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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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一生一遇
ISBN: 9787519300937
青黎,曾用名青红浅碧,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生于江南,求学于帝都,学着艺术类的专业,做着经济学的事儿,惟愿以平凡之心,借微小笔触,绘万千世界。 已出版作品:《锦颜》、《故人西辞》、《一本书读完*美古诗词(上下)》、《荏苒风华》。
Chapter 1 山河岁月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两条绵延的河流,一条承载 记忆,一条拭去悲欢。 而在这漫长的徜徉过程中,感谢有你,教会我爱 与放手,包容我、善待我,令我知道,我曾被这个世 界温柔对待。 梁初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穿着十五岁那年的白裙子,站在莫高窟的壁画 前仰望。那是一幅庞大的飞天图,色泽栩栩如生,工 笔妙不可言,紧盯着看,仿佛那画上的每一个人都有 着生动的表情。在笑,在说话,在注视着她。 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别动。”清清朗朗的少年声从她身后传来。 梁初蓦然回首,洞口的*光忽地反射过来,正照 在她瓷白光洁的脸上。刺眼的阳光令她抬手遮住了眼 睛,脚下那片经历了千年岁月的土地上只有一个淡淡 的侧影。目光所及之处,隐约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 年立在那里。 “你是谁?”梁初想往前走,却怎么也迈不动步 子。 *光忽然消失了。 她心里冒出一股焦躁和急切,脱口喊出:“等等 。” 话音未落,少年也消失了。唯有她站在莫高窟第 五十二个洞口处。 夏季燥热的风拂过她的白裙子,耳边是隐隐约约 的蝉鸣。*光透过树荫落下来,月牙泉的余波**声 还在回响。立在烈*下,她却只觉得孤独而冷清。 梁初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手边的刨刀——她竟做 着作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桌子上的籽料和工具收起来, 起身拉开房间的窗户,这才发现已是傍晚。晚霞如虹 ,余晖似锦,眼前林立的高楼仿佛一瞬变成砖墙青瓦 ,悠悠岁月的沉凝与大气在夕阳的照耀下甚嚣尘上。 梁初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七年前的自己了,少年 时代的回忆她几乎都不想再提。 小时候,快乐总是很简单,而长大后,或许简单 才是快乐。 时间已经不早,她拉了联动门,锁上柜子后,才 从宝月扇坊里头出来。走到门前习惯性地往邮箱里一 摸,手里就攥了四五封信。粗略地翻了一遍,不外乎 是广告、对账单等等。只有*后一封,无寄件人地址 、无邮戳,牛皮纸信封上只写着三个字:杨承淮。翻 到背面,信的右下脚盖着一个圆形莲花印章。 梁初开锁的手倏地停住,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把信 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写着一个地址——潘家 園捌号,捌月贰拾玖*拾玖點整。清一色的繁体小楷 。 就是**,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梁初抿了抿唇 ,将信收进口袋里,拿起车钥匙飞奔出门。 这个时节的潘家园不是太热闹,偶尔传来的喧哗 仍令人烦躁。梁初一向不喜欢这里,她熟门熟路地敲 开了潘家园8号的店门。这是一家有些年头的玉器店 ,店里头装扮得古色古香的,玉器四散摆着,不像是 做生意,倒像是搬家。 里头出来一个人,四十岁上下,剃了个小平头, 满脸堆笑,皱纹跟橘皮似的挤在一起,见到梁初便笑 道:“囡囡来了。” “舅舅。”梁初目光微暖,“您有事找我?” 梁初的母亲梁宝月是苏州人,习得苏州人的一手 古法制扇技艺,尽数传给了女儿,所以梁初自小便会 烤框、绷面。父母双亡后,梁初便以经营扇坊为生。 而“囡囡”则是梁宝月对女儿的爱称,每每听梁宝宁 口中唤出“囡囡”,梁初都会异常心软。 “没事。算算*子你也该开学了吧?去了学校要 照顾好自己,扇坊我会替你看顾的。” “我前阵子制了一批成品,都锁在右边的柜子里 了,平*里还要劳烦舅妈替我看店。如果有大客户上 门,舅舅再打电话给我。” “好!”梁宝宁搓着手笑,压低声音问她,“上 次的那批货,囡囡准备得怎么样了?” 梁初素白的脸庞微微一低:“水打磨了两次,现 在润度还不够,得再等等。” 梁宝宁十分满意:“倒是很有承淮的天分。” 提到父亲杨承淮,梁初的神情有些不豫,只扬了 扬手里的牛皮纸信封:“信是谁寄的?” 梁宝宁一口否认:“我没寄信。” 梁初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四点十七分,已经超过 一个小时十七分钟了。“这两个小时里有谁来过?” “没人,我这里生意冷清,哪有人来?” 梁初大约知道了答案,低声对梁宝宁说:“舅舅 ,咱们清清白白做生意,价格又低,难免会招人惦记 ,等我毕业后,咱们就回苏州吧。” 梁宝宁乐道:“囡囡你放心,这些事舅舅心里还 是有数的。” 梁初微微一笑:“您和舅妈累了大半辈子,也该 换个地方享享清福了。” “请问杨承淮先生在吗?”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 女声。 梁初回首,只见客厅里俏生生站着一个年轻女孩 。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十分 讨人喜欢。 梁宝宁忙上前招呼:“小姐要买点什么?” 那人只笑:“我不买东西,我和杨承淮先生约了 在这里见面,路上堵车给耽误了。” “这封信是你写的?”梁初将牛皮纸信封扬起。 “是我母亲写的。”对方爽快地承认,“她是杨 先生的故交,托我前来。” 梁初淡淡地道:“杨承淮先生十年前就去世了, 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我母亲姓厉,单名一个珍字,我叫陆瑜春。你 是杨先生的女儿吗?”陆瑜春很是大方,口音里带着 糯糯的音调,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一听就是南方人 。 梁初摇头:“杨先生和我父母有些交情,他过世 后就由我代为处理一些未完之事。” 陆瑜春的神情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地追问:“那 杨先生有没有徒弟?我有个活儿想请他做。” “陆小姐想做什么?” 陆瑜春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一把 玉梳,是我父母的定情之物。我父亲二十年前因病去 世,我母亲一直珍藏着这把玉梳,可前不久我不小心 将它摔碎了,母亲就想寻杨先生做一把假的留个念想 。”