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上海译文
原售价: 52.00
折扣价: 33.80
折扣购买: 爵士时代的故事(译文经典)
ISBN: 9787532762224
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1896—1940),二十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以诗人和梦想家的气质为“爵士时代”吟唱华丽挽歌。短短四十四年的人生,他的遭际几经跌宕,在名利场中看尽世态炎凉。二十世纪末,美国学术界权威在百年英语文学长河中选出一百部最优秀的小说,凝聚了菲茨杰拉德过人才华的两部长篇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夜色温柔》均榜上有名,前者更高居第二位。 菲茨杰拉德的另一大成就是他的多达一百六十部的短篇小说,本书选录的《返老还童》(直译作《本杰明·巴顿奇事》)和《一颗像里茨饭店那么大的钻石》是其中富有奇幻特色的代表作,结构奇特,概念新颖,文字则如诗歌般行云流水。二○○八年,好莱坞斥资一点五亿,打造“大卫·芬奇(导演,代表作《七宗罪》、《搏击俱乐部》等)+埃里克·罗斯(编剧,代表作《阿甘正传》)+布拉德·皮特+凯特·布兰切特”的梦幻组合,将《返老还童》搬上银幕,使得这部小说“返老还童”,跻身当代经典行列。
吉姆·鲍威尔是橡皮糖。尽管我很想把他写成一 个讨人喜欢的人物,但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欺骗你们是可 耻的。他是一个本性难移、彻头彻尾、酉分之九十九点 七五的橡皮糖。他在橡皮糖的季节里懒洋洋地成长。在 梅森一狄克森线以南橡皮糖的土地上,每个季节都是 如此。 如果你称呼一个孟菲斯人为橡皮糖,他很可能从 屁股后口袋中抽出一根结实的长绳,把你吊死在随便哪 一根电线杆上。如果你称呼一个新奥尔良人为橡皮糖, 他很可能咧嘴一笑,随即问你,谁会带你的姑娘去参加 狂欢节最后一天的舞会。产生这个故事主角的那片具体 的橡皮糖地带位于上述两者之闯的某个地方——一个四 万人的小城市。它在佐洽亚州南部混混沌沌地沉睡了四 万年,在瞌睡蒙陇中偶尔会抖动一下,含糊地提起在某 个时候、某个地方发生过一场人们早已忘却的战争。 吉姆是橡皮糖。我再次这么写,是因为这很好 听——就像是一篇神话故事的开始——似乎吉姆是个 好人。似乎让我觉得他有一张圆圆的、诱人的脸庞,从 他的帽子里长出各种各样的花瓣和蔬菜。但是吉姆又高 又瘦,由于老是俯身在桌球台上,把腰都弄弯了。在没 有种族歧视的北方,可能把他称之为街头流浪者。在整 个没有瓦解的南部邦联中,“橡皮糖”就是一生用第一 人称演绎着“闲逛”这个动词的那个人——我正在闲逛, 我曾经闲逛过,我将要闲逛。 吉姆出生在绿树成荫的街角的一幢白色住宅里。 宅前有四根饱经风霜的柱子,宅后有许多斜条木架,为沐浴 在阳光中铺满鲜花的草地洒下一层阴影婆娑的背景。原先, 这白屋的住户曾经拥有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以及再隔壁的 土地。 但这已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连吉姆的爸爸都记不清了 。事实上他认为这件事毫无意义,因此,当他因在争吵中受 到枪伤而生命垂危时,都忘了把此事告诉当时只有五岁而且 吓破了胆的小吉姆。这幢小白屋成了一个家庭旅馆,由一位 从梅肯来的沉默寡言的女士经营着,吉姆称她为玛米姑姑, 对她讨厌到了极点。 吉姆长到十五岁,上中学了。他乌黑的头发蓬成 一团,还很害怕女孩子。他十分讨厌自己的家。家里的四个 女人和一个老头儿,年复一年,无休无止地聊着鲍威尔家原 先拥有哪些地块以及明年会长出什么样的花草来。有时,镇 上一些小女孩的父母想起吉姆的母亲,并且觉得他们的黑眼 睛和黑头发很相像,会请他去参加聚会,但是聚会让吉姆感 到羞涩,他更情愿坐在蒂利修车厂里卸下的车轴上掷骰子 ,或者用一根长长的稻草无休止地在口中拨弄。为了挣零用 钱,他打些零工,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再去参加聚会了。当 他第三次去参加聚会时,小马乔里·黑特不经意地悄悄说了 一句,吉姆是个有时要去送杂货的孩子,让人听见了。从此 ,吉姆再也不去跳两步舞和波尔卡,而是学会了用骰子扔出 他想要的任何数字,还听人们讲述过去五十年中周围发生过 的各种粗俗的枪击事件。 他长到了十八岁。战争爆发,他应征入伍,当了水 兵,在查尔斯顿的海军船坞上擦了一年铜制部件。然后, 变动了一下,到了北方,在布鲁克林海军船坞上擦了一年铜 制部件。 战争结束,他回家了。当时是二十一岁。他的裤 子显得太短、太紧了。他的那双扣钮扣的鞋子又长又窄。他 的领带是紫色和粉红色巧妙的组合,很惹眼。在领带上方, 两只眼睛是蓝色的,像太阳晒久了的一块结实的旧布,已经 褪色了。 在四月一个傍晚的暮色中,一抹灰色的光线扫过 棉田和闷热的小镇。此时,吉姆是靠在木栏杆上的一个模糊 的人影,正吹着口哨,凝视着挂在杰克逊大街街灯上空的 月晕。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让他想了 一个小时了:有人邀请橡皮糖去参加聚会。 早些时候,当时所有的男孩讨厌所有的女孩,克 拉克·达罗和吉姆是学校里的同桌。但是,当吉姆进行社交 的渴望消失在修车厂油腻腻的氛围中时,克拉克却时而恋爱 ,时而失恋,后来上了大学,有了酒瘾,又戒掉了,总而言 之,成了镇上一个货真价实的花花公子。不过,克拉克和吉 姆仍保持着友谊,尽管是漫不经心的,却是肯定无疑的。那 天下午,克拉克将那辆老福特开到正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吉 姆身旁,减慢了车速,非常突然地,邀请他去参加乡村俱 乐部的一次聚会。克拉克这么做的冲动与吉姆接受邀请的冲 动一样奇怪。吉姆很可能是出于下意识的无聊以及有点受惊 的冒险感。眼下,他正在认真地思考此事。 他开始边唱歌,边用他的长脚懒散地蹬着人行道 上的石板,让它们随着他那低沉的歌声时高时低: “橡皮糖女王珍妮住在哪里? 离橡皮糖在镇上的家只有一英里。 她掷起骰子,多么欢喜, 骰子,骰子,个个都会帮你。” 他停了一下,然后急速而猛烈地在人行道上蹬了 几脚。 “他妈的!”他轻声嘟哝着。 他们都会在那里——那帮老相识。从那幢早就卖 掉的白屋子的居住权和挂在壁炉上方身着灰色军装的军官画 像来看,吉姆本应该属于那一伙的。但是,就像姑娘的裙 子是一英寸一英寸地逐渐加长,小伙子的裤脚管肯定是突然 掉到踝骨处一样,那帮人也一起变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团体。 对于那些互称教名和追逐少年男女之间短暂爱情的一帮人来 说,吉姆是个局外人:贫穷白人的一个陪伴。他们中间大多 数人都认识他,不过都摆出一副优越的神气。吉姆只对三四 个姑娘举帽致意。就是这么回事儿。 P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