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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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最后一课(中外名著榜中榜第8辑)/六角丛书
ISBN: 9787802064379
袁俊生,1955年3月生于北京。1978年毕业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并留校任教。1979-1984年曾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巴黎)工作,现任副译审。主要译著有《约翰·克利斯朵夫》(罗曼·罗兰)、《磨坊信札》(都德)、《一弹解千愁》(尤瑟纳尔)、《卡萨诺瓦传奇》(弗兰姆)、《莫斯科日记》(罗曼·罗兰)、《永远的小王子》(米诺)、《齐达内传》(菲利浦)以及《上升的征兆》、《前世今生》、《永别》等多部法国近代作家的诗歌及散文。 都德(1840-1897年),19世纪法国现实主义作家。生于一个破落的商人家庭,曾在小学里任监学。17岁到巴黎,开始文艺创作。1866年以短篇小说集《磨坊信札》成名,之后又发表了自传性小说《小东西》。1870年普法战争时,他应征入伍,后来曾以战争生活为题材创作了不少爱国主义短篇。他一生共写了13部长篇小说、1个剧本和4个短篇小说集。长篇中较著名的除《小东西》外,还有《达拉斯贡的戴达伦》和《小弗罗蒙与大里斯勒》。他的创作往往以自己熟悉的小人物为描写对象,善于从生活中挖掘有独特意味的东西,风格平易幽默,因此他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柔和的诗意和动人的魅力。 李玉民,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教学之余,从事法同纯文学翻译20余年,主要译作,小说: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巴尔扎克的《幽谷百合》,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莫泊桑的《羊脂球》、《一生》、《漂亮朋友》等;戏剧:《缪塞戏剧选》、《加缪全集。戏剧卷》等;诗歌:《艾吕雅诗选》、《阿波利奈尔诗选》等;选集:《缪塞精选集》、《阿波利奈尔精选集》、《纪德精选集》。主编:《纪德文集》(5卷)、《法国大诗人传记丛书》(10卷)。在李玉民的译作中,有半数作品是他首次向中国读者介绍的。
那天早晨,我很晚才去上学,心里非常害怕受训斥,尤其是韩麦尔先 生向我们布置过,要提问分词,而我一个也没有背出来。一时间,我产生 个念头,干脆逃学,跑到田野去玩玩。 天气多么温暖,多么晴朗! 听得见乌鸦在树林边上啼叫,普鲁士人在锯木场后面的里佩尔牧场上 操练。这一切对我的诱惑,要比分词的规则大得多;不过,我还是顶住了 ,加速朝学校跑去。 经过村政府时,我看见小布告栏前站了许多人。这两年来,所有坏消 息,什么吃败仗啦,征用物产啦,以及占领军指挥部发布的命令啦,我们 都是从小布告栏上看到的。我脚步未停,心里却想: “又出什么事儿啦?” 我正要跑过广场时,和徒弟一起看布告的铁匠华希特却冲我喊道: “不要那么着急嘛,小家伙,慢点儿上学也来得及!” 我只当他是嘲笑我,还照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韩麦尔先生的小 课堂。 往常刚一上课,教室里总响成一片:掀开再盖上课桌的声响,学生捂 住耳朵一齐高声背诵课文的声音,以及老师的大戒尺敲在课桌上的响声, 街上都听得见。老师敲着课桌说道: “静一静!” 我本来打算趁着这纷乱的时候,溜到自己的座位上;谁知这天偏偏一 片肃静,好似星期天的早晨。我从敞开的窗户瞧见,同学们都已经坐好, 韩麦尔先生走来走去,腋下夹着那把可怕的铁戒尺。在一片肃静中,不得 不推开门,走进教室,想想看,我该多么脸红,多么害怕! 嘿!还真没有料到。韩麦尔先生注视着我,并没有生气,而是非常和蔼 地对我说: “到你座位上去吧,我的小弗郎士,我们不等你就要上课了。” 我立刻跨上坐椅,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我才惊魂稍定,注意到我 们老师穿着他那件漂亮的绿礼服,领口套着精美的襟饰,还戴上那顶绣花 黑绸小圆帽,而只有在学校来人视察或发奖时,他才是这套打扮。此外, 整个课堂也显得异乎寻常,有点儿庄严肃穆。我最惊讶的是,看到教室后 面那排平时空着的坐椅,竟然坐着和我们一样安静的村民,有头戴三角帽 的欧塞尔老爷爷、前任村长、退休的邮递员,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表情 都很忧伤。欧塞尔老爷爷还带来毛了边的旧识字课本,摊在膝上,他那副 大眼镜则横放在上面。 我对周围这一切正惊讶不已,韩麦尔先生已经上了讲台,他对我们讲 话,还是刚才见我时的那种和蔼而严肃的声音: “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方面来了命令, 阿尔萨斯和洛林①的学校,只准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来。今天,这 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请你们注意听讲。” 这几句话一下子把我的心搅乱了。哼!这些坏蛋,他们在村政府张贴的 布告,原来就是这个消息。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还不怎么会写字呢!以后再也学不到啦!学这点儿就算完啦!……现在 ,我真怨自己白浪费了时间,怨自己逃学去掏鸟窝,去萨尔河溜冰!我的课 本,刚才背在身上还特别讨厌,还嫌太沉,现在反而觉得,我的语法课本 、神圣的历史课本,就跟老朋友似的,要离开心里还真难受。韩麦尔先生 也一样。一想到他要离去,再也见不到了,我就把受到的惩罚、挨的戒尺 打忘得精光。 可怜的人! 他换上节日的盛装,就是要郑重地上完最后一堂课;现在我也明白了 ,为什么村里这些老人都坐到教室后面。这似乎表明他们后悔没有常来听 课,同时以这种方式感谢我们老师四十年的杰出工作,并向离去的祖国表 示敬意。 我正想到这里,忽听叫我的名字。该我背诵了。这些分词的重要规则 ,我若是能够高声地、清晰地、一点儿不差全背诵出来,付出什么代价我 还不肯呢?可是,我刚说一两个词就乱套了,站在座位上摇晃着身子,不敢 抬头,心里难受极了。我又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我不责备你,我的小弗郎士,你一定受到足够的惩罚……事情就是 这样,我们每天都这样想:‘算了吧!时间多着呢……明天我再学吧。’这 不,你看到了发生什么情况……我们的阿尔萨斯最大的不幸,就是总把教 育推到明天,现在,那些人就有权对我们说:‘怎么!你们还敢说自己是法 国人,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看不懂,也不会写!’我可怜的弗郎土,我所说 的这些,罪过最大的还不是你。我们所有人都应当大大地责备自己。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