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上海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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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头号罪犯
ISBN: 9787532768738
约翰·勒卡雷,原名大卫·康威尔(David Cornwell)。1931年生于英国。18岁便被英国军方情报单位招募,担任对东柏林的间谍工作;退役后在牛津大学攻读现代语言,之后于伊顿公学教授法文与德文。1959年进入英国外交部,同时开始写作。1963年以第三本著作《柏林谍影》一举成名,知名小说家格林如此盛赞:“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间谍小说!”从此奠定文坛大师地位。迄今共著书22部,有3部入选美国推理作家协会“十佳间谍小说”,4部入选“百佳犯罪推理小说”,获奖无数,是这个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 勒卡雷是塑造人物的大师,笔下的特工主角乔治·史迈利已成为英国文学史上与福尔摩斯相媲美的经典形象。此外,因其作品具备深沉的道德关怀、生动的人性刻画和高超的艺术手法,而被评论界称为“在世最好的英语小说家之一”。 勒卡雷既是“冷战时代的小说家”,也是当代一流的国际观察家,富有想象力的社会历史学者。曾是阿拉法特的座上宾,小布什的批评者,至今仍以他清醒的洞见对当今世界发挥着影响力。 获奖记录:1963年,英国犯罪推理作家协会(CWA)金匕首奖。1964年,英国毛姆奖,James Tait Black纪念奖。1965年,爱德加奖。1977年,CWA金匕首奖,James Tait Black纪念奖。1984年,美国推理作家协会(MWA)大师奖。1988年,CWA钻石匕首奖(终身成就奖),意大利Malaparte Prize2005年,CWA 50年最佳金匕首奖。
一个来自土耳其的重量级拳手正手挽着他的母亲 ,悠闲地走在汉堡的一条大街上。他万万没有想到, 他身后有尾巴。一路尾随他的是一个年轻人,身材消 瘦,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衣。 在家乡,他很受周围邻居的爱戴,大伙儿都喜。 欢叫他“大块头梅利克”。他身材魁梧,满面胡须, 虽然说话有些粗俗,但为人和蔼,脸上挂着发自内心 的笑容。他一头黝黑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辫, 走起路来轻松、随意,即使就他一个人走路,‘他也 会占据大半个人行道。他尽管只有20岁,可在他的小 圈子里,却早已小有名气了。除了在拳台上的出色表 现之外,他还被推举为伊斯兰运动俱乐部的青年代表 ,在北德锦标赛上三次获得一百米蝶泳季军。此外, 他还是星期六足球队的明星守门员。 像大部分体型超大的人士一样,他更习惯于被别 人注意,而不是去注意别人。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解释 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为何可以轻而易举地一连跟 踪了他三天,却没有被他发现。 这两个男人的第一次正面相遇发生在梅利克和他 的母亲蕾拉从艾尔乌马旅游商店出来的当口。他们刚 刚购买了飞机票,准备回安卡拉郊外的老家参加梅利 克姐姐的婚礼。梅利克感觉有人正盯着他看,他四下 望望,突然发现自己对面站着一个年轻人,很瘦,身 高和他相仿,下巴颏上一撮蓬乱的胡须,眼睛通红, 眼窝深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宽宽大大的 ,能藏得住三个魔术师。年轻人脖子里围着一条黑白 相间的阿拉伯围巾,肩上斜背着一个游客常用的那种 骆驼皮的挎包。他先看看梅利克,然后又看看蕾拉。 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回到梅利克身上,他的眼睛一眨 也不眨,那对通红的大眼睛和深陷的眼窝给梅利克留 下了很深的印象。 其实,他本不必为那个落魄的年轻人感到如此心 神不宁,因为那家旅游商店位于火车站站前广场的一 侧,在那个地方,四处游荡、失魂潦倒之人比比皆是 :德国流浪汉、亚洲人、.阿拉伯人、非洲人,还有 像他一样的土耳其人,可却没有他这么走运。除了那 些人之外,你还会看见失去双腿,坐在电动小车上的 残疾人、毒贩子和瘾君子、乞.丐和他们的小狗。还 有一个年纪在70岁左右的老头,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 牛仔,头上戴着一顶斯坦森毡帽,身上的皮马裤缀满 了银光闪闪的铆钉。那些人大都没有工作,一小部分 甚至根本没有权利踏上德国的土地,但是,由于政府 的一项慎重的贫困政策,这些人的存在至少得到了暂 时的容忍。通常,天亮之前会把他们遣返出境。只有 少数新来的,或者莽撞之徒才会冒险滞留,而那些谨 慎的非法居留者对火车站都敬而远之。 还有一个原因本该让他对这个年轻人视而不见的 。车站方在站前广场设置了一组高音喇叭,开足马力 地播放着古典音乐。其作用不是在听众间传递祥租、 友好的情谊,而是敦促他们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尽管有以上原因,那个瘦男生的脸还是在梅利克 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记。对比自己的幸福处境,一时间 ,他竟然感觉羞愧难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他刚刚遇上件天大的高兴事,他迫不及待地想打电 话告诉自己的姐姐。他们的母亲蕾拉,在照顾了弥留 的夫君半年,又为其服丧一年后,在女儿的婚礼即将 举行的此刻,她终于到达了幸福的云端。她一个劲儿 地唠叨,不知道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去参加女儿的婚 礼,不知道女儿的嫁妆是否富足,不知道未来的女婿 是否像所有人——包括女儿在内——说的那样英俊。 鉴于此种情况,梅利克一路上怎能不和自己的母 亲交谈呢?自然,在返家的途中,他兴高采烈,嘴巴 不曾闭上过。后来,他意识到,吸引他注意的是那个 男青年的寡言和沉默。他和自己一样年轻,但他的脸 上却过早地刻上了时间的印记。眼下,一春光明媚, 可他的眼中却流露出冬天的寒冷。 那是一个星期四。 星期五晚上,当梅利克和蕾拉并肩走出清真寺的 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个年轻人。小伙子脖子里围着同 一条围巾,身上穿着同一件宽大的外套,蜷缩在门边 的阴影里,周围的环境脏乱不堪。这一次,梅利克注 意到,他那瘦弱的身体歪向一边,仿佛被重物击中一 般,如果没有人叫他站起来,他可能会一直保持着那 个姿势。他眼睛里的那团火焰比前一天还要炽热。当 梅利克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即刻将目光转向一边 。他心里后悔死了:要是没有遇见这家伙就好了。 这一次的相遇更加出乎意料,因为蕾拉和梅利克 难得去清真寺,甚至连那几家说土耳其语,教义温和 的清真寺也不例外。9·11之后,汉堡的清真寺变成 了危险之地。如果去错了地方,或者,去对了地方, 但找错了伊玛目,那么,结果就是,你和你家人的名 字将一辈子留在警察的黑名单上。大家心知肚明:在 每一个祷告的队伍中,其实都有一两个靠政府吃饭的 告密者。无论是穆斯林,还是警察的探子,或者既是 穆斯林,又是探子,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忘记,汉堡城 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仅为三名9·11的劫机犯 提供了藏匿之处,还为他们组织内部的其他成员和策 划者提供了便利。那个叫穆罕默德’阿塔的家伙—— 就是那个驾驶着第一架飞机撞向双子塔的人,他曾经 在汉堡一家简陋的清真寺里朝拜过他那愤怒的真主。 另一个原因是,在丈夫去世之后,.蕾拉和她的 儿子不像以往那样恪守他们的宗教信仰了。的确,梅 利克的父亲生前是一个穆斯林,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但是,因为他积极捍卫工人的权利,他被迫离开了自 己的祖国。那一天,不知何故,蕾拉突然有一种冲动 ,很想去清真寺。她已经摆脱了丈夫去世给她带来的 悲伤,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尽管如此,她丈夫的周年 忌日已经临近,她需要和他说说话,让他分享一下家 中的好消息。他们已经错过了周五的主祷告会,按理 说,可以在家里自行祷告。可是,蕾拉的情绪就是法 律。她振振有词地说,如果在晚上祷告的话,自己的 心声更有机会被先夫听到。因此,她坚持参加当天的 晚祷告。顺带说一下,晚上的清真寺里几乎没有_什 么人。 就这样,梅利克又碰见了那个骨瘦如柴的青年。 和第一次一样,第二次相遇纯属巧合。除此之外,还 能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至少,宅心仁厚的梅利克以 他单纯的思维方式是这样认为的。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