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的时刻(精)

形同陌路的时刻(精)
作者: (奥地利)彼得·汉德克|编者:韩瑞祥|译者:付天海//刘学慧
出版社: 上海人民
原售价: 49.00
折扣价: 31.90
折扣购买: 形同陌路的时刻(精)
ISBN: 9787208132290

作者简介

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1942— ),奥地利著名先锋剧作家,小说家。他创作的《卡斯帕》,在现代戏剧史上的地位堪与贝克特的《等待戈多》相提并论,被誉为创造“说话剧”与反语言规训的大师。他的小说《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无欲的悲歌》等渗透了作家本人的生活经历和思想观念,他用最简单的笔调状出具有丰富内蕴的作品。 汉德克是20世纪德语文学最重要的几位作家之一,被称为“活着的经典”,他于1973年获毕希纳文学奖,2009年获弗朗茨·卡夫卡奖。在文学创作之外,汉德克参与编剧的《柏林苍穹下》成为电影史经典,他本人根据自己作品改编的电影《左撇子女人》曾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

内容简介

奎特 我那卑微的意识为什么只能在广阔的世界 里如此做作地尖叫,而不能做别的事?(呐喊)为什么 不能做别的事?我很重要,我很重要,我很重要。你 现在为什么不再看我的眼睛了? 汉斯 因为在您眼里我看不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停顿。 奎特 请给我朗读吧!汉斯(坐下,开始朗读)… 一天,午饭过后,暴风雨正猛烈地袭来,骤雨像钻石 一样,颗颗打在湖面上,激荡起小小的水泡。“我不 久就要离开你了。”叔叔说。维克多没有做声,他只 是听着,听叔叔接下来要讲些什么。“到头来一切都 是枉然,”叔叔缓慢的声调再次响起,“一切都是枉 然。年轻人和老人在一起不合适。中用的时日不久就 都会消逝,它们早已日薄西山。没有什么力量能把它 们拽回到岁月的首页,而首页上的种种已成往事。” 维克多深受震撼。老人宁神安坐.闪电的光芒在他的 脸庞上闪烁。电光时而闯进昏暗的房间,老人灰白的 头发里像有火苗流过,一道白光点亮了他落寞的皱纹 。 “噢,维克多,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吗?你了解那 种催人老去的东西吗? “我怎会知道,叔叔。我还如此年轻。” “是呀,你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当人们还年轻 的时候,生命是那么的漫长,无法度量。人们总认为 面前有太多的东西,而自己才走了一小段旅程。所以 ,他们把这个或那个推到一旁,打算以后再重新捡起 。可是当人们把它捡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老去。 从起点眺望,生活是一片未知的田野;从终点回望, 生活竟然不如两个脚背宽广。它是个熠熠发光的东西 ,它如此美丽,让人情愿跌落进去,永永远远。而衰 老是一只傍晚的蝴蝶,恼人地在我们耳边搅扰。人们 想撒开双手,止步不前,因为他们错过了太多东西。 一位老人站在由许多经历构建的小山上,可是这些对 他有什么用?我做过许多事,却也没留下什么。如果 生前的所作所为不能在盖棺后继续流传,所有的一切 便会瞬间崩落。一个人老去之时,还有儿子、孙子、 重孙围在身边,他往往就会存在一千年。同一种生活 多姿多彩,人们前行,而生活仍然一如既往,人们不 会意识到,生命的一小部分已经离去,不会回来。我 之所以成为我的一切,随我的逝去而崩塌。”说完这 些话,老人沉默了。他和往常一样,把餐巾折好,卷 成一卷,放在专门箍餐巾的银环里。他又把各种瓶子 整理好,把奶酪和糕饼放在盘子上,盖上各自的玻璃 罩。可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把东西从桌子上收拾下 去,而是就那么摆着,自己坐在它们面前。其问,暴 风雨已经过去,它带着温和的闪电和几番虚弱的雷鸣 落到东边山巅的背面。太阳挣扎着升起来,逐渐把山 上的城堡染得火红。第二天拂晓,维克多拿起手杖, 手臂上挂着背包一头的肩带。绒毛狗好像什么都明白 ,高兴地在一旁跳来跳去。 P51-P53

彼得·汉德克作品07,孟京辉、、牟森“愿效犬马之劳”的大师,文德斯挚爱的作家,耶利内克追随的偶像;《骂观众》之后又一戏剧力作。打破现实与想象界限,全景展现人类社会日常生活。 彼得·汉德克作品推荐: ※《骂观众》(藐视观众 藐视剧场 的经典之作) ※《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一场回归语言本质的冒险,一个在焦虑和孤独中渐渐迷失自我的人) 《无欲的悲歌》 《试论疲倦》 《去往第九王国》 《缓慢的归乡》 《痛苦的中国人》 《左撇子女人》

书籍目录

不理性的人终将消亡 形同陌路的时刻 筹划生命的永恒

试读内容

奎特 也就是说,你会继续为我工作?

汉斯 因为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要像您那样自由。您拥有一切,只为自己生活,不必拿自己与别人作比较。您的生活充满诗意,奎特先生。众所周知,诗意树立权威,这份权威不会压迫任何人——更多时候是自由压迫着我们。从前我喜欢用舌头舔邮票,再把它贴在信封上,如果旁边有人在看着我,我会感觉就像当众被抓住一样。现在,要是有人喊我男仆,我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可以镇定自若地抬着垃圾桶走在人行道上;我还能够旁若无人地挽着相貌极其丑陋的女人,与她并排行走;做分外的工作时,我可以毫无怨言——这是我*自由,这一点是我跟您学到的。从前我很羡慕您有能力买得起很多东西,我觉得自己不是汉斯,而是被当成小厮——您注意到我*自由了吗?我已经会玩文字游戏了!我曾经斥责您是吸血鬼,不把您视为人,而把您看成资本家。那时我是如此不自由。现在我一想起您的样子,首先就想到您的表链悬在肚皮上方,就像一条弯弯的曲线,充满了自信,我已深深为之所动。

奎特 听起来很熟悉。

[汉斯笑。

奎特 你是在嘲笑我吧。我本以为有你这样经历的人肯定会一成不变,但是你却不是这样。不会变的是别人,你还是变了。

汉斯 您是在蔑视自己吗?奎特先生。现在您已经把所有的产品都倒手卖出去了。

奎特 蔑视我自己?不。我也许会蔑视像我这样的人。

[长时间的停顿。

你倒是有点反应啊!刚刚你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我忽然想收回我所说的话。并且我的 身体深处有一股劲在用力吸着,像是也要把我收回去似的。

[长时间的停顿。

你嘲笑我的语言。我倒是宁愿像新近戏剧中那些普通人一样,用沉默来表达自己,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至少会同情我。说话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必须得忍受这种折磨。在你们看来,只有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痛苦的人才是值得同情的。

汉斯 您究竟想怎样被同情呢?即使您在痛苦时说不出话来,您的钱也会为您说话,钱就是事实。而您,您只是一种意识。

奎特 (讽刺地)我之所以会提到同情,是因为那部剧中的人物感动了我。并非因为他们无言,而是因为他们原本希望以这种似乎非人性的无语方式善待彼此,正如我们这些观众,虽然生活在更加人性的环境中,但我们与他们并无二致。他们也想要温柔,也想要二人世界等等。只是他们不能言说,所以相互施以暴力和谋杀。这些在非人环境中生活的人在舞台上表现的是终极的人。我喜欢这种矛盾。我想在舞台上看到人——蜷缩着的、有灵性的、将痛苦和快乐统统流露出来的人,而不是一群怪物。这些生命吸引着我——手无寸铁的人、身份低下和被侮辱的人。人,你理解吗?那是真正的人,是我能感受到的活生生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人!就是……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不是纸风筝,而是(考虑良久)人。你明白吗?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所说的话。

汉斯 我刚睡醒,还不明白您讲的这个笑话。不过,假设您真的以为必须有另外一种可能,要么是纸怪物,要么是人,那就太可笑了。

奎特 什么?

汉斯 我不知道。

奎特 为什么不知道?

汉斯 正是我的不知道才是希望所在。另外,作为局内人,我可以说:每当舞台上帷幕升起时,我就没有勇气去思考,因为这又要触及到人性的问题。让我们接着假设:您是认真的,也许舞台上的人感动了您,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人,而是因为他们展现了真实的事物。打个比方,如果我们从某人的画像中能够认出原型,一般来说,我们会对画中的人物产生少有的同情心,而不会对现实中的原型有任何同情。这跟您看的戏剧不是一回事吗?您同情剧中那些无言之人,又在现实中瞧不起他们?那么您又为什么要去看这些对您来说已经逝去了的、陌生的舞台形象呢?

奎特 因为我想回忆过去的那段时光,那时我过得还不好,而且也无法表达自己。主要的是,我这张被伪装的脸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中。我期望在舞台上看到其他毫无伪装的脸。还有,我去剧院是为了放松自己。

汉斯 (笑)您可真能开玩笑。

奎特 是真的。(笑。两人都笑了)

汉斯 您瞧,真实的人来了。

奎特妻 你们是在笑我吗?

奎特 还能有谁?

奎特妻 你们在说我什么?

汉斯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笑您。

[奎特的妻子也笑了。她捶了奎特的肩,并用拳头敲打他的肋骨。

奎特 我们一下子都很高兴,不是吗?

汉斯 那是因为您的生意好,奎特先生。请您给我一枚硬币。

奎特 给!

[他想把硬币放到汉斯伸出来的手里,但是汉斯把手缩了回去,并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奎特准备把硬币放在这只手里,但是汉斯又重复了上次的动作,把次伸出的手伸了出来,以便顺着奎特的动作。当他意识到奎特要……他又伸出来第二只手。与此同时奎特又准备把硬币放到汉斯次伸出的那只手里。就这样来来回回,直到奎特把钱拿走。他走到钢琴前并很快地弹奏起了舞曲。奎特的妻子拽来汉斯,和他跳起了舞……接着奎特忽然弹起了一支

缓慢而忧伤的布鲁斯蓝调舞曲,并唱了起来。

有时我在夜里醒来

我打算在第二天做的一切

显得如此可笑

多么可笑地扣上衬衫纽扣

多么可笑地注视着你们的眼睛

多么可笑的啤酒杯里的泡沫

多么可笑地被你爱着

有时我清醒地躺着

我所想象的一切

都那么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地想站在卖香肠的小摊边

不可思议地想着新西兰

不可思议地想着过去和未来

不可思议地活着或死去

我想恨你并恨着人造革

你想恨我并恨着烟雾

我想爱你并爱着丘陵的风景

你想爱我并拥有爱的城市、爱的颜色、爱的动物

都远离我吧

在我死后

我曾经叹息着想象的生命

其实就是我身体上的气泡,

当它们破碎的时候发出一声声叹息

[停止歌唱。

现在我们都感觉很好,不是吗?我曾经看见阳光下走着一个妇人,她提着装满了东西的购物袋,当时我就知道:我再也不会出什么事了。我听到一位老妇人说:“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带茎的香菜。”接着她又说:“得了,我看还是别买了!”我再也不会出什么事了!我再也不会出什么事了!

[继续歌唱。

没有一个梦

能够让我看到

比我所经历的事还要陌生的事

也没有什么草

是为了打破宁静而生长

[又说道。

我每天早上从我的裤裆中掏出我的小东西等待排尿,这是我在无眠的夜晚无法想象的。

[冯 · 武尔瑙、科尔伯 – 肯特和卢茨一言不发地出现。奎特的妻子要走。

奎特 别走。

[奎特妻子下。汉斯也下。

[停顿。

奎特 你们来啦。

[停顿。

难道我们不想舒服点吗?

[停顿。

你们想喝点什么?清烧酒还是白兰地?

科尔伯 肯特 不,谢谢。现在喝酒还太早。

奎特 要不来点果汁?新榨的。

科尔伯 肯特 我的胃受不了这个。胃酸太多了。

奎特 那至少也要吃点咸饼干棒,或者小熏鱼?

卢茨 谢谢,我们真的不想吃什么。真的,不要麻烦了。

奎特 你嗓子哑了。让汉斯给你沏些甘菊茶。

[卢茨摇摇头。

是我自己从地中海那里采摘来的甘菊花。全都是花。

卢茨 (清清嗓子)已经没事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奎特 您呢,阁下?来点儿薄荷片吧?百分之百的纯薄荷。

科尔伯 肯特 我也什么都不需要了。

奎特 难道让我来喂您吗?科尔伯 – 肯特 平时我喜欢含薄荷,但是今天就算了。

奎特 为什么偏偏今天不呢?又不是星期五,您说呢?

科尔伯 肯特 没什么,只是不想。

奎特 难道您要拒绝我?

科尔伯 肯特 如果您这么理解的话。

奎特 我生气了。

[奎特出去了。科尔伯 – 肯特准备拦住他。冯 · 武尔瑙示意他算了。

· 武尔瑙 我知道。我能用鞭子抽掉他的头,再把这个没头的家伙扔到桌子上去。我刚才都咬牙切齿了,以致牙都有了裂纹。(龇牙)叛徒、无赖、傻瓜!我要平静一下,我的手甚至都发抖了,这是我从不曾遇到的情况。这会儿又完全没事了。你们看!(伸出手)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理智。从经济利益角度来说,首先要尽可能地理智,当他不再需要我们的理智时,我们就尽可能地不理智!我现在就盼着对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做出践踏、欺辱和扼杀的姿势)

卢茨 (打断他)正是这样。我们应该像您刚才那样,冷静一会儿。没准儿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把我们头脑里的想法说出来或者做出来,这样才能找到办法。他就是这么做的。唉,上天保佑吧!

媒体评价

毫无疑问,汉德克具有那种有意的强硬和刀子般犀利的情感。在他的语言里,他是*好的作家。 ——约翰·厄普代克 汉德克是活着的经典,他比我更有资格得诺贝尔奖。 ——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很明显,在当代以自我发现为主题的写作中,汉德克是*好的。 ——《纽约时报书评》 在汉德克的笔下,所有的细节与瞬间仿佛都是随机触发生成的,它们弥漫着,像暮色降临后的大雾,让阅读者这个后来者迷失其中。 ——《外滩画报》 汉德克对物质世界做显微镜切片似的探究,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格里耶和法国的新小说流派。 ——《北京青年报》 人们习惯于把他称为贝克特之后*重要的后现代作家。但他真正在做的,是用反荒诞和反生活的方式,与剧场中每一个人进行交流。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