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卢森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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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向我们显示奇 迹！ 你的奇迹何在？ “你曾问我缺少什么，其 实缺少的是生活！” 罗莎·卢森堡是一位充满 激情的植物学爱好者。她早 在苏黎世大学研究社会科学 和人文科学之前，就攻读了 生物学，不仅如此，大自然 的吸引力还给她带来毕生的 影响。自然风光和生命力量 的比喻贯穿了她的著作。卢 森堡对社会主义的愿景来自 于自然，来自于动物界和植 物界、起伏的山峦和奔腾不 息的河流。即使在她逝世一 百年后，她本人、她的思想 和活动仍可免遭冷漠的划分 和僵化的归类。无论是在马 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史的规整 排列的园地里，还是在自由 主义的肤浅美丽的风景园中 ，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罗 莎·卢森堡的遗产就像野性 的大自然。它使人不安，因 为它充满活力地对抗所有僵 化的规则。卢森堡的遗产伴 随着人类的每一个新的开端 ，不断重新繁衍生长，打破 哪怕是最坚硬的石棺，摆脱 禁锢它的外壳。但是，她的 著作究竟为什么拥有巨大的 爆破力？ 许多政治家可以用一个 概念来概括，但卢森堡却是 一个充满了生动矛盾的空间 。尽管她小心翼翼地屏蔽自 己的个人生活，并细致人微 地保护自己的自由空间，但 她的个人生活和政治活动仍 然只是同一个充实的生活的 两个方面。卢森堡与世界的 关系和与自我的关系是密不 可分的。她总是随时准备好 牺牲自己的生命——从高中 时代起，而后在1905-1906 年的俄国革命中，在俄国和 德国的监狱中，以及在德国 的十一月革命中，都是如此 。她享受生活——随着年龄 的增长，她对生活的享受也 越来越自觉和专注。要想理 解卢森堡，除了阅读她的著 作之外，还必须要阅读她的 书信。这些书信不仅仅是对 她的文章和著作的补充，还 与她的文章和著作拥有同等 价值。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认为，卢森堡的狱 中书信是“德语世界中独具 特色的人性和文学的文献” 。只有从这些书信中，人们 才会明白，充实饱满的生活 对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的她 来说意味着什么。卢森堡的 政治与理论著作和她的书信 彼此交织，反映了她生活中 的各种矛盾，不理解这一点 就不能理解卢森堡。我们不 能仅仅用她的著作来衡量她 的生活：她没有像列宁一样 建立一个国家，也没有像马 克思一样写出《资本论》那 样的千年名作。她的政治影 响有限，她的经济著作虽然 重要，但是和同时代的其他 马克思主义者的经济著作相 比又并不出类拔萃。 如果我们以其著作的直 接影响来评价卢森堡，那么 便不能认识到她真正的长久 不衰的意义，因为让卢森堡 超群绝伦的是她的生活本身 。卢森堡的“主要作品”不仅 是她的哲学作品，而且是“ 她所践行的模范生活”。卢 森堡的天才体现在这种生活 之中。她的生活兼具高度的 政治性与高度的个性；她既 冒着生命危险义无反顾地参 与了实践，又进行了深入的 理论反思；她既作为才华横 溢的记者和演说家面向大众 ，又全身心关注了自己，隐 退于绘画、音乐和动植物之 中。她总是“从早到晚仅仅” 埋头于写作、绘画和植物学 。此时，她如醉如痴②不久 后，她又马上从一个群众集 会赶往另一个群众集会。这 些活动并非互不相干。这些 极点构成了引人入胜、相互 改变的矛盾。她自己也清楚 这一点：“顺便说一句，在 生活中的我总是与我所做的 事情有着显著的矛盾。”正 如瓦尔特·延斯（Walter Jens）所写的那样，她试图 过这样一种生活——“在这 种生活中，个人和政治动物 形成了一种和谐的、以自我 认同和向世界敞开胸怀为特 征的存在。”卢森堡以改变 世界与改变自我相统一的方 式，践行了作为团结的解放 运动的社会主义，至今仍堪 称楷模。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