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东方
原售价: 42.00
折扣价: 30.18
折扣购买: 大国的幻象(行走世界的日记与思考)
ISBN: 9787506062589
王文,浙江义乌人。少时务过农、卖过唱、开过书店、当过商贩、摆过地摊、做过老板,后潜心学业,相继就读于兰州大学、香港浸会大学、南京大学-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加入《环球时报》,先后任记者、新闻编辑、历史编辑、评论编辑、社评起草人、评论组组长、编委(主管评论),2011年“中国新闻奖”获得者。数年媒体生涯,多次赴美国、欧洲、日本、中东等地访学或短期工作,采访过上百位世界各国政要名流。 2013年初离开媒体界,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副院长,兼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常务理事、首都经贸大学人文学院客座教授。曾翻译、主编、合著《世界治理:一种观念史的研究》、《政治思想中的国际关系学》、《真话中国》等书籍11本。
我不知道这种偏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澳门 大学吴枚教授曾发给我她的一篇研究成果,主题是“ 符号竞争”。她认为,现在的舆论信息本质上是“符 号”,在全球舆情的“符号市场”上,每个观点、报 道内容都是产品,而中国是“知识赤字”,我们全盘 引进由欧美媒体日常制造的符号,渐渐地,我们不知 不觉地就被“洗脑”了。这样的判断与研究看似有些 “左”,但仍是有价值的。 在价值观日益分裂、甚至左右两派之间变得没有 公约数的中国舆论场,这种趋从——如果不是“屈从 ”的话——欧美软实力的“符号”弱势,是我们当下 所必须自省的。 “符号趋从”导致我们很难确立基本的“自主判 断”,更奢谈自信。一出事,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从 消极、负面、肮脏的方向去思考。就像自王立军案发 生后,出现了两种版本,一种是“叛逃”说,一种是 “抑郁症”说,但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相信 前者,尽管没有人真正知道真相是什么。在发展中国 家,尤其是那些争议国家,我们从骨子里就认为那是 一个动荡的地方,一出事肯定是坏事,但我们有没有 想过他们可能也有优秀的文化、平静的生活、高度的 自由、典雅的文明呢?就像这几天我读扎比胡拉·萨 法写的《伊朗文化及其对世界的影响》时,惊讶地发 现,古伊朗文化对整个阿拉伯世界甚至西方世界文化 的发展起过奠基性质的作用,比如基督教的“礼拜日 ”、圣诞日、复活节的确定都来源于古波斯文化中的 光明神崇拜。 我们对伊朗的意识存在太多空白了。在我出发前 ,凡是我与朋友谈起要去伊朗,对方都会很羡慕的样 子。我知道,所有人都偏向于认为,伊朗是很难去的 国度,但有谁会想过,伊朗在2011年夏季开始就已签 署成为中国的旅游目的国,是中国人可以落地签的国 家呢?有多少人会相信,去伊朗的签证办起来要比去 美国的容易呢? 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思.可能是这 架让我感到“很大”的伊朗飞机给我的灵感。此时, “空少们”送吃的来了,很是丰盛。我开始仔细观察 伊朗空少们,和欧美空少差不多的外貌、制服、熟练 的英文,我知道,我先前又小瞧他们了。我暗暗告诉 自己,我对伊朗的“意外之旅”可能刚刚开始。 如果有人提醒你,到伊朗不要随便拍照,尤其不 要拍女子,那么他一定错了;如果西方媒体这样报道 伊朗:一个“压抑、封闭的国度”,那么西方媒体错 了;如果你身在伊朗却听了劝告或信了西方媒体,那 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到德黑兰的第一天,我曾“大错特错”过。“波 斯女子多为美人胚”的传言得到验证,但我却一直没 敢“下手拍照”,直到当天午餐时分,有四个时尚大 方、衣着艳丽的女孩坐在我餐桌附近,我至少犹豫了 5分钟才敢问:可以给你们拍张照吗?没想到对方的 回应速度是我的300倍,1秒钟后,她们就配合地摆出 优雅的姿势,尽情“享受着”我与随行朋友们的镁光 灯。 从此,在伊朗任意拍美女,成了我们这些外国人 游伊朗的重要内容,而且我发现,几乎所有的伊朗女 子都会爽快地答应被你拍,还示以最美的笑容。有时 “偷拍”被发现,对方也会立刻笑一笑,有的还会摆 个靓丽的姿势。这要是在中国,可能很多女孩会皱眉 、警惕或者迅速离开。 拍照只是我们“伊朗艳遇”的开始。接下来的“ 好事”还有:伊朗漂亮的女外交官来接待我们,当有 人夸她时,她用流利的中文笑着回应:“要不要给你 介绍一个伊朗女朋友啊?”一下让人联想起国内男女 之间相熟后的调侃。年轻的伊朗司机用非常有限的英 文词汇对我说:有几个女朋友,“很烦恼”,还手舞 足蹈地比画了一些荤段子,讲得眉飞色舞,他还怂恿 我偷拍边上一位身材丰满的美女。 不到一天工夫,我借由道听途说、西方媒体以及 在中国仅有的几本伊朗书籍中学到的,被证实几乎都 是错的。那本翻译成中文的英文热销书——伊朗女学 者阿扎尔·纳菲西的《在德黑兰读(洛丽塔)》,把《 洛丽塔》的意义引申到受极权政府统治的伊朗,但我 却在一个小书店里一处显眼的位置轻易地发现了奥威 尔的《1984》,还有什么书比它更强烈地批判极权社 会的呢? 我又想起了临行前,采访团里一位女学者问伊朗 驻华大使,要戴什么颜色的头巾、怎么裹之类的问题 。大使笑答:无论什么样的头巾都行,只要围在头上 以示你的尊重即可。在德黑兰,头巾仅仅是一种习惯 ,它掩不住伊朗女子黑袍里那色彩鲜艳的衣服首饰, 也掩不住保守外表下那潜藏着的奔放内心。 1979年霍梅尼革命以后,伊朗不再有女歌手,没 有酒吧,没有K1TV,娱乐业大幅萎缩,夜生活荡然无 存。社会交往中,即使在伊朗最开放的首都德黑兰, 男人也不可能与女人有哪怕是握手般的“接触”。如 果是男女奸情,一旦被发现,理论上会被判刑,处以 绞刑。 但是当地人说,一般人不会有性压抑的问题。在 法律上,你可以临时结婚,只要谈妥,一两天也行, 只要你是穆斯林,且对方是寡妇、离异或单身。“还 有妓女存在!”一位伊朗外交官坦率地向我承认,“ 我们有在扫黄,但是你知道,那是人性的一部分嘛, 很难治理的。” 德黑兰的确没有夜生活,但人们一点都不寂寞。 夜晚八九点的城市,仍然熙熙攘攘,甚至堵得水泄不 通。大家在忙着“浪漫”。我的朋友F告诉我,有许 多男男女女开着车上街,错车相遇,彼此看上眼了, 发生一夜情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在德黑兰,私人诊 所非法堕胎的生意不错,性用品也很畅销。 于是,在伊朗的第一天,我就想到这样一个文章 标题:“伊朗:一个‘闷骚’的国度”。我想写的不 是作为政教合一社会的伊朗的“堕落”,而是想纠正 世人对伊朗“极度保守、沉闷、封闭”的成见。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