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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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海上花开(国语海上花列传Ⅰ)
ISBN: 978753021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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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一大说部书系花也怜侬所著,名曰《海上花列传》。只因海上自 通商以来,南部**,*新月盛,凡冶游子弟,倾覆流离于狎邪者,不知 凡几。虽有父兄,禁之不可;虽有师友,谏之不从。此岂其冥顽不灵哉? 独不得一过来人为之现身说法耳。方其目挑心许,百样绸缪,当局者津津 乎若有味焉;一经描摹出来,便觉令人欲呕,其有不爽然若失,废然自返 者乎?花也怜侬具菩提心,运广长舌,写照传神,属辞此事,点缀渲染, 跃跃如生,却*无半个淫亵秽污字样,盖总不离警觉提撕之旨云。苟阅者 按迹寻踪,心通其意,见当前之媚于西子,即可知背后之泼于夜叉;见今 *之密于糟糠,即可卜他年之毒于蛇蝎:也算得是欲觉晨钟,发人省者矣 。此《(海上花列传》之所以作也。 看官,你道这花也怜侬究是何等样人?原来古槐安国之北有黑甜乡, 其主者*趾离氏,尝仕为天禄大夫,晋封醴泉郡公,乃流寓于众香国之温 柔乡,而自号花也怜侬云。所以花也怜侬,实是黑甜乡主人,**在梦中 过活,自己偏不信是梦,只当真的作起书来;及至捏造了这一部梦中之书 ,然后唤醒了那一场书中之梦。看官啊,你不要只在那里做梦,且看看这 书,倒也不错。 这书即从花也怜侬一梦而起;也不知花也怜侬如何到了梦中,只觉得 自己身子飘飘荡荡,把握不定,好似云催雾赶的滚了去,举首一望,已不 在本原之地了,前后左右,寻不出一条道路,竟是一大片浩淼苍茫无边无 际的花海。 看官须知道,“花海”二字非是杜撰的,只因这海本来没有什么水, 只有无数花朵,连枝带叶,漂在海面上,又平匀,又绵软,浑如绣茵锦厨 一般,竟把海水都盖住了。 花也怜侬只见花,不见水,喜得手舞足蹈起来,并不去理会这海的阔 若干顷,深若干寻,还当在平地上似的,踯躅留连,不忍合去。不料那花 虽然枝叶扶疏,却都是没有根蒂的,花底下即是海水,被海水冲激起来, 那花也只得随波逐流,听其所止。若不是遇着了蝶浪蜂狂,莺欺燕妒,就 为那蚱蜢蜣螂虾蟆蝼蚁之属,一味的披猖折辱,狼藉**。惟天如桃,秾 如李,富贵如牡丹,犹能砥柱中流,为群芳吐气;至于菊之秀逸,梅之孤 高,兰之空山自芳,莲之出水不染,那里禁得起一些委屈,早已**汩没 于其间! 花也怜侬见此光景,辄有所感,又不禁怆然悲之。这一喜一悲也不打 紧,只反害了自己,*觉得心慌意乱,目眩神摇;又被罡风一吹,身子越 发乱撞乱磕的,登时闯空了一脚,便从那花缝里陷溺下去,竟跌在花海中 了。 花也怜侬大叫一声,待要挣扎,早已一落千丈,直坠至地,却正坠在 一处,睁眼看时,乃是上海地面,华洋交界的陆家石桥。 花也怜侬揉揉眼睛,立定了脚跟,方记**是二月十二*;大清早起 ,从家里出门,走了错路,混入花海里面,翻了一个筋斗,幸亏这一跌倒 跌醒了;回想适才多少情事,历历在目,自觉好笑道:“竟做了一场大梦 !”叹息怪诧了一回。 看官,你道这花也怜侬究竟醒了不曾?请各位猜一猜这哑谜 儿如何?但在花也怜侬自己以为是醒的了,想要回家里去,不知从 那一头走,模模糊糊,踅下桥来。刚至桥堍,突然有一个后生,穿 着月白竹布箭衣,金酱宁绸马褂,从桥下直冲上来。花也怜侬让避 不及,对面一撞,那后生扑塌地跌了一交,跌得满身淋漓的泥浆 水。那后生一骨碌爬起来拉住花也怜侬乱嚷乱骂,花也怜侬向他分 说,也不听见。当时有青布号衣中国巡捕过来查问。后生道:“我 叫赵朴斋,要到咸瓜街去。哪晓得这冒失鬼跑来撞我跌一交!你看 我马褂上烂泥!要他赔的!” 花也怜侬正要回言,只见巡捕道:“你自己也不小心哩。放他 去罢。”赵朴斋还咕哝了两句,没奈何,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花 也怜侬扬长自去。看的人挤满了路口,有说的,有笑的。赵朴斋抖 抖衣襟,发急道:“教我怎样去见我舅舅呃?”巡捕也笑起来道: “你到茶馆里拿手巾来揩揩□。(注一)” 一句提醒了赵朴斋,即在桥堍近水台茶馆占着个靠街的座儿, 脱下马褂,等到堂倌舀面水来,朴斋绞把手巾,细细的擦那马褂, 擦得没一些痕迹,方才穿上,呷一口茶,会帐起身,径至咸瓜街中 市,寻见永昌参店招牌,踱进石库门,高声问洪善卿先生。有小伙 计答应,邀进客堂,问明姓字,忙去通报。 不多时,洪善卿匆匆出来。赵朴斋虽也久别,见他削骨脸,爆 眼睛,却还认得,趋步上前,口称“舅舅”,行下礼去。 P2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