绳子什么都用上了 。” “那他为什么会打你？”我的心不寒而栗。 “不记得了。有一次，他差点儿把我打死，我连 续5天没有吃也没有喝，唉，我的这条命就是捡回来 的啊！” 我感到惊讶极了，外祖母的体型几乎是外祖父的 两倍，怎么不还手。 “你干吗不打回去？他难道有什么*招吗？” “没有，他岁数比我大，又是我的丈夫。而且这 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这都是我的命……” 说完后，她擦干净圣像上的灰尘，虔诚地双手捧 起：“啊，这是多么可爱。” 她画着十字，亲吻着圣像：“孩子，你瞧瞧，这 画得多么精致，这是‘十二祭*’中的情景，这中间 是至善至美的菲奥多罗芙斯卡娅圣母……” 外祖母特别喜欢圣像，有事没事就经常这样摆弄 ，就好像表姐卡杰琳娜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摆弄洋娃娃 一样。P49-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